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秦王心中的女人
秦王走了,吕不韦还愣在那里。他听到了太后在从容招呼秦王的声音,他知道太后已经从床上起来,秦王已经看不到他的母后刚刚做过什么。可是,吕不韦还是不放心。秦王离开时的那狠狠一瞥,就象一把匕首,已经深深地插在他的心里。从来是胆大妄为的吕不韦,宽阔的额头上,竟然沁出一排珍珠般的冷汗。
“天啊!多么凶狠的目光,这小子,他一定是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吕不韦一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好在,我已经有了金蝉脱壳之计。现在,得赶快实行,赶快实行啊!”这么想着,他迅速地掉转身子,匆匆离去。
秦王听到母后的呼唤,抬头看去,看见了母后笑容可鞠的一张脸。“你这么晚来看我,有什么事吗?”赵太后问她的儿子。
“只是想念母后,就来啦。”
“母后也很想念你。来,快坐下,告诉母后,你最近都学了些什么?”
“学得很多,有邹衍的‘五德终始’说,还有墨家关于‘尚同’的一些看法……”秦王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看见母后听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立刻转了话题说道:“母后,刚才我在外面遇上吕相邦了。”
“又叫相邦,离开大殿,就该称他仲父。”赵太后纠正秦王的话说。
“仲父,仲父来做什么?”
“他来母后这儿坐坐,是母后叫他来的。现在,王儿的秦国全交给他打理,有些事情,母后也想知道。”
“可是,刚才遇上他时,见他有些不自然。”
“是吗?是这样的吗?”
“是的。孩儿什么也不问,他却解释很多。真奇怪!”
“解释什么?”
“他给我讲什么修渠的事。”
“修渠,修什么渠?”
“一条把泾河的水从最高处引进关中平原的渠道,说可以灌溉好几万倾亩农田。他刚才不是来盖御玺的吗?”
“是这样?”太后费力地想着,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笑了笑说:“瞧我这记性。是的,你仲父是来盖御玺的。”
“你记忆力这么差。”秦王有些不解地望着母后。
“年纪大了,记忆力就差了。”
“你年纪也不怎么大?”
“王儿,你是不是对你的仲父有什么不满。”
“我很满意,可是……”
“可是什么?说,快说!”
“我不愿意看他看你的眼神。”
“王儿,你这是怎么啦。他看我的眼神,什么眼神?”
“就是,我很早就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现在更不喜欢。我不准他那样看母后,也不想母后那样地看他。”
“这是怎么回事?”赵太后轻轻地说:“母后是怎么地看他?”
“就是……”
“就是什么?”
第一次看到母后这么紧张,秦王有些犹豫。他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赵太后见了,想了想缓缓地说:“王儿,你千万要记住:吕相邦是我们的恩人,你的父王死后你能顺利登上王位,全靠他;你长大以后能够顺利亲政,也全靠他。正因为这样,我们应该感激他。”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想母后那样地看他。”
“到底是怎样了?”赵太后提高了声音,终因心中有鬼,最后的两个字又降得很低很低。她有些不安地望着她的王儿,轻轻地催促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女人看男人的那种眼神。”
“女人看男人的那种眼神?”
“对,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刚刚知道?”
“是的,我与……”秦王说到这儿突然停下来,低头想了想,这才抬起头来,迎着母后问询的目光说:“我与芸儿做了那样的事,她看我的眼神就是那样的。”
赵太后听了,心里一惊,她睁大双眼,久久地盯住秦王:“你怎么这么比,这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我也是这么想,不一样,一定不一样的。”
“既然你知道不一样,还这么说。”
“我只是,只是不愿看到母后看仲父的眼神。”
赵太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秦王。好一会,她动情地说道:“王儿,你一定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母后最爱的是你。”
“我知道。我也是这样,除了母后,我不爱任何女人。”秦王认真地说。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与小芸已经做了那样的事吗?”
“是的。”
“你一点都不爱她?”
“怎么会呢?”秦王笑着说:“她只是个宫女。”
赵太后听了,心里一惊。她望着自己痛爱的王儿,第一次看到他似乎有一颗比常人冷酷许多的心。其实,一个从小就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如果不经过宽容的训练并接受这种观点,长大后是很难公正地对待他人的。在血腥里养成的心智,很容易轻视他人的生命,更谈不上对女人的那种感情。赵太后望着自己的王儿,很久很久才压低声音问道:“既然没有一点感情,为什么要与她做那种事?”
