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你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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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认真是错(2)

“我也好久没见她了,我打电话叫她来好了。”说着,兰珊拿出手机拨了起来。过了一会,兰珊讪讪地收起电话,说像是电话手机都没有人接。不晓得这家伙在忙什么。

林念之询问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对兰珊道:“贝蕾估计还周旋在几个男人中,忙得焦头烂额,不去理她。倒是你,要注意呢,陷入了爱情的人是弱智的。”

兰珊笑了笑说:“好了,我知道。噢,我都忘了,晚上还要跟伊恩去看足球,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念之轻轻摇头:“不去,又欠别人几篇稿子,得回家了。”

兰珊的笑脸透着爱情的味道,临走时还不放心地对她说:“别那么自责,这事又不怪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噢。”

兰珊走后,念之步行往家走。太阳已西去,被街旁的高楼挡去了,只有夕阳柔和的光落在对面街上的楼房上,玻璃闪亮耀眼。跟兰珊聊了一通,念之心里不那么难受了。反正已经这样,再说生活本身就是这样,充满遗憾和错误。她突然觉得,认真或许也是错,至少令人沉重,心里不痛快。这样一想,她身上也轻松了好多,再看熙熙攘攘的人流,也不那么烦躁了。这时手机响了两声,是谁发短信来了。

她从手袋掏出手机,打开,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只见上面写道:“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莫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常和知己聊聊天,古也谈谈,今也谈谈,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看着看着,林念之给笑了。不晓得是谁这么了解她的心情,简直说到她的心里了。她正想回一个表示感谢,那边又来了:“希望你每天都快乐得像炉子上的茶壶一样,虽然小屁被烧得滚烫,但依旧在吹着开心的口哨,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林念之被逗得笑起来,引来旁边行人的侧目。她赶紧收住笑,给那个陌生的号码转发了一条短信,她特意找了一条有趣的:“天气预报:今天夜里大面积地区会下人民币,西北方向有时有美元,局部地区还会有英镑!气象部门提醒你备好大麻袋,准备发财!”

发了一通信息后,林念之觉得自己一下子开心了,她放弃掉了来时沉重的脚步,步履轻盈得简直可以说是兴高采烈。

卢敏秋心情可没有那么愉快,为了消除寂寞,她在网上的那个网恋,没想到会弄假成真,那个军人——“杀手”罗笠彻底给陷进去了。

每天他早晚都会给她发短信,什么爱你、想你、想死你了。还转发了许多有趣又色情的短信。临了,还一次次打电话说要来看她。

卢敏秋这下有点紧张,虽说这一两年见上几个网友是平常又平常的事情,没有网友那才不正常,很落伍呢。可卢敏秋还是觉得怪怪的,再说网上真真假假,很难说的。有的女孩因为会网友,被强奸,被拐卖,被杀害,真的是耸人听闻。而且网络上也一再警告,和网友见面要在公共场合,不要告诉对方住宅电话和具体地址等等,看来网络骗局真是很多。“杀手”罗笠越是强烈要求见面,她越是没主意。

“女人杀手”,瞧,仅这名字就够怕人的了,而且还是军人。这段网络情缘从开始的神秘、快乐、轻松、亲切、思念,终于演化到现在的不安和忧愁了。她夜里又开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

这天下午,趁着她们四个好友聚会,卢敏秋说起她这个网恋的困惑。她们仨吃惊地看她,又笑她。开始反对她的贝蕾不知怎的(大概是她现在也情迷在三个男人中吧),又建议她见见看。说,不就是见网友嘛,怎么说也是个中校,不会像杀人恶魔一样吃了你。再说寂寞也是寂寞着,要学会给自己创造快乐。瞧,这个贝蕾,怎么说都是她的理。而林念之,她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说见的时候要慎重,不要真的陷进网络情网了。小妹妹兰珊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现在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整天乐呵呵的,变成了对新奇爱情全面支持的姑娘,她大力支持卢敏秋见网友。

听着好友的分析,卢敏秋似乎给壮了胆,有了主意。不就是见网友,豁出去了,大不了不来往呗。这天晚上,当罗笠再来电话时,她就答应了。

“杀手”罗笠像是从天而降,第二天他就坐飞机来到了这个城市。他没有通知卢敏秋接他,而是入住到市中心的锦华饭店后,才打电话给她的。

卢敏秋很吃惊,但也很高兴,火速从办公室回到家里,去换衣服。她想可不能穿着身灰色的凯撒套装,那简直太男人婆。薄薄的随身的裙装,有点太过招摇,像挑逗人家似的,最后她选中一套既不保守又不新潮的哥弟裙装,打了车到锦华饭店。

罗笠没有穿军装,一身灰色西装,白衬衣。个子不太高,至多一米七二,但站到那倍儿直,一看就是当兵的。而他黎黑的面庞,不用说一看就像是来自荒凉的高原。

他们像因公务见面,友好礼貌地握手,然后一人坐在一张沙发上聊天。两个人开始都有些紧张。卢敏秋看着他想笑,觉得他跟电话中激情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人真是有趣嗯。不过声音她很熟悉,可以说很亲切。她来时想了又想见面的场景,罗笠会不会恶狼一样大胆地抱住她,那样或许真会把她吓跑的。而现在他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像等待命令的士兵,她忍不住笑了。

