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换个角度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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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处世交友之经(3)

慕容垂避祸投前秦

慕容垂是十六国时期后燕的创建者,前燕主慕容皝第五子。在公元344年击溃鲜卑宇文部和公元350年攻克后赵蓟城的战争中,都曾立大功。公元352年,慕容硁称帝,两年后封慕容垂为吴王。公元369年,晋桓温率军攻前燕,受挫后撤退,慕容垂追到襄邑(今河南睢县),大败晋军,从此威名大振。太傅慕容评忌妒排挤慕容垂,密谋杀害,慕容垂被迫携妻子投奔苻坚,任冠军将军等职。公元370年苻坚灭前燕,公元383年淝水之战前秦军大败后,慕容垂联合鲜卑、乌桓、丁零等各族兵力,建元立国,史称后燕。

公元369年,前燕吴王慕容垂在襄邑追杀桓温军,大获全胜后回到邺城,威名更高,太傅慕容评越发嫉妒他。太后可足浑氏一向厌恶慕容垂,诽谤他的战功,于是太傅慕容评借此暗中策划诛杀他。有人劝慕容垂抢先动手,慕容垂说:“骨肉之间互相残杀,在国家中领头犯乱,我宁可去死,也不会这么干。”慕容垂内心十分忧虑,又没敢告诉儿子们。长子慕容令恭敬地问道:“您近来好像面有忧色,是因为主上年幼,太傅妒忌贤能,您功高望重,越来越被猜忌吗?”慕容垂说:“是这样的。我竭尽全力,不惜生命打败了强敌,本来是想保全宗族与国家,岂知功业成就以后,反而使得自己无容身之处。你既然了解我的心思,将怎样为我谋划?”慕容令说:“主上昏庸而懦弱,将重任交给太傅,一旦灾祸发生,就会猝不及防。如今想要保全宗族与自身,又不失大义,不如逃到龙城,以恭顺的言辞谢罪,等待主上的明察,就像当年周公居东一样。也许主上能够有所感而觉悟,使您得以返还,如能这样,则是大幸。如果主上不这样做,您则可以对内安抚燕、代之地,对外怀柔群夷部族,坚守城池以自我保全,这也是等而次之的办法。”慕容垂说:“好!”

11月,慕容垂请求出去打猎,因此换上便装出了邺城,准备到龙城去。到达邯郸后,小儿子慕容麟因为慕容垂平时不喜欢他,跑回去告发了,慕容垂周围的人大多都逃跑背叛。太傅慕容评把此事告诉了前燕国主,并派西平公慕容强率领精锐骑兵追赶,到范阳后追到慕容垂。长子慕容令在慕容垂后面掩护,所以慕容强也不敢逼近。这时正好太阳落山,慕容令对慕容垂说:“本来想守住东都龙城以自我保全,如今事情已经泄露,计谋来不及实施了。前秦国主正在广招英杰,不如前去归附他。”慕容垂说:“如今来谋划,舍此还能去哪里呢?”长子慕容令向慕容垂进言说:“太傅嫉贤妒能,自从谋划杀掉您以来,人们对他尤其愤恨。如今邺城里的民众,没有人知道您的去向,他们想念您就像婴儿想念母亲一样,夷、夏百姓全都心有此情。如果能顺应民心,趁慕容评毫无防备对他进行袭击,擒获他易如反掌。事情成功以后,革除弊害,选拔贤能,大力整顿朝政,用以辅佐主上,安定国家,保全宗族,这是大功大德。如今这样的有利时机,实在不可丧失。只要您调给我骑兵数人,就足以办成此事。”慕容垂说:“像你这样的计谋,事情如能成功,确实是大福,如果不成,后悔怎么来得及?不如向西逃奔,可以万无一失。”慕容垂儿子的马夫暗中谋划要逃回去,慕容垂杀掉了他们开始西行。慕容垂和段夫人、长子慕容令、哥哥的儿子慕容楷、郎中令高弼等人从洛阳逃奔至前秦。

当初,前秦王苻坚听说太宰慕容恪去世,暗中怀有图谋前燕的想法,只是因为惧怕慕容垂的威名,才没敢发兵。等到听说慕容垂来到后,十分高兴,亲自到郊外迎接,拉着慕容垂的手说:“上天降于人世的贤杰,一定会相互携手共同成就大的功业,这是上天的安排。眼下最重要的是与您共同平定天下,在泰山上告慰上天,然后把您的故国归还给您,世代封居幽州,使您离开故国不失掉作为儿子的孝顺,归依朕后也不失掉事奉君主的忠诚,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吗?”慕容垂谢罪说:“寄居他人的臣下,能被免罪就是大幸,世居故国的殊荣,不是我所敢企望的!”苻坚又爱惜其长子慕容令以及慕容楷的才能,全都给他们以厚重的礼遇,赏赐数万。苻坚任命慕容垂为冠军将军,封为宾徒侯,任命慕容楷为积弩将军。

陈霸先居功篡梁

南朝陈开国皇帝陈霸先,初仕梁,曾辅佐王僧辩讨平侯景之乱。公元555年,杀僧辩,立敬帝,自为相国,封陈王。后败北齐,排僧辩余党,受百姓拥戴,后受禅为帝,国号陈,都建业,在位三年,谥武,庙号高祖。

