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明伦汇编官常典翰林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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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纪事(2)

画墁录太祖少亲戎事性乐艺文即位未几召山人

郭无为于崇政殿说书

续湘山野录国初文章惟陶尚书谷为优以朝廷眷

待词臣不厚遂乞罢禁林太祖曰此官职甚难做依

样画葫芦且做且做不许罢复不进用谷题诗于玉

堂曰官职有来须与做才能用处不忧无堪笑翰林

陶学士一生依样画葫芦驾幸见之愈不悦卒不大

青箱杂记梁祖都汴庶事草创正明中始于今右长

庆门东北创小屋数十间为三馆湫隘尤甚又周庐

侥道咸出其间卫士驺卒朝夕喧杂每受诏撰述皆

移他所至太平兴国中车驾临幸顾左右曰若此卑

陋何以待天下贤俊即日诏有司规度左舁龙门东

北东府地为三馆命内臣督役晨夜兼作不日而成

寻下诏赐名崇文院以东廊为昭文馆书库南廊为

集贤院书库西廊以经史子集四部为史馆库凡六

库书籍正副本八万卷斯亦盛矣

南游记旧旧制游幸宴赏惟学士陪扈太宗好文艺

诏知制诰并扈从惟吊丧问疾不赴

梦溪笔谈学士院玉堂太宗皇帝曾亲幸至今惟学

士上日许正坐他人皆不敢独坐故事堂中设视草

台每草制则具衣冠据台而坐今不复如此但存空

台而已玉堂东承旨合子窗格上有火燃处太宗尝

夜幸玉堂苏易简为学士已寝遽起无烛具衣冠宫

嫔自窗格引烛入照之至今不欲更易以为玉堂一

盛事

却扫录杨文公亿初入馆时年甚少故事初授馆职

必以启事谢先达时公启事有曰朝无绛灌不妨贾

谊之少年坐有邹枚未害相如之末至一时称之

梦溪笔谈旧翰林学士地势亲切皆不兼他务文馆

职任自校理以上皆有职钱惟内外制不给杨大年

久为学士家贫请外表辞千余言其间两联曰虚忝

甘泉之从臣终作莫敖之馁鬼从者之病莫兴方朔

之饥欲死

国老谈苑陈彭年在翰林所兼十余职皆文翰清秘

之目时人谓其署衔为一条冰

李宗谔以京秩带馆职不预赏花钓鱼故事赋诗戴

了宫花赋了诗不容重见赭黄衣无憀独出金门去

恰似当年不第归太宗览之大喜特诏御宴即日改

钱氏私志岐公在翰苑时中秋有月上问当直学士

是谁左右以姓名对命小殿对设二位召来赐酒公

至殿侧侍班俄顷女童小乐引步辇至宣学士就坐

公奏故事无君臣对坐之礼上云天下无事月色清

美与其醉声色何如与学士论文若要正席则外廷

赐宴正欲略去苛礼放怀饮酒公固请不已再拜就

坐上引谢庄赋李白诗美其才又出御制诗示公公

叹仰圣学高妙每起谢必敕内侍挟掖不令下拜夜

漏下三鼓上悦甚令左右宫嫔各取领巾裙带或

扇手帕求诗内侍举牙囗以金镶水晶砚珊瑚笔格

玉管笔皆上所用者于公前来者应之略不停辍都

不蹈袭前人尽出一时新意仍称其所长如美貌者

必及其容色人人得其欢心悉以进呈上云岂可虚

辱须与学士润笔遂各取头上珠花一朵装公头

簪不尽者置公服袖中宫人旋取针线缝联袖口宴

罢月将西沉上命辍金莲烛令内侍扶掖归院翌日

问学士夜来醉否奏云虽有酒不醉到玉堂不解带

便上囗取头在面前抱两公服袖坐睡恐失花也

都下盛传天子请客

东轩笔录真宗天纵睿明博综文学尤重儒术凡侍

从之臣每因赐对未始不从容顾问真宗善设论虽

造次应答皆典雅有伦当时儒学之士擢为侍从则

有终身不为外官者杜镐以博学尤承眷礼睌年苦

肺疾累乞闲地真宗不允至数年加剧又于便坐恳

述真宗曰卿自择一人学术可以代卿者镐于是荐

戚纶以代又逾年未及得请而卒

渑水燕谈录真宗一日晚坐承明殿召学士对既退

中人就院宣谕曰朕适忘御袍带卿无讶焉学士将

降谢中人止之云上深自愧责有旨放谢真宗礼遇

词臣厚矣

归田录王冀公钦若罢参知政事而真宗眷遇之意

未衰特置资政殿学士以宠之时寇莱公在中书定

其班位依杂学士在翰林学士下冀公因诉于上曰

臣自学士拜参知政事今无罪而罢班反在下是贬

也真宗为特加大学士班在翰林学士上其宠遇如

石林燕语国朝讲读官初未有定制太宗始命吕文

仲为侍读继而加翰林侍读寓直于御书院文仲官

著作佐郎但如其本官班而已真宗初即位杨文庄

公徽之为枢密直学士以老求罢徽之尝为东宫官

乃特置翰林侍读学士以命之并授文仲夏侯峤二

人又以邢昺为翰林侍讲学士始升其班次翰林学

士禄赐并与之同设直庐于秘阁侍读更直侍讲长

王元之初自掖垣谪商州团练副使未几入为学士

至道中复自学士谪守滁州真宗即位以刑部郎中

召为知制诰凡再贬还朝不能无怏怏时张丞相齐

贤李文定沆当国乃以诗投之曰早有虚名达九重

官途流落渐龙钟散为郎吏同元积羞见都人看李

邕旧日谬吟红药树新朝曾献皂囊封犹祈少报君

恩了归卧山林作老农然亦竟坐张齐贤不悦继有

黄州之迁盖虽困而不屈也

