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的大女儿被封为长公主,她在一群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走进了五柞宫设在一角处的丹房门外。原来她想起昨日在汉武帝那看到栾大,声称他能以金生金,长公主当时就非常好奇。所以今天就过来看看这个栾大如何能够用法术生金。
长公主才刚一进门,便在屋内大呼小叫寻找栾大。
此时栾大也正犯愁,他本不会什么法术,但而今已是骑虎难下。一听到长公主的声音,顿时有了主意。他原打算,只要长公主一进入丹房,他就可以对陛下说是女人的秽气冲撞了神仙,因此才致使生金失败。但当他看到长公主的那一刻便改变主意了,而升起了拈花问柳的心思。他从长公主的身后答应一声:“小仙在此。”
长公主转过身,险些和栾大撞个满怀,口里嗔骂着:“该死的,吓了我一跳。”
栾大赶紧赔不是,长公主也不计较,只说着要去看看他的生金之术,抬腿便要往里走。栾大赶紧拦住,告诉长公主:“丹房重地,闲杂人等还当回避。”
长公主也不在乎,一挥手就让侍从们出去了。栾大和长公主进入里间,栾大说道:“长公主,请到后堂稍坐,待小仙与您慢慢讲来。”
栾大带着长公主进入后堂,长公主忍不住四处张望,见这后堂的布置就像道观一样,正面还供奉着三尊神像,墙上还悬挂着一幅硕大的太极图。栾大让长公主在外间稍作休息,自己进入里间为长公主沏茶,他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包春药倒入了茶内。
栾大端着茶水出来,长公主一路也确实有些口渴,接过茶就喝了起来。长公主询问栾大神仙的一些情况,问道:“那神仙也分男女吗?”
“那是自然。”栾大注视着长公主已经有了些变化,想来是药效发作。
此时的长公主醉眼迷离,仿佛欲火焚身,她继续问道:“栾大,神仙也有男欢女爱吗?”
“不错,玉皇大帝和西王母就是一对神仙夫妇啊。”
长公主听完,更是感觉心中烦闷,轻生说道:“咳,连神仙都知道琴瑟和鸣颠鸾倒凤,可怜我虽然贵为公主,锦衣玉食,却夜夜独守空帏,好不凄苦。”
栾大趁机问道:“长公主,敢问驸马爷对你难道不好吗?”
“哪里还有驸马,他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人世了。”此时长公主的药力彻底发作,她周身燥热,心痒神驰,已经难以自持,她一步步向栾大靠近,竟然主动剥开了自己的上衣,嘴里喃喃道:“栾大,我这玉体,已经多年无人爱抚了。你就亲近一下吧。”
在药力的作用下,长公主的血液在身体中奔涌。她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扑抱住了栾大,两个人随即便倒在了床上,酿就了一番疾风暴雨……
就在两个人沉浸在刚刚的美好中,外面响起了喊声,汉武帝携带着自己宠爱的钩戈夫人来视察栾大的工作情况了。栾大和长公主一时都慌了神,二人手忙脚乱的穿衣套裙,还没来得及齐整,武帝已经进入了后堂,看到了这一幕。
武帝简直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竟然撞上了如此令人难堪的一幕,他气得周身发抖,就连说话都变了声音:“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栾大赶紧跪倒叩头:“为臣死罪,死罪!”
汉武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栾大,咬牙切齿地说:“你确实是死罪,即便是将你碎尸万段,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谁料这时候长公主却跪在了汉武帝的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父皇,这件事情都是儿臣的错,与栾大无关,要杀要剐你都对着女儿来,是我强求于他。”
“你,你这是何意?”汉武帝有点儿懵了。
“父皇,你后宫佳丽无数,整日里偎红依翠,快活在温柔乡中。你有怎么能够知道女儿孀居的苦处?你就杀了女儿吧。”
钩弋夫人一听,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顺水推舟地想卖长公主个人情,同时也帮武帝下个台阶。打定主意后便接过了话头,望向栾大问道:“栾将军,万岁待你可是恩重如山,你今天竟然做出此等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栾大也就坡下驴地胡编起来,说长公主本就有仙缘,只要能与他结合,便能拥有半仙之体。武帝将信将疑,在加上钩弋夫人也在一旁劝说,武帝也就信了,同时为二人赐了婚,并命令栾大三日后,乘船出海,求取仙药。
汉武帝办完此事便带着钩弋夫人分乘抬辇重新返回了五柞宫,在门口见到了站在那里求见的江充。待他们近前,江充俯伏叩见。
武帝并未下辇,开口问道:“江大人,莫非有本启奏?”
