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你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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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爱为何物(1)

钟化群(男,27岁,未婚。陆军中尉。):“谈了一次恋爱,真搞不懂女孩,她有时什么都说’好‘,有时又什么都说‘不好’。我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是真‘好’还是真的‘不好’?”

凌耀红(女,31。已婚,中学教师。):“恋爱谈了三次,婚也结了,可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永远是痛苦多于快乐?”

严明君(男,40岁,独身,出版社编辑。):“结了两次婚,真的怕了。结婚真是累赘麻烦,不过我还是会有女朋友、情人,生活完全没有女人也不行,就像一个作家说的:男人没有女人,就像皮夹里没有钞票。”

李文玉(女。38岁,独身,大学教师。):“结婚不是惟一的方式,我能想通,可周围人就是想不通,他们恨不得给所有的单身配对,不管人家爱不爱,不管需不需要。”

贺相龙(男。60岁,已婚。教授。):“结婚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发现我根本不爱自己的老婆。真的想离婚,可三十五年的婚姻,哪能说散就散。不离吧,到死都可能是遗憾。”

晚上都十一点了,林念之突然接到郭贝蕾的电话。虽说朋友们都知道她晚睡晚起,但也晓得晚上是她的工作时间,一般也很少打扰她。况且十一点还是有点晚了。

原来,贝蕾兴奋地要告诉她这一阶段的恋情。这家伙真是,旧伤疤还没好,就又没高没低地疯玩。

“我最近同时和两个男人交往,”贝蕾的话还是让念之感到万分惊奇。同时拥有两个男朋友,这个贝蕾越活越出息、越疯狂了。

“一个粗犷豪放,一个文雅体贴,我感到从未有的刺激和快乐。”贝蕾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气。

贝蕾絮絮叨叨,有滋有味地讲她的新恋情。她说经过了冯向东她想明白了,她不要痛苦不安的感情纠葛,也忍受不了所谓的清心寡欲,她需要男人,需要高潮迭起的做爱。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没有恋爱呢?她说男人多的是,就看怎么相处了。她把爱情看得不那么严肃后,反而与男人交往自如多了。就像现在,跟两个男人保持关系,有一种快乐又新奇的刺激。一个是画家,豪放前卫,你猜不出他竟是画传统的水墨画。一个年龄只有二十四岁,文雅可爱,正在读研究生。我很坦荡,也不骗他们,他们都知道我在跟他们同时交往。想当初自己还因为这个生南灵的气,跟他分手来着,只几个月,我竟也喜欢这种刺激的游戏。贝蕾说起这个竟一点都不避讳,声音自然又欢快。

“你们三P了吗?”念之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

“怎么会?只是想想而已。我怕把事情弄糟。”

足聊了一个小时,贝蕾才挂了电话,可念之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文章写不成了,她又无聊地点开Internet。没有Henry的邮件,她直接进入聊天室。

“同城约会”多么有诱惑力的词汇,念之不由自主地点开它。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浏览了一遍,都是落寞的男女,渴望抚慰,有人干脆抛出“谁愿意跟我做爱……”。念之突然觉得浑身燥热,她都被自己逗笑了,看了那几个字,身体就产生反应,这也太色了。就好像通过计算机网络,别人能窥视到她一样,她脸一红,慌乱地关了电脑。

可她这时性欲已起,真想做爱呀。一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她犹豫了十分钟还是拨起了谢致南的电话。

“喂,”谢致南的声音传了进来,周围好像很嘈杂。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这是林念之第一次明确地给谢致南示爱。

“我在一个同行的聚会上,走不开,都几点了,早点睡吧。”

林念之听到他旁边有女人放荡的笑声,心中有说不出的醋意:“可人家想你嘛,你还在外面玩。来我这儿吧。”

“是生意的应酬,别乱想那么多,睡吧,我明天过来。”

念之听到有女人问他,是谁?这么晚打电话。她突然觉得自己怪没意思的,人家歌舞升平,自己独守空房,这倒是什么恋爱嘛。想到这儿她什么话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那边知道她生气了。很快电话又打过来,林念之没有接。她觉得这会儿接,再怎么有涵养都是要吵架的,她不想跟他发生冲突。电话总是响个不停,她干脆拨掉了电话线,很快电话就像夜一样沉寂了。然而她的心一点都不平静。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身体极度渴望一个男人的抚慰,可又遭到别人的冷遇。她是个现代的女性,一直倡导恋爱双方的自由放松状态,不喜欢看管和不放心的举动。因为这个,她的爱情总是多变而色彩纷呈的,爱得轻松,也爱得不那么投入。可她还真希望有一次惊心动魄的爱情,忘我的,疯狂的。这些年她身边男人不少,但总觉得不是自己恋爱的对手。虽有时与他们关系暧昧,或者恋爱一场,可是心里和身体都不那么痛快。时间长了,觉得恋爱也不过如此,男人也是不过如此,很没劲。渐渐地对爱情便不那么上心投入了。她认为自己出了问题,或者大家都有问题,爱来的快,消失的也快。爱就爱了,都不把它当回事。这似乎看来很洒脱、很现代。就像大家常说的拿得起放得下。可分明内心还是不安、空虚乃至觉得缺乏爱的感觉。