湘山野录祥符中日本国忽梯航称贡非常贡也盖

因本国之东有祥光现其国素传中原天子圣明则

此光现真宗喜敕本国建一佛寺以镇之赐额曰神

光朝辞日上亲临遣夷使回乞令词臣撰一寺记时

当直者虽偶中魁选词学不甚优赡居常止以张学

士君房代之盖假其稽古才雅也既传宣令急撰寺

记时张尚为小官醉饮于樊楼遣人遍京城寻之不

得而夷人在合门翘足而待又中人三促之紫微大

窘后钱杨二公玉堂暇日改闲忙令大年曰世上何

人最得闲司谏拂衣归华山盖种放得告还山养药

之时也钱希白曰世上何人号最忙紫微失却张君

房时传此事为雅笑

石林燕语祥符中杨文公为翰林学士以久疾初愈

入直乞权免十日起居诏免半月仍令出宿私第文

公具表谢真宗以诗批其末赐之云承明近侍旧儒

先苦学劳心疾已痊善保兴居调饮食副予前席待

多贤祖宗眷礼儒臣之盛古未有也

渑水燕谈录陈贯自盐铁副使除直昭文馆知相州

先是三司副使例得待制而贯独得直馆或唁贯者

贯曰与其居天章作不才待制何如在昭文为有道

学士唁者愧服贯子安石今为吏部侍郎女嫁文潞

归田录仁宗初立今上为皇子令中书召学士草诏

学士王珪当直诏至中书谕之王曰此大事也必须

面奉圣旨于是求对明日面禀得旨乃草诏群公皆

以王为真得学士体也

老学庵笔记故事台官无侍经筵者贾文元公为中

丞仁宗以其精于经术特召侍讲迩英自此遂为故

事秦桧之当国时谏官御史必兼经筵而其子囗亦

在焉意欲搏击者辄令囗于经筵侍对时谕之经筵

退弹文即上

谈苑孙奭尚书侍读仁宗前上或左右瞻视或足敲

踏囗则拱立不读以此奭每读书则上体貌益庄

却扫篇李才元大临仕仁宗朝为馆职家贫甚僮仆

不具多躬执贱役一日自秣马会例赐御书使者及

门适见之嗟叹而去归以白上上大惊异他日以语

宰相遂命知广安军刘原甫为赋诗美其事熙宁中

为知制诰坐封还李定除御史词头与宋次道苏子

容俱得罪于是名益重云待诏先生穷巷居箪瓢屡

空方晏如自探井臼秣羸马却整衣冠迎赐书王人

驻车久叹息天子闻之动颜色饱死曾不及侏儒牧

民会肯输筋力诏书朝出蓬莱宫绣衣还乡由上衷

君今己作二千石亦复将为第五公右原甫赠才元

诗也

闻见后录宋子京在翰林时同院李献臣以次有六

学士一日张贵妃词头下议行告庭之礼未决子京

遽以制上妃怒扺于地曰何学士敢轻人子京出知

安州有长短句咏燕子有因为衔泥污锦衣垂下珠

帘不敢归之句或传入禁中仁宗皇帝览之一叹寻

召还玉堂署

墨客挥犀赵侍读师民学问淳笃天下所共称也仁

庙时讲书后殿说干卦四德至贞字不以他音代呼

直言其字近侍皆掩口公徐曰临文不讳讲罢帝目

送之顾左右曰此真古儒也其眷重如此

画墁录太祖庙进讲为难每遇疑义必面加诘难往

反久之尔后累朝但端默谛听得有商确仁宗尤所

耽味日昃不倦每及祖宗彝训及二典政实必拱手

上加肃敬

梦溪笔谈梅询为翰林学士一日书诏颇多属思甚

苦操觚循囗而行忽见一老卒卧于日中欠伸甚适

梅忽叹曰畅哉徐问之曰汝识字乎曰不识字梅曰

更快活也

续翰林志仁宗朝初修起居缺中书拟人而彭乘在

选中上指乘曰此儒也雅有恬退名无以易之及召

见谕曰卿先朝旧人久补外未尝自言对曰臣生孤

远自量其分敢过有所望耶上颇嘉之

东轩笔录李淑在翰林奉诏撰陈文惠公神道碑李

为人高亢少许可与文章尤尚奇涩碑成殊不称文

惠之功烈文章但云平生能为二韵小诗而已文惠

之子述古等恳乞改去二韵等字答以已经进呈不

可刊削述古极衔之会其年李出知郑州奉时祀于

恭陵而作恭帝诗曰弄楯牵车挽鼓催不知明日倒

戈回荒坟断陇纔三尺犹认房陵半仗来述古得其

诗遽讽寺僧刻石打墨百本传于都下俄有以诗上

闻者仁宗以其诗送中书翰林学士叶清臣等言本

朝以揖逊得天下而淑诬以干戈且臣子非所宜言

仁宗亦深恶之遂落李所居职自是连蹇于侍从垂

二十年竟不能用而卒

石林燕语贾文元为崇政殿说书久之仁宗欲以为

侍讲而难于骤用乃特置天章阁侍讲天章有侍讲

自此始然后亦未尝复除人

讲读官自杨文庄等后冯元鲁宗道皆以龙图阁直

学士兼侍读高若讷以天章阁待制兼侍读皆不加

翰林及学士之名读官初无定职但从讲官入侍而

已宋宣献夏文庄为侍读学士始请日读唐书一传

仍参释义理后遂为定制

归田录盛文肃公丰肌大腹而眉目清秀丁晋公竦

瘦如削二公皆两浙人也并以文辞知名于时梅学

士询在真宗时已为名臣至庆历中为翰林侍读以

卒性喜焚香其在官舍每晨起将亲事必焚香两炉

以公服罩之撮其袖以出坐定撒开两袖郁然满堂

浓香有窦元宾者五代汉宰相正固之孙也以名家

子有文行为馆职而不喜修饰经时未尝沐浴故时

人谓之语曰盛肥丁瘦梅香窦臭也

梦溪笔谈选人不得乘马入宫门天圣中选人为馆

职始欧阳永叔黄鉴辈皆自左掖门下马入馆当时

谓之步行学士嘉佑中于崇文馆置编校局校官皆

许乘马至院门其后中书五房置习学公事官亦缘

例乘马赴局

东轩笔录进退宰相其帖例草仪皆出翰林学士旧

制学士有阙则第一厅舍人为之嘉佑末王荆公为

阁老会学士有阙韩魏公素忌介甫不欲使之入禁

