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明伦汇编官常典翰林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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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杂录(1)

小说旧闻记秘书省内有落星石薛少保画鹤贺监

草书郎余庆画凤相传号为四绝元和中韩公武为

秘书监挟弹中一鹤之眼时谓之五绝又省之东即

义威卫荒秽摧毁其大厅逼校正院南对御史台有

人嘲之曰门缘御史塞廊被校书侵

唐国史补两省谑起居郎为螭头以其立近石螭也

中书门下官并于西省上事以便礼仪五品以上宰

相送之仍并廊参

翰林志昔宋昌有言曰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

无私夫翰林为枢机宥密之地有所慎者事之微也

若制置任用则非王者之私汉制尚书郎主作文书

起草更直于建礼门内台给青缣白绫或以锦被帷

帐毡褥画通中枕大官供食汤官供饼饵五熟果五

日一美食下天子一等与今翰林之制略同而所掌

轻也汉武帝时严助朱买臣吾丘寿王司马相如东

方朔枚囗之徒皆在左右是时朝廷多事中外论难

大臣数诎亦其事也

唐兴太宗始于秦王府开文学馆擢房元龄杜如晦

一十八人皆以本官兼学士给五品珍膳分为三番

更直宿于阁下讨论坟典时人谓之登瀛洲贞观初

置弘文馆学士听朝之隙引入大内殿讲论文义商

较时政或分夜而罢至元宗置丽正殿学士名儒大

臣皆在其中后改为集贤仙殿亦草书诏至翰林置

学士集贤书诏乃罢

初国朝修陈故事有中书舍人六员专掌诏诰虽曰

禁省犹非密切故温大雅魏征李百药岑文本褚遂

良许敬宗上官仪时召草制未有名号干封已后始

曰北门学士刘懿之刘袆之周思茂元万顷范履冰

为之则天朝苏味道韦承庆其后上官昭容独掌其

事睿宗则苏稷贾膺福崔湜元宗初改为翰林待诏

张说陆坚张九龄徐安贞相继为之改为翰林供奉

开元二十六年刘光谨张囗乃为学士始别建学士

院于翰林院之南又有韩纮阎伯舆孟匡陈兼李白

蒋镇在翰林院虽有其名不职其事已后翰林始兼

学士之名代宗初李泌为学士而今壁记不列名氏

盖以不职事之故也

凡参议奏论撰述注释无定名奏复无昼夜凡征天

下草泽之士临轩策试则议科设问覆定与夺凡受

宣有堂历自记有承旨簿记大抵漏泄稽缓遗失忘

误四者之禁无殊而漏泄之禁为急天窦十二载安

禄山来朝元宗欲加同中书平章事命张囗制不行

及其去也怏怏滋甚杨国忠曰此张之告也遂贬庐

溪郡司马兄均建安郡太守弟埱宜春郡司马德宗

雅尚文学注意是选乘舆每幸学士院顾问锡赉无

所不至御馔珍肴撤而赐之又尝召对于玉堂移院

于金銮殿对御起草诗赋唱和或旬日不出吴通微

昆季同时擢用与陆贽争恩不囗甚于水火天下丑

之贞元三年贽上疏曰伏详今式及国朝典故凡有

诏令合由于中书如或墨制施行所司不须承受盖

所以示王者无私之义为国家不易之规贞观中有

学士一十八人太宗听朝之余但与讲论坟籍时务

得失悉不相干实录之中具载其事元宗末方置翰

林张囗因缘国亲特承宠遇当时之议以为非宜然

止于唱和文章批答表疏其于枢密辄不知肃宗在

灵武凤翔事多草创权宜济急遂破旧章翰林之中

始掌书诏因循未革以迄于今岁月滋深渐逾职分

顷者物议尤所不平皆云学士是天子私人侵败纲

纪致使圣代亏至公之体宰相有备位之名陛下若

俯顺人情大革前弊凡在诏敕悉归中书远近闻之

心称至当若未能变改且欲因循则学士年月校深

稍稍替换一者谤议不积二者气力不衰君臣之间

庶全终始事关国体不合不言疏奏不纳虽征据错

谬然识者以为知言贞元末其任益重时人谓之内

相而上多疑忌动必拘防有守官十三考而不迁故

当时言内职者荣滞相半及顺宗不怿储位未立王

叔文起于非类窃学士之名内连牛美人李忠言外

结奸党取兵柄弄神器天下震骇是时郑絪为内庭

之老首定大计今上即位授絪中书侍郎平章事初

姜公辅行在命相及就第而拜之至李吉甫除中书

侍郎平章事适与裴囗同直裴囗草吉甫制吉甫草

武元衡制垂帘挥翰两不相知至暮吉甫有叹惋之

声囗终不言书麻尾之后乃相庆贺礼绝之敬主于

座中及明院中使学士送至银台门而相府官吏候

于门外禁署之盛未之有也

凡学士无定员皆以他官充下自校书郎上及诸曹

尚书皆为之所入与班行绝迹不拘本司不系朝谒

常参官二周为满岁则迁知制诰一周岁为迁官则

奏就本司判记上月日北省官宰相送南省官给舍

丞郎送上兴元元年敕翰林学士朝服序班宜准诸

司官知制诰例凡初迁者中书门下召令右台门候

旨其日入院试制书答共三首诗一首自张仲素后

