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那些溢满忧伤与幸福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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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豪放派

“的确如此,我吃饭属于‘豪放派’,而你吃饭属于婉约派!”

“哈哈……”

“不简单,吃饭都吃出了‘豪放’与‘婉约’的流派。”

小北接着又说:“是啊,你吃饭是豪放派,不过写文章就是婉约派了。”

“呵呵,我不过是在豪放中偶尔婉约一下罢了!”

“对了,成老师,成南现在在哪工作呢?”

“她呀!不想工作,读研去了。”

“哦!还是多读点儿书好。”

又东拉西扯一通,想起下午小北还要参加公务员面试,所以我们起身,向成老师告别。

小北握着成老师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成老师,我们走了,我们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要保重啊!”

我差点儿笑喷:“成老师,假如侥性、万一、有可能、一不小心考上了老师,我和小北一定再来看您!”

“你的词汇也太丰富了吧!”一个小师妹连说带笑。

“一般一般……”我拿起书包和刀,对了,这是来成老师家的路上,我给买的,用于防身。

“你买的刀吗?”一个女孩问。

“是啊!”我拿着刀在手里转一圈,藏于背后,“有没有一点杨过大侠的风范?”

“子衿,你给她们看看吧!”成老师说。

我递给了其中一个女孩:“作为一个豪放派,我怎么能不拿一把刀呢?”

“我见那些穿少数民族服装的人卖了。”

“是啊!我就是跟那些藏族人买的。”

“多少钱啊!”

“他们说是80元,由于我是个豪放派,所以一甩手给了他们20元,拿起刀就走了。他们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又是一阵大笑,现在连成老师都津津乐道于我这个“豪放派”了。然后,我们才和成老师告了别。

路上,小北自叹不如地说:“子衿,你真是善于抓住女孩子的心啊!”

“那当然,咱有这个条件,你一个已婚男人,就是想抓住,也不敢啊!”

下午两点,我陪小北到了“党校”门口,参加面试的人已排上了队。我在院子里一个台阶上坐下来,耐心地等。一会儿,他们全被赶到一间大会议室里,不知在搞什么。我继续耐心地等。

约十五分钟,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然后很沮丧地走掉了。又过了五六分钟,一个女孩从里面出来,出了院子……面试开始了吧!可是,小北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两个小时后,出来一个稍微有点卸顶的男人,其实年龄也不大,估计和我差不了多少。他径直向我走过来,说:“你是小北的朋友子衿吧?”

“是啊!”

“小北说让你耐心点,他抽签很不幸抽的是倒数第三个。”

“不会吧!”我哭笑不得,没办法,等吧!回头,还是得跟卸顶男人说一声:“谢谢啊!”

一个又一个男的,女的出来,走掉,脸上有失望,有高兴,有迷惘,俨然众生相!但是,小北仍在里面。

就这样,从中午两点到晚上七点,冬日的天特别短,七点已经黑得一塌糊涂了,我一个人一直在等,而且等到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快冻死了。

终于,最后三个人全出来了。

借着各个房间里发出的光,我看到他们三个人向我走过来。

我起身,正要开口,他们三个却呼喇喇把我围住了,吓我一大跳,以为预备公务员的队伍提前出现了几个强盗。然后,他们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冰雹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向我砸过来。我仔细听,原来全是赞美我的。本来,我正有一肚子的抱怨要发泄呢,但是,他们三个对我这样地大加赞赏,给我戴各种高帽,我头上都仿佛聚起了一个光环!

特别是小北,他还举了一个例子,天刚黑时,那里的主考人员说:“有手机的女同志赶快打电话,考验你男朋友的时候到了。”而小北却看了看楼下的我,独自一个人笑了。围着我一个女孩儿乘机借着小北的话说:“方子衿虽不是我女朋友,但比女朋友还要忠诚……”

说到最后,我不但没有半点怨气,反而更多的是感激了。浑身热烘烘的!我怎么那么心软,那么容易被感动呢?

一起吃过晚饭,我们找了个地方住下,因为白天太累,两个人没有再说多少话,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早地起床,要分别了!

小北说:“我们再去师大的校园里走一走吧!”

“行啊!我挺想去的。”

“咱们俩就是能想到一块去!”

“要不,怎么说是哥们呢?”

坐公交车到了师大前门,那些卖水果的、小吃摊、书摊、理发店、各类培训班还在,我心里幽幽地涌起一层又一层波痕,真不是滋味。昨晚小北还问我:“去了师大会不会伤感?”我说:“如果是我一个人,也许会拣一个僻静的地方坐好长时间,也许还会大哭一场!”……我一直是这样一个感性的人,却又无比理性地生活在自己狭小的圈子里,感伤于内心,而又总是忘我地欢笑。

性格决定命运,我的命运会是什么呢?我无法想象。

前些日子,一直为生活所累,为前途所累,每天应付自己,于是少了许多直面内心的机会。今天,我可以跳出自己生活的圈子,轻松忘我地活一回,倒也痛快!如果可以每天都为自己活,那该多好!

走进校园,依稀旧日模样。昨天虽然也走过,但是心情不一样,不如今天这样的郑重。男生宿舍、女生宿舍,那时我们分别称之为“牛郎星系”和“织女星系”,中间的路叫“银河”!教务处那位铁面无私的女老师被我们暗地里称为“王母娘娘”。餐厅、教学楼,一样不少地亲切地立在那儿。那棵合欢树的叶子已全部落光,孤独如翘首的母亲,让人看着难过。

想尽量小心地走每一条路,体味每一个老地方,但总觉得有一些力不从心。没变的,依旧没变,只是多了些枯黄的杂草,在风里摇摆,荒凉顿生。

我几乎忘了身边还有小北的存在,找了一块空地站住。风吹过,清冷的感觉,静静地看风景,人来人往中寻找旧时相识,寻遍每一个角落,皆物是人非。

我想起自己相处了四年的同学们,他们如今会在芸芸众生中的哪一个地方?他们会知道我站在昔日踏遍的校园里独自感伤,并且在想他们吗?他们一定是不会知道的。

“走吧!想什么呢?”小北拍了我一下。

“嗯!”我随着他的脚步走去。

最后,来到了操场,我尽量躲避开内心的伤感,和小北嬉笑着走了很远。走过军训用的独木桥,翻过军训用的木墙,来到操场的尽头。我拿了本书垫在下面,坐了下来,坐了好长时间,操场的颜色暗得像铁。努力去想从前的事,但只是一些记忆的碎片,无法完整。我和小北谁也不说一句话,就那样坐着,荒凉地坐着,风吹着头发也吹着心。

“还记得吗?”小北忽然开口,“那次,我们在新来的漂亮女老师前互相作介绍。”

“呵呵,记得……”我陷入记忆的长河里

师大二年级的唱游课上,来了一位新舞蹈老师,穆燕儿,别提有多漂亮了。第一节课上,老师让我们作自我介绍。

轮到小北时,他说介绍自己比较为难:自夸吧,不好意思!自贬吧,又不愿意!平淡一些吧,又不是他的风格。最后,他说不如由他来介绍我,由我来介绍他吧。

老师同意了!

我窃笑一番!

“看名字,方子衿,一听不说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吧!至少,那也是一位白面书生……”小北长篇大论地夸奖了我一番,然后停下来,充满期待地望着我,希望我也同样地赞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