林遂以端明殿学士张方平为承旨盖用旧学士也

既而魏公罢政凡议论皆出安道之手

嘉佑中禁林诸公皆入两府时包孝肃公拯为三司

使宋景文公守益州二公风力久次最着人望而不

见用京师谚语曰拨队为参政成都作副枢亏他包

省主闷杀宋尚书明年包亦为枢密副使而宋以翰

林学士承旨召景文道长安以诗寄梁丞相略曰梁

园赋罢相如至宣室厘残贾谊归盖谓差除两府足

方被召也为承旨又作诗曰粉署重来忆旧游蟠桃

开尽海山秋宁知不是神仙骨上到鳌峰更上头

丁宝臣守端州侬智高入境宝臣弃州遁坐废累年

嘉佑末大臣荐得编校馆阁书籍久之除集贤校理

是时苏采新得御史知杂首采其端州弃城事遂出

宝臣通判永州士大夫皆惜其去王存有诗云病鸾

方振翼饥隼乍离鞴盖谓是也

杨安国胶东经生也累官至天章阁侍讲其为人沽

激矫伪言行鄙朴动有可笑每进讲则杂以俚下

市之语自扆坐至侍臣中官见其举止已先发笑一

日侍仁宗讲至一箪食一瓢饮安国操东音曰颜回

甚穷但有一罗粟米饭一葫芦浆水又讲自行束修

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安国遽启曰官家昔孔子教人

也须要钱仁宗哂之翌日遍赐讲官皆恳辞不拜惟

安国受之而已

湘山野录郑毅夫公入翰林为学士后数月今左揆

王相国继入其玉堂故事以先入者班列居上郑公

奏曰臣德业学术及天下士论皆在王某之下今班

列翻居其上臣所不遑欲乞在下主上面谕之揆相

固辞曰岂可徇郑某谦抑而变祖宗典故耶又数日

郑公乞罢禁林以避之主上特传圣语王某班列在

郑某之上不得为永例后揆相为郑父纾志其墓语

笔优重至挽词有欲知阴德事看取玉堂人之句佳

其谦也

墨庄漫录王禹玉为翰苑治平三年二月十五日召

对蕊珠殿特赐紫花墩令坐逾数刻方罢明年英庙

上仙珪作挽词有云曾陪蕊珠殿独赐紫花墩盖谓

是也

玉堂杂记丁酉九月丙辰宣召侍读史少保浩锡宴

澄碧殿抵暮送以金莲烛宿玉堂直庐上命作诗叙

此会更进古诗三十韵云季秋中澣日淳熙隆四囗

朝回揽辔间中使俄传旨少顷日转申宣召陪燕喜

预令埽玉堂深夜备栖止悚惧跪承命鸣驺亟穿市

绛阙耸皇居非烟常靡靡入自东华门熊罴森爪士

诏许乘肩舆安徐无跛倚复古距选德相望几数里

修廊接云汉岧峣璨珠囗中途敞金扉恍若蓬壶里

群山拥苍壁四顾环弱水山既日夕佳水亦湛无滓

冰帘映绮疏琼殿中央峙澄碧耀宸奎龙神争守视

蹈舞上丹墀天威不违咫奉觞祈万寿时蒙一启齿

余波丐鼠腹酒行不知几徘徊下瑶席缓步烦玉趾

从游至清激锡坐谈名理泉声韵琴瑟一洗筝笛耳

皇云万机暇观书每来此论道及帝王直欲齐其轨

尧舜禹汤文前身无乃是臣言匪献谀道实由心起

既然明是心要在力行尔登桥釂余罍饮兴未容已

金莲引双烛再拜离阶戺玉音宠谕臣此会宜有纪

归途感恩荣占写忘囗骳上御制俯同其韵云揖逊

荷帝尧寅恭五元囗治道贵清静圣言有深旨谁歌

元首明自得股肱喜跻民期仁寿讵肯中道止力农

乐彼田坐贾安于市岁行阅丰登国论销委靡予力

初何能济济赖多士矧予有元老中立而不倚居东

逾三年不远来千里未遂赤松游辍诵青琅囗皓首

持六经日侍明光里翼乎鸿遇风纵矣鱼在水儒行

绝瑕疵道心无尘滓挺挺松柏姿巉巉山岳峙予惟

日万几至仁同一视西成锡小宴促坐才尺咫湛露

愧歌周置酒非封齿归美见新诗如卿能有几眷言

澄碧行胜赏得趾亦屡引公卿对此谈政理虚心

欲受人忠言资逆耳朕瘠天下肥至乐无易此颇念

文武疆六合尚殊轨东都会诸侯宣王昔于是期尔

罄嘉谋使我勋业起勿以方燕颐所书聊复尔囗酒

正须釂话言未能已都护万年觞何当至庭戺文章

藉老手直笔中兴纪载嘉矍铄翁焉得辞囗骳逮十

一月壬寅轮当内直申时二刻宣召至清华阁上曰

学士宴见无时最为亲近朕和史浩诗待录示卿可

和以进此学士职也又云卿想不甚饮比赐宴时见

卿面赤却至诚不辞既退中使李肃传旨赐诗本并

戊戌小春茶二十銙叶世英墨五团以代赐酒世英

御前墨工也恭进和篇云粤从三代还岁月过千囗

时岂无贤君道未契宸旨煌煌唐太宗勋业在所喜

寇攘既扫除蛮囗毕至止循良布郡邑惠政宽狱市

忠贤俨班联切谏柅浮靡关辅罗府兵岩穴聘奇士

民生覆盂安国势泰山倚皇心期过之风下九万里

忠厚培本根文物粲华囗淳熙正观间何啻相表里

属车向涛江列障隔淮水蠢兹獯鬻氏作我太清滓

坐令营屯众久费糗粮峙中原厌狼贪诸将空虎视

安得贯砮楛来贡尺有咫六合混一家耕桑盛生齿

愿言讲治道先务当有几欲仁斯仁至患在未举趾

而况前史中遗事可寻理卫英爪与牙王魏目兼耳

处中赖房杜虚受忘彼此不闻国异政但见车同轨

孰云古道难佥曰今王是寸阴圣所竞盛德日方起

舞干格三苗其效七旬尔轲称仁无敌传谓礼可已

东鞮及北女看即朝玉戺南山竹易殚陛下功难纪

儒馆谩献歌将奈词之骳是日奏事毕问陛下命临

安府开文海馆有诸上曰然奏云文选之后有文粹

已远不及所谓文海乃近时江钿编类殊无伦理书

坊刊行可也今降旨校正刻板事体则重恐难传后

莫若委馆阁官铨择本朝文章成一代之书上大以

