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被诅咒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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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暗查线索(1)

鉴于两名死者皆是与那几个兄弟一伙,吴警长便从老二与老三等人一一问起。裴子渊并未直接回房,而是独自在院子里踱着步,仔细观察那人掉落下来的位置。

“你在看什么?是不是有发现?”萧翎雨跟在他身后,疑惑地追问。见裴子渊沉默不语,萧翎雨显得有些颓丧,“这次倒好了,前一桩命案还没查清,又死了一个人,照这样下去,怕是真的没办法离开这里了。”

“不,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这话怎么讲?”

裴子渊转头向她微微一笑,“两起命案都发生在这里,肯定并非巧合,若我猜测不错,应是同一凶手所为。凶手行凶次数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对于破案越发有利。相信我,离查明真相不远了。”

裴子渊说完,抬步往楼上走去。

“你去哪儿?”萧翎雨忙跟上。

“上去看看。”

客栈的厢房呈三面围拢,发现尸首的院子位于正中,三层的客房外围都各有一圈平台,前面安有围栏,而山子就是从三楼的正中掉下来的。裴子渊估摸着山子死前曾停留的位置,在三楼的围栏前停下脚步,摸着围栏,又蹲下身端详查看。

忽然,一个晶莹的光亮一闪即逝,却没能逃过裴子渊敏锐的眼睛。他拾起来握在手中,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是什么?”萧翎雨好奇地问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裴子渊的手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些许若有所思的神色。

两人话音刚落,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警员出现在转角处,“吴警长请您二位过去一趟。”

裴子渊点了点头,示意萧翎雨一起,跟在警员身后而去。

“裴警长,久违了。那日见面因为匆忙,未来得及同你打招呼,快坐。”见裴子渊走进屋,吴警长迎上前热情地招呼着,并把伙计备好的一壶茶推到裴子渊面前,“来,喝茶。”

裴子渊在吴警长对面坐下,摆手道:“茶就不必了,我们前来,是协助吴警长查案,有何需要尽管开口。”

“不知裴警长你为何要刻意隐瞒身份?在此可有不便?”

“还好,我只是觉得,有我们在此更方便调查案情,与吴警长你里应外合,岂不容易些?”

“言之有理。”吴警长笑着应和道,“裴警长你方才既说得那般肯定,想必是有线索在手?”

“确实略有所发现……”

“吴警长,验尸结果出来了,是在这里汇报给您,还是借一步……”裴子渊话说到一半,法医走了进来,看了看裴子渊,欲言又止。

吴警长扬了扬手道:“就在这里说无妨,让裴警长也一起听听看。”

“死者身上的致命伤是头骨受到撞击破裂,应该是落地时造成的,但诚如这位裴警长刚才所说,在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淤痕,是拇指钳住所致,说明在死前他曾被掐住脖子,且他指甲里有木屑,对比之后可以确认是木围栏上的,应是死者被掐后激烈挣扎过。”

吴警长点点头,又转向裴子渊,“看来裴警长说得不错。将上次验尸的结果也一并告诉裴警长。”

“是,吴警长。”法医应道,翻开自己的记录册,“上次在房中的死者,无中毒的痕迹,手脚有死后被系造成的白痕,脖子上的凶器与绑缚手脚的绳子皆为房内本就有的窗幔绳带,在脖颈处交缠三匝,于颈后正位交系。另在身上发现一处文身,图案为虎。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大小数处旧伤,皆为刀剑所致,深浅不一,但可以肯定都是旧疮疤。”

“这人身上,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伤痕?”吴警长蹙起眉,疑惑不解道。

“那就要看这人的身份了。”

吴警长转向身后警员询问:“你们可有查到那几个兄弟的真实身份?”

“还不曾有收获。”

“吴警长你刚才不是已讯问过那些人?没从他们那里问出几人是做什么的,又是哪里人氏?”裴子渊诧异地问道。

吴警长摇头,颇为无奈道:“他们绕来绕去,就是不肯说。”

“哦?那么吴警长你都讯问到了什么?不知可否说与我听?”