“我想做,就做了。”
“想做,就做了?”
“是啊,你不是说,整个秦国,都是我的。待我长大之后,统一了天下,整个天下,都是我的。”
“是的,都是你的。”
“既然都是我的,只要我喜欢,我想怎么做不就可以怎么做了。”秦王坦然地迎着母后的目光说。在他的心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之外,女人都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
赵太后听了,再无话说,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的王儿。待秦王走后,太后立即又让人请吕不韦来。吕不韦很不情愿地来到后宫,见了太后,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太后似乎没有看到他的不快,很着急地将秦王与宫女芸儿的事讲给吕不韦听。
“是这样?该给大王娶妻了。”吕不韦说,浑身轻松许多。
“是啊,可是该挑谁呢?”
“这事好办,按照惯例,王者的配偶,必须是良家童女、姿色端丽、合乎法相。”
“谁不知道,我是说具体对象。”太后大声说:“他已经跟宫女有了这种事,如不赶紧给他找一位,长期以往,成何体统?”
“对!”吕不韦点着头,说:“这种事不难,只要让昌平君他们给挑几个来,你看上了,就定下来。”
“他是大王,一国之主,这事可不能马虎。”
“对!”吕不韦点点头说:“可现在事急,先给他找一位安抚安抚,以免出事。以后再慢慢寻更好的。根据周礼,大王最少是可以娶九个女子的,就算这第一个不尽如人意,也碍不了大事。”
太后听了,想了一会,说:“既然这样,也不用昌平君去给他挑了,我知道的,就有一位。”
“谁?”
“他的老师,王翦将军的孙女儿王灵钰,如果我没记错,今年应该刚满12岁。
“太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啦!”
“定下来了,明天就请昌平君去王老将军家提亲。”
“我看很好。”吕不韦满口赞同。
商量好秦王的婚事,吕不韦问太后:“见嫪毐的事,是不是待秦王婚礼完了再说。”
太后想了想,说:“不等了,秦王的婚事按礼数进行至少也要几个月,明天一切还是照旧吧。”
47、吕不韦的阉割术
第二天上午,吕不韦将一切安排就绪之后,让人唤来了嫪毐,说:“你昨天的表演,我想了一夜,越想越不可思议,你那东西,怎么就能转动我的车轱辘?”
“相邦见过了,还是不相信?”
“是的,虽说眼见为实,可这事太奇,奇得让人虽见了也难相信自己的眼睛。”
“相邦是要我再试一次?”
“对!现在,你就给我脱精光,当着我的面,再试一次。”
“脱精光。”
“对,不脱精光,怎么能辨真伪?”
嫪毐稍一迟疑,见吕不韦似乎没有恶意,这才果断地脱下衣衫、裤子,赤裸着一步步朝推车走去。
推车今儿是放在一个精致的竹帘前面,而竹帘的后面,赵太后此刻正端坐在那里。看到一身健美肌肉的嫪毐向她一步一步走近,她的心跳便着他的步伐一阵阵加快。天啊!这小伙怎么就这么帅!她在心里喊着,惊喜得直想拍着巴掌跳起来。当她看到他那又粗又长的阳具时,更是惊得嗔目结舌了。她一动也不动地睁大了双眼望着,脑袋却在非快地转动。她想起了吕不韦,想起了她的异人、子楚的那个东西。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她禁不住扭捏地一笑,闭上了美丽的双眼。待赵太后的美眸再睁开时,嫪毐正将那又粗又长的阳具插入车轴,将车轱辘推得快速转动。
“太棒了!”赵太后忍不住在心里喊着,站起身来。由于用力过猛,她身子前趋,撞得竹帘一阵子的响。嫪毐见了,心中大惊,赶忙止住。他分明感到竹帘后有人,惊疑地看着,却不敢有半点举动。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吕不韦大声的吆喝:“嫪毐,你过来!”
嫪毐不情愿地转过身,望着吕不韦。
“快来,把衣服穿上!”
嫪毐听了吕不韦的吩咐,只好照办。
“你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
嫪毐转过身去,吕不韦又补充说:“记住:还是原来那句话,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遵命!”
吕不韦点点头,目送嫪毐离开。嫪毐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吕不韦便听到掀竹帘的声音,回过头来,只见赵太后兴奋地走出来。吕不韦忙迎上前,将太后带到里间,望着太后问道:“怎么样?”
“你呀,真坏!”