为然曰卿可理会奏乞委馆职上曰待差一两员其

后遂付吕伯恭祖谦既成上问何以为名周必大乞

赐名皇朝文鉴上曰善又降旨令必大作序亦既进

呈将刊板会有近臣密启云所载臣僚章疏毁及祖

宗政事遂不果刻今其书士大夫或传之

石林燕语王禹玉历仁宗英宗神宗三朝为翰林学

士其家自太平兴国至元丰十榜皆有人登科熙宁

初叶尚书祖洽榜闻喜燕席上和范景仁诗云三朝

遇主惟文翰十榜传家有姓名

挥麈后录神宗朝诏修仁英两朝国史开局日诏史

院赐宴时吴冲卿为首相提举二府及修史官就席

上成诗冲卿唱首云兰台开史局玉斝赐君余宾友

求三事规模本八书汗青裁昉此衰白曷归欤诏许

从容会何妨醉上车王禹玉云晓下金门路君筵听

召余簪缨三寿客笔削两朝书身老虽逢此恩深尽

醉欤传闻访余事应走使臣车元厚之云殿帷昕对

罢省户雨阴余诏赐尧囗酒人探禹穴书夔龙方客

右班马盖徒欤径醉俄归弁云西见日车王君贶云

累圣千年统编年四纪余官归柱史笔经约鲁麟书

班马才长矣仁英道伟欤恩招宴东观酾酒荷盈车

冯当世云天密丛云晓风清一雨余三长太史笔二

典帝皇书接武知何者沾恩匪幸欤吐茵平日事何

惮污公车曾令绰云御府囗醇酿君恩锡馂余赐筵

遵故事绸史重新书燕饮难偕此风流不伟欤素餐

非所职愧附相君车宋次道云二圣垂鸿烈天临四

纪余元台来率属赐会宠刊书世业叨荣甚君恩可

报欤衮衣相照烂归拥鹿鸣车王正仲云上圣思论

着前言摭绪余琼筵初赐醴石室载绸书徽范贻来

者成功念昔欤欲知开局盛门拥相君车黄安中云

礼颁三事宴史发两朝余偶缀金闺彦来绸石室书

法良司马否辞措子游欤盛事逢衰懒重须读五车

林子中云调元台极贵颁宴帝恩余昔副名山录今

裁史观书天心忧作者国论属谁欤寂寞怀铅客容

瞻相府车可见一时人物之盛真迹今藏禹玉孙晓

处尝出示明清晓云史院赐燕唱和国朝故事也

闻见后录东坡在翰苑薄暮中使宣召已半醉遽汲

泉以漱意少快入对内东门小殿帘中出除目吕公

着司空平章军国重事吕大防范纯仁左右仆射既

承旨宣仁后曰学士前年为何官曰臣前年为汝州

团练副使今为何官曰臣今待罪翰林学士曰何以

遽此曰遭遇太皇太后陛下曰不关老身事曰遭遇

皇帝陛下曰亦不关官家事曰岂出大臣论荐曰亦

不关大臣事东坡惊曰臣虽无状不敢自他途以进

宣仁后曰久欲令学士知此是神宗皇帝之意帝饮

食停匕箸看文字宫人私相语必苏轼之作帝每曰

奇才奇才但未及进用学士上仙耳东坡不觉哭失

声后与上亦泣左右皆泣已而命坐赐茶宣仁后又

曰学士直须尽心事官家以报先帝东坡下拜撤御

前金莲烛送归院东坡为王巩云

画墁录神庙博涉多识闻一该十每发疑难迥出众

人意表故讲官每以进讲为难退而相语曰今日又

言行过也黄履

苏子由以手扪其腹曰予腹每趋

讲未尝不汗出也

东轩笔录本朝状元及第不五六年即为两制亦有

十年至宰相者章衡滞于馆职甚久熙宁初冬月圣

驾出馆职例当迎驾方序立次衡顾同列而叹曰顷

年迎驾于此眼看冻倒掌禹锡倏忽已十年矣执政

闻而怜之遂得同修起居注

京师春秋社祭多差两制摄事王仆射珪为内外制

十五年祭社者屡矣熙宁四年复以翰林承旨摄太

尉作诗曰鸡声初动晓骖催又向灵坛饮福杯自笑

怡声不辞醉明年强健更须来是冬遂参知政事

王拱辰自翰林承旨除宣徽使张方平自承旨为参

知政事不数日而以忧去服除亦为宣徽使学士院

以承旨合子为不利市凡入翰林无肯居之者熙宁

初王珪为承旨韩绛戏之曰禹玉将行入宣徽宫矣

未几禹玉除参知政事不久遂大拜元丰官制改换

左仆射凡秉政十五年而卒于位近世承旨之达无

比也

老学庵笔记王荆公熙宁初召还翰苑初侍经筵之

日讲礼记曾参易箦一节曰圣人以义制礼其详见

于囗笫之间君子以仁行礼其勤至于垂死之际姑

息者且止之辞也天下之害未有不由于且止者也

此说不见于文字予得之于从伯父彦远

中山诗话王益柔胜之为馆职年少意颉颃张掞叔

文亦新贴职年长而官已高每群聚辄居上座王密

于屏风题云四十余年老健儿

此唐徐州节度

王智兴自咏咏句

日会食王正坐诗下众无不哂

春明退朝录迩英阁讲讽之所也阁后有隆儒殿在

丛竹中制度特小王原叔久在讲筵而身品短同列

戏之曰隆儒殿学士

梦溪笔谈元厚之少时曾梦人告之异日当为翰林

学士须兄弟数人同在禁林厚之自思素无兄弟疑

此梦为不然熙宁中厚之除学士同时相先后入学

士院一韩持国维一陈和叔绎一邓文约绾一杨元

素绘并厚之名绛五人名皆从纟始悟兄弟之说

石林燕语熙宁初中书议定改宗室条制召学士王

禹玉草制禹玉辞曰学士天子私人也若降诏付中

书施行则当草之今中书已议定宗室事则当使舍

人院草敕尔学士非所预不敢失职也乃命知制诰

苏子容草敕近世凡朝廷诏命皆学士为之重王命

闻见后录范淳甫内翰迩英讲礼至拟人必于其伦

曰先儒谓拟君于君之伦拟臣于臣之伦此特其位

而已如桀纣人君也谓人为桀纣必不肯受孔颜匹

夫也谓人为孔颜必不敢受东坡深叹其得劝讲之

石林燕语元丰初诏修仁宗英宗史王禹玉以左仆

