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你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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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游戏(2)

林念之收掉电话线,高兴地站了起来,左手向上一举,喊道:又一个快乐的开端,这份游戏的感觉不错耶。

林念之特地穿了条翠绿色性感的低胸长裙,卷曲的头发也用同色的丝带高高地扎成马尾辫。手提袋是缀满各色珠子的印度货,脸上扑了粉,打了胭脂,嘴唇涂的是淡得不能再淡的浅粉色,越发显得她嘴唇的性感来。看着镜子,她很满意自己这种带有妖艳美的造型。

等她赶到明都,杜丁已经坐在长长的餐台上等她了。他夸她美丽,而她也夸他帅。杜丁的确很帅,质地很好的西装,梳得一丝不乱时尚的发型。即使在这时髦的餐厅,他们也是非常出挑的一对。不时有邻座和隔着悠悠转来转去的餐台的年轻人羡慕地看他们。

日本菜,林念之是喜欢的。杜丁大概在日资公司待久了,一举一动有礼有度,都俨然像个日本人,他一直耐心地照顾林念之。林念之坦然享受着他的照顾,仿佛理所当然。

杜丁对林念之的宠爱简直是无来由的,第一次见面就那样。而这一阶段林念之又拒绝了他那么多。今天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杜丁显得非常兴奋。林念之仿佛也很高兴,她始终微笑着,听着杜丁讲在公司有趣的事情。坐在那里,有点小小的距离,但也有奇妙的亲密。

仿佛是一下子从陌生走向亲密的。

吃完饭,他们俩似乎都意犹未尽,杜丁提出到朋克酒吧坐坐。念之竟也同意了。

朋克酒吧是一对澳大利亚兄弟开的小酒吧,在外资企业集中的开发一区。光顾的常客以外国人为主,林念之只来过一次,还是跟谢致南去的。那里大多都在讲英文,林念之觉得很不自在,便不去了。

今天杜丁要去那里,她一怔,但还是点了头。今天跟杜丁出来,她主动成份要多些,看杜丁那么高兴,她也不想扫他的兴致。

显然杜丁是这里的常客,酒吧女,还有一些客人都跟他打招呼,并对他身边有个漂亮的林念之直点头。他笑笑地应着,自然地揽着念之的肩膀往里边走。

这里的音乐是重金属般的摇滚乐,吵闹、动感,一到这里杜丁像变了个人,坐在椅子上身子不停地晃,时不时喝口酒高兴地跟林念之说着什么。最近林念之总是闷在家里,很少去参加歌舞升平的派对,她此时眼里也漾着笑,有着得到释放的快感。

杜丁说着他喜欢的音乐,披头士,U2,还有他崇拜的在美国都很出名的打篮球的姚明。他说他喜欢姚明,他真给中国人长脸。他问林念之喜欢篮球吗?林念之笑着摇头,说她对篮球一窍不通,体育上除了高台跳水她偶尔看看外,其他一概不懂。杜丁用手指敲着桌子说她少了很多乐子。他又说,不过女孩子大多都不喜欢体育,只喜欢时装、化妆品、上街什么的。林念之笑了。

“看来你对女人很了解嘛。”

“哪里,我很想知道你喜欢什么,也是时装、逛街吗?”

“漂亮的服装哪个女人不喜欢?即使整天呆在屋子面对电脑,我也喜欢穿得漂漂亮亮的。我不喜欢人不洁净、邋遢。”

“是吗?你真的很会打扮呢。”

“谢谢。”

林念之今天酒量似乎很好,她已经喝了两瓶啤酒了,竟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光洁的脸蛋有些许的红晕。这并没丑化她,反而显得她更妩媚动人了。杜丁也已喝了五瓶,他又要两瓶,像是要跟谁竞争似的。他今天高兴,一高兴就想多喝一点。这时候跟杜丁认识的两个人坐到他们一桌,他们开始还斯文地跟林念之聊些闲话,过了一会儿便要跟她喝酒。杜丁觉得他们有点用心不良,好像想灌醉她似的,便不答应。说:要喝你们就跟我喝,别找人家女孩子。他们一看杜丁护着念之,就嘲笑他说:“还没怎么着,就护着女朋友了,哪像个男子汉。”杜丁看了一眼林念之,对他们说:“不管是不是我女朋友,你们不要欺负人嘛,要喝跟我喝。”他们一看桌上已经有七个空瓶子,知道杜丁喝了不少了,便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喝就喝,不把你喝倒咱们今儿就不回。”林念之一看他们的样子,知道他们是在成心找事。她拉了拉杜丁的衣服:“算了,我们走吧,别跟他们计较。”杜丁按了按她的手轻声说:“没事,你别怕。”说话间,那两个人已叫来两打啤酒,看来准备大喝了。

面对如此疯狂的酗酒,林念之感到恐惧。她看他们一瓶一瓶越喝越快,而且那两人还当着她的面讲黄色笑话,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杜丁更是生气,叫他们不要讲,否则跟他们急。眼看着就要翻脸,打起架来,林念之脸上直冒汗,她恨不能立刻离开这里。正在这时,杜丁的同事伊恩、何明他们来了。谢天谢地,他们认出了林念之,打了招呼,便走了过来。那两人一看又来了两个挺结实的小伙子,便悻悻地退场了。

他们也没多逗留,结了账出来。伊恩、何明只跟林念之寒暄了两句,把他们送上出租车,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林念之奇怪这两人怎么不跟她多说话呢,好似对她和杜丁在一起感觉很正常似的。正想着,杜丁淡淡地说:“他们知道我跟你约会,还叮咛我把握机会。别想他们了,他们是去健身俱乐部了,我们每周四晚上都去。”林念之“噢”了一声不再言语。这时杜丁轻轻抓住她的手,看她没有反对,便紧紧地握住。

“你生气了?”他轻轻问。

“没有,怎么会?”她也是淡淡的。

司机从倒车镜看他们,说道:“都问你们几遍了,去哪里?”

