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媳妇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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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叫汪沈宥。曾用名汪沈小宥—小字很碍事,我就做主去掉了。小名就是小宥,所有人都可以这样叫我。名字而已,我并不介意,只要‘汪沈’二字还在,那我就还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

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可是我并不因此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我家教很好—至少在青春期以前。我的青春期到来的很早,十岁我就开始跟着我哥哥到处玩叛逆。我哥叫汪沈复,从小就可以看出长大了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他长得像妈妈,我长得像爸爸。但是我们并不因此互换性别,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这是我哥的原话。我不知道什么是互换性别,我只知道,我哥从小到大就收过很多情书,女生送的就自己留着,男生送的就丢给我。搞得爸爸妈妈都怀疑我们学校的女生是不是太少了。我在心里碎碎念:是你家的儿子把男生女生都勾引了,搞得我们学校男女搭配严重失调。我对哥哥的事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爸爸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一只青蛙的皮完完整整的剥了下来而没有像哥哥一样借助他蹩脚的魔术糊弄我,可是哥哥有洁癖,在他的威逼利诱恐吓下我只好放走了所有我圈养的青蛙。哥哥的洁癖接的是爸爸的,看到他们这样辛苦,我庆幸我和妈妈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

我们家可以说是医生世家。爸爸的爸爸也就是我爷爷是传统的中医,在中国医学界那是相当有名的。可是我爸爸没学好,那么悠久神秘奇迹感十足的中医他都不感兴趣,跑到国外学西医去了。后来就在美国拐了妈妈回来—幸好不是蓝眼睛妞,不然肯定气死我爷爷。

我哥哥的资质还算有点道行,可能是传男不传女的传统,爷爷的秘方都传给了我哥,我因此一蹶不振,就连剥青蛙皮我都不感兴趣了。之后就是无所事事,整天吊儿郎当的等高中毕业念大学,大学毕业进汪氏。

我本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顺风顺水的过完,但是我没想到有一个人会彻底改变我的一切。

没错,他就是花让。背地里我都叫他花让,当着他的面我也只敢怯怯的喊一声—小叔。花家和汪家的渊源已经很久远很久远了,叫他一声小叔已经很勉强了,但是大人们有大人们的考虑,我也乐意这样称呼他,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那是我的十五岁生日,我们家在中西合并之后越做越大了,在外人家都叫我哥公子复,叫我公主宥,可是爷爷说这是资本主义倾向,所以在他的淫威下我只好放弃我这个公主称号,每当有人这样叫我我就凶!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叫他花少呢?花少,花少。

十五岁生日,并不特别,但是有了他的出现,那是我过过的最美好的生日。他送我一只和田玉手镯,他说,我就想那一方玉,等着雕琢。我在心里默念:那个雕琢我的人会是你吗?

他温柔的对我笑了呢。我心里乐开了花,几乎找不找北了。可是我还是要强自镇定,不能在这里出糗。我温柔的笑了,至少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

我跟他们说:我长大了要嫁给花让小叔。

他们都只是在笑。

笑的背后也就只有笑了,你以为还有什么意味深长的联姻吗?

在我十九岁那年,花让结婚了。商业联姻,在花家快要垮了的情况下。在我真的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我们汪家身家清白,怎么惹得起黑道上的那些亡命之徒?我,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只能在教堂之外,在上帝的眼皮底下,买了个布娃娃,美美的芭比娃娃,在她的脑门上贴上‘容越’,在大家都笑着的表皮下,流着泪,一根银针一根银针的狠狠的刺在她的心口上。

哥哥问我,怎么哭了?

我说,朋友送了我个布娃娃,可是我把她弄丢了。

哥哥是真的会相信的,会相信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还会因为一个毫无生命的布娃娃哭得稀里哗啦。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小孩子,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哭?

所以,就在各大报纸各个娱乐节目上疯狂的播放花容联姻的时候,我看着祝福语哭,看着八卦诋毁而笑。

那么,我是个坏女孩么?

这只是真的自我,我从容的表现出来,我就是个坏女孩么?

我不认为我是。所以,我活得很开心,因为我还可以等,等他们离婚,等容越被我的银针诅咒刺死。

我等到了。原来真的有老天的,老天听到了我的祈祷,他们离婚了。

可是,我忘记了,在遥远的西方,住着和老天同等地位的上帝,看着我在教堂之外毁灭心性的上帝,他要惩罚我了,惩罚我什么呢?他告诉可爱的丘比特,不要把爱神之箭射到一个叫做汪沈宥的恶毒女人心上。

所以,我爱他。他不爱我。

所以,他爱上了陌鲟。

所以,我只好放手。

因为,我也爱陌鲟。我也爱花让。我爱他们。

因为,我和陌鲟的友谊比金坚。

因为,他爱她。

因为,友情终究战胜了爱情。

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我爱他,他爱她。徒留我一厢情愿,怎么去争取?

花让。陌鲟。你们给了我爱,那我必定要回报一些什么。其余的,我真的不能在透支了。

那末,陌鲟,你能感觉到我内心的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