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不说。对了,姐姐还好吗?我什么时候去看看她。
谁?
她是叫衍吧。她人真的很好。
当亦歌提到衍的时候,誓脸上的朵朵云彩都黯淡下来,问她干嘛?她走了。誓虽然那样说,可是思绪早就飘出了亦歌的感受范围之外。
走了?为什么?
噢,对了,你想要什么?这是誓口中突然蹦出来的话,是为了使自己的思念很好的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出来,他无心的语言却给眼前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带来了欢跃。
誓,你要送我礼物吗?我想想。亦歌天真的用手支撑着下巴,很伶俐乖巧的模样,叫誓也无头绪的迷路半天,哦,你想不出来,就下次吧,下次再说,誓的脸很尴尬的朝窗外望了一下。
我要洋娃娃。
誓笑了。
亦歌今天很高兴,回到家里,父亲又应酬去了,母亲在看电视。她换了拖鞋之后,走到沙发旁,很使劲的抱住了母亲的脖子。
呀,我们小乖乖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就不告诉妈妈。
快说说,宝贝,今天和哪个同学吃饭了?
亦歌很小心的凑到母亲的耳朵边说了声,我和誓一起吃饭了,他还说要送我礼物呢。
亦歌的母亲笑了,小乖乖都学会早恋了,要不是看你中考成绩不错,爸妈才不同意你这样呢。亦歌今天睡得很香,关键是那个男孩带来的快乐已然无限。
我把那一万块钱的卡,搁在了衣橱里被单的最下层。我看了看日历,却不知道回来的这些天是怎么度过的,我很少吃饭,饿了就冲杯泡面,渴了灌下些可乐,这就是我的日子。当然我会感觉心里纠结,因为我24小时开放的手机,竟无人问津,特别是方均教授,他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誓也没有,我总是很落魄的被人们遗忘的命运。我宁愿相信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子,却不愿再一次为逃避感情而颠沛流离的生活,我自己都看清了自己,我没有能力获得属于自己的情感牢笼,即便我想一头伸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不再浮现,可我那心情为何疼痛?粤明哲抛弃我,方均不爱我,誓也痛恨我,我哪有什么生存的勇气?可是又何必自己连滚带爬的钻入那些无底洞天呀?
我拨通了水白的手机。
衍,是你呀,没上班吗?
嗯,水白,你什么时候来京啊!我想见你了。
我买了下个周末的飞机票,阿哲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啊?我还先要打扰一阵,等我们找到房子了就好了。
他……他手机换号了,你们?
哎呀,换号也不事先通知一下,我不是那天跟你说了我和幺灵一块去嘛。你听着没,怎么思想老开小差啊,跟粤明哲在一起犯傻了。嘻嘻。
水白,你还爱我吗?
那边的水白,看了一眼正在一边淘衣服的幺灵,他很自然的说,你和阿哲有问题吧,怎么了究竟?
水白,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我们分手了。我索性又一次关掉了正在和水白通话的机键,因为那边的手机里传来了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我很无助的笑了,自己原来就是那种靠着别人吝啬给予感情的机器,有时候机器故障了,又在寻觅另一种开启的方式。
水白那边。他拉上正在试穿衣服的幺灵,就跑出了商场,幺灵头发上的浅蓝色蝴蝶结丢失在和人群的碰撞下。幺灵问水白怎么回事,水白没撒谎,衍和粤明哲分手了,他感觉衍的情况很不好。在西单街面上,幺灵抱住了水白的脖子,亲爱的,你不要离开我。水白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头上的蝴蝶结不在了,丫头,你在这里等会我,我马上就来。
水白跑去的姿势叫幺灵更加的爱上这个男孩,水白从商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按照刚才出来的路线很疯狂的穿梭着,那只美丽的浅蓝色蝴蝶结很温暖的躺在电梯旁边的地上,水白拾起它,用手擦去了上面的尘埃,然后又直奔焦急等待的幺灵。
给你。我帮你戴上。
水白,我以为你将要逃开我,不再理我了,你都吓死我了,原来是去找这个?
