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我是妈妈呀!”沈大姐十分激动,想扑上去,可是这本来就相当于一种幻象,根本就摸不到。
若不是秉承奶奶临走时留下的八字中的“缘起性空”四字,我完全可以随意制造出一个幻象来使沈大姐夫妇安心,并不必费这番功夫。
遗憾的是,闹闹的这一丝意念实在是太为微弱,能将它变为物像,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之所以要在正午进行,乃是因为闹闹的魂魄被炼制成了小鬼,若是在晚上,恐怕会将闹闹的恶魂引来,到时候会横生众多枝节,而晚上的孤魂怨念也多,闹闹的这一缕意念要是被那些东西吞噬,那样连最后的这一丝线索也会断掉。
沈大姐夫妇看了几分沈后,我拿出一只香,安慰了二人几句,叫他们也不必太伤心了,马上就能找到杀害闹闹的凶手。
二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点头,问接下来怎么办,我将香点燃,双手拿着举过头顶,高声念了一句:“天地乾坤,星官现圣”,随后将香插入一杯米中,将沈大姐二人叫到坛前,正对闹闹,说道:“孤念一缕,本不应存,上天无量,留尔存世,速速了愿,回归本源,若尔知明,贡香在此,速入其中,头前引路”。
那丝幻象立马化作一道白烟,围绕着香绕了三圈,融了进去。
“闹闹,闹闹!”
沈大姐看见后,又喊了两声,她的丈夫抱住了她,我也一边叫她冷静一些,一边从背包中翻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盘子和一包香灰,将香灰倒上去后又立马拿出一道符纸,叫沈大姐的丈夫将香拔出来,贡香启出后,我低喝了一声“镖”将符纸立马贴在了他的后背。
沈大姐丈夫手中拿着香,顿时呆在了原地,我看着旁边的沈大姐,示意她禁声,我亲亲的拍了一下沈大姐丈夫的天灵盖,说了句:“走也”。沈大姐丈夫拿着手中的贡香插入了铺满香灰的木盘之中,开始划了起来。
叫沈大姐下楼去拿上纸笔,将香盘之中的路线给描了下来,描完之后,我又念了一遍开光渲蕴咒,随后二手成剑指状,同时点在了沈大姐丈夫的风池穴,沈大姐丈夫立马丢掉了手中的香,口中吐出一口白烟,哇的叫了一声,说好苦,紧接着,眼睛竟然不由自主说流出了血泪。
好大的怨气!
我心中暗自一惊,知道闹闹的的魂魄恐怕已经被炼成了一只极其凶恶的小鬼,叫沈大姐照看一下丈夫,立马给半吊子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一下沈大姐丈夫流出血泪的情况。
半吊子听完后,也是不敢相信,问我是不是看错了,我大怒,说老子两只眼睛每只五点三的视力,连红的颜色都看不清?
半吊子嘿嘿的笑了两声,说息怒息怒,不过若是出现了血泪倒是的确难办,刚刚你幸好是让那个男的去拿香制图,若是让女的去,恐怕又会酿成一桩祸事。
我嗯了一声,说却实如此,不过现在我已经用符殛追踪法找出了闹闹的魂魄所在,唯一担心的是沈大姐夫妇还会不会受影响,若是没有血泪到还好办,可是如今……
我还没说完,半吊子便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血泪只是闹闹的怨念,不必担心,还是想一想怎么对付那小鬼,以及,炼制这个小鬼的人,能炼制如此凶恶的小鬼,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我点点头,刚刚想挂电话,却突然想起来了照片上面的那个类似挂件的小东西,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而且,我心中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半吊子却不以为然,说我是多虑了,这是入了这一行的正常心理,习惯就好了。
我刚刚入门,又经历了好几次的“社会实践”,有这种心理也是正常之事,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说的就是我这一种心理,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对咱们这一行产生了一种敬畏,已经摸着了门道,这是好事,不必担心。
我喔了一声,说知道了,然而心中有一个声音却不断的告诉我:并非如此。
放下手机后,我仔细的看了一眼描下来的图纸,对沈大姐夫妇道:“行了,闹闹的魂魄已经找到了,咱们先去探探路,找到地方后再做商议”。
二人点点头,问要不要先报警,我想了想,说现在证据不足,想要警察出警不太容易,还是我们自己先去看看。
收拾好了之后,我们立马下楼找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按照我所说的路线开。
一路下来之后,车子竟然开到了一处城乡结合部,我看了好几遍图纸,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描错了,又驶了十多分沈,最后在一个十分老旧的小区停了下来。
我们下了车后,沈大姐的丈夫却咦了一声,说这不是于桂海住的小区吗?
