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飘落在书本上的那一片榕树花瓣,董方静微微一笑,“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毕业季了呢……”
“是啊,大四的马上就要毕业了呢,而明年也就是我们了。”慕嫣轻叹了一口气,有相逢就会有别离,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无法预测的事情。
注视着她美丽的侧颜,董方静有些犹豫,“慕嫣,我知道自己或许不该说这些。但是你这样下去,真的好吗,既然他选择了放手,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明明你们两个还相互……”
慕嫣静默着远望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她如此,董方静也不好再多说其他。
她选择了尤子墨,却把心留给了林夏。她原本谁也不想伤害,可是到最后还是伤害了三个人。
“没关系的,方静,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不后悔。”忽而,慕嫣展颜一笑,恰似那四月的桃花烂漫,刹那芳华,只为君倾。
她的笑容瞬时就让董方静呆愣住了。
雪白的长裙,配合着她俏丽的身影,董方静注视着慕嫣凝眸浅笑,此情此景让她恍然想起了一句古诗‘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走吧……”慕嫣回眸微笑。
“哦……”董方静点点头,愣怔着跟上了慕嫣的脚步。
爱他,所以她希望能有一个女生来全心全意地对待他,而不是她。
因为她已经不配再次得到他的爱了。
从餐厅走出后,两人说笑着就走回了宿舍。但是还未走进楼里时,一个人影就挡在了两人的身前。
慕嫣微怔着看向面前突然出现的林夏,而林夏亦是一语不发地注视着她。
扫视了两人一圈,董方静非常识时务地说了一句,“那,慕嫣,我就先回宿舍了。”
慕嫣点点头,继续和林夏玩着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跟我来。”林夏丢下了这三个字,接着就转身离开了。深吸了一口气,慕嫣走在了他的身后。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映衬着他高挺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萧条与苍凉。
心底蓦然产生了一种酸涩,慕嫣停住了脚步,“林夏,你看到那张纸条了吧。”
林夏没说话,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无奈,她也只得继续跟着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他们走到外语学院的小树林时,他才停下了脚步。正当慕嫣还在疑惑着他到底要做什么时,忽的,他猛然将她圈入怀中,温热的唇随即向她压来,她顿时被他的动作给惊愣在了原地。他的唇热情而狂躁,紧紧地压着她。感受着他的攻城略地,她猛地拍打着他的脊背,想要挣脱他的禁锢,但是此刻她才明白,原来男人和女人的差距是这么的大。
他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而是硬生生地扳着她的头,让她无处躲藏、无法回避。
纠缠、缠绕,他的一切让她无处可逃。
终于,他气息不稳地离开了她的唇。
饱含着愤怒,她一把推开了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眼眸中流露出的惊恐让他的心蓦然一凉,“林夏,你在做什么?”
他微微眯眼,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我在做那晚你对我做过的事情。”
一句话,让她瞬时红透了脸颊。
“你现在是这副样子,那么你对我做这个的时候,你有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
他的反问让她猛地烧红了脸,是啊,她想都没想就那样做了,根本就没有顾及他愿不愿意。
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林夏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条,慕嫣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写给他的纸条。
“看好了。”轻轻一捻,他在她的面前将那张纸条撕得粉碎,而后手一挥,漫天的白雪轻舞飞扬。
“喂……”她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试图去抓住那些剩余的碎片,“你这样做是……是在破坏我们学校的环境。”
他一声轻哼,“破坏就破坏吧,也总比你破坏别人的姻缘强。”
“姻缘?”她放下了他的手。
“你说会有别的女生来替你爱我,别的女生,行啊……”又是一声轻哼,“你现在就去给我找一个,仅限你三天的时间,如果我不满意,你就等着赔我四年的青春吧。”
看他一脸的认真,忽的,她捧腹大声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林夏很是严肃地瞪了她一眼。
慕嫣摇了摇头,他面上透出的这股孩子气,让她恍惚想起了从前。
傲娇的他、毒舌的他、温柔的他、可爱的他,无论哪一个他,都让她如此的怀念。
见她欢颜而笑,林夏立刻换上了她所熟悉的那张面容,“慕嫣,你是不是又要像几年前一样自以为是地给我束缚一份新的感情。我说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难道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吗?你不在我的身边,空有那一颗心留在我身上又有何用呢?”