“其实,太后也不用顾虑。大王都可以姬妾成群,你如今代行王命,身边有几个男宠也是应该的,没人敢来非议。”
“是啊,如果连你也乐意促成了,当然再无人来非议。”
“太后因为不韦曾受过许多苦,现在,不韦只希望太后能够快乐。”
“这是真心话?”
“这么多年了,不韦几时跟太后说过违心的话。”
“好吧,我就依你。只是,这种事,我还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吕不韦望着太后,轻轻地问道:“你这是顾忌……”
“我们的政儿。我现在也看出来了,除了他的父王,他是不允许任何男人跟我好的。”
“你也看出来啦?”
“难道你早就看出来啦?”
吕不韦苦涩地一笑,赵太后见了,抚着他的胳膊,说:“难为你了。”
吕不韦摇摇头,转到正题上,说:“太后的意思,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能办到吗?”
“当然可以,一切由我来安排就是。”
“你准备怎么安排呢?”太后问。
吕不韦凑近太后,将他的计划简单地说了出来。太后听了,看着吕不韦眠嘴一笑说:“亏你想得出来。”
“为了太后,想不出来也要想。我吕不韦的阉割术是秦国一流的,一切由不韦来安排,太后就静候佳音吧。”
太后点点头。
恭送太后离去,吕不韦差人唤来嫪毐。望着这个将要替代他服务于太后的壮男,吕不韦大喝一声:“跪下!”
嫪毐正不知所措,听到惊雷般的吆喝,倒地跪在吕不韦面前。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请相邦大人明示。”嫪毐颤颤兢兢地说。
“淫乱相邦府!”
“相邦!”
“你知罪么?”
“小人知罪,可是,相邦……”
“住嘴!既然知罪,知道我该怎么罚你么?”
“求相邦恕罪。”
“你这罪,本相邦怕是不能恕你了。”吕不韦微微地笑着,突然大喝一声:“来人!”
韩兴带着两个侍卫进来。
“将这淫贼送到宫里,让总管安排人把他给我阉了。”
“遵命!”韩兴大声应承,走过来拉嫪毐。
嫪毐哭丧着脸,大呼:“相邦救我,相邦救我!”
吕不韦还是那样微笑着,朝韩兴挥了挥手。韩兴会意,对两名侍卫一瞪眼。他俩架起嫪毐,拖着就走。
半个时辰后,嫪毐被几个宦官押进宫中的阉割室中。几个壮汉上来,将他在阉板上牢牢实实地捆住,然后把裤也扒了,白生生地露出下身来。“喝,想不到这般大,难怪要犯淫罪。”精通阉术的阉官霉儿,将一把亮闪闪的三叶阉刀在他眼前晃了晃,低头瞅着嫪毐的下身说。
“小的没犯罪。”
“没犯罪,怎么阉了你。”
“没犯罪,小的真没犯罪。”嫪毐哭丧着脸,央求说:“你就手下留情,放我一马,求你了。我真没犯罪。”
“行啊,你真没犯罪,是相邦冤枉了你。我看你是想把脑袋也让我割了去。好吧,我就放你一马,卵子就不取了,只把脑袋割了算。”
“饶命、饶命,阉哥饶命!”
“开个玩笑,别紧张。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哪敢撤擅自作主。”霉儿咧嘴斜视着嫪毐说:“配合点,咬紧牙,深吸几口气,你那对卵子就没了。”
嫪毐眼泪汪汪地望着霉儿,知道求他也没用,只在心中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这辈子算是完了。”他一边叫着,一边干脆闭上眼睛,等待那最痛苦的一刻。
吕不韦一直在远处盯着,见嫪毐闭上了双眼,这才朝霉儿挥了挥手。霉儿赶紧来到他面前,吕不韦压低声音说:“别忘了,放盐。”
霉儿会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去,来到嫪毐面前,晃着亮闪闪的阉刀,微笑着说:“大人,我可对不起了。”说完,他熟炼地举起阉刀,在嫪毐的阳具上划破了一层皮,然后将一些盐巴撒在上面。嫪毐立刻痛得悲天怆地地大喊大叫起来。霉儿得意地回过头来,把征询的目光投向吕不韦。
“过来!”吕不韦声音很轻,用力地一招手。霉儿赶紧来到他面前。
“把胡须眉毛体毛都给我拔光。”
“知道了,大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要一根一根地拔,把根子都给拔出来。”
“一定,一定一根一根拔,拔出根子来。”
“去吧!”
