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答应后,喇嘛立即进屋。梦也就醒了。后来父母亲都作过好多神奇的梦。出生之后,也有种种奇迹瑞应。7岁受小戒。16岁偕同好友赴藏,途中见佛和罗汉现身。17岁抵达西藏,广习各派一切显密佛典,精进修行所有禅定和密法。经常在梦中和修行之时得到诸佛菩萨加持灌顶和传付密法,神通自在,著述宏富。终于集各家大成,除去枝蔓,创立严守戒律、显密同修、终归于密的黄教。
宗喀巴的著作很多,最主要的有46岁所写《菩提道次第广论》和48岁写的《密宗道次第广论》。
《菩提道次第广论》属于显教,主要依据弥勒菩萨《现观庄严论》和龙树《中论》,其次依据阿底峡《菩提道灯论》,阐明三士发菩提心、修菩提道直至佛果的次第。三士包括唯求脱离三恶道、求生三善道的下士(人天乘);背弃世乐唯求寂灭、脱离生死轮回的中士(声闻乘);以及自利利他、普渡众生出离苦海的上士(菩萨乘)。但是三士都志求菩提佛果,所以下士中士都在菩提道中,都要发菩提心。后半部分讲止观,是它的独到之处。
《密宗道次第广论》属于密教,修完显教菩提道之后,如果对密咒信仰爱好,可以进一步修密宗道。密宗道可能包括一般所说藏地密教的事部、行部(有相瑜珈)、瑜珈部(无相瑜珈)、无上瑜珈部等四部密法。事部就是灌顶持戒念诵供养等事相作法;行部相当于《大日经》为代表的真言密教,搞内心禅观和瑜珈修行;瑜珈部包括《摄真实性咒经》的方便瑜珈和《最胜吉祥大乘证悟咒经》等的智慧瑜珈;无上瑜珈部包括《真实名经》、《时轮经》等的无二瑜珈、《佛等行径》、《喜金刚经》等的智慧瑜珈、《密集咒经》等的方便瑜珈。由于未见原文,这里只是根据中间文献所作的说明。
黄教奉宗喀巴为至尊,说他是文殊师利佛化身。黄教创立后不久成为西藏佛教最主要的派别,而且远传青海、蒙古、甘肃和内地,直到今天还是这样。由于宗喀巴博采众长而又自成一说,在诸宗分派的局面中能够左右逢源而又独辟蹊径,很快就一振宗风,众望所归。1409年,宗喀巴在拉萨大昭寺举行空前巨大的祈愿法会,全藏僧众不分教派共一万多人云集于此,拥戴宗喀巴为宗教领袖。而早在前一年,即明初永乐6年(1408),明成祖就已经邀请宗喀巴入朝,永乐12年再次邀请,宗喀巴命弟子释迦也失(释迦智,1354~1435)前往,受到明成祖朱棣的礼遇,释迦也失被封为“西天佛子大国师”。
宗喀巴圆寂后,他的一大弟子根敦珠巴(贾曹杰,1391~1474或1364~1432)遵其遗嘱,世世转生为达赖喇嘛;另一大弟子开鲁哥鲁巴桑保(克主杰,1385~1438),世世转生为班禅额尔德尼,都以“呼毕勒罕(化身)”传承衣钵,世世代代传扬黄教,乃至统领西藏政教大权。据称,达赖喇嘛是观音菩萨化身,达赖之语起源于蒙古,本指“大洋”,比喻佛菩萨智慧如海洋。喇嘛是藏语,意思是“无上”,开头专指高僧,后来就通用作僧人的称呼。班禅额尔德尼,藏语指“智慧和文字宝珠”。
1581年(万历9年),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1543~1588)上书给明朝内阁首辅张居正,请求承认他在西藏的地位。张居正汇报朝廷,获得批准。从此西藏喇嘛和官商入京人数越来越多,藏汉交往日益密切,两地佛教相互影响。但是经过明世宗崇道排佛,内地的藏传佛教包括黄教也身负重伤,从此法云四散,难以团聚。
劝君多念佛,明末四高僧(汉地佛教)
明代汉地佛教主要是禅宗临济,其次是曹洞。净土则为万流所归。
明初临济宗的楚石梵琦(1296~1370)临终时对师兄昙噩(说285~1373)说: “师兄,我走了。”昙噩问:“哪里去?”梵琦说:“西方去。”昙噩问:“西方有佛,东方无佛吗?”梵琦猛喝一声,就化去了。
明代中叶,临济宗的笑岩德宝、幻有正传、密云圆悟、天隐圆修、雪峤圆信等,比较有名。曹洞则有元明慧经、无异元来、永觉元贤等。德宝(1512~1581)提倡参话头和念佛结合,符合时代大势。元贤嘲笑义学禅师固守古代注疏,是对时代潮流的批评:因为义学受到朝廷重视,僧人们纷纷去京城听经,泥古不化,以求提高身份。时代潮流的另一支脉是禅师忙于建寺院、治田庄、蓄财货、使奴婢。真正的高僧大德隐名埋姓,深居简出,名不见经卷,语不传禅林,也是时代一大特色。