加赋一首试毕封进可者翌日受宣乃定事下中书

门下于麟德殿候对同院赐宴营幕使宿设帐幕图

褥尚食供馔酒坊使供美酒是为敕设序立拜恩讫

候就宴又赐衣一副绢二十匹飞龙司借马一匹旬

日又进文一轴内库给青绮锦被青绮方褡青绫单

帕漆通中枕铜镜漆奁象篦大小象梳漆箱铜桫罗

铜觜囗紫丝履白布手巾画木架囗炉铜案席毡褥

之类毕备内诸司供膳饮之物主膳四人掌之内园

官一户三人以供使令其所乘马送迎于擗丈门内

扩门之西度支月给手力资四人人钱三千五百四

品已上加一人每岁内赐春服物三十匹暑服物三

十匹绵七屯寒食节料三十匹酒饴杏酪粥屑肉餤

清明火二社蒸端午衣一幅金花银器一事百索

一轴青团镂竹大扇一柄角囗三服沙蜜重阳酒糖

粉糕冬至岁酒兔野鸡其余时果新茗瓜新栗是为

经制直日就须授下直就第赐之凡内宴坐次宰相

坐居一品班之上别赐酒食珍果与宰相同赐帛二

十匹金花银器一事贞元四年敕晦日上已重九节

百寮宴乐翰林学士每节赐钱一百千其日奏选胜

而会赐酒脯茶果明年废晦日置中和节宴乐如之

非凶年旱岁兵革则每岁为常

凡正冬至不受朝俱入进名奉贺大忌进名奉慰其

日尚食供素馔赐茶十串

凡郊庙大礼乘舆行幸皆设幕次于御幄之侧侍从

亲近人臣第一御含元殿丹凤楼则二人于宫中乘

马别驾出殿门徐出就班大庆贺则俱出就班

凡当直之次自给舍丞郎入者三直无儤自起居御

史郎官入五直一儤其余杂入者十直三儤新迁官

一直服价名于次之中减半着为别条例题于北壁

之西合

凡交直候内朝之退不过辰巳入者先之出者后之

直者疏数视人之众寡事之劳逸随时之动静凡节

国忌授衣二分田假之令不沾有不时而集并夜而

宿者或内务不至外喧已寂可以探理养性浩然之

气故前辈传楞伽经一本函在屋壁每下直出门相

语谓之小三昧出银台乘马谓之大三昧如释氏之

去缠缚而自在也北厅前囗有花砖道冬中日及五

砖为入直之候李程性懒好晚入恒过八砖乃至众

呼为八砖学士

元和已后院长一人别敕承旨或密受顾问独召对

赐居北壁之东合号为承旨合子其屋栋别列名为

政事驾在大内即于明福门置院驾在兴庆宫则于

金明门内置院今在右银台门之北第一门向榜曰

翰林之门其制高大重复号为胡门入门直西为学

士院即开元十六年所置也引铃于外惟宣事入其

北门为翰林院又北为少阳院东屋三院西厢之结

麟楼南西并禁军署有高品二人知院事每日晚执

事于思政殿退而传旨小使衣绿黄青者逮至十人

更番守曹南厅五间本学士骑马都尉张囗饰为公

主堂今东西间前架高品使居之中架为藏书南库

西三间前架中三洞豁设榻受制旨印书诏二时会

食之所四壁列制敕例名数其中使置博一印柜

中间为北一户架东西各二间学士居壁之出北户

横屋六间当北厅通廊东西三间为藏书北库其二

库书各有录约八千卷小使主之西三间书官居之

号曰待制北厅五间东一间是承旨合子并学士杂

处之题记名氏存于壁者自吕问始建中已后年月

迁换乃为周悉南北二厅皆有悬铃以示呼召前庭

之南横屋七间小使居之分主宝牍诏草纸笔之类

又西南为高品使之马厩北为窦库之北小攀廊抵

于北厅西舍之南其一间待诏戴小平尝处其中死

而复生因弊为南向之宇画山水树石号为画堂次

二间贮远岁诏草及制举词策又北回而东并待诏

居之又东尽于东垣为典主堂待诏之职执笔砚以

俟书写多至五六员其选以能不以地故未尝用士

人自王伾得志优给颇厚率三岁一转官有至四品

登朝者虚廊曲壁多画怪石松鹤北厅之西南小楼

王涯率人为之院内古槐松玉蕊药树柿子木瓜庵

罗峘山桃杏李樱桃紫蔷薇辛夷蒲萄冬青玫瑰凌

霄牡丹山丹芍药石竹紫花芜菁青菊商陆蜀葵萱

草紫苑诸学士至者杂植其间殆至繁溢元和十二

年肇自监察御史入明年四月改左补阙依职守中

书舍人张仲素祠部郎中知制诰段文昌改司勋员

外杜元囗司门员外郎沈傅师在焉是时睿宗皇帝

裂海岱十二州为三道之岁时以居翰苑皆谓凌玉

清溯紫霄岂止于登瀛洲哉亦曰玉署玉堂焉

因话录沈吏部傅师性不流不矫待物以和观察三

方皆脂膏之地去镇无余蓄京城居处隘陋不加一

椽所辟宾僚无非名士身没之后家至贫苦二子继

业并致时名又以报施不妄公先君礼部员外郎既

济撰建中实录体裁精高虽宋朝范裴亦不能过自

此之后无有比者公继世为史官及出镇湖南江西

奉诏在镇修宪宗实录当时荣之

云溪友议刘侍郎轲者韶右人也幼之罗浮九疑读

黄老之书欲学轻举之道又于曹溪探释氏关戒遂

披僧服焉北之筠川方山等寺又居庐岳东林寺习

南山钞及百法论咸得宗旨焉独处一室数梦一人

衣短褐曰我书生也顷因游学逝此一室以主寺僧

不闻郡邑乃瘗于牖下而尸骸局促死者从直何以

安也君能迁葬必有酬谢乃访于缁属果然寻改迁

于虎溪之上求得一柏函刘君解所著之衣覆其骸

胳是夜梦书生来谢持三鸡子劝轲立食之食讫当