霉儿会意地点点头,向还在哀嚎着的嫪毐走过去。正在这时候,宫里的总管到了,见到吕不韦,立刻恭敬地施礼。吕不韦拉住他说:“真解恨,你的手下就是会做事,走吧,我请你去喝一杯。”
“小人不敢,多……”
“有什么不敢,我敢请,你就该敢喝。”
“只是,我还要去查验嫪毐的宫刑。”
“不必了,我已经交待霉儿了。你听那淫贼的叫声,就知道霉儿把这件事做得有多好。”
“是的,是的。”
“跟我走吧,喝一杯。真解恨啊!”吕不韦高兴地说。
48、真想玩死嫪毐
嫪毐一手捂住那阴私处,哭丧着脸,一颠一颠地走到聚贤馆前。远远地,他看见甘罗与李斯从府里走出来,忙躲在一株老槐树后,待甘罗他们走后,这才探头出来。“这皮肉之痛,倒没什么。只是,这心里头的痛……”嫪毐这么想着,忍不住大哭起来。
李斯与甘罗,本来已经走出很远,听到哭声,他们折回身来,发现了嫪毐。因为吕不韦的安排,此时此刻,不仅在秦王宫中,就是在整个咸阳城,人人都知道嫪毐刚受过宫刑。看着猛男嫪毐的一张泪脸,李斯与甘罗都想不出安慰的话,上前去扶了他,默默地走进聚贤馆。对于门客,比较而言,吕不韦更重文士。作为武师的嫪毐,住在聚贤馆较差的一个房间。李斯与甘罗扶嫪毐进了房间,将他放在床上。
“还需要我们替你做些什么吗?”李斯关切地问。
嫪毐咬着牙,眼睛鼓鼓地瞅着他俩,然后不停地朝他们挥手。甘罗还想说什么,被李斯止住。“我们还是让他安静地养息养息。”
甘罗点点头,与李斯一道退出。如瀑的泪水,从嫪毐的眼眶里涌出来。下身还在隐隐地痛,这连根都没了,还有什么盼头!“完了,我这辈子完了!”嫪毐大声地喊:“我真想一头撞死啊!”他嘶声地狂叫着,嚯地站起身,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寻找着适合一撞的东西。就在这时候,韩兴推门进来,喝道:“嫪毐,快起来,相邦要见你。”
嫪毐听了,心头一惊,泪止住了,只愣愣地看着韩兴。
“难道,相邦还要赶尽杀绝!”嫪毐这么想着,跟在韩兴的身后,走进吕相邦的书房。
吕不韦还是那样微微地笑着,挥挥手让韩兴离开,然后又招招手让嫪毐走近跟前,沉沉地问道:“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嫪毐听了,哭丧着脸望着吕不韦。
“我问你呢?”吕不韦提高声音。
嫪毐吓了一跳,双腿发软,跪下来哀求道:“请相邦饶命。”
“饶命,谁要你的命了?”吕不韦笑着摇摇头,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啦,难道你真不知道?”
嫪毐困惑地望着吕不韦,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真不知道?”吕不韦大声问。
嫪毐摇摇头,惊恐地望着吕不韦。
“你给我把手伸进裤档里,摸摸,看你那两个卵子在不在?”
受刑之后,嫪毐因为那地方一直在痛而伤心不已,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摸。再加了刚被拔了胡须的下颌腮邦都在发痛,万念俱恢,甚至想到死,哪里会去想自己的根有没有被毁掉,哪里有心事去摸摸那两个卵子还在不在压。这时他听了吕不韦的话,感到那话中有话,却又不敢相信,只苦着脸乞求地望着吕不韦。
“还不快去摸摸!”吕不韦将目光罩住嫪毐,沉沉地问道。
嫪毐见此,只好将手伸进裤腰带,摸了摸、又捏了捏,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来。
“哎、哎,没想到还真在,真在,我的根还在。”嫪毐惊喜地望着吕不韦。
“我只让霉儿割破了你一点皮。”
“可怎么就这么痛?”
“又放了些盐进去。”吕不韦笑哈哈地说。
嫪毐听了,抬起双眼,不解地望着吕不韦。
“我是见你那东西有劲,想要好好地栽培你。知道么,如果不演得一处苦肉计,我是无法栽培你,明白了吗?”
“我……感谢相邦!”嫪毐跪在地上,不断叩首。
“停止!”吕不韦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