即使有爱情,即使有性伴侣,可还是感到不落实处的茫茫然。后来她进一步明确,她并不是那种贪玩的女人,她需要真正的爱情,投入、专一、彼此牵挂,最好能一生一世。她真希望与谢致南的爱情就是这样的,可是事情似乎总不能令她欣慰,他时而爱得缠绵,时而又显得不那么投入,不大在意她,她真有些把握不了这个谢致南。这让她很苦恼。不是为她所深深投入的感情,而是因为那飘忽不定的爱情。

林念之觉得自己的问题跟大家没什么区别,失了恋当然会痛苦一阵子,可很快:就会投入到下一轮的恋爱当中。就像当初,跟罗亦夫分手,还不是很快就喜欢上了谢致南。这看来有些荒谬,可事实如此。而且这次好像比上次还像是爱情,因为她心中爱和牵挂都那么多。但她这次真正想投入时,发现人家又是那种现代模式,喜欢是喜欢,却从不要求她,不管她,不干涉她的自由。这时候,她觉得有点失落,如此抓不住这个她正在体验的飘忽不定的爱情。她不是就要这种没有责任没有压力的爱情吗?可轮到她投入的爱时,却希望这份爱情是传统的、纯洁的、单一的。偏偏谢致南不给她什么传统的东西。他要的也是现代。

现代,虽是多么美好的词,可现在念之认为它在摧毁她的爱情。

这是爱情吗?她固执地承认这是,她拥有的是爱情。然而她把握不住。

夜里她久久地睡不着,想着她的爱情。她真爱谢致南吗?如果爱为什么不对他提要求呢?而谢致南爱她吗?他极少说爱她,在一起时对她也宠爱备至,可一离开就好像与她没任何关系,感不到他的爱了。这看似很符合潮流的爱情观点:爱在当世。或者叫爱在眼前吧。

可这能是爱情吗?没有牵挂的爱是爱吗?

林念之越想越不痛快,可不管她拿掉电话,还是要不断质问,她还是在牵挂谢致南。她想她要把他带进梦里了。

贝蕾能同时周旋在两个男人中间,不问爱情。她不行,她做不到这一点。现在她真的有点痛苦,她真想像贝蕾那样,把性和爱分开,轻松一点生活。

斜躺在床上,拿起矮柜上伊凡-克里玛的《我快乐的早晨》看,看了十几页,她才慢慢静下来。当她读到“生活正是这样,它只让你在两种苦难、两种虚无和两种绝望之间选择”,她陷入了思考。她那一点小小的爱情苦恼算得了什么,人生真正大的磨难她并没有经历。那是命运之神对自己的惠顾,她应该心存感恩才是。想到这,她合上书,仔细反思自己过往的错误和迷失。有过爱情的磨难,有了这样的阅读和思考,她应该更为成熟才对。而且成熟不能仅仅停留在表面,而是精神的高贵和成熟。她对自己说。这是提醒,也是反思。

很长时间,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谢致南就赶了过来。一大捧挂着水珠的香水百合抱在他怀里,一脸的无辜、诚恳的模样。林念之即使有再大的委屈和牢骚也顿时化解,何况有些事情她已经想明白了。

“干什么,总不接我电话?”谢致南脱掉黑色风衣,里面是黑色衬衫,黑色裤子,领带则是颇为跳眼的黄色。浑身上下透出的是成熟干练的美,哪看得出昨晚他还沉湎在歌舞升平的夜生活里。他笑盈盈地看着还穿着白色丝质大睡袍的林念之。念之揉揉眼睛,接过花,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报他以淡然的微笑:“没什么,我昨晚把电话拿开了,好累,只是想好好睡一觉。”

谢致南过来抱她,她把花放在右手臂上,伸过脸,让他吻自己的脸颊。

“我知道你生我气了,这么小气。”谢致南看她有条不紊地插花,不急不慢地说道。

林念之晓得他在看她,没有回头,淡淡地说:“真的没什么,昨晚就是想见你,你又偏偏走不开。”

谢致南又过来抱住她,轻轻地说:“我这不是来了,别耍小孩脾气,你知道我也很忙的。”

“你总是忙,不晓得你在外面是否还记得我这个人。”林念之幽幽地说。

谢致南扳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念之,看着我,你听我说。我的确是很忙,绝没有冷落你的意思。”

林念之表情淡淡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说:“是吗?为什么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就不在?”

“又说瞎话了,我最近陪你很多嗯。你晓得我生意那么忙,再说寂寞的时候你也可以找其他人嘛。”

“你是说可以找其他男人喽,你真这样想?”林念之眼睛睁大了好多,惊讶地问。

谢致南讪讪一笑:“没什么了,只要你愿意。”

“怎么能那样?我不能。我是你的女朋友,怎么可以跟其他男人约会?这太可笑了。”林念之离开谢致南的怀抱,坐到了沙发上。

“你何必这么认真,现代人需要轻松的生活。”谢致南坐到了她对面,点了一支雪茄。

听他这样说,林念之不自主地提高嗓音:“这事不认真什么认真?真的,一直没问你,你怎么看我,把我当你的女朋友吗?”

