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掌握了四时的气色,还应当了解四时的病症。知道了四时的病症,再去观察四时的气色,然后才能按四时的气色去讨论四时的病症。
四时的病症是怎样的呢?《素问·玉机真藏论》说:“春时的脉象如弦,太过会使人善忘,发生目眩头痛;如果不及,会使胸部作痛,牵引背部,并且两胁胀满。夏时的脉象如钩,太过会使人发热,皮肤痛,瘙痒,发为湿疮;不及会使人心烦,在人体的上部会发生咳唾,在人体下部会发生失气。秋时的脉象如浮,太过会使人气逆,背部作痛,郁闷而不舒畅;如果不及,会使人喘呼咳嗽,在人体的上部会发生气逆出血,在胸部则可以听到喘息的声音。冬季的脉象沉而有力,太过会使人身体疲倦,腹痛,气短而不愿说话;不及会使人心像饥饿时一样感到虚悬,胸腹两侧最下面两根肋软骨的部位清冷,脊背痛,小腹胀满,小便黄赤。脾脉位居中央属土,是独尊之脏,它的作用,是滋润四旁的其他脏。正常的脾脉是诊不出来的,但病脉却是可以诊出来的。脾的病脉来时,如水的流动,这叫做太过,太过会使人四肢沉重,不能举动;不及会使人九窍壅塞不通,身重而不自如。”这就是四时的病症。
四时的病症,《内经》从脉象方面论述,我则从气色方面论述,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我曾读过《内经》,对岐伯和黄帝的讨论有所领悟的缘故。岐伯说:“病人的气色、脉象、尺肤都与疾病有相应的关系。这如同用槌击鼓,声音随之也会相应发生,而不会出现只看见击鼓而听不到声音的情形。色脉的变化与四时相应,这一道理,上古的帝王极为重视,因为它合于神明,可以避死趋生。”黄帝说:“我已懂得了诊脉的根本要领和天下的至理。考察四时脉象的变化,诊察脉的正常与异常,它的精要,在于诊断中善于观察一般的规律和特殊的变化,才能正确地判断病情。”
由此看来,四时气色的生克关系,也可以依照脏腑经络病症之间的生克关系来进行推理。如何推?五脏的病症也好,四时的气色也罢,按照五行的原理进行推论,“太过”就不会受制约者的制约,并过分压制受它制约的对象;若“不及”,它所制约的对象就会不受制约,它所滋养的对象就会失去滋养而受病,它的制约者便会肆无忌惮地压制它。
假设只知道病症而不知道诊法,或者只知道诊法而不知道病症。那么,虽然知道诊法,也知道病症,但毕竟不知道用诊法去诊断病症。即使知道用诊法去诊断病症,也不知道该怎么治疗。更何况既不了解诊法又不了解病症呢?唉!《灵枢》、《素问》说得多么详细,关于诊断与治疗的方法多么齐备啊!诊法与治法,没有前者就没有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