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爱情不设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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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如病毒,喜欢潜伏(3)

她弄懵了,脑子一片空白。晃荡到洗手间用凉水冲洗完脸,再回到方驰身边时,那个大红的唇印依旧醒目,刺痛了她的双眼,噬啮着她的心。

她愤怒地想将那件衬衣从方驰身上脱下来,然后扔进垃圾桶里,甚至撕碎,焚化……但方驰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羸弱的她再也无力扳动他沉重的身体,只能作罢。

她坐在床边,在黑夜中静静地凝视熟睡的方驰,忽然发现他竟如此陌生,如此遥远。她的泪水开始肆虐,她睁着眼,半梦半醒到天明。

这样一个她费尽心机设计的纪念日,竟落得如此收场。她就像一个孤独的舞者,精心排练了好几个月的舞蹈,舞台、灯光、音响一应俱全,演出那天,却没有一个观众。

第二天,她好几次想问方驰“你衣服上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但每次都将到嘴边的话强咽了下去。她怕方驰承认什么,或者一口否认,她怕他们之间无形的那道平衡被自己亲手打破了。她什么都不敢做。

接连几夜,她都在同自己的睡眠负隅顽抗。姚倩想,也许自己需要靠安眠药来拯救自己的睡眠了。

她选择了一家药店去买安眠药,本以为人家不会卖给她,但她轻而易举地买了一瓶,5块8毛。

5块8,多么便宜!如此廉价的药品却可以轻易了结一个人的生命!人的生命原本是如此的不值钱!

如果,如果这一整瓶药吃下去会怎么样?从此不用猜测方驰是否在外有情况,不用面对裂缝渐渐扩大的婚姻,不用忍受婆家的冷淡,不必忍耐同事的排挤与倾轧。

姚倩紧盯着这瓶药,缓缓旋开了瓶盖……

“妈妈?”姚倩一回头,见乐乐正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她。

她的心咚了一下,药瓶从手中掉落,药片撒了一地。她赶紧蹲下身慌乱地捡拾,乐乐用小手捡起一片药片递给她:“妈妈,你生病了吗?”

姚倩抱着懂事的乐乐放声大哭。

方驰正站在门口。这一幕,他尽收眼底。

6

“方先生,你好啊!”一个极甜的女声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令方驰不免浮想联翩。

这几天,这个女孩子总在打他的电话,每次都是蜻蜓点水式地问候一下,然后礼貌地挂断电话。正是这种客气的方式让方驰觉得很有意思,若是没完没了的纠缠,倒会令他厌烦。几天后,女孩约他喝咖啡。方驰虽有些犹豫,但一想,喝杯咖啡也不算什么,这年头男人也应该开放些,不能将自己束缚得太死了。

他到了约定好的星巴克,心想,这里的咖啡简直比金子还贵啊!他并不点东西,只等女孩来了再说。若那女孩长得像恐龙,那他会借故离开,没必要浪费咖啡钱。

女孩准时来了,方驰对她的好感油然而升,现在守时的女孩不多了。面前的女孩嫣然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心里轻叹:“年轻真好,姚倩当年也是这么年轻清纯,只可惜……”

她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司棋,在平顺保险公司工作。”

方驰奇怪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我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了。”司棋故作神秘地说。

“你要不说实话我走了!”方驰装作生气的样子,准备起身离席。

“别走嘛,我表姐是银行的,可以查到客户的房产资料。”司棋一急,说了实话。

原来,他的房产信息任何银行的工作人员都可以查得到,甚至连一个卖保险的都可以知道!他有些气愤,这个叫司棋的女孩为了做业务竟可以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方哥消消气嘛,你的资料我是无意中在表姐那里看到的,我当时看你的照片很像我的偶像李亚鹏,觉得很好奇,就想看看你真人的样子。”

“现在看到了,像李亚鹏吗?”

“比他更帅呢!”

司棋的话令他的气消了,他意味深长地说:“我已经结婚了。”

“无所谓啊,结了婚的男人更成熟稳重啊。”司棋的话带着几分挑逗,几分魅惑。她很健谈,两人东扯西拉地谈了许多,当然,司棋不失时机地向他推销保险。

方驰其实自心底对搞推销的非常反感,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叫司棋的女孩子的确很可爱,因此,他不仅没有借故提早离开,反倒请她喝了杯摩卡咖啡。

一个多小时后,司棋提出请他吃饭,被他婉拒了。回家的路上,方驰很奇怪自己竟会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交谈甚欢,这在他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莫非,就是那一纸婚书束缚着他,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就连普通的男女交际也不敢?

回到他和姚倩共同的家,那个从天而降的司棋一直无法从他脑海中抹去。他是在渴望一场艳遇吗?他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兀自傻笑着。这一细节被姚倩牢牢地捕捉在眼里,她不失时机地嘲讽他:“怎么了?没事儿在那里发什么花痴?今天走桃花运了?”

方驰本想同她开个玩笑,说今天碰上年轻漂亮性感丰满的花姑娘了,但一看到她穿得老气横秋的样子,便再没心思同她打趣,只从鼻孔中“哼”了一声,转身溜进卧室。

就在方驰几乎将这个叫司棋的女孩遗忘时,司棋突然将他堵在单位门口。他加班到晚上9点多,没想到会碰上她。

“方哥,这么久也不给我打电话,你好狠心!”司棋嗔怪道。

方驰哭笑不得,司棋大方地挽住他的手臂,他惊慌地环顾四周,迅速挣脱。

“方哥,今天我生日,你可以陪陪我吗?”司棋毫无怯意地贴上来,嗲嗲的话语挠得他心里痒痒的,“方哥,我们一起去K歌好不好?”