射为监修官始成二帝纪具草进呈神宗内出手诏

赐禹玉等曰两朝大典虽为重事以卿等才学述作

之固已比迹班马矣朕之浅陋何所加损乎其如拟

进草续成之盖上尊祖宗之意非故事也其后史成

特诏给舍侍郎以学士中丞及观察使以上曲宴于

垂拱殿亦非故事也

补笔谈旧制侍从官学士以上方腰金元丰初授陈

子雍以馆职使高丽还除集贤殿修撰赐金带馆职

腰金出特恩非故事也

闻见前录元佑初哲宗幼冲起文潞公以平章军国

重事召程颐正叔为崇政殿说书正叔以师道自居

每侍上讲色甚庄继以讽谏上畏之潞公对上恭甚

进士唱名侍立终日上屡曰太师少休公顿首谢立

不去时公年九十矣或谓正叔曰君之倨视潞公恭

议者为未尽正叔曰潞公三朝大臣事幼主不得不

恭吾以布衣为上师傅其敢不自重吾与潞公所以

不同也识者服其言

却扫编国朝翰林学士多以知制诰久次而称以职

闻者为之刘原甫居外制最久既誉望高一时故士

论咸以为宜充此选而刘亦雅自负以为当得之然

久柅不得进逮出典两郡还朝复居旧职且十年矣

终不用久之复请外补于是以翰林侍读学士知永

兴军颇怏怏不自得一日顾官属曰诸君闻殿前指

挥使郝质乎已拜翰林学士矣或以为疑者徐笑曰

以今日之事准之固当如此耳

石林燕语哲宗元佑初春秋尚少渊嘿未尝语一日

经筵司马康讲洪范至乂用三德忽问只此三德为

更有德群臣耸然康言三德虽少然推而广之天下

事无不皆在上曰然

元佑初用治平故事命大臣荐士试馆职多一时名

士在馆率论资考次迁未有越次进用者皆有滞留

之叹张文潜晁无咎俱在其间一日二人阅朝报见

苏子由自中书舍人除户部侍郎无咎意以为平缓

曰子由此除不离核谓如果之粘核者文潜遽曰岂

不胜汝枝头干乎闻者皆大笑东北有果如李每熟

不得摘辄便槁士人因取藏之谓枝头干故云

仁宗庆历初尝诏儒臣检讨唐故事日进五条数谕

近臣以为有补其后久废元佑间苏子容为承旨在

经筵复请如故事史官学士采新旧唐书诸帝所行

及群臣献纳日进数事因诏讲读官遇不讲日各进

汉唐故实三事子容仍于逐事后略论得失大旨当

时遂以为例

墨庄漫录元佑中哲宗旬日一召辅臣于迩英阁听

讲读时曾肇子开苏辙子由自左右史并除中书舍

人入侍讲筵子由作诗呈同省诸公悉和之迩英延

义皆祖宗所建讲殿日讲记注官赐坐饮茶将罢赐

汤仍皆免拜无复外廷之礼故子开诗云二阁从容

访古今诸儒葵藿但倾心君臣相对疑宾主谁识昭

陵用意深迩英阁前槐后竹双槐极高而柯叶拂地

状如龙蛇或谓之凤尾槐子开诗云凤尾扶疏槐影

寒龙吟萧瑟竹声干汉皇恭默尊儒学不似公孙见

不冠子由诗云铜瓶洒遍不胜寒雨点匀圆冻未干

回首曈昽朝上日槐龙对舞覆衣冠并谓此也

老学庵笔记曹孝忠者以医得幸政和宣和间其子

以翰林医官换武官俄又换文遂除馆职初蜀人谓

病风者为云画家所谓赵云子是矣至是京师市人

亦有此语馆中会语及宸翰或谓曹氏子曰计公家

富有云汉之章也曹忽大怒曰尔便云汉坐皆惘然

而曹肆骂不已事闻复还右选除合门官

梦溪笔谈京师百官上日惟翰林学士敕设用乐他

虽宰相亦无此礼优伶并开封府点集陈和叔除学

士时和叔知开封府遂不用女优学士院敕设不用

女优自和叔始

续翰林志袁枢字机仲为编修官分修列传故相章

子厚家以同里宛转求释其事公曰吾史官书法不

隐宁可负天下后世公议

齐东野语孝宗时程泰之以天官兼经筵进讲禹贡

阙文疑义疏说甚详且多引外国幽奥地理上颇厌

之宣谕宰执云六经断简阙疑可也何必强为之说

且地理既非亲历虽圣贤有所不知朕殊不晓其说

想其治铨曹亦如此也既而补外

洪景卢居翰苑日尝入直值制诏沓至自早至晡凡

视二十余草事竟小步庭间见老叟负暄花阴谁何

之云京师人也累世为院吏今八十余幼时及识元

佑间诸学士今子孙复为吏故养老于此因言闻今

日文书甚多学士必大劳神也洪喜其言曰今日草

二十余制皆已毕事矣老者复颂云学士才思敏捷

真不多见洪矜之云苏学士想亦不过如此速耳复

首肯咨嗟曰苏学士敏捷亦不过如此但不曾检阅

书册耳洪为赧然自恨失言尝对客自言如此且云

人不可自矜是时使有地缝亦当入矣

玉堂杂记干道七年七月二十六日午后快行家传

旨下学士院取从官为四川宣抚使体例盖是时参

知政事王公明炎在蜀三年屡求归宰相荐吏部侍

郎王能甫之奇为代故来索例必大令回奏云降麻

官方属本院侍从当问三省既暮忽宣锁至院已秉

烛中使出御封御笔乃王炎除枢密使依旧四川宣

抚使其密如此吏写熟状依例不转官但加食邑必

大方草制未暇细思既得笔依奏方省其误自写奏

云本朝改官制后以大中大夫为宰执官当时改枢

密使为知院事中兴以来既复置使首用旧弼故恩

数多视宰臣未有以中大夫充者昨汪澈元是通议

大夫虞允文大中大夫故不转官今王炎止是中大

夫窃虑合转左大中大夫仍加封邑庶协近制御笔

批依时三鼓批墨尚湿

贵耳集周益公以内相将过府寿皇问欲除卿西府

但文字之职无人可代有文士可荐二人来益公以

庞佑甫崔敦诗荐上问曾见他文字否公云二人皆

有所业内铙歌甚好可进来是年适郊祀公即日进

