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墨干笑了两声,找了个自认为很安全的话题:“蒲将军在哪里隐居?”
蒲思思当即撇嘴,外加丢了一记白眼给她:“如果知道他在哪,还需要用我当诱饵把他引出来?怕是当今皇帝早就想方设法将他请出山了。”
“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那万一他已经……”她急忙收住口,“不是,我是说蒲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打了那么多场胜仗,应该没那么容易死的……就算死了,应该也会派人告诉你的……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哎!我……”
“谁说不是呢,说好听一点,他隐居了,说的实在的,其实就是失踪了。”蒲思思不在意地缓缓说道:“朝廷那么说,不过是希望借助我父亲的威名,让他国不敢轻易来犯而已。”
她紧锁娥眉,一双剔透的眼眸望着蒲思思的瞳孔:“那你还……?”
蒲思思将手搭在杨宝墨肩上,语重心长地开导道:“我说玉蓉呀,你看天这么蓝,草这么绿,我对你又这么掏心掏肺,现在咱们身为犯人还能坐在这么舒服的马车之中,你干嘛还锁着个眉呢?也不怕长折子。”
“喂!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竟然还诅咒我长皱纹,哼!不管你了!”杨宝墨身子往旁边一侧,表示自己的不满。
蒲思思无声地笑了: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中有数!”她淡淡地说了句,便又掀开一旁的车帘,望着不停向后移动的风景。
到达洛阳北镇抚司的大牢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北镇抚司的大牢——那个被公认为人间地狱的地方,据说北镇抚司的刑法虽恐怖,但却远不及“阎大人”这三个字来的恐怖,因为这北镇抚司很多令人发指的名堂都是他想出来的,比方碎骨,下油锅,煮活人,活拨人皮……
所以他也有个别名,叫活阎王!
杨宝墨毫无意外地被押进了大牢,然而蒲思思却被一位身着深蓝色的宫装的女子接了过去。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把思思带到哪里去?”杨宝墨跑出去将蒲思思拦在身后,一脸母鸡护小鸡的摸样。
或许在别人眼中,此时的杨宝墨是可笑的,或许别人会认为杨宝墨被蒲思思连累后,看着自己进那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大牢,而蒲思思却被华衣女子带去享福,心里不痛快,想拉着蒲思思垫背。
但蒲思思却知道,杨宝墨是担心她被人欺负了,却没有哭诉的对象,这一路来,她们虽然都畏惧于北镇抚司大牢的威名,但心底却没有想象中担忧。
只因……有彼此的陪伴!
再恐怖的酷刑,有了彼此陪伴,都不会显得那么难以承受!
那位女子只是看着她们,并没有恶语相向。
然而一旁的侍从中,却有一位急急忙忙跑到女子旁,一脸失措地弯下腰,“淑卿姑姑,您别动怒,小的这就让人把那不知死活的丫头拉开,这就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