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养生中医祖传的那点儿东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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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吴鞠通,妙手回春的温病大家(8)

在两位高手的配合治疗下,没多久,胡沄的一身病痛从此就消失了,自己在医学方面的造诣也大有长进。

后来,胡沄帮助吴鞠通做了许多工作,他把吴鞠通出版的《温病条辨》又校对了一遍,还给吴鞠通的《医医病书》写了序言。

癫狂之症

在己巳年(公元1809年)十月初二的时候,有位姓鲍的患者家属找到了吴鞠通,希望他去治疗一下这位鲍同学。

这位鲍同学今年32岁了,因为屡次参加科举考试总是考不上,以致抑郁成病,在25岁那年患了癫狂之症,也就是说,疯了。

这跟人家范进可不一样,范进同学是考中了才疯的,好歹有个功名,这位还什么都没有呢,三十几岁了,还是一个童生(跟小朋友是一个级别的)。

幸好他家还算有钱,给他请了不少的医生,北京城里什么市医、儒医的,都看遍了,“继而徽州医、杭州医、苏州医、湖北医,所阅之医不下数十百矣”,这些医生大都认为这是虚引起的疾病,给他开的大多是补药,用攻邪之药的比较少。

鲍同学现在是什么样呢?吴鞠通来到患者家的时候,这位鲍同学被几条铁链子拴在了后院的大石磨盘上,只见他蓬头垢面、衣不遮体、言语混乱、形体瘦弱(怪不得大家都认为他是虚的呢)。一提起鲍同学,家里人都连声叹气,原来都被他给折磨惨了,没拴铁链的时候家里的窗户、门都被他给砸坏了(估计家里的古董瓷器就更甭提了),从患了这个病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七年了,再这样下去,家人也会被他折磨疯了。

吴鞠通忙问发病的一些具体细节,家人叹口气,说: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您是医生,就跟您说了吧。

吴鞠通很纳闷,怎么还有见不得人的?

家属说:他还有个怪毛病,每天必须见女人不可,他的老婆和小妾们都不愿意见他(看来鲍同学在精神正常的时候很生猛,娶了若干房的小妾),他就开始大闹,号叫哀鸣,我们听了都不忍心(令人不忍闻),没办法,我们只好逼着他的妻妾去服侍他(令伊姬妾强侍之),他才能安静一些。但是到了第二天,这样的事情又会重复,天天如此(无一日之空)。(难怪那些医生要给他用补药。)

原来如此,吴鞠通于是给鲍同学诊了脉,六部脉都弦长而劲,吴鞠通这下明白了,这哪里是虚证啊,这是个实证啊,这需要用极苦之药来泻掉心胆二经之火,“泻心者必泻小肠,病在脏,治其腑也。胆无出路,借小肠以为出路,亦必泻小肠也。”

方用:龙胆草三钱、天门冬三钱、细生地三钱、胡黄连三钱、麦门冬不去心三钱、粉丹皮三钱。

这个方子是泻肝胆之火的,方子里龙胆草是味苦寒的药,能够泻肝胆有余之火,除下焦之湿热,著名的龙胆泻肝丸就是以此药为主的(现在被里面的关木通把名声搞坏了,其实这是个好方);胡黄连也是泻肝胆之火的,但兼入胃经,它和黄连不是一回事儿,黄连是入心经的,胡黄连可以迅速地将火向下降,这点比黄连要快得多;粉丹皮同样是清肝胆之火的,尤其擅长清肝胆经血分之热,粉丹皮就是牡丹皮,因为上好的牡丹皮药材的表面上有一种类似粉状的东西,摸上去滑滑的,所以它又叫粉丹皮。

细生地是清中兼以滋阴凉血;天门冬和麦门冬我们前面讲过,同样是入肺经,清热滋阴,但是麦门冬兼入心经,天门冬兼入肾经,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配合着发力。吴鞠通还曾经解释,说为什么叫门冬呢,因为“冬”主收藏,“门”就是开阖的意思,所以这两味药有开阖收藏之力,是两味用在开阖之“枢”的药物,这点大家自己体会,用在这里,是希望患者的相火下降、收敛。

家人按照这个方子给鲍同学服用了两服,效果非常好,第二天吴鞠通再来的时候,家属反映,患者已经安静了许多,胡言乱语的情况少了。

吴鞠通也觉得情况很乐观,于是就在方子里面减去了一些苦寒的药,加了些滋阴的补药。

到了初五那天,吴鞠通正在家里呢,患者的家属上门来了,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原来,患者在服用了加上补阴之药的方子以后,病势立刻加重。患者家属的原话是:“较前之叫哮妄语加数倍之多,无一刻之静,此症想不能治,谅其必死,先生可不必再诊矣。”

这话意思说得很明白,我们家里对鲍同学不抱任何希望了,您就不必再来看病了。

吴鞠通突然说:“我明白了,我第一次用苦寒之药,病就减轻,现在稍微补阴,病就加重,我明白该如何进退了!”