原来江充特地为汉武帝头痛的事情而来。他告诉武帝头痛的原因已经找到,就是公孙贺等人试以了巫蛊之术,还说他以木刻汉武帝之身,日夜诵念咒语。在头部刺上钢针施用咒语,故而万岁头痛,长此下去,很可能还会危及到汉武帝的生命。
武帝一听与自己的生病有关,立即大为警觉,字加上江充和钩戈夫人在一旁鼓动,最后下令搜查公孙贺。
此时的公孙贺正在家里过寿,里里外外照应着客人,忙得不可开交。
公孙贺正在门前应候客人,看到众人抬着一顶大轿落在门前,后面还跟随着一队兵丁。他正在疑惑是谁又这么大的阵仗前来祝寿的时候,就看见江充步下轿来。公孙贺素来与江充不合,他微怔了一下,但还是拱拱手,笑着说道:“江大人大驾光临,老夫三生有幸。”
江充和公孙贺在门口敷衍了几句,也不多说,推开公孙贺径直踏上了台阶。
公孙贺上前拦截,公孙贺与此争执了几句,一脚踹开公孙贺,大步跃入门内,进入正厅打雷似的喊了一声:“圣旨下,公孙贺接旨。”
一时间,全场都怔住了。还是卫阮反应快,他提醒一下站在身边的公孙贺,说道:“相爷,赶快接旨呀。”
公孙贺也是一根筋,不服气地说道:“他又是假传口谕。”
江充听完也不反驳,从容不迫地掏出圣旨,双手捧在面前,对着众人大声说道:“公孙贺,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公孙贺无奈,只得跪倒:“臣接旨,万岁万万岁。”
江充放大嗓门宣读圣旨,竟然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公孙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遭人陷害,闪开一条道路,说道:“哼!”万岁头痛与我何干,身正不怕影斜,你只管搜查,我何惧之有。
江充对随行的兵士大声吩咐一声:“一定要给我认真搜察,每个角落都不准放过,循私枉法者杀无赦。”
兵士们随即将公孙翻腾了个底朝天,闹得鸡飞狗跳,一篇片狼藉。江充也没闲着,他先到了书房,然后又踱进了公孙贺的卧室。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地进行搜查。
公孙贺本就不信任江充,担心他在背后搞鬼,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江充什么也没搜出来,只得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一副失望的样子,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同时对随行的军士说道:“走吧,出去。”
公孙贺在前,说先出了房门,颇有些得意地讥讽道:“怎么样江大人,您还是一无所获吧。”就在公孙贺放松警惕的空挡,江充已经将手里的木人放到了墙角处。
江充突然间转回身,在墙角处掏了一把,一个木人就出现子了他的手中,无比骄傲地说道:“哈哈!公孙贺,你看,这是什么?”
公孙贺没想到江充如此阴险,他上前一步,伸手想夺过木人,但江充一个闪身躲过了。大踏步地向外就走,大声喊着:“你先别看,等万岁看过了也许会让你过目。”
公孙贺追在身后大声喊叫,目的就是让门外的百官听见:“江充,你这个卑鄙小人,栽赃嫁祸,我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木人。”
江充也不和他顶撞,不慌不忙地说道:“公孙贺,你可是一步不离地紧跟着我,难不成我还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耍花招?”