心中涌出的酸涩让她猛地垂下了头,闷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这句话了。”他轻轻将她环入怀中,没有了方才的粗鲁,而是极尽温柔地拥着她。慕嫣没有推开他,而是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慕嫣,你还记得你最喜欢的那阕词是什么吗?”他垂眸,轻声一笑,“还记得吗?”
最喜欢的一阕词?她沉默不语,安静地听他轻声念出:“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蓦然,她喃喃地念了一句,“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时光的碎片似乎飞到了往昔。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后面,后面是什么来着?’
少年放下手中的英语书,微微一笑,‘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对,就是这个。’少女嫣然一笑,看向少年,忍不住惊叹了一句,‘你的语文怎么那么好?’
少年微微挑眉,满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废话,你也不想想级部第二的名字是盖的吗?’
明眸浅笑,也是,他这么聪明,记住这些也是应该的。从没想过这样的人儿此刻就在她的身边。
忽而,额头上的冰凉让她猛然惊醒。
美丽的少女不满地看着俊秀如玉的少年,‘你又偷亲我。’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他不怀好意地一笑,从身后拿出一个杯子,满目柔情,‘给,你最喜欢的椰香奶茶。’
“慕嫣……”一声轻唤让她缓缓回过神来。
原来,他们曾经是那样的美好……
可是,现在……
“林夏,我已经不配再得到你的爱了。”因为她已经放弃了他,选择了另一个人。
林夏轻叹了一口气,“不要这么讲。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复杂很难解,也许这一生都要这样下去了。只是,你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呢,你总是在为别人着想,却不顾及自己的想法。你不忍心伤害他,因为他是你父亲用生命救过的孩子,你对他有着特殊的感情。那么我呢,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你不想伤害他,却又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你将我置于何地呢?”
一番话让她再次哽咽着脱口了一句,“对不起。”
她不想伤害父亲用生命救过的孩子,可是她却在伤害着他,一直在深深伤害着。
“不要再说这句话了,好不好……”林夏紧紧地拥着她,语气中的惆怅让她的心蓦然一紧,“慕嫣,其实那天晚上我都听到你说的话了,你知道吗,当你走出病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彻底地空了。”
心彻底地空了……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林夏,我们错过了一次又一次,而且我伤害了你这么多,我们还怎么回去呢,已经回不去了。”
泪,又一次浸湿、染透了他的衣衫。
逝去的那些过往,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回不去,那就不要回去了。”林夏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原本,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回忆里面等你,但是现在我不想这样了。慕嫣,我们不要回去了。”
“不要回去?”她轻声呢喃了一遍。
缓缓放开她,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安静地凝视着她,隐藏在暗夜中的眼眸透出的那抹光芒,让她看不懂。
他说的不要回去。是啊,他们的确已经回不去了。
因为,那些往昔的美好,早已化为了泡影。
他们还是成了陌路。
……
自那晚相见之后,林夏就再也没来找过她,也许他终于想通了,他们之间早已成为了陌路。
放下手中那本《高级日语翻译》,慕嫣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杨笑正在看《白夜行》,在自己的竭力推荐下,她终于也走向了“罪恶的深渊”。
探出身子,慕嫣对着某个正在看书的身影望去,“师傅,你对亮司与雪穗的感情有什么看法没?”
