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国际机场。
成哲开着车等在出口处。内心充满盼望、热切又有一丝不安。
张芝凤终于来了。依旧靓丽高挑,白哲的脸庞,穿着却多了一份美国化的休闲味。带着一幅银色的小眼镜,身后是一只小巧的行李箱。
这就是一别三年的情人到了。马上到了。依旧整洁明亮的建筑、锃亮的护栏、热烈的空气、忙碌的人群。张芝凤想着。
“哲——”芝凤看见了成哲,摇着手向成哲走过来。
“哦,宝贝,”成哲习惯地称呼,迎上前去,俩人不由自主紧紧抱在一起。
“哲——我好想你,”芝凤委屈地说着,声音拖得长长的,好像怕不够长,眼睛已拧开水笼头。
“我知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成哲拍着张芝凤的背。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张芝凤不顾一切地抱着成哲的头狂吻着。成哲也陶醉在激情中。
今天刚好是星期天,成哲可以陪张芝凤开着车四处兜风,看看别了三年的北京有什么新气象。
“北京市确实一年一小变,三年大变样!与国外大城市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了,”张芝凤感慨地说。
“社会毕竟在逐渐进步。这是改革大方向不能抹杀的。成绩也是肯定的,所以我留在本土。”
“我后天回哈尔滨,一个星期后返回北京。我希望你这次跟我去美国结婚,你认真考虑一下,好吗?”
“让我想想,宝贝。”
“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想?这里给了你什么?恐惧、悲伤,折磨还不够吗?”
“不能这么说。悲痛、误会是难免的,磨合是需要耐心的,重要的是不能当逃兵。”
“不行。反正你必须跟我去美国。”
车在北京的一环、二环、三环、四环、交叉跑了一圈,看看时间已是中午,随之回到马甸公寓里。五环就没去了。
“啊!终于回家了。这是我们的家,属于我和你的家,我魂萦梦绕的家,还有那温馨的大床,浪漫的吧台,一切那么熟悉。啊!——我回家了。”
芝凤大喊着,像个孩子跳啊,一个劲地抱着成哲的脖子不放。
成哲放下行李,双手抱起芝凤问:“累不累?要不要冲个凉休息一下,我下厨房做点菜?”
“OK。我经常在梦里品尝你做的饭菜。”
成哲真有点感动,一言不发地去了厨房。
芝凤打开行李箱,取出给成哲买的礼物,与自己的衣物,然后朝洗漱间走去。
凉水“哗哗”地冲涮着自己光滑的裸体,疲倦感无影无踪,只剩下回家的兴奋,与一触即发的性的激情。
成哲在厨房做饭菜。“叮叮当当”切菜、炒菜忙得不亦乐乎。只是成哲总觉得心里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却又一瞬间杳无痕迹,想不清楚。
菜不到半小时出厨了,有尖椒炒牛肉、鸡蛋炒西红柿、紫菜汤、青豆炒肉片、一盘黄瓜片凉拌、还有一盘青嫩的蒿子杆。成哲从吧台取了两个高脚杯,一瓶高档法国产红酒。
芝凤洗漱完,换上一套美国颇流行的家庭时装,华美的质料、精致的做工、流畅的线条、艺术的构造,一切衬托浮现新的美的生成。让成哲耳目一新。
“这套衣服很不错,看起来挺舒服的。”
“我给你买了二套名牌西服,花了伍千多美元,希望你喜欢。”
“没必要,宝贝,再有钱也别这么花,还不如给山区、贫困学生、雏妓捐点。”
“钱是用来花的。美国总统布什为了捉本拉登向全国人民进行战争动员时说:希望美国人民树立消费信心,比过去更多地花钱。我痛恨这些恐怖分子,我支持美国政府与世界人民打击恐怖活动。要换在我国,当然是捐款捐物,甚至于节衣缩食捉本拉登,这种思维乃重计划思维的余孽。”
“说的也是。做出来的衣服总得有人穿。来,干杯!”成哲毫不含糊地应声,表示自己不迂腐。
芝凤站起来走至成哲前,拉着一起站着,俩人喝着久违的交杯酒。饭菜只吃了一点点,芝凤脸上春情荡漾、明眸含情。芝凤走至吧柜,放一曲《我心永恒》,便端坐在沙发上看成哲吃饭。
成哲讪讪地笑道,“卧室可能需要你去清理一下。”
芝凤走进卧室。床上被褥揉成一堆,床单掉在地毯上。竹席歪歪地斜摆在床上。
芝凤迅速换了床毛毯,卷起竹席,把房间冷气调大了一点。然后又撒了些法国香水,房子又回了原样,“啊!真舒服。”芝凤往上一躺,就懒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