明爽虽冥漠之道某不妄言轲嚼一卵而吞二者犹

豫未食手握之而觉后乃精于儒学而肄文章因策

名第历任史馆欲书梦中之事不可自为传记吏部

韩退之素知焉曰待予余暇当为一文赞后韩公左

迁其文竟不成也刘君修史时宰辅得人藩镇有事

朝廷凡有瑕绩悉欲书之冀人惕励纵董狐之笔尤

谤必生匿其功过又非史职常暮则沈湎而出韩公

曰史馆国之枢机也其如沈湎之醉何云溪子曰刘

公居史馆而持两端者杜微之聋也推蜀贤于葛亮

阮籍之醉也记魏史于王沉恐危难之逼假聋醉而

混时遇物从机即其尚也昔文王葬枯骨而德王岐

周邹湛瘗甄舒而名魁岘首刘君因梦寐而解衣遂

通三学可谓古人乎前郑广文虔者明皇时为立馆

故以广文号焉编集之外惟日嗜酒睹嫔妃之贵必

致家邦之祸故杜工部遗之歌略曰广文到官舍置

马堂阶下醉则乘马归颇遭官长骂又曰诸公滚滚

登台省广文先生官独冷诸公往往厌粱肉广文先

生饭不足又云才名三十年座客寒无毡近有苏司

业时时与酒钱予以刘磁州之醉与广文所同避嫌

远害未为非也

翰林壁记李德裕镇蜀时谓幕宾韦绚云翰林院有

悬铃以备夜直警急文书出入皆引之以代传呼也

长庆中予为学士时河北用兵一夜铃有声如人引

其索者使视之则无人后往往如此使人持棒潜伺

于下终无所睹而数数鸣动不已院中诸公私共准

其鸣时皆应用兵处耗声则急缓亦如之曾莫之差

众咸异之元相诗云神撼引铃索

全唐诗话学士院第三厅学士合子当前有一巨槐

素号槐厅旧传居此合者多至入相学士争槐厅至

有抵彻前人行李而强据之者予为学士时目观此

续翰林志太宗曰词臣实神仙之职也玉堂东西壁

悉画水以布之风涛浩渺瀛洲之象也修篁皓鹤悉

图廊庑奇花异木罗植轩砌风传禁漏月色满庭真

人世之仙境新学士入院上事宣徽告报敕设仪銮

宿陈席幕大官备珍馔设上尊酒茗悉至赴是设者

止凤阁舍人余不得预坐居是职者苟能节用以安

贫杜门以省事探真如之旨养浩然之气来者瞻望

其出处侍者优假其颜色逍遥卒岁非神仙而何

宋绶字公垂仁宗朝同修国史后其子敏求为史馆

修撰父子继世掌史世以为荣焉

春明退朝录开宝二年李文正以中书舍人卢相以

知制诰并命直学士院六年知制诰张公淡直学士

院太平兴国元年汤率更悦徐骑省铉直学士院王

悻州克正张侍郎洎直舍人院四公皆江南文士也

至熙宁二年复置旧官

真宗优待王冀公景德中罢参知政事如置资政殿

学士以命之宰相寇莱公颇抑之令班翰林之下乃

命大学士冀公请铸印不许遂领尚书都省以都省

自有印也

后唐明宗以枢密使安重诲不通文义置端明殿学

士以翰林学士冯道赵凤为之班枢密使之后食于

其院端明殿即西京正衙殿也本朝程侍郎羽为之

后随殿名改为文明殿学士李司空昉尝为之庆历

中以同永定谥号改为紫宸殿学士丁文简罢参知

政事为之何右丞郯时为御史言紫宸非人臣所称

又改为观文殿学士未几贾魏公以使相换仆射因

置大学士处之仍诏非历宰相不除明道中改承明

殿为端明殿会先公自南都召归特置学士班翰林

资政以下与旧职名同而立位异矣

唐两京皆有三馆而各为之所所以遂馆命修撰文

字本朝三馆合为一并在崇文院中景佑中命修总

目则在崇文院余各置局他所盖避众人所见太宗

实录在诸王赐食厅真宗实录在元符观祥符中修

册府元龟王文穆为枢密使领其事乃就宣徽南院

厅以便其事自后遂修国史会要名曰编修院及修

仁宗实录而英宗实录同时并修遂在庆宁宫史馆

领日历局置修撰二员宰相为监修自置编修院以

修撰一人主之而日历等书皆析归编修院

归田录太宗时宋白贾黄中李至吕蒙正苏易简五

人同时拜翰林学士承旨扈蒙赠以诗云五凤齐飞

入翰林其后吕蒙正为宰相贾黄中李至苏易简皆

至参知政事宋白官至尚书老于承旨皆为名臣

端明殿学士五代后唐时置国朝尤以为贵多以翰

林学士兼之其不以翰林兼职及换职者百年间纔

两人特拜程戡王素是也

往时学士循唐故事见宰相不具靴笏系鞋坐玉堂

上遣院吏计会堂头直省官学士将至宰相出迎近

时学士始具靴笏至中书与常参官杂坐于客位有

移时不得见者学士日益自卑丞相礼亦渐薄盖习

见已久恬然不复为怪也

丁文简公度罢参知政事为紫宸殿学士即文明殿

学士也文明本有大学士为宰相兼职又有学士为

诸学士之首后以文明者真宗谥号也遂更曰紫宸

近世学士皆以殿名为官称如端明资政是也丁既

受命遂称曰丁紫宸议者又谓紫宸之号非人臣之

所宜称遂更曰观文观文是隋炀帝殿名理宜避之

盖当时不知然则朝廷之事不可以不学也

往时学士入札子不着姓但云学士臣某先朝盛度

丁度并为学士遂着姓以别之其后遂皆着姓

国朝之制自学士已上赐命带者例不佩鱼若奉使

契丹及馆伴北使则佩事己复去之惟两府之臣则

赐佩谓之重金初太宗尝曰玉不离石犀不离角可

贵者惟金也乃创为金銙之制以赐群臣方团球路

以赐两府御仙花以赐学士以上今俗谓球路为笏

头御仙花为荔枝皆失其本号也

