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感伤,我说既然你和我奶奶认识,又为什么非要为难我呢,她笑了笑,说养蛊之人,一身中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有一条本命蛊,她在这个山窝窝里面待了一辈子,本来以为可以超过我奶奶,可是没想到造化弄人,竟然被我奶奶养出来了。
她说的忧伤,然而我却是十分关注她那床底下的黑气,陈明多在地下挣扎,却被死死的压着,陈大姑让我们不要难为他,说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与那个疯儿子无关。陈明多和陈大姑被带出去后,我在房间里面翻出了一个箱子,打开来,从里面找出来一些头发,黄符纸,瓷瓶一类的东西,还有一个十分精致的柳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娃娃,柳木养鬼?我脑子里面跳出了这么一个词,我将这个箱子翻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另外一边的民警喊了一声,说找到了。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朝他们走了过去,几个民警从床下拖出来了一个木箱子,我看了一下,所有的黑气都是从这个箱子里面发出来的。
李海明试着掰了一下,没有打开,便想拿镰刀来撬,我叫他不要乱来,他放下刀,问我有什么办法。
我蹲下身,观察了一下这个箱子,长方形,很老的一个木头箱子,四周都很平整,没有锁一类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箱子盖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符文,我摸了一下,似乎是一些苗语。中间还有一个凹槽,我站起身,去拿过来那个柳木令箭,对着凹槽放了进去,我看见四周围绕不散的黑气迅速被柳木令箭吸收,紧接这听见“咔嚓”一声,我顺着边缘,将箱盖取了起来,由于我正拿着盖子,看不见箱子里的东西,不过还是有一股十分腥臭的气味飘了出来,李海明和两个民警却是正对着箱子,突然就就跑了出去,呕吐了起来。我看了他们一眼,心说就这素质还能办案,真是服了。
当下也将盖子放下,看了箱子里面一眼,这不看不要紧,就这么看了一眼,我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感觉胃中翻腾,直冒酸水,只见箱子中是一箱满满的黄色尸油,中间还有一具已经泡的发白的尸体,眼珠子都滑到了嘴边,周围还有一些头发在浮动
“呕!”
我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往门外跑去,哇哇的吐了起来,此时也不管什么高人形象了,直接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吐的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我还算好的了,那警察中有个人直接吐的昏死了过去。吐了好一阵才感觉好了些,李海明颠颠倒倒的过来靠着我,说这次,恐怕三天都不能吃东西了,听见他说吃,我胃中又是一阵翻腾,不过已经吐不出东西来了,直呕酸水。
我叫他赶紧让人把那箱子合上,我一眼都不想看了。李海明缓了一会,说还是他自己去吧,那东西恐怕没有人敢看了,过了一会,他走了出来,脸都已经白了。我问弄好没有,他艰难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那个陈青睿提着一盒早饭进来,门口的民警立即抓住了他,搜了一遍,没有发现危险,便把他带到了一边去,他用十分恶毒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骂我,说我是叛徒,是走狗,害了他奶奶和他父亲,民警拉着他说走走走,这里办案,小孩懂什么。
我看着他瘦小的身影,总觉得不自在,便转身进屋子看看李海明他们搜的怎么样了,他告诉我说都弄好了,这里面的东西他们取了样,拿回去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他出去招呼其他人准备收队,我也准备要抬脚离开,可是却发现根本移不动,我低头一看,却见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抱着我的小腿,我一惊,这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只小鬼吗?看见她,我不知怎么的,心中居然有一丝欢喜。
我看着她,陈大姑被抓,她现在已经没有主人了,我便问道:“你想我超度你转世吗?”她摇了摇头,我又问:“那你是想到地府吗?”她也摇头,我有些疑惑了说你不会是想留在人间吧。她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摇头,说这可不行,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像她这种小鬼留在人间,每月的初一十五必定会收到阴风的洗涤,而且久了说不定还会变成恶鬼。
这小鬼看见我摇头,抱得更紧了,飘到我的面前,给我捏肩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急得快流泪了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看见她这样,我更觉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下,便说好吧,不过跟着我可要听话,不许背着我做坏事,不然我可就把你放在正午的太阳下面晒,知道不?
她十分害怕的点头,我笑了笑,问他平时住哪里,她指了指那个箱子,我的脸顿时就白了,说你要是住那个箱子,我可是打死也不敢带你走的啊!
我现在想想都恶心,那箱子里面的东西也就算了,而且我不可能没事背个大箱子走吧。
她又摇了摇头,飘了过去,指了指箱子上面的柳木令箭。我问她住里面?她点点头,我这才放心下来,走过去取下了柳木令箭,对她说进来吧,她高兴的笑了笑,露出了一份孩童特有的天真,紧接着便变成一到白光融进了柳木令箭中。
李海明走进来,问我怎么还不走,我想了一下,挥了挥手中的令箭对他说这个东西我要带回去做法,你们没意见吧?他看了看,直说没有,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东西。我将令箭收起来,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一切弄完后,我们走出口陈大姑家的门,那个陈青睿站在田坎上面,两眼充满敌意的盯着我,看得我一阵发毛:“你这个叛徒,帮助汉人的走狗,你害了我爸爸和我奶奶,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一定会报仇的”。
他骂了我一阵后,转身跑去,消失在了田坎下面。李海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介意,我没有说话,总感觉这个小孩有很大的怨气,他脑子里面已经形成了一种极其扭曲的社会观念。
我也不再多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