杨笑放下书,轻叹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爱太过沉重了,白夜行,白夜行……哪怕是在白天他们也只能当做黑夜来对待。”
“白夜行,在白天中的黑夜行走着……”慕嫣笑了笑,“两人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可是,到了最后,他们也没能实现这个祈愿。”
“是啊……”杨笑也忍不住唏嘘感叹了起来。
正当两人热烈地讨论剧情时,沈艺如猛地推开了宿舍的门,惊叫了一声,“八戒、师傅,你们快往下看啊,下面有男生正在摆蜡烛呢。”
“摆蜡烛?”听到这话,杨笑立刻将手中那本《白夜行》放下,起身走向阳台,在看清下面的情况后,她也惊呼了一声,“真的啊,真的有人在摆蜡烛呢。有好几个男生呢……”
看着两人正在兴奋地讨论是哪个女生有此殊荣,慕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肯定是个想讨女生欢心的家伙罢了。”
无视了两人的热情猜测,她静静地泡上热水,坐在桌前吃起了泡面。
收拾好碗筷,慕嫣又躺回了床上开始了每天的一小时看剧活动。
只是还没有看几分钟,一阵熟悉的铃声就蓦然响起。
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她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接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端的男生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手机在笑。
“有什么事吗?”不耐地皱了皱眉,她又问了一遍。
终于,他开了口,只是这话中还是饱含着浓浓的笑意,“慕嫣,你现在就往楼下看。”
“为什么要看?”她疑惑着问了一句,他在她的宿舍楼下做什么?
林夏清浅一笑,“别说了,快往下看。”
无奈地皱了皱眉,慕嫣下了床,走到了阳台。原本只是抱着看一眼就好了的心态,只是这一瞥却让她握着手机愣怔在了原地。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莹润的光芒,宿舍楼下的空地上有一颗用蜡烛摆成的闪闪发光的心,而正在给她打电话的他则站在心的中央对她微笑。
光晕中的他的面容是那样的不似真实,恍若梦境一般的存在。
原来她口中说的那个想讨女生欢心的家伙就是他啊……
宿舍三人看着慕嫣怔愣在了阳台,急忙问了一句,“怎么了,慕嫣?”
握着手机,慕嫣对着三人笑着说了一句,“我要下去一趟。”
沈艺如和杨笑愣了愣,不禁同时说了一句,“你不是不去看吗?”
慕嫣但笑不语。
披了一件外衣,慕嫣换下鞋子就跑下了楼。只是刚一下楼,她就看到了他的周围已经有了一群占据了有利位置的好事者,正在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拨开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她进入了那片光晕之中,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凝视着烛光中的这张俊颜,慕嫣故作平静的问了一句,“林夏,你做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烛光摇曳,衬得他越发地清俊隽永。忽而,他清浅一笑。她微微愣怔,随即快速反应了过来。
“向你表露我的爱意……”纯真的感情自他的眼眸中溢出,笑容挂满了他的整张俊颜。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就有人发出了尖叫声。
原本众人还在猜测着是哪位女生能够得到这么帅气的男生的爱慕,而当慕嫣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众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人认识慕嫣,小声议论着两人的关系。
慕嫣轻叹了口气,她认真地看着他,“林夏,这可不是你以前做得出来的。”
林夏微笑着,“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慕嫣一呛,这句话好像是她以前和他说过的。
“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吗?”笑意盈盈,他的眼眸温柔缱绻。
“在一起?”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一个笑容绽放在了他的俊颜之上,“和我在一起,你愿意吗?”
一句话让她蓦然陷入了沉默之中,是啊,她现在又恢复了自由之身。没有任何人,只有她一个人。
“慕嫣……我说过,既然回不去,那就不要回去了。我的意思并不是要放弃你,而是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她微怔着抬眸,他的面容隐在烛光中,摇晃的明亮衬得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不似真实。
忽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痞气的笑容,微微挑眉,“这位同学,我一眼就爱上你了,能否把你的名字、手机号码、家庭住址说一遍。”
慕嫣微愣,这厮在做什么?