闻见前录孙文懿公为翰林学士撰升祔李太后赦

文曰章懿太后丕拥庆羡实生眇冲顾复之恩深保

绥之念重神驭既往仙游斯邈嗟乎为天下之母育

天下之君不逮乎九重之承颜不及乎四海之致养

念言一至追慕增结仁宗览之感泣弥月公自此遂

参大政帝问文懿曰卿何故能道朕心中事公曰臣

少以庶子不齿于兄弟不及养母以此知陛下圣心

中事上为流涕先是晏元献公撰章懿太后神道碑

曰五岳峥嵘昆山出玉四溟浩渺丽水生金盖以明

肃太后为尊也学士大夫嘉其善比独仁宗不悦

玉照新志元佑初修神宗实录秉笔者极天下之文

人如黄秦晁张是也故词采粲然高出前代绍圣初

邓圣求蔡元长上章指以为谤史乞行重修盖旧文

多取司马文正公涑水纪闻如韩富欧阳诸公传及

叙刘永年家世载徐占德母事王文公之诋永年常

山吕正献之评曾南丰安简借书多不还陈秀公母

贱之类取引甚多至新史于裕陵实录皆以朱笔抹

之且究问前日史臣悉行迁斥尽取王荆公日录无

遗以删修焉号朱墨本陈莹中上书曾文肃谓尊私

史而压宗庙者也其所从来亦有本焉览之者熟究

而考之当知此言不诬

挥麈前录明清五世祖拾遗开宝八年以近臣荐自

布衣召对讲易于崇政殿然后命官崇政殿说书之

名肇建于此行事具载三朝国史

蒲传正在翰林因入对神宗曰学士职清地近非他

官比而官仪未宠自今宜加佩鱼遂着为令见于神

宗实录东坡先生谢入翰林表曰玉堂赐篆仰淳化

之弥文宝带重金佩元丰之新渥中书舍人系红囗

犀带自叶少蕴始见姚令威丛语而石林自记却不

及旧假服色不佩鱼崇宁末王照尚书详定敕令启

请许之自是为例仍许入衔具载诏书其后以除敕

中不载多不署鱼袋二字

国朝凡登从班无在外闲居者有罪则落职归班亦

奉朝请或绌守偏州甚者乃分司安置不然则告老

卦冠熙宁间始置在外宫观本王荆公意以处异论

者而荆公首以观使闲居钟山者八年

唐文皇聚一时名流于册府始有十八学士之号后

来凡居馆殿者皆称之国朝以来仕于外非两制则

虽帅守监司止呼寄禄官惟通判多从馆中带职出

补如蔡君湖州欧阳文忠公滑州王荆公舒州东

坡先生杭州如此之类甚多刘赣父赴参倅诗云璧

门金阙倚天开五色宫花落早梅明日扁舟沧海去

却寻云气望蓬莱盖在道山五载然后得之学士之

称施于外者由通判而然今外廷过呼大可笑矣

挥麈后录干道辛卯岁明清因观元符诏旨钦圣献

肃皇后传载元丰末命其所引犹存绍圣谤语即以

白外舅方务德云今提衡史笔汪圣锡吾所厚也当

录以似之继而以书及焉旬日得汪报云下喻昨日

偶因奏事即为敷陈天语甚称所言为当即诏史院

删去以明是非之实矣汪书之亲笔今存外舅家

挥麈余话张彦实番易人子公参政大父行有东囗

集行于世自知广德军秩满造朝除著作郎秦会之

当轴其兄楚材为秘书少监约彦实观梅于西湖楚

材有诗彦实次其韵云天上新骖宝辂回看花仍囗

雪英开折归忍负金蕉叶笑插新临玉镜台女堞未

须翻角调锦囊先喜助诗材少蓬自是调羹手叶底

应寻好句来时楚材再婚故及玉镜台事会之见之

大称赏曰旦夕当以文字官相处迁擢左史再迁而

掌外制杨原仲并居西掖代言多彦实与之润色初

亦无他彦实偶戏成二毫笔绝句云包羞曾借虎皮

蒙笔阵仍推兔作锋未用吹毛强分别即今同受管

城封原仲以为诮己大怒诉于会之訹言路弹之彦

实以本官罢为宫词谢表云虽造化之有生有杀本

亦何心然臣下之或赏或刑咸其自取屏居数年求

休致先除次对帅南昌虽生不及拜命而身后尽得

侍从恩数

梦溪笔谈唐翰林院在禁中乃人主燕居之所玉堂

承明金銮殿皆在其间应供奉之人自学士以下工

伎群官司隶籍其间者皆称翰林如今之翰林医官

翰林待诏之类是也唯翰林茶酒司止称翰林司盖

相承阙文唐制自宰相而下初命皆无宣召之礼惟

学士宣召盖学士院在禁中非内臣宣召无因得入

故院门别设复门亦以其通禁庭也又学士院北扉

者为其在浴堂之南便入应召今学士初拜自东华

门入至左丞天门下马待诏院吏自左承天门双引

至合门此亦用唐故事也唐宣召学士自东门入者

彼时学士院在西掖故自翰林院东门赴召非若今

之东华门也至在挽铃故事亦缘其在禁中虽学士

院吏亦止于玉堂门外则其严密可知如今学士院

在外与诸司无异亦设铃索悉皆具文故事而已

东西头供奉官本唐从官之名自永徽以后人主多

居大明宫别置从官谓之东头供奉官西内具员不

废则谓之西头供奉官

唐制两省供奉官东西对立谓之蛾眉班国初供奉

班于百官前横列王溥罢相为东宫一品班在供奉

班之后遂令供奉班依旧分立庆历贾安公为中丞

以东西班对拜为非礼复令横行至今初叙班分立

百官班定乃转班横行参罢复分立百官班退乃出

参用旧制也

衣冠故事多无着令但相承为例如学士舍人蹑履

见丞相往还用平状扣囗乘马之类皆用故事也近

岁多用靴简章子厚为学士日因事论列今则遂为

着令矣

集贤院记开元故事校书官许称学士今三馆职皆