我一听,忽然就感觉心中微微的一颤,觉得有门,便问他这于桂海是什么人?
沈大姐的丈夫说于桂海是他的老乡,当初老洪来到这边时,是和几个老乡一起来的,都在同一家工厂里面上班,可是这个于桂海好高骛远,又有些心高气傲,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上个班也不踏实,经常早退迟到,都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去上过班了,三十好几了,还没有个对象。
我点点头,说先去看看。这个小区实在是十分的老旧,有一个形式上的大门,却没有人看守,里面的绿化带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整个小区只有几栋三层的居民楼,看样子至少是七八十年代修建的了。
我们走进小区,老杨指着一栋楼的窗户说那里就是老洪的屋子。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上去,只见三楼的窗台之上,养着几盆盆栽。
我笑了笑,说看来这于桂海还挺喜欢绿色植物的啊?老杨皱了皱眉,说不对啊,以前也没有发现他有这个爱好的。
我刚刚收回目光,想继续转一圈看看情况,却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我又将目光投到了那窗台上面的几棵盆栽上面,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那是仙人掌,绿萝,文竹,水仙花...水仙花...嗯?”
我突然发现就在那盆水仙花的旁边,有一株一只手臂粗长的黑色东西,像是一株植物。令我奇怪的是,它所开的花,竟然是黑色的,状如同莲花,从我这里看过去,犹如一朵黑莲。而且整株植物的主干都是一种深黑色,叶片呈现出一种暗红,若不是上面有一朵黑莲,在加上我观察的仔细,根本就不会发现那是一株植物。
根据科学家的考证,在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星球之上,所发现的上千种植物之中,黑色的花朵是少之又少,只有不到十种左右,而且这些极少数植物的花朵都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红的过于深透,才给人一种黑色的感觉。
可是我眼中的这株黑莲,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它是纯粹的黑色。几乎就在我肯定的这一瞬间,一个名字就从我的脑海之中跳了出来:噬魂黑莲。
奶奶留下的那本秘录之中的奇闻密谈之中提到过一种奇妙的植物叫做噬魂黑莲,大意就是说有种五尺长的植物,花开如莲,整体透黑,无色无味,但是这黑莲的浑身上下都有都有毒,而且是剧毒,我国西北的热带雨林中有一种树,这种树木叫做剑毒木,说起这个大家可能不太熟悉,可是说一个成语大家就知道了——见血封喉。
据说这种树流下来的汁液是剧毒无比,当地人往往把这种树的树皮剥下一片,然后收集这树流出汁液,经过加工后再把打猎的羽箭箭头放在里面泡,这种蘸上了剑毒木汁液的箭,一旦射中兔子狐狸这些动物,它们立马就会被毒死,就是大象中了招,也会在短短的数秒之内死去。
这就是武侠小说中所谓的见血封喉。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就是那剑毒木是汁液有一种可以凝固血红蛋白的东西,可是这原理虽然简单,要想解毒,却依旧是一件难事。
这剑毒木的毒性够狠了吧?可是这种黑莲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据秘录中的记载,这种黑莲若是要发挥它的毒性,需要经过秘法熬制六十一天,而这熬制的过程,中途的火候,熬制人的功力等等,可以说比做科学实验还要严谨上百倍,这样熬出来的黑莲毒液,别说见血封喉,你就是看一眼,就可以等着人来给你收尸了。
不过这个东西我当时越看越觉得玄乎,也没有太在意,一来是因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二来也是因为它本来就被记录在了秘录之中的奇闻秘事之中,这一章上面批注的的很多内容后面都附加了三个字——已失传。其中也就包括了这种噬魂黑莲。于是我就当成小说来看的,可是如今竟然见到了这么相似的一株,这不得不令我感到惊讶。
“林大师,林大师”。
沈大姐夫妇可能见我久久站在原地没有反应,便叫了我两声。我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沈大姐问我是不是找到闹闹了?我不确定的点点头,突然心生一计,叫他们去买点吃的东西来,我在这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