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听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后。太后又说:“你的那些门客,也真不是东西!”吕不韦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奏到太后跟前,轻声说:“太后如果有兴趣,老臣可以让你看一看他神奇的表演。”
太后美丽的双眼睁大了,吃惊地望着吕不韦。
“我的书房里,有一辆推车。我看了嫪毐当众表演,担心有什么诈,就唤他到我的书房来……”
吕不韦又一五一十非常生动地将嫪毐在书房里的表演说完,太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相邦啊,相邦,难怪你的门客那样无聊,原来他们的相邦就是这个样子啊。”
吕不韦微笑着看着太后,待她说完,感叹地说道:“衣、食、性,这也是人生常事,说无聊便无聊,说不无聊也不无聊。只不过,我走南闯北几十年,阅人无数,还从未见到过有这么粗大东西的男人。”
太后听了,低下头去,象是在沉思什么。
“你要真有兴趣,我确实可以让你去观赏一下。只要安排周到,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就连他本人也察觉不了。太后过去历尽千辛万苦,如今凡事就得图过乐字,看看这表演,或许可以笑一阵子,快活快活。更何况,太后又是一国之尊,莫说是去看看,就是想留做男宠,又有什么不可以。”
吕不韦一气说了许多,太后静静地听着,有些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这事你安排好,明日就抽空去看看。”
吕不韦高兴地点点头。
45、嬴政狠狠地瞪了吕不韦一眼
窗外的暖阳恋恋不舍地走过窗棂,去到了屋外黑色的大理石墙上。屋里的秦王,一动不动,正在回忆着昌平君刚刚讲过的邹衍和他的“五德终始”说。
这邹衍,是齐国人,是齐国有名的稷下学宫里有名的学者,他知识丰富,能“尽言天事”,被人们称为“谈天衍”,深受赵、魏、燕等诸侯国国君的敬重。老师刚走,秦王己神游昌平君刚刚讲过的内容中。他要把老师讲过的内容在自己的脑海里重新回忆一遍,这己经成了一种兴趣,也成了一种习惯。
“五德终始”说的基本论点是:金木水火土这“五德”,支配着社会政治的历史性变化,而且有其一定的规律。其规律是……秦王努力地回忆着,不一会,终于想出来了,不由得冲口背诵道:“五德转移,治各其宜,而符应若兹。”
是的,邹衍说:每一种“德”,都代表着一种特定的政治模式;而每一个王朝,都由特定的一种德支配。每一种德的属性,都相应地决定着一个最相适宜王朝的政治模式;而这种德的盛衰,又决定着这个王朝的兴亡。五德代兴,决定了王朝的更替。虞舜“以土德王”、夏禹“以木德王”、商汤“以金德王”、周文王“以火德王”,而代周而兴者必将“以水德王”。以此看来,秦国要一统天下,当“以水为德”。何为“以水为德”呢?秦王正在继续往下回忆,突然感觉有人来到门前,象是在问小芸些什么。但凡聪慧的人,总是能耳听六路目观八方。这与其说是看见,还不如说是一种心的知晓,一人感觉。专心思索的嬴政他虽然没有看见来人,也不愿去看,却是感觉到了,不由皱了皱眉头。很快,他又感觉那人已经走了,便松开眉头,继续他的回忆。不多一会,他终于将昌平君今天讲的内容在脑里都过了一遍,这才睁开双眼,扬起双臂,极舒心地伸了个懒腰。
芸儿进来,站在他的面前,等待他的吩咐。自从上次与芸儿有了那男女之事不成功的第一次之后,秦王很快又与她做了第二次,第三次。凡事都是熟能生巧,更何况是这种事情,秦王很快就精熟起来。他做得越来越有滋味、甚至酣畅淋漓。这么些天来,只要有这方面需要,他就会找芸儿快乐一番。秦王每次做完了就差不多忘记了,只感到浑身清新爽朗,便热情奔放地投入学习。可不久他便发觉,芸儿似乎没忘。与芸儿有了这事之后,芸儿在服侍他时,从表面看来,一切似乎还是象以前那样,只是看他的眼神,却有些怪怪的。当秦王发觉到这一点时,立刻感到这眼神似乎有些熟悉,并且很快就联想到母后。
“对啊!似乎曾经看到,母后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仲父的。”秦王在心里对自己说,随即又大声地喊起来:“是这样吗?怎么可能呢?!”他闭上双眼,开始努力地回忆。曾经见过的事情,象一幅幅鲜明而又生动的画面,在他眼前掠过。他终于看到了,母后在看仲父时,确实有过这样的眼神。秦王心中大惊,大惊之后又大怒了。他大大的眼珠凸出,怪吓人的。接着,他又看到了许多母后与仲父过于亲密的画面。他痛苦而愤怒地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泪水哗哗地流下来。痛苦而愤怒的泪水冲洗着他一颗早熟的心,他难受了很久,这才慢慢地冷静下来。
“不会,母后与仲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母后的眼神也不是那样的!”秦王在心里大声地喊道:“总之,这种事,我不能妄加判断,我应该相信母后和仲父。”他这么想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完全平静下来。只是,从此以后,对于母后与仲父的事,他还是更加敏感了。这时,他看着站在面前的小芸,突然问道:“刚才是谁来过?”