称学士用开元故事也

馆阁新书净本有囗书处以雌黄涂之尝校改字之

法刮洗则伤纸纸贴之又易脱粉涂则字不没涂数

遍方能漫灭唯雌黄一涂则灭仍久而不脱古人谓

之铅黄盖用之有素矣

旧日官为中允者极少唯老于幕官者累资方至故

为之者多潦倒之人近岁州县官进用者多除中允

有冷中允热中允又集贤殿修撰旧多以馆阁久次

者为之近岁有自常官超授要任未至从官者多除

修撰亦有冷撰热撰时人谓热中允不博冷修撰

东轩笔录苏易简特受太宗顾遇在翰林恩礼尤渥

其子读续翰林志叙之详矣然性特躁进罢参政为

礼部侍郎知邓州纔逾壮岁而其心郁悒有不胜闲

冷之叹邓州有老僧独处郊寺苏赠诗曰憔悴二卿

三十六与师气味不争多又移书于旧友曰退位菩

萨难做竟不登强仕而卒世言躁进者有夏侯嘉正

以右拾遗为馆职平生好烧银而乐文字之职常语

人曰吾得见水银银一钱知制诰一日无恨矣然二

事俱不谐而卒钱僖公惟演自枢密使为使相而恨

不得为真宰居常叹曰使我得于黄纸尽处押一个

字足矣亦竟不登此位旧制学士以上并有一人朱

衣吏引马所服带用黄金而无鱼至入两府则朱衣

二人引马谓之双引金带悬鱼谓之重金矣世传馆

阁望为学士者赋诗云眼里何时赤腰间甚日黄及

为学士又作诗曰眼赤何时两腰黄几日重谓双引

重金也

先朝翰林学士不领他局故俸给最薄杨亿久为学

士有乞郡表其略曰虚忝甘泉之从官终作莫敖之

饿鬼又有方叔之饥欲死之句自后乃得判他局至

元丰改官制而学士无主判如先朝矣

祖宗朝赤县管库犹差馆职人故钱易知开封县孙

仅知浚仪县韩魏公琦监左藏库皆馆职也

苏舜钦奏邸之会预坐者多馆阁同舍一时被责十

余人仁宗临朝叹以轻薄少年不足为台阁之重宰

相探其旨自是务引用老成往往不惬人望甚者语

言文章为世所笑彭乘之在翰林杨安国之在经筵

是也

翰林故事学士每白事于中书皆公服靸鞋坐玉堂

使院吏入白学士至丞相出迎然此礼不行久矣章

惇为制诏直学士院力欲行之会一日两制俱白事

于中书其中学士皆鞹足秉笏而惇独散手系鞋翰

林故事十废七八忽行此大喧物议而中丞邓绾尤

肆诋毁既而罢惇直院而系鞋之礼后亦无肯行之

青箱记前世有翰林学士本朝咸平中复置翰林

侍读学士以杨徽之夏侯峤吕文仲为之又置翰林

侍学士以邢昺为之则翰林侍读与侍学士自杨徽

之邢昺等始也

本朝真宗御集御书并藏于天章阁天圣末始置待

制以范讽为之景佑中又置侍讲以贾昌朝赵希言

王宗道为之则本朝天章阁待制天章阁侍讲自范

讽贾昌朝等始也

昭文馆本前世弘文馆建隆中以其犯宣祖庙讳改

焉至淳化初以吕佑之赵昂安德裕句中正并直昭

文馆则本朝昭文馆自吕佑之等始也

集贤有直院有校理端拱初以李宗谔为集贤校理

淳化初以和为直集贤院则本朝直集贤校理自

和李宗谔始也史馆有直馆有修撰有编修有校

勘有检讨太平兴国中赵邻几吕蒙正皆为直史馆

长修撰而杨文举为史馆编修是时修撰未列于职

至至道中始以李若拙为史馆修撰雍熙中以宋

为史馆校勘淳化中以郭延泽董元亨为史馆检讨

则本朝直史馆修撰史馆编修史馆校勘史馆检讨

自赵邻几吕蒙正李若拙杨文举宋

郭延泽董元

亨等始也本朝三馆之外复有秘阁图书故秘阁置

直阁更置校理咸平中以杜镐为秘阁校理后充直

秘阁则本朝直秘阁秘阁校理皆自杜镐始也

湘素杂记史记太史公自序云谈为太史公又云太

史公既掌天官不治民有子曰迁迁生龙门又云太

史公留滞周南不得与从事故发愤且卒又云太史

公执迁手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予死汝必为

太史无忘我所欲论着矣凡此以上所称太史公者

皆谓司马谈也又按本传云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

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又云太史公与上大夫壶

遂对答又云太史公曰唯唯否否又云七年而太史

公遭李陵之祸凡此以上所称太史公者谓司马迁

也又文选报任少卿书云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

拜言五臣注曰太史迁之父走仆也言己为太史公

牛马之仆盖自卑之辞也又按孝武本纪云有司与

太史公祠官宽舒等议韦昭注曰说者以谈为太史

公失之矣史记称迁为太史公者是外孙杨恽所称

余尝考之史记自序前所指司马谈为太史公者盖

迁之辞也后所指司马迁为太史公者盖后人所定

也按汉仪注太史公武帝置位在丞相上后宣帝以

其官为令行太史公文书而已臣瓒曰百官表无太

史公司马谈以太史丞为太史令余按班固郊祀志

曰有司与太史令谈班彪略论曰孝武之世太史令

司马迁则谈迁父子相继为太史明矣自序亦曰太

