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梦醒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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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友谊链接(10)

读到这些,我在那严酷、冷漠中感受到了温暖、慈爱。这就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具有两重性的社会。记得,有一个苏联的作家,名字我一时记不起来了,却记得他曾经描写自己周围的社会,是一个“不沉的湖”。当然,他只反映了那个社会的一个方面,没有提到那个社会的另一个方面,仿佛有一点儿以偏概全;但是,如果只讲一个方面的话,那个比喻确实很恰当很准确。说实话,我还是很希冀和怀念那种岁月的日子的。柳萌先生全面地反映了当年生活的真实。在下以为是很值得尊敬的,很值得效法的。然而,更值得尊敬更值得效法,或者说能叫我怦然心动的是,他开宗明义地更深入一步地表达出了“每每听到或者看到类似毒食品染色馒头的消息”时的不能平静下来的心态,或者说是激动无比的感慨!

在《忘不掉的馒头》的结尾,柳萌先生写下了这么一番令人不能不动情的话:“如今,物质丰富了,善意却变少了,我们不禁要问:这到底为什么,是谁在造孽呵?这是道德的沦丧,抑或是生活无知?问天天不语,因为天被遮住了脸面;问地地不言,因为地被弄得百孔千疮;问水水哭泣,因为水被搅得不再平静。那好,那就问问人类吧,是你,是我,还是他,在干着违反天意的蠢事?我现在要大声疾呼:人们哪,你涂抹它洁净的身体,你毁掉它高贵的声誉,不觉得害羞吗?谁能预测未来的某一天,你不会像我当年那样,为得到一个馒头吃,像企盼过年似的等待改善生活呢?”

这番话,言简意赅,语重心长,任谁也不应该忽略,不应该忘记,也许,他针对的那种现象,只是我们社会的一个方面而不是全部,不过,这个局部也确实是无法令人好受,无法不让人担忧的。如果说是叫人心惊胆战,那倒未必;如果说是叫人寝食难安,却是很恰当的。我无法回答柳萌先生提出的问题,但是我愿意在下面抄录几段马克思、恩格斯的语录,提供大家进行思索时参考:

◆“资本来到这世界上,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污。”(《资本论》第一卷《资本的生产过程》)

◆“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总而言之,它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共产党宣言》第一章《资产者和无产者》)

◆“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共产党宣言》第二章《无产者和共产党人》)

◆“在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上,在迫使人们奴隶般地服从分工的情形已经消失,从而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随之消失之后;在劳动已经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之后;在随着个人的全面发展生产力也增长起来,而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后——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完全超出资产阶级法权的狭隘眼界,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哥达纲领批判》)

以上的文字,就是在下对柳萌先生《忘不掉的馒头》的读后感。而这些感想,也是我所“忘不掉的”。不过,我也担心,自己对柳萌先生《忘不掉的馒头》的解读,可能会有误导之处;为防止这种差错,下面就把原文剪贴出来供大家直接研讨吧!如果我的看法有悖作品原意,发生了谬误,就请作者和读者恕我偏颇而不吝纠正。

(此文系朋友寄送,作者情况和发表何处不详)

柳萌与《三月风》杂志

张西蒙

“因为要盖国际饭店,胡同改建了。”若干年后的某天,当柳萌站在曾经的富建胡同所在地向一名老人问路时,得知胡同已经过改建,曾经的四合院四周高楼林立。他良久未语,思绪回到了1984年。

“怪我多情,其实这条小胡同既不是我的出生地,也不是有我的老住宅,只是因为《三月风》杂志在这里诞生,我参与过它初创时的一些工作。仅此而已。”

绝不办机关刊物

1984年,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成立。为满足基金会的舆论宣传要求,需要有一份刊物,搭建连接残疾人与社会沟通的桥梁。刊物的读者群,不仅仅是残疾人,还有广大健康人。

时任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副理事长邓朴方,开始着手组建刊物编辑部时,前后找了几拨人,因为办刊理念、刊物性质等难以达成一致,刊物一直未能办成。在空军部队服役的王勤,因生病在家休养,有时间就到基金会帮忙,组建编辑部的任务就由她承担下来。

王勤找到在《人民日报》文艺部任职的冯并(后任《经济日报》总编辑),请冯并帮忙寻找编辑部成员。当时柳萌供职于《新观察》杂志。冯并打来电话,让他考虑参与一份刊物的创办。“既然是朋友热诚邀请,我也不便多说婉辞的话。况且帮助残疾人是好事。当时我的精力又旺盛,多做些事情也是种寄托,就这样走进了富建胡同一号院。”

与柳萌先后走进富建胡同一号院的,还有冯并、《文汇报》的郑心永、《健康报》的张恩荣。时任基金会宣传部部长的刘刚奇和王勤接待了他们。从刘刚奇的情况介绍中,他们知道办杂志的设想,是由邓朴方提出来的。后来,这四人成为临时编辑部骨干成员。

由于其他三人都是办报纸出身,对于杂志该怎么创办并不太清楚。三人一致推举柳萌为主要发言人,直接和邓朴方沟通协商,如果办刊想法一致就办。“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时,邓朴方从一辆很一般的伏尔加车上,由两个年轻人帮助,一点点挪下车来。他的办公室放着一张钢丝床,铺一套简单的被褥,非常俭朴。他躺在床上跟我们商量事情。”

“我的观点很简单,不能办成机关刊,这样办的话,这本刊物就死了。”柳萌的直言不讳,非但没有激怒邓朴方,反而令其大为欣喜,两人想法一拍即合,达成了共识:要办一个社会生活刊物,既要有残疾人的特点,又不脱离一般社会读者,以便推进残疾人事业发展。

“我们办的是残疾人刊物,一定要高扬人道主义旗帜。”邓朴方的一句话让柳萌等人感到惊讶,当时理论界对此说法颇有异议。邓朴方进一步解释说:“其实我们国家最讲人道主义,如对战犯的处理,如对日军遗孤的收养。我们残疾人事业,当然更应该讲人道。”几人听罢邓朴方一席话,感觉他是个开明人,“打消了我们事先有过的顾虑,觉得完全可以放开手脚进行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