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自然瞬息万变的海洋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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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斯罗科姆号游船悲剧

谢克算是个历经磨难的船长,他的船在历史上也曾多次遭到劫难。

1894年7月29日,“斯罗科姆号”意外地搁浅。在被搁浅的一段时间里,船长和船员都无法避免船上的混乱,使得许多旅客在混乱中受伤。倒霉的是,5年后的8月17日,船上再次发生混乱,结果又有许多人受伤并被送往医院医治。然而,谢克船长并未引起重视,他认为一切只是意外,意外总是很偶然的。可谁又能想到,1914年6月15日,一场更大的灾难发生了。

那天,风和日丽,一群美国籍的德国人又登上了这条游船。船上1500名乘客仅有83名男人,其余都是妇女和儿童。他们正准备乘这艘游船去布朗克野餐。

上午9点,谢克船长下令开船。

船上一派热气腾腾的场面。厨房里飘来浓郁的杂烩香味,几百名儿童在甲板上嬉闹。“斯罗科姆号”刚刚用白油漆刷过,显得辉煌华丽,船上的彩旗哗哗地迎风飘扬,着实蔚为壮观。

可这艘船只是徒有其表,实际上是很不坚固的,而且船上管理不善,根本没有什么救生设备,救生皮管已成年累月地堆积在货仓里,消防龙头也多年没用过。最可怕的是,这么多旅客却只有两名警官维持秩序。

“斯罗科姆号”沿东河逆流而上航行了近1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一段吉凶难测的河段,这里被人们称为“鬼门关”。

到了上午10点钟,船上欢闹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一位妇女从船前部的小舱里窜出来,她高声喊道:“起火了,起火了!”她惊慌失措地对那些看来懒洋洋的船员说,“里面都是汽油!”同时,另一位年轻的小姐从厨房跑出来,她面色苍白,随便拉着一位游客说:“不好了,锅炉要爆炸了!”话音刚落,顷刻间便听见一声巨响。船上开始出现骚动,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母亲把孩子带到“斯罗科姆号”的船尾避火。没想到,大火很快向船尾蔓延,把挤成一团的妇女儿童团团围住。这些人尖叫着拼命抢夺救生设备,可一切只是徒劳。这些设备早已腐朽不堪,在游客的抢夺中变成了碎片。

这时候,船长谢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大火着起来后,他立即命令把船开往北兄弟岛。当时,一位年轻的舵手提议开往只有300米之遥的曼哈顿岛,以便有时间让游客们下船。

专断的船长并没有把火势估计得那么严重,他似乎想乘着风势早些到达目的地。可这个愚蠢的船长却没有想到,船迎着风使火势越来越旺。他选择了一条死亡道路。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火势的确不大,一些船员也估计能把火扑灭。

但那封藏多年的救火皮管根本无法使用。一些皮管的塑料圆盘卡在一根皮管的喷嘴处,船员们还得花上好几分钟把塑料圆盘取出。这还没什么,最可恶的是,当水龙头最后被打开后,喷嘴里流出的只是一条细流。这是由于救火皮管长时间没有检修过,皮带上已经出现多处腐烂,嘶嘶冒水,压力因此减小,水龙头喷出的水也就很少了。

河里的驳船和捕捞船发出嘟嘟的警报,呼唤附近的消防艇前来救援。

“斯罗科姆号”仍然驶向北兄弟岛海滩,赶来的消防艇还得花十几分钟去追赶这艘船,这又耽误了一些宝贵的时间,谢克让这艘船在最不容易到达的地方搁浅,真是令人莫名其妙。

当“斯罗科姆号”最终到达北兄弟海岸时,火焰继续从货舱、厨房以及船舱前面喷出。火焰形成一堵不可穿越的火墙,在这堵火墙的拦击下,船上没有一个旅客安全逃出。船上的游客大部分在大火中烧死,一部分从高出水面30英尺的船尾跳出或掉入水中,这些人也不会游泳,最终葬身海底。最惨的是,上层甲板着火倒塌时,困在甲板上的旅客全部被抛到海里。而这个肇事者谢克和他的两名助手爱得华·韦福尔和爱德华·瓦特正在船前部,他们迅速跳上系留在身边的一条救生艇扬长而去。这个急于逃命的船长,除了有点烧伤之外,甚至连制服都是干净的。有这样的船长,也就难怪那些只顾自己的船员了,他们谁也不去设法营救旅客,纷纷跳进水中逃命。

倒是拖船上的船员们把生死置之度外,纷纷上船救人。有两艘拖船——“马萨殊特号”和“爱迪逊号”警笛鸣个不停,开向“斯罗科姆号”营救受困的旅客,整个河道里充满着刺耳的警笛声。“马萨殊特号”的大副拉帕波特英勇地跳进水中,奋力游向这艘已在垂死挣扎的大船。他一次次地上船,从母亲手中接过她们的孩子,然后游回自己的船边,把孩子放在安全的地方。这样的英雄很多,其他拖船上的船员们也都是这样投入救人工作。除了拖船上的船员,船上的一些乘客也互相帮助,一位名叫玛丽的女乘客相继救了十几个人。

等到消防船到达时,船上能烧的几乎都已烧尽了。它所能做的仅仅是把漂浮在水中的尸体打捞上来。在船的周围,漂浮着很多尸体,密密地挤在一块儿,像是在水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

这场大火烧了不到两个小时,却有1021个人被烧死或淹死,生还者仅407人。这次海难是美国历史上自1880年6月28日以来最严重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