明中叶出现的财政危机经张居正改革,有所缓和,但是最终归于失败,张病死后被抄家。到明末,国势衰落,政令不行,战乱频仍,大批流民涌人禅寺,宗教管制形同虚设。禅宗一经松绑,便开始活跃起来,直到四大高僧的出现,形成高潮。
明末四大高僧是禅宗的云栖蘟宏、紫柏真可、憨山德清,“天台宗”的藕益智旭。
禅宗三僧都属于临济宗,只是云栖别号莲池,主张教禅并重、三教合一、归于净土,被推为净宗八祖。精通天台的藕益大师不愿意以天台人自命,而主张“融会诸宗,归极净土”,被后世奉为净土九祖。德清也是教内教外调和派,但在净土归趣上主张自性弥陀、唯心极乐,信心很足。真可的净土愿望十分弘大,不限于西方阿弥陀佛,而是遍礼十方一切诸佛国土。
一、莲池深深水(净宗八祖莲池大师)
云栖(1535~1615)俗姓沈,杭州人。隆庆5年(1571),他在杭州云栖山参访乞食,见山水幽静,五彩云栖,就在那里搭个茅棚住下来。经常作法帮助村民,让山中老虎不再伤人。大旱年间,村民请他求雨,他笑着说:“我只会念佛,没有别的法术。”众人力请,莲池就手敲木鱼,沿着田埂边走边念,不久大雨降下,村民大喜,为他建造云栖寺,渐渐有了名气。
文殊菩萨曾经化作童子参见莲池。
莲池问道:“两脚有泥,必是远来客。”
童子说:“听说莲池水,特来洗一洗。”
莲池说:“莲池深万丈,不怕淹死你。”
童子说:“两手攀虚空,一脚踏到底。”
云栖对禅学和华严都很有造诣,为人朴实温和。他写的《普劝念佛往生净土》,把各宗都归结到净土里,文云:“若人持律,律是佛制,正好念佛;若人看经,经是佛说,正好念佛;若人参禅,禅是佛心,正好念佛。”平实而蕴深。他的方法,是以持名念佛为中心,最终归入实相念佛。至于观想念佛和观像念佛,他觉得众生心杂,比较难学。
云栖弟子数千,多是当时海内名流,而且居士多于僧人,开启了居士佛教的大门。
二、雕印经山藏(紫柏真可)
紫柏真可(1543~1603)俗姓沈,江苏吴江(苏州)人。到5岁时仍然不会说话,父母亲很担心。这时有个奇怪的僧人经过家门,给紫柏摩顶,对父亲说:“这孩子出家,会做人天师。”说完就不见了。真可立时就能说话,跟成人一样。
真可少年英豪,生性雄猛,状貌魁伟。17岁仗剑远游塞上,希图建立功名。走到苏州,遇到大雨,留宿庙中,闻僧人诵经之声,心生欢喜,于是出家。然后广学经典,一心苦行,行脚万方,并无一定师承。
他的思想跟云栖大致相仿,但主张文字经教的重要。认为如果没有经教,不通文字般若,就不能发起观照般若,无法最后证人实相般若。万历初年,真可听说请经的困难,在于梵夹本的折叠式版本装帧笨拙,卷帙浩繁,不便于流通,于是发愿把梵夹本改成轻便的线装方册本。经过陆光祖、冯梦祯等人鼎力相助,《方册藏》终于开刻于山西五台山紫霞谷妙德庵。后来因为山中太冷,刻经不方便,就搬到浙江余杭经山寂照庵,这就是后世《经山藏》名称的来历。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大藏经《经山藏》于清康熙15年(1676)刻印完成。最后由浙江嘉兴楞严寺印刷流通,所以又名《嘉兴藏》。这是真可一生最大的功德之一。
真可调和各宗见解,主张礼敬十方一切诸佛。喜欢用《毗舍浮佛偈》教人,偈云——“假借四大以为身,心本无生因境有;前境若无心亦无,罪福如幻起亦灭。”
晚年牵涉官司,触怒权贵,圆寂于狱中。
三、鼻孔朝下开(憨山德清)
憨山德清(1546~1623)俗姓蔡,安徽全椒人。20岁在南京报恩寺出家,读《法华经》,四个月就能背诵。四书周易和诗词歌赋也烂熟于胸。
后参禅访学到五台山,见北台憨山风景奇秀,萌发了取以为号的念头。后居山东崂山,开始采用憨山作别名。
憨山7岁时候,叔父死了,停尸在床上,憨山问: “死后到哪里去呢?”有人生了孩子,憨山就问:“生从哪里来的?”
