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那女孩果真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偶尔抬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
五月的天气已经有几分的热意了。
晚上才用过饭就有老宫女领着几个公公过来召唤我去侍寝,他果然说到做到了。
我漫不经心地坐在贵妃榻上看着他们,“我来月事了,不能侍寝。”
那领头的老宫女言辞正色,“请苏才人随老奴到内室。”
她要眼见为实,无所谓,随她到内室,没等她发话兀自脱下裤子让她看。
她看了一眼,淡淡然地说,“有劳苏才人了。”出了内室便带着人离开了。
我还想着晚上避开的计策,没想到月经来了,真是帮了我一把,可不知这月经过了之后该如何是好。
该有的封赏自是不会少,各式各样珍贵的首饰,华贵的衣服由尚衣局送来了好几箱,套套柔媚艳丽。他想让我和他宫里的那些女人一样,乖乖的等着他来恩宠,可笑,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那些赏赐的补品中挑了几样,带着创伤药膏就朝内务府而去。
大概是中午的缘故,里面倒是几许安静,青青带我直接去了顾小树住的房间,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膏闻。
一身是伤的他坐在床上费劲的涂着药。抬头见我进来慌忙中要下床,“别起来了,坐着吧!”我走过去劝了他一句。
有些拘谨地垂着眸子,“小树见过苏才人。”
听他这样唤我心里多少有些苦涩,刻意地装作不在意,看着他胳膊上的伤痕低声问,“身上的伤怎么样?”
“谢才人关心,奴才没有大碍。”他对我却是毕恭毕敬。
我有些无奈,“我拿了些补品和创伤药,是我的缘故才让你受伤的,我很抱歉。”
他依旧墨守成规地说,“才人言重了,是奴才犯了宫规就应当受罚,才人不必自责。”
他这样疏离的态度令我有些心酸,“东西我放下了,你好好休息吧,改天再来看你。”说完,示意青青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了床上。
淡淡地朝他一笑便转身走了出去,宫里就是这样,没有可信和值得你去相信的人,人人都窝藏着。
皇宫固然美,但是如果美得没有了自由就是囚笼了,谁愿意一辈子活在囚笼里。
一路的花香分散着我的心,青青默默无声地跟在我的身后。
“太子您慢点跑。”小全子紧追着那小家伙的步伐。
他直接撞到我的身上,一仰头劈头就问,“你去哪里了?”
我笑着蹲下身擦了擦他额头渗出的汗,慢声地说,“找我做什么?”
小全子终于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小太子您怎么跑这么快,奴才都跟不上您了。”
看到我却是依着宫里的规矩,“见过苏才人。”一切都因为这个身份而改变了,对于我来说真是个大大的讽刺。
我想那天晚上的事已经是满城风雨,宫里人尽皆知了。
小全子继续说,“小太子这几天一直吵着找您。”
低头看着他拉着我的手祈求地摇了摇,“晚上给我讲故事。”
小全子盯着小家伙轻叹一声,“您不在这几天,奴才们绞尽脑汁怎么哄小太子就是不睡。吵着就要找您。”
低头朝他柔柔一笑,握着他细嫩的小手,我想我的救星来了。
一天、两天过去了,可该面对的问题还得面对。
他们唤我去侍寝的时候我正在正祥宫里,小家伙拦在我的身前很是霸道地说,“苏菲姑姑晚上要给本太子讲故事,哪也不能去。”
为首的公公一脸地为难,“太子,是皇上召唤苏才人侍寝。”
小家伙双手叉腰倒是有几分帝王的气势,“我是太子,你们敢违抗本太子的命令。”
“这……”他迟疑着。
我局时上前一笑解释道,“这小太子离开我就睡不好,我看还是改天吧!”
为首的公公想了想便说,“那奴才就不打扰太子陛下了。”说完就退出去复命了。
我高兴地蹲下身一捏小家伙柔嫩的小脸,“你真是帮了我一把。”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都得面对这棘手的问题。
他灿亮的眸子中带着些许的迷惘,“什么叫做侍寝。”
我有些无语,这该如何跟他解释呢,揉了揉眉角,“就是睡觉的意思。”
他又好奇地问,“我父皇让你陪他睡觉时,你也会给他讲故事吗?”
我将他抱上了软榻笑了笑,“你父皇要是有你这么可爱就好了。”
好不容易将他哄着才离去,夜有些深了,晚间的湿气驱走了几分睡意。
进了小院发现屋里的烛火很是明亮,以为是青青点的就走了进去。
却奇怪地不见她在门外候着。推门而入就看到了颀长的身影那么地傲然冷冽,负手而立面色阴郁的看着我。
没有其他人在我也就懒得和他行礼了,冷淡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他压抑着一触即发的怒气,“你还敢问朕。”
我兀自朝桌边走去,“啊。”吃痛的喊出了声,他捉起我的手腕很生气的瞪着我,“朕的忍耐是有限的。”
漂亮的眸子里早已怒气冲天,“你别不识好歹,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得到朕的宠幸,你居然对朕不屑一顾,三番两次的找理由不来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