梁将王僧辩和陈霸先一起消灭了侯景,两人的感情很好。王僧辩为儿子迎娶陈霸先的女儿,正逢上王僧辩的母亲去世,没能成婚。王僧辩居住在石头城,陈霸先居住在京口,王僧辩对他十分信任,王僧辩的哥哥王凯屡次劝说提防陈霸先,王僧辩都不以为然。

公元555年,王僧辩受北齐胁迫,迎立投降北齐的贞阳侯萧渊明为帝。陈霸先派使者苦苦劝阻,往返数次,王僧辩不听。陈霸先私下感叹,对他的亲信说:“武帝的子孙很多,只有孝元帝萧绎能为祖宗报仇雪恨。他的儿子有什么罪过,突然就废了他?我和王僧辩一起接受先帝托孤,然而王僧辩突然改变了主意,对外依附戎狄,不按次序立天子,他到底想干什么呢?”8月,有报告说,北齐大军已经抵达寿春,准备进犯。王僧辩派记室江旰通知陈霸先,让他布置防备。陈霸先于是把江旰扣留在京口,举兵进攻王僧辩。9月25日,陈霸先召集部将侯安都等人密谋,定下计策,当天夜里率领各军出发。知道此行目的的人只有侯安都等四位将领,其他人都以为江旰来征调兵马抵御北齐,所以对军队出发丝毫不感到奇怪。27日,侯安都指挥战船准备进军石头城,陈霸先拉住马不向前走。侯安都大为惊恐,追上陈霸先,骂他说:“现在造反,已成定局,生死必须作个决断,你还留在后面想什么?如果失败,我们都得死,留在后面就能免遭砍头吗?”陈霸先于是进发。侯安都到了石头城北,弃舟上岸。石头城北边接着山丘高陵,不算太险峻。侯安都身穿铠甲,手拿长刀,让士兵把他抬起来扔到城墙里,部众跟随着涌进去,一直闯进王僧辩的卧室。这时,陈霸先的部队也从南门攻了进来。王僧辩正在处理公事,外面报告说有士兵。过了一会儿,里面也有士兵出来。王僧辩急忙逃走,遇到他的儿子,一起跑出去王僧辩带领左右侍卫几十人在议事厅前苦战,抵挡不住,遂逃到南门楼上,跪拜请求哀怜。陈霸先要放火烧掉南门楼,王僧辩和儿子只好下楼受俘。陈霸先说:“我有什么过失,致使你和北齐军队讨伐我?”又问:“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布置防备?”王僧辩争辩说:“派你驻守北门,怎么说没防备?”当天夜里,陈霸先绞杀了王僧辩父子。28日,陈霸先写了檄文,布告天下,列数王僧辩的罪状,还说:“我要讨伐的只是王僧辩父子兄弟,其余的亲戚党羽,全都不加追问。”29日,萧渊明退位,出宫返回自己的府邸。百官上表晋安王萧方智,劝他即位。10月初二,萧方智即皇帝位,是为梁敬帝。

公元557年10月初三,梁朝册封陈公陈霸先的爵位为陈王。初六,陈霸先想让梁敬帝萧方智将皇位禅让给他,就先派中书舍人刘师知带领宣猛将军沈悟,率领士兵入宫,护送萧方智到别宫居住。沈悟推开大门,进见陈王,叩头谢罪说:“我曾经侍奉萧氏,今天不忍心见此情形,情愿受死,也决不接受命令!”陈霸先嘉许他,没有再逼他,另外派王僧志代替他。初十,陈霸先在南郊即皇帝位,是为陈武帝。

用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陈霸先在抵御落后势力摧残,维护社会稳定,保护中国传统文化等方面,为中华民族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是中国古代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没有陈霸先,中国南方势必分崩离析,中华民族将受到更大的摧残。中国众多的封建皇帝,贤明君主不多,陈霸先却属其中的一代英主。

生嫌隙李密杀翟让

瓦岗军是隋末农民起义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队伍。早在公元611年,翟让因罪逃亡到瓦岗寨,继而聚众起事。不久,同郡的王伯当、单雄信、徐世勣纷纷加入,势力渐强。公元616年,王伯当引荐曾参加杨玄感起兵反隋的李密加入瓦岗军。李密有胆略,多智谋,在他的策划下,瓦岗军很快就壮大起来,成为中原地区起义军的主力。但后来,瓦岗军发生了严重的内讧,李密杀了翟让,并坚持在东都城外与隋军相峙的错误战略。公元618年9月,李密西走,降于唐朝,瓦岗起义军最终溃散。

公元611年,东郡法曹翟让因犯罪而被下狱,狱吏黄君汉私自释放了他。翟让出狱后,逃亡瓦岗(今河南滑县东南)聚众起义,同郡的单雄信、徐世勣也都前往参加。他们在永济渠沿岸劫夺来往船只,以致“资用丰给,附者益众”,起义队伍逐步扩大起来。公元616年,贵族出身的李密在参加杨玄感起兵失败后,投奔瓦岗军。李密较有政治眼光,他建议翟让积极发展势力,扩大影响。翟让重视李密的建议,首先攻取了荥阳。

公元617年2月,瓦岗军攻取洛口仓,开仓济贫。贫苦农民大量参加起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