公孙贺立即反驳到“不,你根本就不是在我家翻出的木人,而是早就将这个东西藏在了你的衣袖中,突然间拿出来栽赃诬陷于我。”
江充发出阵阵冷笑,对着公孙贺说道:“如今铁证如山,无论你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转过头,对随行兵士命令道:“将公孙贺带走。”
公孙贺不想再和他废话,一甩手道:“不用你带,我自然会找万岁告你。”公孙贺忿忿地在前面就走,口里说道:“到万岁面前自有公论。”
五柞宫的庭院里,阳光普照着大地,汉武帝刘彻走在红毡上,正在即将远行求取仙药的栾大举行送行仪式。钩弋夫人光彩照人地站在武帝侧后。汉武帝将玉盘里盛满的三杯御酒全部喝干为栾大送行。
栾大凝视着侧后的钩弋夫人,那眼神里充满了依恋和惜别之情,最后直接昂首挺胸地大踏步向前走去。
霍光刚要离去,武帝摆手示意他留步,霍光知趣地走过来,武帝说道:“一定要盯住栾大,仙药到手,千万不能让他溜走,仙药落空,更不能让他逃之夭夭。”霍光领命之后离开了。
此时江充已经押解着公孙贺来到了五柞宫,公孙贺一见到汉武帝就跪地叫屈:“万岁,臣天大的冤枉。”
武帝的内心对公孙贺也有所怀疑,于是话语冷冰冰地问道:“有何冤屈?”
公孙贺一听汉武帝语气不对,先是一愣,但也没时间管那么多,开口说道:“江充栽赃陷害为臣。”
江充决定后发制人,他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听着公孙贺在汉武帝面前告状,他借机瞟一眼钩弋夫人,发现钩弋夫人正向他报以善意的微笑。
此时的武帝显然已经没有耐性,开口问道:“公孙贺,江充为何陷害于你,又是怎样栽赃陷害的,你速速讲来。”
公孙贺将搜查的过程告诉汉武帝,汉武帝假意问道:“可有此事?”
江充将手上的木人呈上:“万岁请看。”
武帝将这个约半尺高的木人拿在手中端详,只见木人的正面胸部是用毛笔楷书“刘彻”二字,背面还写着他的生辰八字。最令他称奇的是,木人的顶部果然插着三枚钢针。
江充看时机成熟,开口说道:“万岁为何经常头痛,而且请便了名医,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都是这三枚钢针在作怪。根据公孙贺的家仆告密,公孙贺每夜三更时分,都会取出木人诵念巫咒,致使万岁头痛难忍,长此下去,不出一年,万岁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哎呀!这还了得。”钩弋夫人也不失时机地在一旁扇风点火,凑到公孙贺的面前说道:“他们真是太狠毒了,陛下对你们恩重如山,如今你们竟然要将万岁置于死地。”
两个人同时指控公孙贺,汉武帝此时也对此深信不疑了,望着公孙贺开口说道:“公孙贺,你好狠毒啊!”
公孙贺一听就慌了,跪拜着上前说道:“万岁,这木人本就是江充栽赃,为臣绝无此物。”
江充为了点燃汉武帝的怒火,上千指证道:“万岁再请细看,此木人周身被磨得光滑,积满尘垢,显然就是使用之久,假如有人想造假,应该是个新物啊。”
武帝觉得江充说得确实正确,连连点头称是,他对公孙贺已是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大胆公孙贺,你真是太狠毒了。枉费朕的一片心思,平日里朕待你可是不薄,你官拜宰相位极人臣,竟然巫蠹害朕,岂有饶恕之理,来人哪,推出去问斩。”
“万岁,饶命啊!”
江充担心日后公孙贺的后人报仇,便在陛下的耳边吹风:“万岁,斩草不除根可是后患无穷啊。”
汉武帝此时也怒火攻心,大喊一声:“将他全家……”话没喊完,汉武帝便住口了,认为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遂改口说道:“将公孙贺之子一并处死。”
公孙贺被武士拖走后武帝问江充:“这下朕的头痛病该好了吧?”
江充语气是肯定地说道:“我看不一定”。于是江充趁机将矛盾扩大化,说道:“虽然公孙贺父子已除,但难保他不会有同党啊。”
“你有目标?”
