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被诅咒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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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巧破案中案(1)

一行人赶到雅轩客栈的时候,其余人都围坐在大堂。许是因为之前的两桩命案,气氛显得低沉且安静,大家都静默地吃着自己眼前的饭,没有人随意开口。

警员砰的一声推开门,众人皆看过去。吴警长负手迈进了门,环视着大堂内的所有人,目光最终落在老二平静无波的脸上。老二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淡淡看了警察署的人一眼,就转过身,继续拿筷子夹着菜放入口中吃起来。

“哎哟,吴警长,您这是……”客栈掌柜毕竟平日与人周旋甚多,见这阵势立即意识到非同一般,但猜测不出警察此行用意,只得笑着迎上前,搓着手问道。

“先把人给我拿下。”吴警长一挥手,立即有警员上前,围住老二和老三的桌子,将老二牢牢按住。

老三一见,压不住火暴脾气就要拍案而起,却被两旁的警员喝止,只能坐在凳子上不服地嚷嚷:“你们干什么?为何要抓我二哥?放开我们!”

“现在怀疑你们与一桩陈年悬案有关,请你们到警察署走一趟。”

“你们有什么证据?”老三依旧瞪着吴警长,气势不减。

吴警长一指始终未曾开口的老二,向掌柜道:“他的房间在哪里?”

“上三楼左转第二间就是。第一间是他们被杀的那大哥的,现在空置当中,第三间则是这位老三的房间。”掌柜尽职地解释。

“上楼去搜。”

吴警长一声令下,几名警员应了一声,迅速跑上楼,不一会儿,便返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个系着口的包袱。警员行礼道:“报告吴警长,这是在疑犯房内的柜子里发现的,请您过目。”

“放在桌上。”吴警长走到桌边,将包袱打开。呈现于所有人面前的,是满目金银珠宝,还有些物件器皿。

萧翎雨的目光直接越过那些看似新近才盗来的财宝,直接落在几件精巧却显然有些年头、价值不菲的青瓷器和古玩上,心中涌起一阵久违的熟悉感。她脸上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简直恨不能立即冲上去看个真切,却被裴子渊轻轻按住肩,摇了摇头示意她切勿冲动,眼下还不是时候。

“只要将这些东西带回警察署核实,便可知是否为当年白家灭门一案失物,如若确系出自白家,那十几条命案就与你脱不了干系。”吴警长沉声向老二问道,“我们现在还怀疑你与客栈两人的死有关,要将你缉拿归案,你还有何话可说?”

老二轻声一叹,“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正如警长你所说,这些东西是我所有,且杀了大哥和山子的都是我一人,与他们无关。”

“二哥,你……”

老三瞠目看着老二,话才说到一半,便被老二打断,“老三,你也不必觉得惊讶,大哥一死,这落风寨必然落到我手上,我早有此心,山子看到了我那晚进入大哥房内,我自然不能留他活口。”

说罢,他冷冷一笑,但那笑容却让裴子渊感到几分说不出的怪异。

“好,既然你已认罪,就无须多言,白家一案待回警察署再详细审问。”吴警长示意警员绑起老二,“另外,你们其余兄弟也有同谋盗窃嫌隙,还请一起和我去警察署查问。”

老二在警员的押解下站起身,“吴警长,你既是在我房内发现这些财物,又有何凭据指证他们?就算你所指当年白家一案和我有关,也不能证明我的弟兄们也参与了其中,不是吗?”

“这……”

吴警长一怔,旋即面露懊恼,虽然确定几人乃是一伙,但如今老二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他若拒是不招,警方也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就只有先将他带回警察署去审讯,再做定夺。

“把他先押回去。”吴警长挥手命令,“赃物也都一并带回警察署。”

警员放开其余人,押着老二走了出去,吴警长向裴子渊点头示意后,也随着离开了。

“这里的命案总算解决了,我们是不是也跟去警察署,看看我家案子的审讯结果?”萧翎雨终于松了一口气,拉着裴子渊急切地问,但裴子渊并未回应她,她疑惑地扯了扯裴子渊的袖子,“你怎么不说话?”