史公仍父子相续纂其职又云司马氏世主史官故

虽为令而皆可以公称之也迁尊其父故呼谈为太

史公后人又尊迁故呼迁为太史公盖所称公者如

周公召公太公廷尉吴公谒者仆射邓公四皓有园

公夏黄公之类是也非必是其外孙所称韦昭乃以

司马谈为非太史公又以迁为太史公者是杨恽所

称误也

傅讲记儒臣讲读内侍先置书册在几案上揭开

乃用牙篦指以讲读一叶尽儒臣执牙篦立俟内侍

揭过复讲读其不欲劳儒臣如此

石林燕语周官坐而论道谓之王公者非人臣也王

乃天子公五等诸侯自三公而下皆卿大夫尔古者

以六卿兼三公通谓之卿唐制宰相对正衙皆立而

不奏事开延英奏事始得坐非尊之也盖以其论事

难于久立本朝范鲁公为相当禅代之际务从谦畏

始请皆立则今经筵官初皆得坐者非以其师尊之

亦以讲读难久立故也太祖开宝中召王昭素讲便

殿太宗端拱中幸国子监召学官李觉讲皆赐坐此

出一时特恩非讲官例也

国朝经筵讲读官旧皆坐干兴后始立盖仁宗时年

尚幼坐读不相闻故起立欲其近尔后遂为故事熙

宁初吕申公王荆公为翰林学士吴冲卿知谏院皆

兼侍讲始建议以为六经言先王之道讲者当赐坐

因复请行故事下太常礼院详定当时韩持国刁景

纯胡宇夫为判院是申公等言苏子容龚鼎臣周孟

阳及礼官王汾刘攽韩忠彦以为讲读官曰侍盖侍

天子非师道也且讲读官一等侍读仍班侍讲上今

侍讲坐而侍读立不应为二申公等议遂格今讲读

官初入皆坐赐茶惟当讲官起就案立讲毕复就坐

赐汤而退侍读亦如之盖干兴之制也

邢昺自翰林侍讲学士以工部尚书知曹州仍旧职

翰林侍讲学士外除自昺始张文节公知白求罢参

知政事以刑部侍郎充翰林侍读学士知天雄军翰

林侍读学士外除自知白始昺班翰林学士上从其

官也

故事外官除馆职如秘阁校理直秘阁者必先移书

在省职事官叙同僚之好已乃专遣人持钱及酒殽

珍馔即馆设盛会燕同僚请官长为之主以代礼上

之会各随其力之厚薄甚有费数百千者就京师除

者则即馆上事会亦如之自崇宁以来外官除馆职

者既多此礼寖废宣和后虽书官亦预馆职至百

余员故遂废不讲崇宁初许天启自陕西漕对除直

秘阁用故事入馆上事以漕司驺从传导至道山堂

坐吏无一出见者馆职亦各居直舍不相谁何天启

久之索马而去人传以为笑

国朝知制诰必召试而后除唐故事也欧阳文忠记

不试而除者惟三人陈文惠杨文公与文忠此乃异

礼自是继之者惟元佑间苏子瞻一人而已近例凡

自起居舍人除中书舍人者皆不试盖起居舍人遇

中书舍人阙或在告则多权行辞而已试之矣故不

再试遂为故事

学士院旧制自侍郎以上辞免除授赐诏皆留其章

中书而尚书省略具事因降札子下院使为诏而已

自执政而上至于节度使相用批答批答之制更不

由中书直禁中封所上章付院今降批表院中即更

用纸连其章后书辞并其章赐之此其异也既与章

相连后书省表具之字必长作表字傍一撇通其章

阶位上过谓之抹阶若使不复用旧衔之意相习已

久莫知始何时

本朝枢密院官既备学士之职浸废然犹会食枢密

使厅每文德殿视朝则升殿侍立亦不多除人官制

行乃与学士皆与职名为直学士之冠不隶枢密院

升殿侍立为枢密都承旨之任每吏部尚书补外除

龙图阁学士户部以下五曹则除枢密直学士相呼

谓之密学

学士院正厅曰玉堂盖道家之名初李肇翰林志末

言居翰苑者皆谓凌玉清溯紫霄岂止于登瀛洲哉

亦曰登玉堂焉自是遂以玉堂为学士院之称而不

为榜太宗时苏易简为学士上尝语曰玉堂之设但

虚传其说终未有正名乃以红罗飞白玉堂之署四

字赐之易简即囗鐍置堂上每学士上事始得一开

视最为翰林盛事绍圣间蔡鲁公为承旨始奏乞摹

就杭州刻榜揭之以避英庙讳去下二字止曰玉堂

祖宗用人多以两省为要而翰林学士尤号亲切由

是登二府者十常六七杜正献公以清节名天下然

一生多历外职五为使者遍典诸名藩在内惟三司

户部副使御史中丞知开封府遂至为枢密副使范

文正公自谏官被责召还以天章阁待制判国子监

迁知开封府复责晚乃自庆州亦入为枢密副使二

公皆未尝历两省而文正之文学不更文字之职世

尤以为歉也

故事馆职试诗赋各一篇熙宁元年召试王介安焘

陈侗蒲宗孟朱初平始命改试策论各一道于是始

试敕天之命惟时几论问古用民岁不过三日策

韩门下维以赐出身熙宁末特除翰林学士崇宁中

林彦振赐出身用韩例亦除翰林学士国朝以来学

士不由科第除者惟此二人

唐制翰林学士本职在官下五代赵凤为之始讽宰

相任圜移在官上后遂为定制本朝凡兼学士结囗

皆以职名为冠盖沿习此例

唐翰林学士结衔或在官上或在官下无定制余家

藏唐碑多如太和中李藏用碑撰者言中散大夫守

尚书户部侍郎知制诰翰林学士王源中之类则在

官下大中中王巨镛碑撰者言翰林学士中散大夫

守中书舍人刘瑑之类则在官上瑑仍不称知制诰

殊不可晓不应当时官名而升降庞杂乃尔

唐旧制集贤书藏于门下省永泰后以勋臣罢节制