江充趁机说道:“依我看,长平侯卫阮就是他的死党。”
“你有何凭证?”
江充便将两次到公孙府中都遇到了卫阮的情景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番,随后便一副忠心的样子说道:“万岁,他们是有预谋啊。”
汉武帝心中也有疑虑,认为这二人平时忠心耿耿,不至于要谋害自己的性命啊,于是便问道:“那你说,他们有什么阴谋啊?”“万岁,这难道还要为臣点明吗?”
武帝似有所领悟,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太子及早继位。”
“万岁可以拘来卫阮进行审问,便可得知他们的最终目的啊。”
武帝不加思索地说道:“江充,朕现在让你全权处理此事。”
“谢万岁信任,臣一定尽心尽职尽责。”江充领旨之后,便趾高气扬地对卫阮等人问话去了。
再说江充哪里是问话,分明就是屈打成招,他命人将卫阮打晕之后,在事先写好的最撞上按上了手印。手拿着这样的证据,江充即时进宫去向汉武帝禀报情况。在五柞宫门前,他见到了卫皇后。江充假装没有看见,扭过脸直接去找汉武帝了。
武帝此时正躺在钩弋夫人的怀抱里,他近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周身酸痛,躺在钩弋夫人光滑的胴体上,根本就懒得动弹。此时他的心情极坏,以至卫皇后在门外求见了三次,都被他拒之门外。
太监总管站在门外奏请“启禀万岁,江充审过卫阮,带着罪状前来复旨。”
汉武帝依然不想起身,在里面说道:“将口供直接传进来让朕一阅就行。”
总管直接带着卫阮的供状进入了寝宫之内。汉武帝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随后便改为了愤怒,大声地吼道:“怎么,此事真的牵连到太子?”
钩弋夫人也装模作样地拿过来看了几眼,不禁暗地里佩服江充的手段,她试探着在汉武帝的耳旁吹风,说道:“万岁,太子如果真像卫阮所供的那样有谋逆之心,万一你调查他的消息被他知道,情急之下动武反叛,这该如何是好啊?”
汉武帝回头望了一眼钩戈夫人,心下也正在翻滚,一时拿不定主意。
钩弋夫人更近一步说道:“万岁,您可不能让太子有机可乘啊。”她用自己纤纤的玉手紧紧地拥抱住武帝,想借此为他送去关爱和温暖。
但汉武帝终究不能对自己的儿子下狠心,对一旁立着的太监说道:“告诉江充,等朕想好之后再降旨与他。”
“遵旨。”总管转身便要往外走。
“且住。”武帝叫住他,“让皇后进来,让她在前殿等候,朕要与她见面。”
钩弋夫人撒娇道:“万岁,时辰还这么早,妾妃不让你起床。”汉武帝拿下钩戈夫人的手,说道:“贵为皇后,怎么能一直吃闭门羹呢。”武帝知会一声还站在那里的太监总管,你去传至吧。
总管去后没多久就回来了,向汉武帝禀明:“万岁,皇后娘娘已经离开,据说已经去了太子府。”
武帝听完心里五味陈杂,半晌都无言以对。
卫阮被江充屈打成招的消息,其实早就传到了太子府里。太子对江充恨得咬牙切齿,皇后来找汉武帝,想为其说清,没想到却遭到拒绝,他愈发感到此时依靠皇上已经没有无希望,遂听从了身边谋士的意见,调集了一千队人马,声言奉旨要擒拿江充。谁料风声走漏,江充早就逃走了。他屁滚尿流地逃进钩弋宫,跪在汉武帝面前,说太子将要起兵造反。汉武帝对皇后去东宫的举动本就心存芥蒂,此时又听说太子有心造反,更是愤怒,直接命贰师将军李广利领兵平叛。
双方领兵在长安激战了数日,最终以太子的失败而告终,太子无奈自杀。卫皇后一见儿自己的儿子丧命,也自缢身亡。如此一来,钩弋夫人在后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江充也在钩戈夫人的支持下益发得势,数月功夫,因巫蠹案见被牵连的人数就达到了数万之多。一时间,长安城中的文武百官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任谁都害怕得罪钩戈夫人一派。