裴子渊望着官兵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脸上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真奇怪。”裴子渊坐在桌旁,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萧翎雨则托腮坐在他对面,纵使心中万般焦急,想要去警察署一探究竟,但裴子渊始终不动,她知道自己去了也打探不到太多消息,亦只能按捺住坐在对面看着他。

“裴子渊,你在想什么?”萧翎雨伸出手,在裴子渊眼前晃了晃,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见裴子渊依旧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忍不住又出声道,“没听到我的问题吗?”

“真的想不明白,不应该如此……”

“喂,裴子渊!”萧翎雨终于忍不住扬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唤回裴子渊的思绪,“你究竟要不要带我去警察署?”

“翎雨,你刚才说什么?”

萧翎雨撇撇嘴复又问道:“我是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去警察署问问案情了?如今二当家也已认罪,我想去听他究竟怎样说,你不是也想知道,他们究竟与程万山等几人有无关联吗?”

“不对。”裴子渊忽然站起身,迈步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萧翎雨忙跟在他身后。

“再去看看两起命案的现场,边走边说。”

两人推开老大曾住过的房间,站在房里打量四周。自出了命案以后,这房间便没有人再住过,如今虽然已查清凶手,但生意也不会这样快便能恢复,因此这几间房都还在空置中。

萧翎雨偏头望向裴子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何还要再来这里了吧?”

“这案子你不觉得很不对劲吗?”裴子渊蹙眉问道。

“那个二当家不是都已认罪了?而且说他是凶手的不正是你?你还有何疑虑?”

“太过简单了,你想想看,若是携带这样一大笔财物下山,又深知这些东西的来历和价值,你会随意放在显眼的地方吗?”

萧翎雨略想了想,摇摇头道:“我应是不会放在身边,早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了,找准时机再拿去卖。”萧翎雨说得理所当然且头头是道,毕竟这与她做小偷儿多少有些共性。

“不错,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而且二当家乃是极有头脑之人,岂会把赃物放在房内柜子里,让警员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

“听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萧翎雨这才了然地点点头,“可也许只是他一时大意,忘记收好了呢?”

“不,还是不可能。肯定有遗漏之处,我要将事情再整理一遍。”

裴子渊说着,在房内踱起步来。那日吴警长赶到前,因为老三的虎视眈眈,他也只简单查看了尸首,不便再上前,后来吴警长赶来,封锁了现场,他也没机会再做详细查验,就一直到了现在。

他的视线落在被扯脱落,只剩下半截的幔帐绳子上,凝神沉思。幔帐的绳子两边皆只剩下绳头,大部分都随着老大的尸首被运到了警察署,若按照法医所说,这便是勒死老大的凶器,以及捆绑手脚的东西。

裴子渊轻轻拉了拉那一截绳子,忽而皱起眉对萧翎雨道:“翎雨,你去我房里,看看幔帐绳子是否与这儿的一样,如果相同就弄下来拿给我,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可是你要这做什么用?”

“你去取来就知道了。”

萧翎雨跑出去没多久,便把绳子拿了回来,交给裴子渊。裴子渊接过,仔细端详上面的齐整断裂处,“你是用刀子割断的?”

“当然,那么牢固的绳子,不然还直接用手扯啊,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等等!”裴子渊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二当家并未习过拳脚招式,反倒更像个读书人,他又怎可能徒手拉断绳子做凶器?”

“许是他一时情急,突生蛮力。”萧翎雨猜测道。

“不可能,如果是将绳子整个拉下来,倒还说得过去,但我方才在你走时查看过,绳子的另一端卡在了幔帐里面,因此凶手慌忙之中只能从中扯断,这一点二当家绝对做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萧翎雨眨眨眼,略作停顿,“凶手另有其人,我们抓错了?”

裴子渊并未回答,这次他似乎显得慎重了许多,只向萧翎雨道:“山子死时的现场我查验过,再去二当家的房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