“当然,在追女孩面前,必须要先自报家门。不才在下,姓林名夏,就读于隔壁的N大法律系,高中毕业于A市W大附中,199X年生人,至今还是单身。自认为厨艺不错,但最擅长的还是做蛋炒饭和蛋花汤,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是东汉光武帝刘秀和南梁昭明太子萧统。”
忍着笑,她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表演。
终于,他微微蹙眉,轻声问了一句,“同学,冒昧问一句,你有男朋友了吗?”
摇了摇头,她嫣然一笑,“没有。”
“那么,做我女朋友吧。”忽的,林夏单膝跪地,将手中那束红玫瑰双手呈给了她。
瞬时,周围爆发出了喧嚷的起哄声,尖叫声、口哨声连绵不断。还有好事者竟然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场面。
‘啊啊啊,求婚吗,太刺激了……’
‘快答应他吧,这么配的俊男美女……’
‘慕嫣同学,赶快答应他吧,吼吼……’
‘亲一个,亲一个……’
听着周围越来越响的骚乱声,慕嫣这才从愣怔中缓过神来。他依旧维持着这个动作,双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慕嫣深吸一口气,接过了林夏手中的鲜花,但随即她又微微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为什么?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做你的女朋友。”
烛光中的他面容益发地俊秀,林夏缓缓起身,满目笑意,“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以后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根据我的调查,你一直都在等一个少年,一个被时光掩埋的少年。所以我会努力成为你喜欢的阳光少年,那个曾被时光所掩埋的那个少年的。怎么样,尝试一下吧。好歹我也算是一个帅哥啊,和帅哥谈场恋爱又不吃亏。”
“尝试一下吗?”蓦然,她轻笑一声,凝望着他的眼眸,“也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好啊,我等你的回答……”他爽朗地一笑,但随即又蹙了蹙眉,“可是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来考虑。”
“好……”她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肯定。末了,他又像以前那般,轻吐了一句,“一周之后,还是在这个地点,我等你的回答。不许放我鸽子,否则我绝不饶你。”
熟悉的话语让她不自觉地又笑着应了一声“好。”
他凝视着她,而她亦是注视着他,此刻世间仿若只剩下了他们。
如同在茫茫人海中,错过多年的人彼此相遇,同时回转过身默契地说了一句,原来你还在这里。
兜兜转转,终于,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忽而,她微微一笑,就像多年前无数次说过的那般,“那我回去了。”
“好。”他亦浅笑着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们还在起哄,有人还要让他们当众相拥相吻。
无视了那些目光和叫嚷,怀抱着花,慕嫣起身就走回了宿舍。她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在看着她,就像以前高中时候那样,注视着她上楼,他才会转身离开。
因为他们,彼此都没有改变。
凝望着那道美丽的倩影,林夏的唇角再次提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没有逼迫她,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横亘着一片时间海。
所以,他会等,等她再次接受他,容纳他。
……
36朵玫瑰,我的爱只留给你。微笑着摇了摇头,慕嫣一把就推开了宿舍的门。
只不过,等在门口的两座大神在见她回来后,瞬时就把她给拉到了床上。沈艺如接过她手中的玫瑰花,仔细一数,立刻惊呼了一句,“36朵玫瑰。这个含义很暧昧啊……我的爱只留给你。”
杨笑也看了那束玫瑰一眼,随即转过头来,“慕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点给我们说清楚。”
沈艺如贼兮兮地笑着,“我们刚才在楼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个帅气的男生是怎么回事,你的子墨哥哥呢?”
一提到这个名字,慕嫣脸上的笑意立刻就退了一半,过了半晌,她才低声说了句,“我们分手了。”
分手?两人皆是一愣。
“为什么?”杨笑惊讶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分手?”
慕嫣摇了摇头,没有说出原因,两人的疑惑还没有解除,杨笑又只得继续问道,“那刚才的男生是怎么回事?”
“林夏是我的前男友。”
诶?这下子,两人更闷了。
“前男友?”沈艺如插了一句。
慕嫣点了点头,“是啊,他就在隔壁的N大,法律系。”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沈艺如惊叫了一声,“是不是与大一时候的那场辩论赛有关,你要去看的那场辩论赛。”
慕嫣颔首,没有说话。
见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沈艺如顿了顿,了然地说了一句,“前男友,这是在求复合吗?”