他问她笑什么,她说没什么,又道:“走,我请你吃饭。”罗笠突然站起身,说:“我请你,我是男士嘛。”卢敏秋笑着说:“可这里在我的城市呀,我应该尽地主之谊。”罗笠摆手:“这个你得听我的,我是男士,哪有让女士请的道理。”罗笠声音虽是严肃,但卢敏秋心里暖暖的。拎起包,跟在罗笠旁边走出了锦华饭店。

令卢敏秋惊讶的是罗笠滴酒不沾,倒是她像往常一样喝了一瓶啤酒,一个小时后他们又很自然地回到酒店。

从在饭桌上起,罗笠就直夸卢敏秋漂亮。卢敏秋听得心花怒放,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两人聊得很投缘,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二点。卢敏秋看了两次手表,说太晚了,她得走了。罗笠依旧坐在那里,盯着她看,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回不行吗?这里有两张床呢,就那么怕:我吗?”卢敏秋笑着摇头:“也不是,不是的。”“那就留下来吧,过两天我就要走,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卢敏秋站在写字台前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你先去冲澡吧,”罗笠高兴地说,“我刚才给你买了手巾。”

卢敏秋嗔怪地看他:“原来你预谋好的。”

“哪里,别把我想得那么坏。”说着,罗笠把卢敏秋往浴室推。卢敏秋惊吓地叫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浴室的门已经关上。罗笠在外面,卢敏秋按下保险栓,长出一口气,同时对罗笠也有了新的认识。

还真的像罗笠说的那样,他们各自躺在一张床上,隔着八十公分宽的过道聊天。他们说了好多好多。罗笠部队的事情,那片荒漠的风土人情,现代人的困惑和理想,还有卢敏秋最近的案子,她的一些苦恼。独独,罗笠没有像电话中那样说他爱她,仿佛他们就从来没说过一样。卢敏秋纳闷,这个罗笠好像变了个人,一点都不像那个“女人杀手”。

罗笠穿着一身黑棉质睡衣,躺在那里很舒服地看着卢敏秋。卢敏秋还穿着她那套裙子,上面盖了白色的被单。已经是夜里两点,他们聊得兴趣盎然。这时罗笠看卢敏秋一直拽她的裙子,她一定是怕被压皱了。他轻声说:“就脱了吧,放松点,不要那么拘束。”卢敏秋脸一红,说道:“不了,我又没带睡衣。”“要不你穿我的,我还带了一套。”说着罗笠已经下地,从皮箱子里取出叠得平平整整的黑白条纹睡衣。卢敏秋听话地接过,进到洗手间去换。等出来时,她只穿了宽大的上衣,长度挺好,已经盖过屁股。她向罗笠尴尬地笑笑,一下子钻进自己的被窝。

“你真性感。”罗笠幽幽地说。

“是吗?谢谢!”

“你真是一个人生活,没有结婚吗?”

卢敏秋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们终于说到爱情了。罗笠说着说着眼睛一红,说起他这几年的辛酸。妻子在国外不回来,也不跟他离婚,就这样无限期地吊着,他觉得这日子真没劲。卢敏秋说她知道。她心里对他真的有发自内心的辛酸。罗笠又说他希望找一个女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在一起,他不要什么留洋博士。他幽幽地说:“他真爱她呀。”卢敏秋不晓得他说的爱谁,也不去问,但表情已经显出不自然。罗笠忙说:“我说的是爱你。跟你在一起真有亲人般爱的感觉。”听到罗笠说这些话,卢敏秋心里热热的,脸也开始泛红。她突然有一种想让人抱抱的愿望,也不看罗笠,而是盯着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声音轻轻地说道:“真想让你抱抱呀。”

罗笠坐直身子,呆呆地看她一会儿,没有说话。他有条不紊地掀开被单,坐在卢敏秋的床边,轻轻地把她抱起。他感到了卢敏秋身体的颤栗。她的手臂在他背后紧紧环住,一股暖流顷刻进入他的内心血液。顷刻间,他的力量也传过去,更紧地、用力地搂住卢敏秋。

他们搂抱了多长时间,可能他们自己都不晓得。卢敏秋只觉脑子纷乱发热,身体发麻,控制不住地往床上倒去。罗笠也随着她倒去。

一切开始的那样自然,那样急促。他的身体已融入对方。

没有疯狂,没有淫荡地尖叫,自自然然顺顺当当地他们就完成了性事。

他们都很累,疲惫地睡去。

第二天他们没有下楼,没出房间。

第三天也没有。

他们缱绻在床上,并非狂躁地做爱,而是舒服地自然地进入,结束。

他们几乎不要吃饭,似乎也不饿。不得已要吃时,就叫餐厅送来外卖。

门上则始终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罗笠抱着卢敏秋说:他从来没有过这样轻松自如的性爱。而卢敏秋伏在他胸膛上,也低声说,没有狂风暴雨,她感觉好安心。

罗笠在床上甚至几次动情地说要娶她。

不管这话有几分真,卢敏秋依然露出了幸福的笑脸。她在想,不管以后,哪怕是一天的幸福,她也要把握、享受。

她需要这短到一天的幸福。

或者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