“父王……”易芷悠惊讶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为父总以为做将军夫人会委屈了你,再加上程泓的心思不在你身上。”
易芷悠真不知道该感谢易芷蝉,还是该感谢易王,激动难掩,却又不好表现的太急切,“谢谢父王,女儿会让他爱上女儿的,而且,女儿相信,总有一天程泓会成为我们皇朝的大元帅,到时候,女儿就是元帅夫人了!”
“随你们的缘分吧!”
突然,门口的护卫闯进来,“启禀王爷,祁阳王带了几个护卫来搜府,说蝉郡主在洞房花烛夜突然失踪。”
“失踪?想搜,就让他们搜去吧。”易王失笑摇头,“本王就知道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将她嫁出去,也是我们易王府的福气,让祁阳王发疯去吧,吃饭吃饭,饭菜都快凉了……那个汤再去热一下。”
这一家人突然食欲大增,心情陡然好转。
易王爷夹着菜,给三位夫人,“溟希,悠儿,你们也多吃点,可惜蝉儿那丫头在外面,不知道她有没有吃的东西。”
“别担心了,她能逃出来,肯定不会饿着自己。”二夫人安慰易王,也安慰自己。
“嗯,溟希,一会儿你也带上护卫出去找找,若是找到了,直接送去太后那边,本王倒是看祁阳王能有什么本事动本王的掌上明珠。”
“是父王。”易溟希眼眸闪烁,心底五味沉杂,这是报仇的好机会,却又被易芷蝉搞砸了。
夏侯煊立在房门前,仰望着星空,心底的疑惑与颓败却堆积的快要爆炸。
今天到底怎么了,午时在酒楼喝了几杯酒,竟然莫名其妙昏睡过去。醒来之后,竟然躺在府中自己房里,而且身上还带着她的芬芳……身体上汗渍涔涔,略带疲惫,仿佛做过什么暧昧的事。
或许,真的是饮酒过多、日有所思而形成的一场梦,她已经是祁阳王妃,也本就与他没有丝毫瓜葛。
罢了,他们纵然都是独身一人也无缘在一起,两家仇怨难解,她又曾是烽的女人……
丫鬟端着汤盅走过来,“少主,夫人吩咐奴婢炖了参汤,您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还是趁热喝吧!”
“给我,你退下吧!”他结果托盘,转身进入房中,关上房门,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却听到内室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谁?”
他疾步走过去,却见到一条黑漆漆的鸳鸯锦被摊在地上,床帏刚刚倾散下来,还在晃动。
他戒备的慢慢迈着步子走过去,手中凝聚真气,随时准备出招,却听到熟悉的呼吸声,突然一把拉开床帏,就看到一个未着寸缕的女子正忙着盖好被子,她脸色苍白,还在瑟瑟发抖,像是已经冻了很久。
“易芷蝉……丝丝?”他无奈的叹口气,心底却是喜忧参半,忙压低声音,“你到我这儿来做什么?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应该在祁阳王府呆着。”
其实她本人也在奇怪,黑衣修颐为何要把她带到夏侯煊这里,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的适应力一向超强。
“夏侯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做过些什么吧?”她死皮赖脸的躺着没动,妩媚一笑,往下拉了拉被子,“看到没,我身上的吻痕,都是你留下的,冻死我了,快点上来帮我暖被。”
他脸色一红,瞄了眼她的如雪的肌肤,迅速阖床帏,转身拿了那个汤盅递进去,“参汤,热的,喝了会暖和一点。”
感觉到她接过去,他走向衣柜,拿了几件厚重的袍子和披风,“你今晚不能留在这儿,天一亮,娘亲就会在院子里练功。”
“你什么意思?我刚来,而且,祁阳王府的人都在追我。”
夏侯煊差点被她气背过去,隔着床帏沉闷的深呼吸,“你……你竟然这样冒险闯到我的房间,如果被他们捉到你在这儿,夏侯府上下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
她喝光参汤,从床帏缝隙中探出脑袋,调皮一笑,“亲爱的,你的烙斯神功不是练了很久了吗?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快点宽衣上来睡吧。”
他熄了灯,才无奈的和衣躺在她身边,某个花痴色女轻轻的拉过他的长臂,垫在头下,兀自钻进他怀中,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这才像人的气息!”