于是他再次来到患者的家里,给鲍同学诊了脉,还是弦长而数,仍然是热盛之象,于是开方如下:龙胆草六钱、天门冬五钱、黄连五钱、芦荟六钱、麦门冬不去心二钱、乌梅肉五钱、胡黄连五钱、秋石二钱。

各位可以看到,吴鞠通把药物的分量给加大了,因为他已经可以确定用药的原则了,其中加上了泻心经之火的黄连,芦荟亦是苦寒泻肝胆之火的。这里面的秋石要和大家说说,这是用人尿制成的药物,最好的品质是童便制成的,用尿制成的叫淡秋石,现在有用盐代替的,叫咸秋石,这味药是用来清热泻火滋阴的,过去中医在热病的治疗中常用。

各位该问了,这里面用乌梅是干什么的啊?原来,乌梅性酸,除了能够生津液之外,酸还主收,所以乌梅可以收敛浮热,引气归元,就是让那些乱跑的热气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各自归队。所以我们现在夏天常喝酸梅汤,里面就是用的乌梅,一方面可以生津,另一方面可以收敛浮热,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方子鲍同学连着服用了六服,结果是一天比一天见效,等到六天后,鲍同学的心智就已经清醒了。

这时候,吴鞠通乘胜追击,开始了他的治心之法,跟鲍同学好好地聊了一次天。

吴鞠通告诉鲍同学:你现在的悟性太差了(念头之差),还不知道写文章的至高境界(未识文章至高之境)。即使你有了那么高的学问和境界,科举能不能中,那也是有命运的安排在里面的,不是你说中就非中不可的,想通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发怒的呢?

总之,又说了一顿大道理,您想想,都抬高到境界这个份儿上了,直说得鲍同学惭愧不已,低头认错。看来真是服了。

在后面的药里,吴鞠通就开始减苦寒的药,适当地配上了补阴的药物。

半个月后,鲍同学身上的铁锁链被去掉了(敢情还拴着呢),穿上了干净衣服,精神状态和正常人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吴鞠通又拿出了自己的看家秘方,把专翕大生膏的方子给了鲍同学,让他服用了一服,鲍同学的身体一天天地好了起来(大壮)。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鲍同学还真争气,在下一届的科举考试中,竟然高中了!

这在当时一定是很轰动的事情,我估计必定会有很多家长把精神很正常的孩子送到吴鞠通的家里,求吴鞠通给训斥一通的。

网友互动

怨月恨花:

人们常将得病的原因归咎于外部的东西,什么致癌物啊、什么病毒细菌啊……殊不知内部的原因更容易让人生病,正所谓:“百病生于气。”不是我亲身的经历,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皮肤病竟然与生气有关。我在国外工作,有一天突然患上了皮肤病,这边只有西医,医生给我开了消炎药和涂抹用的药膏,我承认西医的药膏见效快,但是后来又反复发作了。消炎药,我吃一次,就开始来例假,吃一点,来一点,不吃就不来了,要知道那时候我其实是例假刚来完。吓得我停了药,这还不算,后面还发高烧,偏头疼,到最后连吐了两天。连疙瘩汤吃下都会完整地吐出来。

说到这里,罗医生,知道我是谁了吧?呵呵,我来顶帖了。

回到国内,有幸见到了罗医生,他很耐心地为我诊断,“望闻问切”都有,而且问得尤其详细,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的皮肤病竟然与当初的梅核气有关,当然,“梅核气”这个词也是罗医生教给我的,他不说我都不知道,只能描述当时的症状。如果不是罗医生耐心询问,我也不会回想起皮肤病变一个月前发生的事。

记得发病前一个月的一天,因为被领导挤对,我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没几天就感觉到咽喉中有异物,后来便得了这个皮肤病。

在国内亏得罗医生给我开了方子并叮嘱我保证一日三餐,身体症状才有所好转。大学同学来京出差,见到我,都说我看着比以前健康多了,而且似乎还变漂亮了。

而现在回到这边,心里因为某些事又郁闷了,身体反应非常迅速,幸好还带了一服药过来应急。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当真是“情深不寿”吗?感情这个玩意儿碰不得吗?其实大家看我的ID就知道,我这个人小心眼太多,爱生气、爱哭,可是我很少发脾气,其实我更爱笑。

在这里除了要谢谢罗医生,并申明我坚决支持中医的立场,还要提醒大家平时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心情好,胃口好,吸收好,身体才会好。

继续补课,听说罗医生要出书了,我坚决支持!