入寿皇后与公言庞之文不甚温润崔之文颇得体

崔自运司斛面官除秘书省正字兼翰林权直权直

自崔始

性理大全和靖尹氏每赴经筵前夕必沐浴更衣设

香案以来日所当讲书置案上朝服再拜拈香又再

拜斋于燕室初夜乃寝次日入侍讲筵学者问焉曰

必欲以所言感悟君父安得不尽敬人君其尊如天

必须尽己之诚意又曰以吾所言得入则天下蒙其

利不能入则反之安敢不尽诚敬

诚斋杂记伪蜀辛夤逊梦掌中抽笔占者曰君必迁

翰林学士果然

梦溪笔谈馆阁每夜轮校官一人直宿如有故不宿

则虚其夜谓之豁宿故事豁宿不得过四至第五日

即须入宿遇豁宿例于宿历名位下书腹肚不安免

宿故馆阁宿历相传谓之害肚历

补笔谈旧制馆职自校勘以上非特除者皆先试惟

检讨不试初置检讨官只作差遣未比馆职故也后

来检讨给职钱并同带职在校勘上亦承例不试

明外史吴沉传沉字浚仲兰溪人洪武初郡以儒士

举误上其名曰信仲授翰林院待制沉谓修撰王厘

曰名误不更是欺罔也将白于朝厘言恐触上怒沉

不从牒请改正帝喜曰诚囗人也遂眷遇之召侍左

右论说书史以事降编修复待制再降编修寻以奏

对失旨降渭源县教谕复为翰林院典籍寻擢东阁

大学士初帝谓沉曰圣贤立教有三曰敬天曰忠君

曰孝亲散在经传未易会其要领尔等以三事编缉

至是书成赐名精诚录命沉撰序居一年降翰林侍

书寻改国子博士逾年以老乞归卒

方孝孺传建文帝即位召为翰林侍讲明年迁侍讲

学士与董伦同侍经筵备顾问帝好文日与孝孺讨

论周官法度国家大政事辄咨之读书有疑即召使

讲解临朝奏事或命就御坐前批答时方修太祖实

录及类要诸书孝孺皆为总裁

杨士奇传士奇名寓以字行建文初集诸儒修太祖

实录士奇已用荐征教授当行王叔英复以史才荐

遂入翰林与编纂事寻命吏部考第史馆诸儒尚书

张紞得士奇策曰此非经生言也奏第一

董伦传伦字安常恩人谪云南教官建文初召拜礼

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与方孝孺同侍经筵赐御

书怡老堂髹几一玉鸠杖一

沈度传度字民则弟粲字民望松江华亭人兄弟皆

善书度以婉丽胜粲以遒逸胜度博涉经史为文章

绝去浮靡成祖初即位诏部简能书者入翰林给廪

禄度与吴县滕用亨长乐陈登同与选是时解缙胡

广梁潜王涟皆工书度至最为帝所赏名出朝士右

日侍便殿凡金版玉册用之朝廷藏秘府颁属国必

命之书遂由翰林典籍擢检讨历修撰迁侍读学士

粲自翰林待诏迁中书舍人擢侍读进阶大理少卿

兄弟并赐织金衣镂姓名于象简泥之以金赠父母

如其官驰驿传归告于墓时号度粲大小学士用亨

初名权字用衡精篆隶书被荐时年七十矣召见大

书麟凤龟龙四字以进又献贞符诗三篇授翰林待

诏与修永乐大典登字思孝初仕罗田县丞改兰溪

再改浮梁选入翰林仍给县丞禄

黄淮传淮字宗豫永嘉人以洪武三十年进士授中

书舍人成祖即位召对称旨命入翰林使与解缙常

立御榻左右备顾问或至夜分帝就寝犹赐坐榻前

与语既而与缙等七人并直文渊阁迁翰林院编修

进侍讲时有告党逆者淮言于帝曰洪武末年已敕

禁矣不宜复理吏部追录南人官北地不即附者皆

论戍淮曰得毋示人不广耶帝皆从其言罢之议立

太子淮请立嫡以长太子立迁左庶子兼侍读

金幼孜传幼孜建文二年进士授户科给事中成祖

即位改翰林院检讨与解缙等同直文渊阁迁侍讲

五年迁右春坊右谕德兼侍讲七年从幸北京八年

北征幼孜与胡广杨荣从驾驻清水源有泉出焉幼

孜献铭荣献诗皆劳以上尊帝重幼孜文学所过山

川要害辄命记之有敕旨属幼孜等据鞍起草立就

使自瓦剌来帝召幼孜等傍驾行与语瓦剌事亲倚

李时勉传时勉名懋以字行安福人中永乐二年进

士选庶吉士进学文渊阁与修太祖实录授刑部主

事复与重修实录书成改翰林侍读洪熙元年上疏

言事与罗汝敬同改御史宣宗即位复官侍读宣德

五年修成祖实录成迁侍读学士帝幸史馆撒金钱

赐诸学士皆俯取时勉独正立帝乃出余钱赐之正

统三年以宣宗实录成进学士掌院事兼经筵官

程敏政传敏政字克勤十岁侍父信官四川巡抚罗

绮以神童荐英宗召试悦之诏读书翰林院给廪馔

学士李贤彭时吕原中允刘珝咸爱重之贤以女妻

焉成化二年进士及第授编修历左谕德直讲东宫

翰林中学问该博称敏政文章古雅称李东阳性行

真纯称陈音各为一时冠孝宗嗣位以宫僚恩擢少

詹事兼侍讲学士直经筵

刘珝传珝字叔温寿光人正统十三年进士改庶吉

士授编修天顺中历右中允侍讲东宫宪宗即位以

旧宫僚屡迁太常卿兼侍读学士直经筵日讲成化

十年进吏部左侍郎充讲官如故珝每进讲反复开

导词气侃侃闻者为悚学士刘定之称为讲官第一

杨一清传一清字应宁其先云南安宁人父景以化

州同知致仕携之居巴陵少而能文有司以奇童荐

为翰林秀才宪宗俾内阁择师教之

王廷陈传廷陈字钦黄冈人父济吏部郎中廷陈

囗慧绝人幼好弄父抶之辄大呼曰大人奈何虐天

下名士正德十二年成进士选庶吉士益恃才放恣

故事两学士为馆师体严重廷陈伺其退食独上树

杪大声叫呼两学士无如之何佯弗闻也