归京师者无职事欲以慰其意乃诏与儒臣日并于

集贤院待制仍赐钱三千缗为食本以给其费于是

郭英乂孙志直臧希让高升王延昌与裴遵度畅瓘

崔涣贾至李季卿吴令珪等十一人皆在选待制之

名于此盖无别于文武余有裴士淹所作孙志直碑

待制给食入衔此出一时权宜后不以为常故唐书

载之不详

俗称翰林学士为坡盖唐德宗时尝移学士院于金

銮坡上故亦称銮坡

唐制学士院无常处驾在大内则置于明福门在兴

庆宫则置于金明门不专在翰林院也然明福金明

不以为称不常居之尔谏议大夫亦称坡此乃出唐

人之语谏议大夫班本在给舍上其迁转则谏议岁

满方迁给事中自给事中迁舍人故当时语云饶道

斗上坡去亦须却下坡来以谏议为上坡故因以为

称见李文正所记

唐诏令虽一出于翰林学士然遇有边防机要大事

学士所不能尽知者则多宰相以其处分之要者自

为之辞而付学士院使增其首尾常式之言而已谓

之诏意故无所更易增损今犹见于李德裕郑畋集

中近岁或尽出于宰相进呈讫但召待诏即私第书

写或诏学士宰相面授意使退而具草然不能无改

定也

咸平中以侍读侍讲班秩未崇乃命杨徽之为翰林

侍读学士邢昺为侍讲学士班翰林学士下讲读置

学士自此始其后昺以老请补外真宗以其久在讲

席使以本职知曹州而张文节公罢参知政事知天

雄军改翰林侍读学士于是讲读学士为兼职得外

任庆历后凡自翰林学士出者例皆换侍读学士遂

为故事

唐制惟弘文馆集贤院置学士宰相得兼外他官未

有兼者亦别无学士之名如翰林学士侍讲学士侍

读学士侍书学士乃是职事之名尔自后唐安重诲

为枢密使明宗以其不通文义始置端明殿学士以

冯道赵凤为之班枢密使下食于其院端明即正衙

殿也本朝改端明为文明以命程羽自后文明避真

宗谥号改紫宸既又以紫宸非人臣所称改观文则

端明文明紫宸本一殿观文虽异而创职之意则同

四名均一等职也明道中既别改承明殿为端明仍

置学士中间又设资政殿大学士学士则职名增多

不得尽循旧制始真宗为王冀公置资政殿学士班

枢密下此即文明之职也盖是时真宗眷冀公方厚

故不除文明而别创此名及丁文简之罢参政不除

资政殿大学士复置观文观文班在资政殿大学士

上而皇佑中乃以命孙威敏盖用丁文简故事尔轻

重疑亦不伦近岁自资政殿以上皆为二府职名乃

是本朝新制而端明殿为从官兼职之冠则后唐故

事也

唐翰林院在银台之北干封以后刘祎之元万顷之

徒时宣召草制其间因名北门学士今学士院在枢

密之后腹背相倚不可南向故以其西廊西向为院

之正门而后门北向与集英相直因榜曰北门两省

枢密院皆无后门惟学士院有之学士朝退入院与

禁中宣命往来皆行北门而正门行者无几不特取

其便事亦以存故事也

唐翰林院本内供奉艺能技术杂居之所以词臣特

书诏其间乃艺能之一尔开元以前犹未有学士之

称或曰翰林待诏或曰翰林供奉如李太白犹称供

奉自张囗为学士始别建学士院于翰林院之南则

与翰林院分而为二然犹冒翰林之名盖唐有弘文

馆学士丽正殿学士故此特以翰林别之其后遂以

名官讫不可改然院名至今但云学士而不冠以翰

林则亦自唐以来沿袭之旧也

集贤院学士故事初不分高下但以为名而品秩自

从其官故吴正肃公以前执政资政殿大学士刘原

甫以从官翰林侍读学士皆以疾换授盖不为要职

也然在学士之列视待制则为优故元厚之以天章

阁待制知南京及仁宗即位亦特换授是岁迁龙图

阁直学士知广州苏子容罢知制诰知亳州再遇赦

遂复此职尝请别其品秩不报故其谢表云惟丽正

图书之府盛开元礼乐之司在外馆之地则为闲正

学士之名则已重先朝着令或自二府公台而践更

近例迁官皆由两省丞郎而兼领又云惟其恩数之

优当有官仪之别亦尝自言于公府岂敢取必于佥

唐有翰林侍书学士柳公权尝为之太宗平蜀王着

蜀人善书为赵州隆平县主簿或荐其能书召为卫

尉寺丞史馆祗候使详定急就章等后遂以为翰林

侍书而不加学士之名盖惜之也自着后不复除人

着后官亦不显有翰林学士王著者自别一人非此

人也王君玉琪为馆阁校勘晏元宪以前执政留守

南京辟为签书留守判官公事诏特令带旧职从之

馆职外除自君玉始

唐制门下省有弘文馆中书省有集贤殿书院皆以

藏图书弘文馆即修文馆也武德初置设生徒使习

书选京官五品以上为学士六品以上为直学士及

使他官领直馆武后垂拱后以宰相兼领官务中宗

景龙中置大学士至开元初干元殿写四部书置干

元院后改丽正修书院又改集贤直学士等官略如

弘文自是宰相皆带弘文集贤大学士遂为故事

梁迁都汴正明中始于右长庆门东北设屋十余间

谓之三馆盖昭文集贤史馆也初极卑隘太宗太平

兴国中更命于左升龙门里旧车辂院地改作置集

贤书于东庑昭文书于西庑史馆书于南庑赐名崇

文院犹未有秘书省也端拱中始分三馆书万余卷

别为秘阁命李至兼秘书监宋泌兼直阁杜镐兼校