“当然,那还有错,我不是老带你去参加商业聚会,把你介绍给我的合作伙伴吗?在这个城市,我的熟人都晓得你。我给他们说了你是我女朋友,还是个作家。”

“是吗?但我总觉得怪怪的。你在面前时还挺实在安心,你一离开好像就消失了一般,虚无飘渺,我根本抓不住。”

“这就对了,这才是最好的境界。你干吗非要抓住,有些不确定才会有新奇的感觉。”

“可我很牵挂你,你晓得吗?”

“当然。”

“那你为什么不重视我?你到底爱不爱我?”林念之眼睛有些迷离,幽幽地说道:“昨晚我几乎整夜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你的影子。我真的牵挂你,从心底牵挂。”

谢致南把雪茄放在烟灰缸上,走过来蹲到她跟前,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我知道,宝贝。你太敏感了,总想那么多,瞧把脸搞得这么憔悴苍白,让人心疼。”

“那你爱我吗?我想知道。”

谢致南吻了一下她的手,看着她说:“干吗非要说呢,一说出来就成谎言了。你应该晓得我很看重你。”说着,谢致南搂住了林念之,动情地向她吻去——眼睛,鼻子,然后是嘴巴。

林念之怎么能招架得了这样的柔情细致和动情,纵使她有千万个疑问,纵使她不能肯定谢致南是否是全身心的投入,也已经激动起来,并且激情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饱满的激情像上午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在房间照射跳跃。

他们的衣服已脱掉,散落在地毯上。两具发情的肉体像要吞噬对方的芳香,缠绕在一起。起伏、滚动,紧紧地搂着,又忘情地用力,呻吟、淫荡地尖叫。两人忘我地做着,忘记了方才的口角,忘记清晨落在身上的阳光,甚至也忘记了他们自己。

“噢,亲爱的,要死了。”

“感觉好吗?宝贝,我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让你高潮迭起。”

“就像涨潮的潮水,一浪压过一浪。”

“死吧,亲爱的,我们一起死吧。”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终于爱让快乐淹掉。

林念之脸上漾着幸福的满足,缩在谢致南的怀里。这根本就是爱情嘛,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那种挚爱、贴心、动情都在性爱里得到体现。

“这次又不同了。”

“我也是,甚至能感到你一浪一浪的高潮。”

“你笑我。”

谢致南轻吻着她的耳朵,笑着说:“没有,傻孩子,脑子装着那么多东西。”

“我真的感觉好好哟。”林念之幸福地说,“我从网上看到一篇文章,上面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体验到性欣喜,我想我们达到了。”

“是吗?什么是性欣喜,说给我听听?”

“我还是给你念那篇文章吧。”说着,林念之裸着身子跑到书房拿了一页纸出来,依旧和谢致南抱着,躺在地毯上,林念之念起了下面这段文字:

“近年来,有人把性过程分为这样五期:性欲、性唤起、血管充血、性高潮和性满足。据统计,在经常能达到高潮的妇女中约有40%对她们的性关系不满意。性欣喜常指人际间交流的一种高峰体验,是在性欲高潮后体验的美好、愉快、轻松的感觉。那么男子对性高潮的主观感受如何呢?近年来,性学研究者把哲学思想引入性研究领域,提出一系列富有哲理的概念,其中之一就是男性的性欣喜。按照超感觉的观点,男子同样可以达到多个高潮,只要他们不是把性体验集中在阴茎上,更重要的是决不要把高潮和射精相混淆。实验研究发现,在男子射精并达到最终的强烈高潮之前,经常会记录到多次无射精的高潮反应,这进一步说明男女性反应的相似性。

从许多男性对其射精过程的描述来判断,他们在生殖器区域经历的是一种十分紧张的乐趣,其感受十分强烈,几乎带有某种疼痛感。然后会出现一种释放感或轻松感。这一解释与弗洛伊德的性乐趣原则的理论是一致的。按照这一观点,紧张能通过下列方式释放:生理的放松过程和肉体的精神化。换句话说就是把紧张度转化为“性欣喜”。对于一个男子来说,他只能与相亲相爱的伴侣经历性欣喜,必须对妻子有非常透彻的了解,充分的信任,并得到她的完全合作。性欣喜不能制造,一个人所能做的只是学会体验它。能说清楚它的最好途径大概是通过这样一个隐喻:性欣喜的发生就像一曲演奏得十分优雅的乐曲,音乐师必须对他的乐器有十分透彻的了解,同时要精通所需的技巧。一个音乐师必须学会如何使“自我”消失,至少也是暂时消失,以便音乐能够通过他的手指畅通无阻地流过。在做爱时,肉体就是乐器,音乐就是性欣喜。必须承认的一个事实是成功的做爱(不是单纯的例行公事般的性交)至少需要足足的一小时,有的时候甚至需要更久。为什么有不少男子没有经历过性欣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