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哈格德的话让我们等待了三年的事情终于有了进展,我很难想象到那件案子的线索会在这里发现,这是一个绝妙的讽刺,但是这是事实,现在我们有好几个案件同时跟进,因为从塞缪尔那里我们能够得到很多的线索。
这些涉案的人对我来说不都是陌生人,我知道一些人的名字,有些跟我还很熟。所以可以想象我当时多么震惊。我没想到他们干了这么多坏事,他们都曾经举起自己的右手,宣誓要服务社会、报效民众,到头来却成了社会的败类,国家的毒瘤。他们戴着徽章,因此他们犯的罪行尤其令人发指,应该比普通的罪犯遭受更多的谴责。
我们决定不管用多少时间和精力,都要把“死亡党”连根拔除。我们开始对一大批涉嫌从事违法活动的警务人员进行了调查。而这些警察自称为“死亡党”。
我们一心要铲除这个团伙,所以决定先要找出尽可能多的涉嫌从事犯罪活动的警察,然后再逐一核实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最终在找到足够的证据后把他们逮捕归案。要起诉这些警察,光有塞缪尔一个人的证词是不够的。
不管塞缪尔有没有对我们撒谎,我们都要集中精力寻找证据,可能塞缪尔已经把真相全部都告诉了我们,也可能他对我们有了一些保留。于是我们决定给他装上窃听器,让他去做卧底,直接去联络一些人。塞缪尔告诉我们,他已经痛改前非,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把他们抓起来,他们实在太嚣张了。而对于他的事情,我们则告诉他,我们不会对他进行起诉。
安德鲁·温曼对塞缪尔进行了一些指点,他要设法让对方谈话。不管谈将来的犯罪计划还是过去所犯的罪行,谈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是有益的。都是我们想要的。这是个危险的任务,一旦事情败露,塞缪尔就会被杀掉。现在他要与那些过去的盟友作对了,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必须要小心。好在塞缪尔自己也是警察,知道谈话的分寸,知道怎样套取情报,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塞缪尔首先从认识的警察开始,塞缪尔首先联系了杰拉尔德·帕特曼。他曾是警察局特别行动组的负责人。塞缪尔开始接近他,和他喝酒,和他一起出去玩乐。
“嗨!这里实在太美了,只是我们无法享受!”塞缪尔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他已经和杰拉尔德关系十分好了,当他们一起开车路过一家夜总会的时候,他有感而发地说。
“想进去玩吗?来吧!今天我请客。”杰拉尔德很喜欢这个小警察,通过克拉玛斯蒂和前一段时间的考验和调查,塞缪尔可以说已经加入了他们的组织。只是他离开了一段时间,杰拉尔德需要再次对他进行调查,但是很快发现他完全没有改变,在服役期间也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所以他决定把他带进“死亡党”。至于我们调查塞缪尔的那段时间,早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让军方更改了塞缪尔复原的时间,造成他一直在部队的假象。
在这个脱衣舞厅,杰拉尔德说了很多,他甚至给塞缪尔引荐了一些人。
“这是我们新来的伙计!”杰拉尔德向那些人这样介绍道。
塞缪尔知道杰拉尔德给他介绍的都是跟组织有关系的,所以他都很用心地记录了下来。
“你们知道吗?上次在西边的海岸上,我亲手解决了一个美女!”喝着喝着杰拉尔德开始话多了起来。除了塞缪尔之外,周围的其他人听着杰拉尔德的话都纷纷笑了起来。
其中的一个甚至还配合地说道:“把她给我们介绍一下如何?”