“那是自然,裴警长你见外了。”吴警长顿了顿,继续说道,“根据法医验尸,第一桩命案的死者是死于半夜,但那时正是夜深人静,大家都在自己房里睡觉,每个人皆拿不出不在场的证明,而且也没有目击者。而今日的命案,发生在清晨之时,那几个兄弟倒是供词一致,据说早些时候为了他们大哥的死,曾有过争执,但很快便和好,他们整晚都在一起喝酒,但到清晨几人都喝得有些醉意,死者到底何时出去的,还有没有其他人曾出去,都没人在意过。”

“那也就是说,没人看到凶手。”裴子渊沉吟后道,“不过我倒是略有些收获。”

“还烦劳裴警长详细说说看。”

裴子渊不答,走上前摊开手心,吴警长疑惑地探头望去,只见一颗温和圆润的珍珠在裴子渊掌上静静躺着,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吴警长不解地望向裴子渊。

“方才我趁间隙时间,上楼查看了死者掉下来的位置,在角落里发现了这个。观其成色,此珍珠价值不菲,并非一般人所能持有之物。”

“裴警长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吴警长若有所悟道,“盗匪随身携带这般值钱物件倒是少见,可前些日子裴警长你打电话来,曾让我查关于十几年前白远战家遭抢的详细失物和最近出现被卖之物。这过程中发现确有一伙盗匪,专门从事古董出售,且很多皆是当年白家收藏,但他们很是小心,一直未追踪到踪迹。兴许这些人与此有关?”

“若是如此,可是个好机会。”裴子渊说到这里,斜眼看向身旁的萧翎雨,只见她盯着自己手中的珍珠,愣愣地出神。裴子渊知道她定是又触动了家中突遭横祸的伤心事,轻拍了拍她的头,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我看这样,这珍珠我作为证物拿回去,与之前白家被盗物品核实一下,看是否记录在其中。”吴警长示意警员上前,接过裴子渊手中的珍珠,“裴警长可要与我同回警署去看结果?”

“不必了,我留在这里,能够更方便监视那伙人的行动。”

“也好,裴警长留在客栈中,也要多观察情况,有何发现立即告诉留守在这里的警员,他们会通知我。”

吴警长和裴子渊心照不宣商议完毕,留下几名警员候命,这才带人离开了客栈。

“你是说,那些人有可能就是当年闯入我家的盗匪?”待吴警长一行人走后,萧翎雨瞪大眼睛看着裴子渊。

“有这可能。怎样,你对方才那颗珍珠有没有印象?”

萧翎雨摇了摇头,颓然道:“我那时太年幼,只知道我家的传家之宝祭红釉盘和几件颇具特色之物件,并非每件东西都能记得清。”

“别灰心,这也是人之常情。”裴子渊安慰她,“无论如何,我有种预感,我们这次运气不错,误打误撞之中,似乎很接近真相了。”

“那还等什么?让吴警长把他们一起带到警察署去不就得了?”

裴子渊摇摇头,示意她少安毋躁,“别急,眼下还不是时机。”

“我怎能不着急?”萧翎雨撇撇嘴,“眼见与我家命案有关的程万山还不知在哪里自在逍遥,不让他偿还这笔债,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理解你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情,毕竟血海家仇在身。但杀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如若程万山等人确实犯了法,自会有应得的下场。”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也明白。”萧翎雨叹了口气,轻声道,随即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可我还是不懂,把那些人抓起来,事情不就解决了?我们也可以早些上路。”

“并非这么简单。其一,就算抓起那几人,你家的东西还不知被他们藏在何处,如他们执意不招,也无可奈何。其二,最近这两起命案,凶手必还在其中,是死者熟识之人,若把他们都贸然丢入大牢,就难以查出凶手到底是谁。其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些盗匪究竟是怎样与程万山勾结在一起的,我们还不清楚,需要放长线,方可钓大鱼。”

“你这样说,可是心里有了数?”

裴子渊不答,安抚地向她浅笑,“明天我想去警察署走上一趟,困在这客栈数日,想必你也感到无趣,要不要一起去?”

“可你刚才不是拒绝了吴警长的邀请?”

“因为不是时候,总要给吴警长他们一些整理和查找的时间,是不是?”

“也好,虽然没有游玩逛街的心情,但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我待在这里,人都快发霉了。”

“那就如此说定了,你今日好好休息,明天中午准备出门。”

晚上下起了一场大雨,噼啪敲打着窗子,似洒落无言心事。但在清晨的时候,竟然雨过天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