“先往南开。”杜丁说了这句话后又轻轻问念之,“还挺早的,去我那儿好吗?”

林念之看看手表,九点十七分,是蛮早的,她点点头。点了头,她才发觉自已答应得太草率了。她和杜丁还很陌生,就这样去他住的地方,真有点过分。

杜丁更紧地握着她的手,算是回应她。然后给司机说:“直向南,江沪大厦。”

江沪大厦是设施很好的生活公寓,电梯间很宽敞。杜丁住在十六层,是一居室的单身公寓。地板是浅浅的木地板,墙是一面黄一面淡绿,灯光是发散型的射灯。角落一个单人沙发,房中则是低低的一个单人床,蓝白相间的条纹床罩,窗帘是朴素的条纹状的竹帘。手提电脑在一张小小的写字桌上,没有电视,一套小巧玲珑的音响放在干净的地板上。一切都显得如此现代而时尚。林念之随杜丁把鞋脱在门廊,光脚走在凉凉的木地板上。念之感到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自然、舒服和亲切。她被让在惟一的沙发上,杜丁则去了厨房,他说他去煮点咖啡。

林念之看到一个书架,书只放了二层,下面四层都整齐地码放着影碟。这么多,她好奇地走到跟前看。原来不是影碟,都是CD。她想,他大概是个音乐发烧友吧。正看着,杜丁端着咖啡走了过来:“我给你加了牛奶,这是地道的巴西咖啡,你尝尝。”

林念之小心地喝了一口,道:“味道很浓,很好。”

“你也喜欢音乐吗?”看到念之在看他的CD,他柔声问道。

“还行吧,不过可不敢跟你比,这么多CD。”

“我也就这一个爱好,要不要听U2的最新专辑?”

林念之点点头,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她又看了看四周,墙上贴着几个体育名星,国外不知道什么歌手的海报。林念之想这个杜丁真的是与她生活完全不同的男士,时尚又具有完全都市化气息,大概因为他工作在外企,大概因为他还很年轻吧。

“在想什么?”杜丁笑着问她。

林念之也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在想,你真的跟我不同。”

“我是男生,你是女生嘛。”杜丁坐在小巧的转椅上转了一圈。

“我比你大。”林念之幽幽地说。

“我知道。”杜丁看着她。

“我刚刚失恋,我很痛苦。”念之不去看他,眼睛盯着竹窗帘。

“我知道。”

“哼,你怎么会知道?”念之被他逗笑了,吃惊地说。

“你的忧伤,你的笑都是忧伤的。因为你怕,你才打电话给我。”

杜丁喝着咖啡道。看林念之不言语,他继续说:“你想摆脱眼前的伤害,你想放松自己,你想起了我。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林念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杜丁淡淡一笑,神秘地说道:“我会算呀,我看了你的面相。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林念之乖乖地伸过右手。他严肃地说,伸左手。林念之又伸出左手,他握着她的指尖,平静地说道:

“你会活到六十八岁,你将死于一场意外。在海里,游泳时溺水而亡。你的感情很复杂,有不同的男朋友,但不会结婚。你始终不满意自己的爱情,你不晓得谁是你的挚爱,你终身的爱情。你总在寻找中,你要终生受此困扰。”

林念之满脸好奇,幽幽地问道:“我真不会结婚?我没有爱情吗?”

杜丁摇摇头:“你不会,你有爱情,但你认为那不是你需要的。

那些爱情跟你的要求差距很远。”

“那我现在的男朋友呢?”

“不要问,不要问。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是吗?有答案了。”林念之低头自言自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他,淡淡地问:“我们会吗?”

杜丁闭上眼睛道:“我们,我们会有性,但没有恋爱的缘分。因为你不爱我。”

林念之突然流下泪来,哭着说道:“杜丁,你怎么会来到我身边,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是上帝派来救你的。”

“又瞎白话,好像真能救我似的。”林念之笑道。

“是的,我能让你放松,让你快乐。至少身体如此,而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这个。”

林念之脸一红,看着杜丁平静的样子,禁不住身体也热起来。只听杜丁又说道:“今天别回,就住这里吧。干吗搞得那么紧张,不让自己放松一下。”

念之看了看单人床,笑说:“我睡那里?床太小了。”

“不会,只要两人身体爱了,什么地方都不会显得小。”

说也奇怪,林念之竟默不做声地答应了。冲了澡,裸着身子跟他紧紧地躺在一起,竟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紧张。一切是那么自然,默契。

用力地抱着。亲吻。然后他的身体就进入了。

那力量像勇士,也像风、像雨,狂暴中透着温柔。

他令她欲仙欲死。

她忘记了陌生、恐惧、不安。

她渴望他的力量,他的年轻。渴望这偶然得来的不正当的性关系。

它是游戏,还是通奸?她不管,他也不管。

她哭了,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可时光流去,流走的还有她对谢致南的爱情。

她只能哭,不管她有多快乐。

爱情流逝了,换回的是肉体的快乐。

她在夜里狂叫——

而她的爱情被她身体的快乐击倒。这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