嗯,别怕,我不会离开你,我既然答应照顾你一生一世,就不会失言。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是她吗?
是的,我们现在必须去定明天到京的机票,我怕衍会出事。
幺灵很生气的转过脸,却又很迷人的转过来,她说,水白,我相信你,好的,向火车站进军!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幺灵一边说,一边拉起水白的手直奔地铁。
我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昨晚又失眠了,这已经是连续第三个晚上没睡着了。我打开了手机,几秒之后蹦出了三条短信。
你把粤明哲的手机号给我发过来。
你先不要伤心,我会帮你的。
我们今天的飞机到北京,你不用接机了,在家准备好饭菜等着就行。大概七点半到你那。
我的心情一下子欣喜一下子害怕,水白怎么会提前来啊,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我赶紧拿着卡去外面取款机里取了三百块钱,买了些五花肉和蔬菜,还有一些烹饪调料。回到家,我给没有下班的尚妹去了个电话,她说,那锅碗是我和粤一起买的,你就放心用吧,我可能晚点回,你招待好你的朋友。我挂了电话,赶紧到厨房,准备饭菜,冰箱里满满的食物,可方教授和誓是不是在家吃不上一顿可口的菜肴,他们还好吗?我就是这样的人,心里装的情愫越多,离正常人的心境越遥远,我反问自己,人家不会再雇别的女孩帮佣,没有你地球照样公转自转,你又着急什么?
我弄好了米饭,炒了六个菜。我拿起了手机,现在是七点二十,我坐在餐桌旁等待他们。我是看着表一点点的漫游着,我在冥思苦想着该怎么面对水白哥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顾不得摘下围裙,赶紧去开门。
一阵炎夏的气流扑向了我的全身,看到水白的时候,我忍不住流下久违的咸水来。他抱住了我的肩,用那种夺目而磁性的音调说,衍,你还好吗?我的脸庞湿润的速度惊人,我拍着水白的脊背,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不好,很不好。你又抓疼我了,我们坐下来说,好不好,幺灵看着咱们呢。我再抬头,幺灵用很感性的笑容和我对峙了几秒,衍,不叫我们进去吗?我们可都是跑着来的啊!
我松开了手,擦了擦脸,幺灵,你们快坐下,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水白用右手放在沙发上幺灵的左手上,他们互相的眼神相接里,分明是炎夏里迟来的雨水。水白说,你等着,我进去看看。幺灵很温柔的点头。
看到在餐桌前泪流满面的我,水白赶紧把变凉的菜都放进微波炉里,然后用手很温暖的放在我的双眼上,不要哭了,有什么不快乐的事情,哥帮你解决,不要害怕。
吃饭的时候,水白一直给我和幺灵夹菜,他能够做到很公平对待,他很聪明的说,一个我的女人,一个我的妹妹,我更偏爱谁呢?
幺灵说,当然是衍了,这不一听说你的事情,赶紧去退票,又排队了将近三个小时才买到的今天的机票。
我看了看水白镇定的眼神说,对不起,我不该挂你的电话,以后不会了。
我早习以为常了,幺灵也经常那样,嘻嘻。
大家都吃菜吧,衍的手艺真不错。
是啊,幺灵,以后学着点。
水白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把和坚实的保护伞,我希望,今夜不会再失眠,不会再害怕。
晚上吃过饭,我帮水白把行李都搁在卧室,我们决定,今晚我和幺灵睡一块,水白在外面客厅我铺好新床单的沙发上睡。在厨房里,幺灵帮我洗碗筷,她说水白在和他的父母通电话,我看得出来,幺灵每次提到水白,眼睛都会放光。幺灵去看电视的时候,水白告诉她有事跟我聊,然后把我叫到了卧室。
衍,你跟阿哲到底怎么了?他手机我打不通。你们快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