“可能没有机会了,她太不听话了,我已经把她扔进了大海!”杰拉尔德做出开玩笑的样子,但是没有人相信他是开玩笑的。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杰拉尔德是这个组织的第二头脑。如果你认为他现在喝醉了,想要干点什么事情,你可能真的会上当。塞缪尔也跟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并色迷迷地搂着自己身边的脱衣舞女。
在录音中,杰拉尔德承认自己犯过罪,随后我们决定进入下一阶段,直接安装窃听器。我们在杰拉尔德的汽车和电话上装了窃听器。从塞缪尔和杰拉尔德的谈话中我们得到了很多证据,足够控告他了。
通过窃听装备,我们可以记录杰拉尔德谈话中讲到的任何有关犯罪情况的描述。我的同事迪埃德·罗萨里奥特工说,即使是这些人打的私人电话也被窃听了。
他们在商量重要事情的时候使用了密码语,从来不会直接涉及重要内容。所以,我们真的费了不少事儿。做了大量调查,最终才弄清他们指的是谁。这类分析工作非常多,接连不断。他们制造了不少麻烦。我们发现杰拉尔德·帕特曼经常和杰拉尔德·科克里尔谈话。在警局中他们被称为大小杰拉尔德。通过杰拉尔德·科克里尔的言辞,我们有了更多发现,调查范围再次加大了。
我们最主要的信息都是从杰拉尔德·科克里尔那儿获得的。通过他我们知道了还有谁在干坏事,他们在做什么、计划什么,比如到哪里抢劫,在什么地方销赃。我们和特派调查署小心地摸清了所有案件和罪犯的关系。
有时他们会谈到某一项具体的犯罪,表面它和其他犯罪没有关联。但是从根源上来说,这些都是他们所有罪行的一部分,我们要综合起来进行分析。我们有时需要同时分析16~20件不同的案子。目前仍没有人承认自己杀死了克莱玛蒂斯,此案只有一个嫌疑人,即波多黎各警察局凶杀组的组长。因为影响恶劣,我们急于将凶手绳之以法。实际上,这也是破获其他案子的关键。这个案子很关键,她的死和我们所做的调查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其他谋杀、抢劫、买凶杀人、绑架、诈骗等案件都一股脑地出来了,我们都非常震惊。实际上,你能想象的所有重罪他们全都犯过。
塞缪尔逐渐深入了组织的核心,调查人员决定让他跟踪他们下一步的计划。2月,罪犯计划采取新的行动。参加完一次会议以后,杰拉尔德·帕特曼找来了一些人,他们商议要杀掉波多黎各南部的一名记者,好像需要签订一份协议和确定具体的步骤。
这一次杰拉尔德·帕特曼有意让塞缪尔当枪手,也许他们想最后检验一下塞缪尔是否忠心。调查人员不想有人被杀,但是也不能太早行动,此时抓人肯定前功尽弃。最后我们觉得最好还是直接和这名记者本人联系。告诉他有人要杀他,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事,不过现在需要他马上离开波多黎各,不给杀手可乘之机。于是这名记者去外地待了一个月。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让塞缪尔劝说杰拉尔德·帕特曼和其他人打消这个念头了,让他告诉其他人杀记者等于自找麻烦,是非常蠢的办法,记者是敏感人群,到时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弄不好就会栽跟头,所以他们应该重新考虑这件事。
“我们这样做会引起不好收场的,他是一名记者,如果那些新闻媒体关注起来,联邦调查局可能就会介入,上次的事情他们依然在怀疑着我们,我们应该暂时隐藏起来!”塞缪尔给杰拉尔德说道。
杰拉尔德被塞缪尔说得有些心动了,但是他必须解决这件事情,那名记者必须消失。
“我们可以派人去警告他,告诉他如果他敢乱来的话,我们就会杀掉他!”塞缪尔说道。
“我相信他是怕死的,如果他报案,我们就会知道,到时候我们再杀了他也不迟!”