这个生死去来问题在万历2年有了收获:有一次他读僧肇《物不迁论》,读到“梵志自幼出家,白首而归。邻人日: ‘昔人犹在耶?,志日:‘吾似昔人,非昔人也。”’豁然省悟,作偈子一首——“死生昼夜,水流花谢;今日方知,鼻孔向下。”
1616年,憨山离开湖南到庐山,九江弟子为他在五乳峰下建静室,从此安居于此,想终老山中。1617年,去杭州凭吊云栖,回到庐山后,仿初祖慧远,专修净业,有偈日——
但观一句弥陀佛,念念心中尝不断。
若能念念最分明,即与弥陀亲见面。
只想净土在目前,日用头头无缺欠。
佛土全收一句中,便是往生异方便。
只在了了分明时,不可更起差别见。
憨山兼收并蓄,不拘于一宗一派。禅净双修,儒释道并用。主张为学有三要:所谓不知《春秋》,不能涉世;不精老庄,不能忘世;不参禅,不能出世。而参禅不须坐,以为禅是心的别名,心体寂灭,本自不动,行住坐卧不可拘,大定之心,不出不入。以此心念佛,即自性弥陀,所求净土,即唯心极乐,又何必远求十亿国土之外,别有国土可归呢?
万历年中,憨山遭人诬蔑,以私创寺院罪陷于牢狱之灾。拷问时忽然入于禅定,面对棒打火烧犹如木石,毫无反应。修完此一甚深‘c拷问禅,,之后,充军雷州,常常身着罪服为众人说法——此事有点蹊跷:不知“法”在哪里?赦罪后,到九江、杭州等地说法,最后圆寂于曹溪,在南华寺人灭.至今南华寺仍有憨山德清的肉身像。弟子们把他生前著作辑为《梦游集》传世。
四、悟后好念佛(净宗九祖藕益大师)
藕益智旭(1599~1655)俗姓钟,自号八不道人,晚称藕益老人,江苏吴县(苏州)人。父亲岐仲公持大悲咒十年,母亲金氏就在梦中见到观音菩萨抱着儿子送来。此后就生下藕益大师。7岁时听从父亲教诲,专吃素,不食荤。12岁开始读儒书,立志传承千古圣人之学,作《辟佛论》数十篇,恢复喝酒吃肉。17岁读莲池大师《自知录序》和《竹窗随笔》,知道自己辟佛乃是大错,就把《辟佛论》投入火中。
20岁注《论语》,到“天下归仁”处,下不了笔,好几天废寝忘食,终于大悟。这一年父亲去世,藕益读《地藏本愿经》,动出世之心。天天念佛名,把所注《论语》文章一举烧光。如此有三年闷闷不乐,听到一个法师讲《首楞严经》,讲到“世界在空,空生大觉”,忽起疑心:为何有这样的大觉,竟为空界张本鼓吹?百思不得其解,无可奈何,乃于佛前发愿舍身学法。后来梦见憨山大师,求学上乘佛法,憨山很高兴。因为憨山远在曹溪,就在附近寻找憨山门人雪岭法师出家,法号智旭。
后去云栖山听古德法师讲《唯识论》,怀疑跟《首楞严经》宗旨不合,就请问经义。古德说: “性相二宗,不许和合”。藕益很奇怪,心想:“佛法岂有二说呢?”于是自己躲到经山,专心禅定。第二年大力精进,觉得身心和山河大地忽然消殒殆尽,从此性相二宗打成一片,疑虑顿除,知道此身的确不是父母所生,而是坚固妄想所现的影像,当处出生,随处灭尽,念念不住。从此一切公案一切经论,无不现前。但很快觉悟到这还不是圣证,所以守口如瓶。
后修习研究天台,造诣极深,所以有人把他归入天台宗,而他自己倒不在意,只想和合诸宗。当时许多参禅人认为净土是权教,遇到念佛人总是要人家参悟“念佛的是谁”这个公案中的“谁”字。而藕益却说:持名一法,即是圆顿心宗。
有人曾问藕益四句话:“如何是念佛门中向上一路?如何得离四句绝百非?如何是念佛人最后极则?如何是错用公案脑后一锤?”
藕益回答说:“向上一路,非禅非净,即禅即净;才说参究,就已经是走弯路的下根人了。大丈夫自应确信自心作佛,自心是佛。假如一念与佛有隔,就不是念佛三昧。如果念念与佛没有间隔,何必再问是谁念佛?
净土极则,是指本来并没有念外之佛、被这个念所念;也没有佛外之念能够念佛。正下手念佛时,就已经不落四句百非,通身毕露;但见阿弥陀佛一毛孔光,即见十方无量诸佛;只生西方极乐一佛国土,即生十方无量诸佛净土。这就是向上一路。假如在现前弥陀之外,另说自性弥陀,舍西方净土,另说唯心净土,这就是错用公案。经上说, ‘三贤四圣住果报,唯佛一人居净土’。这就是脑后一锤。只要深信此门,依信起愿,依愿起行,则念念流出无量如来,遍坐十方微尘国土,转大法轮,照耀古今,震警大千,都是自性中的事情,何必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