“你说什么?我本来就是人。”
“呃……呵呵……”天知道,某个色女被黑衣修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人吓怕了,“煊,你怀里好暖和。”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很危险?”他无奈的叹口气,而且她冰凉的手很不规矩,探入他的衣内,像是在找地方取暖,有像是在故意撩拨。
“我还盼着你能做点什么呢!不然吻我一下好了,在额头就可以。”
说着她闭上眼睛,扬起唇角,可惜帐内太黑,除了无声无息立在帐外的黑衣修颐,没有人看到她一脸享受又期盼的娇憨花痴笑。
因为白天莫名其妙的梦境,夏侯煊真的没什么吻她的冲动,而且,一想起以前称这副身躯为大嫂,他就心如止水,更忍不住苛责自己。
“丝丝,我有点累了。”
“也难怪,做了五六次,你不累才怪!”
她揶揄讥讽,兀自红着脸背转过去,亮给他秀发浓密的后脑勺。
五六次?
难怪他会如此疲惫,老天爷,他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夏侯煊拂额自责叹息,心里一阵纠结撕扯,像是有两个人在撕战一般,痛苦的闭上眼睛,却又因为怀中的娇躯而全无睡意,只能隐忍……隐忍……再隐忍……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去冲个冷水澡。
……
砰砰……
一大早便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敲门。
“夏侯煊,开门,夏侯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夏侯夫人,你确定他在房里吗?”祁阳王的声音。
“煊儿昨晚睡的可能晚了一点,不过,他确实在。”
沉睡的夏侯煊被冷丝丝推醒,“煊,好像有人在敲门,像是祁阳王,怎么办?”
夏侯煊腾身而起,迅速下床,来不及说什么,三下五除二将她卷进被子里塞到床下的机关暗格中,“嘘,在这儿别出声。”
他整了整床铺,转身去开门,“谁啊?”慵懒的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睡美男一苏醒,宛若一头高贵的雄狮,虽然发丝有些凌乱,却难掩狂冷霸气,让门外的一群人顿时矮了半截。
“煊儿,昨晚,你见过易芷蝉吗?祁阳王已经找遍了整座城,只有你的房里没有搜过,我已经解释过,易芷蝉与我们没有关系,他偏要闯进来,你就让他找一找吧。”夏侯夫人无奈的命令儿子,其实她也怕儿子再与易王府有什么瓜葛,搜一搜心里也好踏实。
“进来搜可以,不准弄乱我的东西!”
“煊少主,多包涵!”祁阳王一摆手,一群人顿时蜂拥而入,四处翻找,就连茶杯、茶壶、花瓶都没有放过。
夏侯煊慵懒的倚在门框上,由着他们翻找,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夏侯夫人,“娘亲,如果您不放心,也进去找找吧,别以为儿子真的会窝藏易芷蝉,那个女人蠢的可怜,我偶尔救她一下已经嫌麻烦了,现在又惹了一身腥,真是头痛。”
“为娘相信你。”夏侯夫人慈爱的笑了笑,吩咐丫鬟们服侍他洗漱更衣,其实也为了顺便打开衣柜瞧一瞧,里面是不是藏了人,
随即,她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床帏后面,惊觉夏侯煊揶揄的笑,才不好意思的解释,“为娘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易芷蝉。”
“是啊,易芷蝉能不能进入我们夏侯府,还不全凭娘的一声吩咐吗?”夏侯煊清冷的说着,看了眼祁阳王,“只怕是有些人谎称自己王妃失踪,借机来找我们夏侯家的烙斯炫石吧!听说南国蛮夷出了高价钱悬赏呢。”
祁阳王知道夏侯煊也不是善主儿,手一挥,迅速收队,“煊少主,得罪了,本王确实是在找易芷蝉那个剑人,听说她与贵府的丫鬟楠儿来往密切,可否让本王去见一见?”
因为他口中的“剑人”,夏侯煊阴冷的没有再搭理他,气氛顿时僵冷。
“当然好。”夏侯夫人忙开口和缓,她正好也想到了楠儿,“王爷,我带你过去,楠儿住在后院,还是易芷蝉给她做的主婚人呢!”
他们一行人走出房间,夏侯煊一拳砸在桌子上,转身掀开床格,却不见了冷丝丝的影子,只有被褥在里面,还带有她的体温。
床格内已经没有其他出口,而且异常狭窄她就算能活动,也只是翻个身而已,怎么会不见了呢?
“丝丝?丝丝?”她会去了哪?
夏侯煊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难道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
“丝丝?出来,你到底在哪?”他开始感觉不安,脑海中晃过夏侯烽暗黑的鬼魂,难道是他带走她了?不可能,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魂。
他整了整衣装,拿过貂皮大氅,罩在身上,骑马奔出夏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