塞缪尔想出来的办法让杰拉尔德无法拒绝,塞缪尔说得很对,如果他敢报警,他们肯定就会知道,到时候再想办法解决他也不迟。杰拉尔德没有让塞缪尔去警告,而是派了另外的人。我们通知了那名记者,告诉他如果他回来之后,就让他配合这次行动。那名记者答应了,但是他还是决定在外边多待一段时间。
塞缪尔让杰拉尔德·帕特曼相信杀死记者会惹来公众的注意,行动被更改了。他们的话全被记录下来,成了重要的证据。塞缪尔的汽车里装有麦克风,不管谁在他的车里跟他说了什么,我们都会一字不差地记下来。虽然我们进行了几个月的调查,离最终的目标还差很远,我们还不能逮捕任何人。塞缪尔并没有接触所有我们需要调查的人,信息是有限的,我们的调查范围存在盲点。客观地说一切才刚刚开始,需要查的地方还多着呢。总之,我们都清楚这将是个费时间的任务,想马上破案是白日做梦。
塞缪尔没有接触的人当中,侦探特里西亚·考尔德是这伙腐败警察的头目。我们觉得他是整个组织当中最有影响力、最不容易接触的成员,甚至有可能是塞缪尔说的那个蒙面人。实际上,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精明能干。如果单说他的办案能力,他即使不是当地警察局里最好的侦探,也是为数不多的好侦探之一,原本可以有一番作为的,这就是他。不管怎样,我们都需要顺藤摸瓜,从小喽罗一直查到整个组织的高层。
克莱玛蒂斯惨死在波多黎各郊外,我们顺藤摸瓜,发现很多警察居然都是黑帮首脑。我们明查暗访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负责本案的我准备逮捕这些人。但是,和这个团伙有牵连的人实在太多了。抓了一些人有些特定的案子就能告破,最终却可能损害其他案子,破坏全局。我们的目的是尽量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留漏网之鱼。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杀死克莱玛蒂斯的凶手。其他一些我们怀疑是警察指使的谋杀事件证据也不足。时机还不成熟。
塞缪尔·哈格德已经为我们搜集了大量情报。4月,他又把这伙匪徒计划抢劫波多黎各电力公司的消息通报给了我们。为了消遣,他们甚至计划在电力公司安装一枚自制炸弹。只要钱一到手,他们就会引爆。似乎有眼线告诉他们当时电力公司有大量现金。所以他们打算在武装押运员赶来前把那里洗劫一空。
为了避免在那里发生枪战,我们决定进行干预。不过,我们自己也不能过早暴露。这些都是无恶不作的暴徒。在发动袭击的那一天,塞缪尔·哈格德悄悄和我们取得了联系。他们按照计划开始里应外合。我们通知了电力公司,告诉他们可能会留有炸弹。“死亡党”的警察前去以后,其他警察和特工也过去找炸弹。等他们到了那里以后,那里到处都是警察,所以他们没有引爆。就这样,一方面我们争取了一次胜利,另一方面我们自己也没有暴露。
“怎么回事?”杰拉尔德·帕特曼看着满街的警察问着身边的塞缪尔·哈格德,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他们无法从容隐藏一些事实,这里的警察实在太多了。
“不知道,或许是有人报警了吧!”塞缪尔·哈格德掩饰地说道。
“可恶!”负责这次行动的杰拉尔德·帕特曼扔掉了手中的烟卷道,“让大家都离开吧,这件事我们会查清楚的!”塞缪尔·哈格德听到这话突然有些害怕,但是所幸的是,杰拉尔德在事后的调查中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因为从电力公司内线的报告来看,是有其他的犯罪分子也想分一杯羹,更为重要的是就在当天有一群犯罪分子离开了这里。这让杰拉尔德深信不疑,然后忘记了这件事情。
经过差不多一年的努力,联邦调查局的特工终于掌握了几名“死亡党”成员的犯罪证据。但是仍然不足以起诉这伙匪徒最大的头目特里西亚·考尔德。更为可怕的是,我们的工作似乎陷入了僵局,除了塞缪尔这一方面,其他的工作都纷纷受挫,这让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在我怀疑的时候,塞缪尔找到了突破口。
我们从塞缪尔那里得到消息,杰拉尔德·帕特曼要带塞缪尔到卡古亚斯市去会见特里西亚·考尔德,这对我们来说是个突破口。我们希望塞缪尔能给特里西亚·考尔德录音,希望他们能谈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可以帮我们指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