“太后身边的小青。”
“她来做什么?”
“询问吕相邦是否在这里。”
秦王听了,立刻警惕起来。“母后要找相邦,都找到我这儿来了。她要找相邦干什么呢?”秦王这么想着,撩开脚步,朝后宫走去。
吕不韦从太后的寝宫出来,虽然身心疲惫,脸上却还是闪烁着希望的光辉。苦恼了他近三年的太后纠缠眼看就要结束,今日可能是与太后最后的一次鱼水欢愉。只要这一次不被累死、烦死,我吕不韦还有的是好日子。吕不韦进后宫时这么想,进去后也就比平时更少顾虑,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又恢复了以前的雄风。这一战就花去了半个多小时,从太后身上下来,他早已是浑身发软,真想就这么一直睡在这太后的暖被里。终因心中那些个担忧,他挣扎着起来,满脸得意地走出后宫。
吕不韦从来就是个遇事有办法、有主见,乐观而又自信的人,只要把事情谋划好了,并不要等到事情成功,他就会非常高兴。近年来,太后身边的宫女每每看着他苦着脸从太后寝宫出来,常常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这一次,他竟然是破天荒的面露喜色,宫女们不由得悄声议论。就在这时候,只见一个人快步地走进后宫来。
“大王!”一个宫女压低声音喊道。另一个宫女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俩人同时跪了下去。
吕不韦与秦王,俩人在宫女前相遇了,四目相对,俩人心里都充满了疑虑。“糟糕!看他这眼神,仿佛是什么都知道了。天啊!这如何了得!”吕不韦在心中暗自叫苦,脸上得意的喜色立马消逝不见。可聪慧人的眼睛,总是特别快的,秦王还是看见了。他对仲父脸上得意的喜色非常反感,他甚至在猜想自己与芸儿做完了那事后的脸色。这一切都是一刹那间,都还来不及想明白,秦王转过身去,就要走向赵太后的卧塌。
“天啊!这就更加糟糕。”吕不韦在心中喊道。因为他知道,此刻的赵太后还在床上,如果让秦王看见,后果更是不好。情急之中,吕不韦急中生智,突然大叫一声:“秦王!”
秦王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但还是本能地唤了一声:“仲父!”
“你怎么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找你的母后么?”吕不韦问,声音有些儿不自然。
敏感的秦王听出来了,瞅着吕不韦,稍一犹豫回答道:“是的。”完了掉头又要走去。
“我刚刚找过你母后,我让她在这份御案上盖上你的御玺。”吕不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抖了抖说:“我国的关中几万倾田土常闹旱灾,我想修一条渠道,把泾河的水从最高处引进关中平原,这样可以灌溉好几万倾亩农田。”
秦王有些纳闷地看着吕不韦,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唤住他说这件事,便毫无兴趣地回应了一个字“哦!”
吕不韦感到太后应该起床了,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说:“你去吧,你母后刚刚还提到你呢。”
秦王听了,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狠狠地瞪了吕不韦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