霍韬传韬字渭先南海人举正德九年会试第一请

归成婚读书西樵山世宗践祚除职方主事寻谢病

归嘉靖三年帝两诏召韬韬辞疾不赴明年擢少詹

事兼侍讲学士韬固辞且请令六部长贰翰林给事

御史俱外转而他官有文学及举贡入仕皆得擢翰

林帝不允辞趣令赴职下其奏于所司悉格不用六

年还朝命直经筵日讲韬自以南音力辞日讲请撰

古今政要及诗书直讲以进帝褒许之

于慎行传慎行字无垢东阿人年十七举于乡御史

欲即鹿鸣宴冠之以未奉父命辞举隆庆二年进士

改庶吉士授编修万历初穆宗实录成进修撰充日

讲官故事率以翰林大僚直日讲无及史官者慎行

与张位及王家屏沈一贯陈于陛咸以史官得之异

数也尝讲罢帝出御府图画令讲官分题慎行不善

书诗成属人书之具以实对帝悦尝大书责难陈善

四字赐之词林诩为盛事慎行学有原委贯串百家

北人居词馆以慎行及临胊冯琦文学为一时冠

沈鲤传神宗在东宫鲤为讲官尝令诸讲官书扇鲤

书魏卞兰太子颂以进因命陈大义甚悉神宗咨美

遂蒙眷比即位用宫僚恩进编修旋进左赞善每直

讲举止端雅所陈说独契帝心帝每为侍臣称之连

遭父母丧帝数问沈讲官何在左右以丧对问服阕

期曰秋仲命先补讲官俟之万历九年还朝属当辍

讲特命展一日示优异焉

焦竑传竑字弱侯江宁人万历十七年以殿试第一

人官翰林修撰讨习国朝典章二十二年大学士陈

于陛建议修国史欲竑专领其事竑逊谢乃先撰经

籍志其他率无所撰馆亦竟罢翰林教小内侍书者

众视为具文竑独曰此曹他日在帝左右安得忽之

取古奄人善恶时与论说

病逸漫记太祖赐教庶吉士曾子启等二十八人督

责甚严尝亲为试诵一日令背捕蛇者说莫有全诵

者诏戍边而贷之令拽大木启等以书诉执政执政

袖书见上极陈辛苦状因得释归

暖姝由笔学士苏平仲经筵日讲书不行跪礼太祖

欲罪之对曰臣执古圣人书对今圣人讲故不跪

春明梦余录成化中司经局洗马杨守陈进讲武成

篇云鲁论称舜无为而治周书称武王垂拱而成然

后世人主有深居禁中委政内侍者乃召望夷之祸

有高居无为肆情嬖艳者乃启禄山之变是何也盖

舜之所以无为者由其封山浚川以至举相去凶无

一不尽其道武之所以垂拱者由其列爵分土以至

崇德报功无一不究其心皆由忧劳而有为乃能逸

乐而无为也若后世之主则孟子所谓安危而乐亡

者古今治乱可为永鉴上闻之悚然

弘治元年御文华殿讲书毕赐讲臣各织金绯衣金

带及纱帽乌靴叩头谢讫上曰先生辛苦咸对曰此

职分当为顿首而退程敏政有诗记之曰日映罘罳

晓殿深湛恩稠迭驾亲临衮衣红耀天机锦束带黄

分内帑金久幸清班容宦履老惭华发点朝簪经生

职分寻常事消得君王念苦辛

学士王鏊直经筵讲文王不敢盘于游畋章上倾听

嘉纳之时方春屡游后苑左右或请止不及听鏊讲

毕召佞幸李广戒之曰今日讲官所讲殆为汝辈好

为之竟罢游无何广亦罢寻诛死

张元祯入侍经筵以其身短上特为低几就听之上

疏劝经筵讲太极图以及西铭孝宗嘉纳急索太极

图以观曰天生斯人以开朕也

学士刘机经筵进讲责难于君谓之恭二句孝宗往

听久之俯赐清问因辨析陈字之义刘仓卒进讲语

不达意上谓之曰此即敷陈王道之陈也群臣叩首

谢又谓何以不讲末句答以不敢上又曰何害善者

可感善心恶者可惩逸志自今不必忌讳

仰山脞录鄞尚书杨文懿公守陈在囗时母梦大星

入怀及生天庭有黑子状如北斗人以为异比登第

入翰林每进讲必传经义以纳忠诲一日讲说命有

曰明君图治常患其臣不言忠臣进言惟恐其君不

行臣不言则君徒负聪明而罔闻乎治要君不行则

臣徒费讲说而无补乎上德臣言之而君行之若高

宗傅说可以为万世法矣于武成有曰鲁论称舜无

为而治周书称武王垂拱而治是则帝王之治皆不

劳而逸盖舜所以无为武王所以垂拱皆常忧劳而

有为乃始佚乐而无为也尝作内宴乐语以时方逸

豫则曰谓丰大必宜日中故豫亨尚虞城复以时方

尚边功则曰慕帝舜之格有苗思宋国之相司马以

时方贵异物则曰不作无益而功成不宝异物而民

足乃召公之格言无轻民事而惟艰无安厥位而惟

危又伊尹之明训公既进呈语他学士曰万一蒙上

过听不贤于优盂滑稽之谈乎

涌幢小品杨晋庵守随掌翰林院院之后有巨柳数

章参天蔽日民之输廪米者欲曝于庭患柳阴之翳

之也请伐其最巨者公不许作伐老柳赋示意

春明梦余录国初有弘文馆在大内之西以处博学

之士正统初选经筵悉翰林院官内批如何不见居

外贤良以旨赴弘文馆于是刘球等自部属进次经

长安客话景泰初始开经筵每讲毕命中官布金钱

于地令讲官拾之以为恩典时高毂年六十余俯仰

不便无所得一讲官忘其名氏常拾以贻之按宣德

中李时勉为侍讲学士一日景陵怀金钱至史馆撒

之于地令诸讲官拾取时勉独正立乃呼至前赐以

袖中金钱则金钱之事其来已久

见闻录昆山顾文康公鼎臣当嘉靖时更定学士制

公首为翰林院学士掌印仍充经筵日讲官分撰诰

命进讲范浚心箴上特谕内阁云朕因十三日听讲

官顾鼎臣解说心箴连日思味其意甚为正心之助

昨自写一篇并为注释复谕曰前日听讲心箴深加

爱赏朕自念上荷天命为人君长当务学以致知待