罗大伦:

怨月恨花你好啊!有的时候确实感觉治病容易,治心难啊,你从吴鞠通的故事里可以看出,即使是他那样的温病大家,治起心病来也颇费周折,正所谓“无情之草木不能治有情之病”。

我以前的性格就很不好,可能是看病看多了,知道情绪不好会引起那么多的病,自己也就变了。有个网友,肌无力,告诉我说,为什么这个病住院的患者都那么相似呢?一个病房里,都是要强的、急脾气的人,让我研究一下性格和这个病有什么关联。其实我好多年前诊脉,有个重症肌无力的老太太,我诊脉时发现她的肝脉很特别,我判断她这个病和生气有关,当场儿女们就回忆,原来是女儿闹离婚的那年老太太就患了这个病。

我现在有一些国外回来的患者,人在海外,可能压力更大,所以要更注重身体了,可能因为我妹妹一家在澳洲,所以我知道人在海外在洋人群里的那种孤独,建议大家多看些周星驰的光碟吧。

wiskyy问:

罗博士,您好,冒昧向您求助,望您百忙之中给予指点,我妈妈在四年前得了甲状腺结节(是因为生气引起的),不知道中医怎么说,当时吃了些药都不管用,只好做了手术,但是现在又复发了,而且已经发展到像以前那样厉害。我妈妈不敢再去做手术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知道您能不能给个办法,非常感谢!

罗大伦答:

朋友你好!像你母亲这种情况,我建议采取中医来治疗,可以在当地找一个有经验的老中医来调治,主要是疏肝气,泻肝火。我以前曾经治疗过类似的病例,这位病人是因为孩子读书的问题整天生气,最后患的这个病,结果使用了泻肝火的药慢慢就散去了。在这个病的治疗中我有一点要提醒,要很慎重地使用海藻、昆布等药,有的中医一看是甲状腺的问题就用上述药,结果反而重了。

尤其要提醒的是,千万要注意调整心态,记住:百病生于气。

yfsun1问:

罗老师,我表哥的女儿今年在读高一,这两天左边脸有点疼,眼睛不能完全闭上,去医院,医生说有轻微面瘫症状。应该怎么治疗呢?

罗大伦答:

这个病针灸治疗的效果最好,但是我的经验是开始几天在发展期,可能针灸不大适合,可能扎了会更重,一般几天后开始扎,都能恢复健康的,这个是针灸科的强项,各地的医生都会扎的。

这两天可以用草药先控制一下,方子:当归27克、天麻15克、升麻15克、细辛5克,这些药,研成粉末,每次服用3克,一日三次。这个方子疏风活血,可以很好地控制此病。

这个病目前中医认为是风邪入侵,我在临床见到过住在一个单元的几个人同时发病的,所以我怀疑它有流行病学背景,但是没有机会做研究。

无边日暮:

看了大家这么多的发言,我也说说身边发生的事。

我同事有不少人有妇科问题,看西医不行,经过中医治疗,渐渐有起色了,同事小孩有过敏哮喘什么的,也是靠中医调理的。

我老爸从年轻时就身体不好,估计就如楼主所说,小时穷,吃不饱饭,所以脾胃不好,就业余学中医自己调理,他还自学了针灸。我妈说生我后坐月子时落下了毛病,腿肚酸疼,不能吹风,老爸就经常帮她针灸,我妈说确实好转了,大概针了几年,不间断时间,现在我妈除了太凉的空调不能吹外,居然好多了,看来老爸还有两把刷子。

但现在老爸60岁了,居然轻信各种补品,每月把退休金都换成蛋白粉之类的,令人痛心,讲了好多次,没用,走火入魔了。

再说说我,对针灸一直很敬仰,看老爸几根针戳下去,居然不冒血,感到很神奇,不过自己不敢试,心想:针呀,多可怕。两年前带学生夏令营,晚上受凉拉肚子了,狂厉害,第二天拉虚脱了,一下减了十几斤,来不及回城治疗,幸好有个队医给我针灸了一下,吃了两颗药,过一天就好了,我对中医简直是要膜拜了!针灸一点也不可怕,当时只是感觉腿有点酸胀,好像还有一股热气还是什么的往腿下跑,记不清了,要是有好医生,我有个大病小病的还是希望中医治。

我估计我这辈子学医是没希望了,寄希望于我肚里的宝宝,将来成为中医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