虽然抓的人越来越多,但武帝的头痛并却并不见好,反倒日益严重,这让他更加心烦意乱,颇不满地质问江充。但此时的汉武帝已经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明察秋毫了。钩弋夫人与江充早就看准了下一个目标,就是燕王刘旦。他们认为太子一死,皇位的争夺者只有弗陵和燕王。江充为铲除燕王,他告诉武帝:贰师将军李广利家也有木人,就是基于此原因,武帝的头痛病才不见好。江充说得武帝心中没了底,李广利可统领汉朝七万大军,于是就传旨令李广利班师还朝,然后再派人彻查此事。
谁料,传旨的太监竟是燕王刘旦收买的内线,他到北疆之后将朝中的真情一一实告。李广利明白此时回朝必死无疑,为了求生,他竟然投降了匈奴。这件事情传回朝堂,本就病重的武帝,再次被气得昏厥过去。
钩弋夫人一时慌了神,武帝慢慢转醒,无限悲凉地说道:“朕这一生与匈奴征战不下百次,想不到晚年的时候,竟然不战就失掉了七万大军,真是莫大耻辱啊。”
此事,跟踪栾大求取仙药的霍光也回来了,太监总管进来禀报:“万岁,栾大、霍光回朝交旨。”武帝赶紧让他们进来,问栾大仙药是否找到。栾大为了保命,继续信口雌黄,其实此时的汉武帝已经明白了一切。于是名人将栾大腰斩。
钩弋夫人见武帝已是日薄西山,越发感觉到立储之事不已耽搁,于是她主动给武帝一个甜笑,开口说道:“万岁,我儿弗陵立嗣之事当早作决策。”
“是啊,是该决定了。”武帝无限深情望着钩弋夫人,恋恋不舍地说道:“朕舍不得你这个爱妃呀。”钩戈夫人想继续追问,但武帝似乎什么都不想继续说,沉沉地睡去了。
钩弋夫人见武帝睡熟,就抽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钩弋宫。原来,钩戈宫中江充正等在那里,两个人一见面就抱在了一起。钩弋夫人的贴身侍女识趣地退在门外,在外面把守房门。没想到一转身却看见总管太监站在外面。她激灵一下问道:“公公,您何时来的?”
总管笑笑说:“咱家与娘娘是前后脚。走吧,万岁口谕,跟我走一趟吧。”侍女心里忐忑,不愿去,却又不能抗旨,只好跟着总管向前走去。到了汉武帝跟前,由于害怕,不得不将钩戈夫人和江充的事情全盘托出。最后被赐哑药送出了宫。
此时的汉武帝心中最为清醒,叫来了弗陵和霍光、金日碲、桑弘羊和上官桀。他下旨传为于弗陵,命四位大臣辅佐。汉武帝真心说道:“朕病势日重,恐不久于人世。综合此一生,也算不负先帝。然晚年愚惑,轻信方士,这才让无赖小人为患朝纲。栾大已被腰斩,江充亦当枭首。”江充死后,钩戈夫人也自然成为了皇后,将来就是太后。汉武帝依然一往情深地望着她说道:“爱妃,你现在已经享受到了时间女人最高的荣耀和地位,可谓是不枉此生。你记得朕曾多次说过,不愿意立弗陵为太子吗?并不是我儿不出众,而是朕不忍心让你殉葬。”武帝淌下了眼泪,继续动情说道:“当年高祖皇帝何等英雄,但他死后吕后篡权,刘氏宗室深受其害。朕不能让这样的现象再次发生,所以为了弗陵能够做个好皇帝,使汉室江山永传,钩弋夫人必须自尽。”
钩弋夫人听完汉武帝的话登时昏厥过去。当晚,为了弗陵的帝位,她不得不用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次日,也就是汉武帝后元二年,公元前87年,这位在位五十四年,在史册上闪耀着熠熠光辉的伟大帝王,汉武帝刘彻也驾崩于五柞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