求复合?慕嫣微微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继续不依不饶,“那你答应他了吗?”
“我和他说,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吧。”他们早已不是高中时那样的懵懂了。这四年,让他们彼此成熟了许多。
慕嫣洗漱去了。
徒留下两人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束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哀叹了一声,“果真是情之一字,最难解。”
……
对着刚刚才路过的女生翻了一个白眼,杨笑潇洒地转过身来。
“师傅,别管她们了。”慕嫣笑了笑,“要是你一个又一个地这么对付,等到毕业了你都收拾不完。”
“可是她用那样的目光看你,你不介意吗?”
慕嫣无奈地一笑,“如果我介意的话,那么我的眼睛现在早就变成针眼了。”
回想着那些女生看慕嫣的眼光,杨笑很是无语地感叹了一句,“女人的嫉妒心可真是可怕。”
慕嫣但笑不语。拜林夏所赐,闹了这样一出烛光求爱,使得她的知名度更是提高了不少。虽然不能说是S大人尽皆知,但至少在这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大家都知道了#32宿舍楼的一个女生就是那场惊动学校的‘爱情戏剧’的女主角。尤其在外语学院,有学姐一见到她,就会问她那个帅气的男生是谁。
原本慕嫣希望的平静生活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打破了。
走在路上,也会有人指指点点。
有好事者甚至调查了林夏的背景,查出了他是隔壁N大的学生。有女生在背地里说她脚踩好几条船,刚和本校经济学院的男生分了手,接着就找了隔壁N大的男生。
还有人说她没有脸皮,原本生活作风就不怎么检点,这样做不过是本性使然。
甚至更恶毒的语言,说她不过是拿这些可怜的男生来玩耍的。
对于这些恶意的中伤,慕嫣只是一笑了之。
对于不了解真相的可笑女生们,她不需要和她们解释。
唯独宿舍的三人愤愤不平,尤子墨和慕嫣和平分手,林夏和慕嫣以前也是男女朋友。
两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对于宿舍女人们的气愤,慕嫣很是感激。但是这些情况她已经习惯了,受非议也习惯了。
流言蜚语是赶不尽的,只要人存活一天,就会在别人的眼光下生活着。
只是,她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
尤子墨走了,这个消息是郑光智告诉她的。
郑光智找到了她,并交给她一个散发着清香的木盒子。
一看到这个盒子,慕嫣顿时就明白了尤子墨想要表达的含义。
因为这个盒子,是她曾经在他家里见过的,里面装着她写给他的信件,从初二到高三,一共几十封的信件。
郑光智看着慕嫣,轻声说了一句,“慕嫣,这是他留给你的。”
“嗯。”慕嫣颔首,她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打开盒子,她一封又一封地翻阅着这些信件,从第一封到最后一封,它们就像一根根滕蔓一般紧紧地缠绕着她,稍稍一动便是钻心刺骨般的痛。
她最终还是伤害了他,深深地伤害了他。
她的子墨哥哥,已经带着他的梦想与希冀去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国度。
她应该祝福他。
“大智哥哥,谢谢你。”慕嫣微微一笑,至少现在还有一个人能告诉她,有关他的消息。
郑光智笑了笑,“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能认识你真的很开心。”心中还有着一丝期待,“只是,他,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郑光智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就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是吗?”内心中闪过了一丝莫名……梗在心里很难受。
连一句话也没有给她留下吗,她真的伤他如此之深吗?
“但是他希望你幸福。”郑光智笑了笑,虽然尤子墨什么都没有讲,但是从他当时的表情来看,郑光智还是明白。他之所以选择放手,是因为深爱着她。
一番话让她默然不语地垂下了头。幸福,他曾经许诺过给她幸福。
只是,现在他选择放手,让她自己去追寻属于她的幸福。
而他的幸福,她却给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