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席梦思上,俩人首先是一次窒息的长吻。彼此都很主动、默契,好象明天不复相见,只见长信飞舞,舔、滑、吸、吮。
快进,深入喉咽;速退,藏身齿外;不时横扫千军,如牛卷草;亦静若处子,任你含吮;有时还轻轻撕咬你的嘴唇,又雨点般骤吻你的五官。
爱人啊!让我们永不分离吧,让燃烧的激情在黑夜红火旺盛,照彻未来。
让我仅有的脆弱的意志来坚强你永恒的斗志;如果明天意味着死亡,那就让我给你新生吧!将爱的真谛、爱的圣火、将你我的灵魂天长地久的繁衍,流布四方……
两人谁也不谈鸟正事。任凭汪洋的热情尽肆的挥霍。鬓发散了,罗衫褪了,原始与圣洁,肉欲与爱情,如油浇火,翻滚、交叉、前后、倒转、上下、左右、下蹲、前倾、蹲坐、骑坐、汪洋大海里,快乐与痛苦在纵深里咆哮。
他们是没有世纪末情结的,但彼此确实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如附在身上的某一个点上。如果有死亡的恐惧,那么,就让我们以无处不在的爱与快乐来争锋相对吧!
如果有死亡的因子,就让我们爱的信仰将新生、健康完美创造。没有什么不可以征服的,在世俗与超越之间,在世俗与信仰之间,在牺牲与奉献之间,寻找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杰作。
如果,我们甘心彻底地屈服于世俗的恶魔,甘心麻木自己的灵魂,那么生又有何意义?
黑夜从来不可怕,只有害怕黑夜的人才害怕。
天渐晨曦。屋内满是清淡的颜色,连空气也如此。成哲已醒来,昨天芝凤妈的话让他盘梗于胸,不觉轻叹一声。
芝凤这时醒来了,像猫样偎在成哲的怀里,将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现在的希望,能救渡彼此的就是一起去美国,或者她先去美国,站稳脚后成哲再去。
成哲久久无语。他想起潘梅的那句话: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父母亲痛苦的基础上。芝凤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这样,但她始终不放弃彼此之间的爱。
成哲终于说话了,“宝贝,我很想与你在一起,无论去什么地方,有什么苦难,这都不是问题。但我走后,家里的老母怎办?更甚父亲尚在监狱,我能走得了吗?
我是你的人,我的心我的灵魂都是属于你的。我爱你远胜过爱我自己。但我也是父母的人,我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晚年的依靠,我走了,意味着这个家的终结。我做不出其他抉择。因为,自从他们一生下我,抚养我,我就承担了这种使命与责任。”
“我理解你。我不怨恨你。相反,我心里敬重你。即使去了美国,我也会等你。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一个可以欣慰的结果,我终身不嫁。相信我!……”
“哎——我得去重新租房。今天伯母等答案。我想,让她不满意的答案,她会怎样看待仍旧在一起同居的我们呢?”
“不要,你不要走。我会说服我妈的。我走后你仍然可以住这房子。并且,我们可以通过网上聊天室天天对话。”芝凤抱紧了成哲。
“可我心里不自然。”
“不要嘛,你只要等伯父自由了,妈亲口答应我会支助你去美国。况且,我在美国有发展的话,我会回来接你的。你就以这个答案告诉我妈吧!这样我们在一起不就很自然吗?”
“咱们天天住在一起,为了一个理由你不得不离开我,并且,眼睁睁地看着你从我身边走开,这种残忍是无法想像,也是我绝不能接受的。”
“正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就应该加倍珍惜。我们虽然没有得到世俗法律、道德的承认,但我们事实上是夫妻了。我是你老婆,永远的老婆。”
天已大亮,芝凤妈已在厨房做早点了。芝凤与成哲慢腾腾地起了床。毫无疑问,芝凤妈要等的答案已顺遂了自己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