K歌对方驰来说并不陌生,他唱得还不错,平时也会跟同事、朋友一起去,但他都中规中矩的,被人笑成“妻管严”。单独和一个漂亮女人出去唱歌,还真是头一回。

那一瞬,他脑海中出现了姚倩哀怨的样子,很快尽力将她从脑子中抹去。认识5年了,姚倩像影子一样,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形影不离。他横下一条心,揽着司棋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棋非常活泼,不仅自己唱了很多首歌,还替方驰点了许多歌。后来嫌一个人唱得不过瘾,两人又开始对唱。唱饿了,就点了小食品、啤酒、果盘,边吃边唱。

3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仍意犹未尽。他们并排坐着,司棋将头靠在方驰肩上,方驰先有些拘谨,后来干脆搂着她开怀唱起来。司棋喝得有些醉了,全身紧贴在方驰身上。方驰不禁心旌荡漾,面前年轻而富有弹性的女性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心理底线。

方驰猛灌下一大杯冰水,抑制住身体的冲动,扶起司棋说:“回家吧。”

7

“姚倩,恭喜你荣升副店长!”不久,宫成当着全体店员的面由衷地祝贺她。

宫成的手正准备拍过来,姚倩迅速躲开了。她微微一笑,事业上的成功并不能弥补她家庭生活的不快。

昨晚,方驰彻夜未归。晚餐时,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方驰:“昨晚怎么没回来?”

方驰正准备夹菜的手突然停住了,在半空抖了两下,一双筷子被他搁到桌子上。见姚倩盯着他,他又慌张地赶紧拿起筷子夹菜,但明显看上去夹得不太利索。

“昨天陪领导吃饭,喝了很多酒,后来打麻将打得很晚,直接在酒店将就了一夜。”方驰很快恢复了平静,从容解释道。

“为什么电话也不打一个?”

“手机没电了。回酒店时很累,又醉得厉害,倒头就睡了。”方驰刻意补充道,“昨晚手气不错,还赢了800块钱呢。”

听完他的话,姚倩面无表情。他的回答,她一个字也不信。方驰不是一个经常撒谎的人,从小都不是。

方驰10岁那年,一次考试不及格,婆婆吓唬他说,明天有空再打他。第二天,婆婆发现方驰天刚蒙蒙亮就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婆婆奇怪地问他:“大清早的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方驰答道:“你不是说今天要打我吗?”边说还边梗着脖子等着他妈来打他。

就是这样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却可以当着她的面撒谎。他的谎言轻易被她识破,但她害怕面对残忍的真相。她满腹的疑窦、满腔的怨愤无处发泄,便给最好的朋友欧阳雪打了个电话。

手机通了,却半天没人接。再打,终于通了,电话那端却传来沉重的喘息声。

“谁呀?”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声。

似乎电话被夺过,欧阳雪的声音此时才响起:“小倩,我现在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来啊。”

话毕,电话立即挂掉了。什么状况?姚倩一头雾水,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只好将自己投入到繁重的家务中去。洗碗时摔碎了一个盘子。扫地时绊倒了垃圾桶,撒了一地的垃圾像一地乱糟糟的鸡毛,根根搔在她心上。痒,痒过之后很痛。

又开始洗衣服,面对一大盆脏衣服,她忽然很想哭。然而,没有肩膀可以让她依靠,没有人安慰她的眼泪,她只能选择继续悲伤。一走神,竟在洗衣盆里放了六大勺洗衣粉。洗了几件衣服后,她的手开始变得通红,奇痒无比。她的手一直对洗衣粉过敏。

在水笼头下反复冲洗双手,却丝毫不管用。她感觉,自己的婚姻不知从何时起也开始过敏。她却找不到抗生素。

“妈妈,我拉臭臭了。”乐乐的喊声让她从恍惚中回到了现实。

天!乐乐将大便拉在裤子上,地板上、玩具上散布着他的大便。她忍不住大吼道:“乐乐,你怎么可以这样!”乐乐被她吓得哇哇大哭。

她流着泪,花了半小时替乐乐换衣服,洗澡,打扫卫生,洗衣服,又用一个多小时才将乐乐哄睡着了。听到乐乐均匀的呼吸声,她再也忍不住了,像一摊烂泥一样瘫软在床上。

方驰一吃完饭就出去了,甚至连外出的理由也懒得编一个。

看着到处都是玩具的房间,以及房间里憔悴得只顾埋首干家务的姚倩,方驰很想上前帮她叠几件衣服,但姚倩本能地抵触他。他稍一接近她,她便像只刺猬一样,随时准备同他应战。

方驰握了握拳头,终于下定决心去见那个萝莉般的女孩。自从他们一起K歌后,司棋的短信每日纠缠着他,他从最开始的厌烦到后来收不到她的短信竟不习惯。

“我这是怎么了?”他暗笑道,自己好歹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孩子老婆热炕头都有了,竟然会对一个小女生如此上心。一想到她,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渐渐起了反应。

昨夜,司棋哭哭啼啼地跑来告诉他,她和相恋6年的男友分手了。方驰安慰了她许久,司棋扑到他怀里,说道:“哥,晚上陪陪我好吗?我怕我一时会想不开。”

夜渐深,见她哭得泪人似的,他顿生怜悯之心,担心她真会做傻事,一狠心,关掉了手机。

司棋年轻的身体紧贴着他,他不禁开始心猿意马。他忍不住吻了她布满泪痕的脸,司棋却在他唇上狂吻起来。他再也抑制不住了,冲动地抱起她一把将她扔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