理三馆与秘阁始合为一故谓之馆阁然皆但有书

库而已元丰官制行遂改为秘书省

唐正观初始置史馆干门下省以他官兼领秩卑者

以为直馆宰相囗修撰开元中李林甫为监修国史

始迁于中书省后置史馆修撰迄五代遂为故事

本朝干德初首以赵韩王监修国史修撰之外复有

编修校勘勘书校勘编修随时创制不一旧但以书

库吏抄录报状论次其后遂命进奏院及诸司凡诏

令等皆关送开宝后命中书枢密皆书时政记以授

史官淳化中张秘请别置起居院为左右史之职以

梁周翰李宗谔为之凡长春崇德殿宣谕陈列事中

书以时政记记之枢密院则本院记之其余百司封

拜除授沿革制置等事悉皆记录月终送文馆而起

居郎舍人分直崇政殿别记言动为起居注元丰官

制行左右史所书如旧各为厅于两后省史馆归之

著作国史院有故则置假左散骑常侍厅为之而

后始以宰相监修

梁改枢密院为崇政殿因置直崇政院唐庄宗复旧

名遂改为枢密院直学士至明宗时安重诲为枢密

使明宗既不知书而重诲又武人故孔循如议置端

明殿学士一人专备顾问以冯道赵凤为之班翰林

学士上盖枢密使职事官也

后山丛谈太祖常幸秘书省召管军官使观书焉

避暑录话唐制诰以掌进画翰林学士初但为文辞

不专诏命自校书郎以上皆得为之班次各视其官

亦无定员故学士入皆试五题麻诏敕诗赋而舍人

不试盖舍人乃其本职且多自学士迁也学士未满

一年犹未得为知制诰不与为文岁满迁知制诰然

后始并直本朝既重学士之选率自知制诰迁故不

试而知制诰始亦循唐制不试雍熙初太宗以李文

正公沆及宋湜王化基为之化基上章辞不能乃始

中书并召试制诰二首遂为故事其后梁周翰薛映

梁鼎亦或不试而用欧阳文忠公记惟公与杨文公

陈文惠公三人者误也

国朝馆职制科及进士第一人试用既有常法余皆

以大臣荐其所知而无定制制科既改用策论而进

士第一人与大臣所荐犹循用诗赋治平末英宗患

人材少始诏宰相参知政事各举五人时韩魏公曾

鲁公为宰相欧阳文忠公赵康靖公为参政共荐二

十人未及召试而神宗即位乃先择其半与府界提

点陈子东奏事称旨特命附试者十一人皆入馆吴

申为御史言诗赋不足得士请自是杂以经史时务

试论策乃命罢诗赋试以策论二道然终神宗之世

未尝行盖自更官制在内者与职事官杂除在外赏

劳以为贴职者但以为宠也元佑初举行治平故事

而通命知枢密院与同知亦荐遂用熙宁之令试策

一道绍圣后不复行四十年间惟治平元佑两见而

已盖必欲得材而慎其选自不能数也

太宗敦奖儒术初除张参政洎钱枢密若水为翰林

学士喜以为得人喻辅臣云学士清切之职朕恨不

得为之唐故事学士礼上例弄猕猴戏不知何意国

初久废不讲至是乃使敕设日举行而易以教坊杂

手伎后遂以为例而余为学士时但移开封府呼市

人教坊不复用矣既在禁中亦不敢多致但以一二

伎充数尔大观末余奉诏重修翰林志尝备录本末

会余罢书不克成

旧学士院在枢密院之后其南庑与枢密后廊中分

门乃西向玉堂本以待乘舆行幸非学士所得常居

惟礼上之日得略坐其东受院吏参谒而已其后为

主廊北出直集英殿则所谓北门也学士仅有直舍

分于门之两旁每锁院受诏乃与中使坐主廊余为

学士时始请辟两直舍各分其一间与北门通为三

间以照壁限其中屏间命待诏鲍询画花竹于上与

玉堂郭熙春江晚景屏相配当时以为美谈后闻王

丞相将明为承旨太上皇眷爱之厚乃旁取西省右

正言厅以广之中为殿曰右文则非复余前日所见

矣同时流辈殆尽为之慨然也

欧文忠内制集序历记其为学士时事幸藏其囗以

为退居谈笑之资略云凉竹簟之暑风曝茅檐之冬

日睡余支枕顾瞻玉堂如在天上时览所载以夸田

夫野老士大夫争诵之盖愿欲为公而不可得也然

公屡请得谢归不及年而薨未必能偿此志而余向

者辱出公后亦获挂名于石刻之末暑风冬日享之

此地乃十有一年如公所云实饱之矣但比岁戎马

之余触事兴念不能尽终前日之志为可恨每念为

学士者不为不多未必皆知此适如公知之而不及

享余享之而不得久则天下如意事岂易得耶

谈苑国朝翰林学士佩金带朱衣吏一人前道两府

则两人笏头带佩鱼曰重金居两制久者则曰眼前

何日赤腰下甚时黄处内庭久者又曰眼赤何时两

腰黄甚日重

院中有双鹊栖于玉堂之后海棠树每学士会食必

徘徊翔集或鸣噪必有大诏令或宣召之事因谓之

灵鹊故晁翰林诗云却闻灵鹊心应喜并予诗曰灵

鹊先依玉树栖盖为此也

赏花钓鱼三馆维直馆预坐校理以下赋诗而退太

宗时李宗谔为校理作诗云戴了宫花赋了诗不容

重见赭黄衣无憀却出宫门去还似当年下第时上

即令赴宴自是校理而下皆与会也

故事学士在内中院吏朱衣双引太祖朝李昉为学

士太宗在南衙朱衣一人前引昉因去其一往时学

士入札子不着姓但云学士某盛度丁谓并为学士

遂着姓以别之后皆着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