粗有领会之时再注视听言动四箴后复御制敬一

箴命于翰林院两京国子监建敬一亭并前一箴俱

勒石其中天下学校准为定制戊子八月三十日上

又谕辅臣曰朕谓洪范一书于帝王为治之大经大

法实为亲切讲解须专委一人庶得接续贯畅欲令

鼎臣通篇进讲分段计日从容讲解务使尽其所言

以为朕为学求治之助九月八日上又谕以公所讲

洪范尽心指解复虑词语长多恐温书之日有所失

记少为删去几句从容讲说以发明朕心使有所得

直解揭帖内可撰写精全朕得览阅以求全旨大义

为为治之助十月赐文献通考四书大全书传大全

各一部闰十月二十日上又谕曰今以寒月例暂免

经筵日讲但朕以洪范未终篇故循例暂免又曰为

学贵终始亦在乎笃行不在急迫与徒知也鼎臣暂

免朝囗止入讲殿进讲庶得从容尽言朕亦安听或

得于领会矣上又谕以公进讲洪范终篇尽心指陈

升詹事府詹事仍兼翰林院学士赐白金文绮又谕

称公入仕有年故特进三品与他讲官不同盖特恩

春明梦余录经筵讲官及执事官失仪旧制许令出

班请罪得面宥嘉靖六年以经筵乃讲学亲览之地

一切差误令侍仪纠举退而具奏上请免其自请

长安客话万历二年翰林院中白燕双乳辅臣以献

进两宫并赏焉

见闻录国初有起居注官后不设万历三年内阁题

准今日讲官日轮一员专记注起居及圣谕诏册敕

文内阁奏对等项皆书其诸司奏章另选讲读以下

六员专管编纂以吏户礼兵刑工分六曹每曹一员

常时在馆供事每月初九日将记注编纂等稿送内

阁看定初十日公同各官投柜封锁年终并入大柜

每常朝御皇极门即轮该日记注官并编纂官三四

员列于东班石栏铜香炉下各科给事中之上或午

朝御皇极门列于御座西稍南随从记录凡封稿之

日记注与编纂官于东阁门外分左右如常朝仪候

中堂入东阁先记注官入分左右揖次编纂官入揖

随中堂同入右房记注官收起居注编纂官收六曹

章奏入柜封完出东阁再揖如前候中堂出门柱边

揖别复入东阁记注一揖与编纂一揖而别

春明梦余录崇祯帝以丁卯八月十四日御皇极殿

登极三殿自万历丁酉毁后久不临御鸿胪茫然仪

注皆不知时词臣侍班四人宜在皇极殿内御帘外

居东而鸿胪曰宜分东西于是词臣分二人亟奔而

出东弘政门复过西宣治门过武成阁入中右门从

西栏上至中极殿右门外而上已衮冕御建极矣

崇祯丁卯十月初三日传免进讲越三日复传免讲

帝鉴图良久上命起来又忘谢恩其次讲尚书者乃

黄锦声细而哀无一字可辨上不怿而罢

崇祯癸未十一月十五日召辅臣陈演蒋德璟魏藻

德来德政殿先是集九卿科道于文华殿令举堪任

户兵二部官是日出各臣荐单欲用何楷为户部堂

上官及襄城伯密奏欲郑芝龙捐饷等事毕陈演奏

今日阅考馆试卷业奉明旨矢公矢慎臣等会同吏

礼二部在东阁设立高皇帝牌位同誓如有私徇天

诛地灭上默然者久之曰须选得文行兼优的方好

演对士先器识而后文艺上曰正是演奏今次俱经

各乡九卿翰林科道开送必有学行的方敢开来今

既糊名只凭文取进上曰也有私记德璟奏既糊名

实无从知上曰即知亦何妨魏藻德奏前工部尚书

范景文有疏奉旨两畿并重今考广西只二人云贵

亦只二人如照壬戍例则广西一名云贵一名似太

滥或照工臣奏添北直一名德璟奏且看广西云贵

卷如何如不佳即以一名增北直上曰然是科北直

与南直俱四人大学士陈演因具疏云庶吉士之选

自永乐二年以来或间科一选或连科屡选或数科

不选或三科同选初无定限每科选用或内阁自选

或礼部选送或会吏部同选或限年岁或拘地方或

采誉望或就廷试卷中查取或别出题考试亦无定

制自古帝王皆以文章关乎气运而储才于馆阁以

教养之本朝所以储养之者自及第进士之外止有

庶吉士一途凡华国之文与辅世之佐咸有赖于斯

然而或选或否则有才者未必皆选而所选者又未

必皆才若更拘于地方年岁则是已成之才或弃而

不用而所教者又未必皆有成请自今以后立为定

制一次开科一次选用待新进士分拨各衙门办事

之后俾其中有志学古者各录其平日所作文字如

论策诗赋序记之类限十五篇以上于一月之内赴

礼部呈献礼部阅试讫编号封送翰林考订其中词

藻文理有可取者按号行取本部仍将各人试卷记

号糊封姓名即送照例于东阁前出题考试其所试

之卷与取投之文相称即收以预选若其词意钩棘

而诡僻者不在取列中间有年二十五以下果有过

人资质虽无宿构文字能于此一月之间有新作五

篇以上亦许投试若果笔路颇通其学可进亦在备

选之数每科不必多选所选不过二十人每选不必

多留所留不过三五辈如此则所选者多是已成之

才有所论撰便堪供事将来成就必有足赖者如是

则预列者无徇私之弊不预者息造言之谤臣等皆

由此途引进后贤储之馆阁以报国厚恩乃其职也

谷城山房笔尘甲戍五月翰林院中吏舍有白燕一

双献之内阁又池中莲花早开相君并以献上温旨

谕答之

蓉塘诗话国初庶吉士或在中书省或在文华堂后

改置翰林

未轩集故事自十月朔日始赐庶吉士酒至四月晦

日止岁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