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哎,你不厚道呦”江老笑里藏刀。江老全名江肖,著名山水画家,擅长泼墨山水画法。
“是啊是啊,收关门徒弟这样的大事,也都藏着掖着,是不让我们知道咋地?”其他人跟着问道。
“是徒弟太优秀,怕被我们抢了吗?”吴勉“厚道”地猜测。
“要真优秀,你一来,可不得真抢了去”梅老臭着脸,瞪了画圣一眼。
“哎,我说,他参加这次的国赛不?”吴勉瞬间“正经”起来。
“干什么?”梅老独眼睨视吴大画圣。
听着的众人神色各异,却都不出声打岔,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吴勉“无辜”地耸了耸肩“穆石这孩子看起来可不像会作画的,现在也过了最好的学画年龄,他要是参加的话,我看悬,你总不会让他来丢你的老脸吧。”
梅老默然,他也想到了这点,但那孩子的坚毅,还是让他生起些许的期待,不是希望。“我会尊重他的选择,他如果要参加的话,我是不会阻止。年轻人也该有些活力嘛”话中意有所指。
“也是也是。我家那小子也不消停,搞什么化名出来,自己闹着‘玩’,都蛮有活力的”吴勉笑了笑。
“这都什么意思啊?”听到的有人不明白。
“马良神笔会在这次国赛上出世?”有人小声嘀咕。
“这两人要拼传人的实力?”某些人大胆猜测。
“回去要叫自家的努力一把,要是被不知名的小子比下去,任溪不怕丢脸,我可不陪着丢”大多数人暗暗决定。
“听说华亭派的出了个天才”吴勉状似无意地抛出一句话。
“对呀,是个叫董筱的小姑娘,她的画作我看过,很有董氏先辈的风采呐”梅老赞叹。
“那可真是英才辈出了”吴勉感慨。
“这下,你可着劲高兴吧”梅老看穿。
“那是那是。哈哈”吴勉开怀大笑。十几二十年了,压在他身上的石头总算可以卸下,不用再日日担忧“中国画界后继无人”,实在是他此生最快慰的事了。
“这届国赛看来会出现不少有潜力的年轻人了”江老横插一句。
被问的吴勉不得停止大笑,认真对在场的各位大家说“是呢,你们不必担心自己的本领会失传啰”
“谁担心咳”被戳破心思的众位画家掩饰道。
“前几天不是还有人说自家蠢徒快糟蹋了你们的心血,浪费你们的才华之技吗?”吴勉狠狠地戳穿。
“那啥,我们都是开玩笑的。哈哈……你说是不是”众位连忙向旁边的人统一意见。可哪个不是心下想着这届大赛一定要去,不然好苗儿肯定被抢走,这时看谁都像强盗。
“都散了吧,让梅老好好休息”吴勉开口。
“嗯,该散了,免得打扰他教导小徒弟。”江老揶揄。
“去去,别烦,早知道就给你们来个闭门谢客。”梅老推着江老。
“哎,走了走了”“回头见啊”“国赛上见”……众大家摆手离去。
“嗳,这些老伙计……”梅老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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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前几天的那个穆石”易予又犯贱地打过来电话。
“成了你的小师弟。”步休不咸不淡地接道。
“!哎,我说,你真那么神啊,这都猜到了还是怎么滴?”易予惊讶。
“没什么,你语气告诉了我。”当然不是,步休是知道剧情的上帝视角。
“该不会你跟那小子有什么交情吧?”易予狐疑。
“怎么可能!”最近我接触最多的不就是你和“南有乔木”。“你参不参加这届的国赛?”
“我倒是不想来着,奈何师命难为。”易予哀声。
“你师父让你干嘛了?至于这样吗?”步休奇怪。
“让我去挑战画师组的,争取‘晋级’呗。”易予换了口吻又说“不过要是你在一旁给我鼓劲加油,相信我一定能够燃烧起全部斗志。”
“……”步休满头黑线,这是被调戏了吗。
“怎么不说话了,不说话代表你默认啊”易予无赖起来。
“随便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一定去看。”自然就不大可能做什么拉拉队。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易予贱兮兮地说。
又随意地跟易大少聊了几句,步休接着奋战在画的海洋里。
这样的穿越也不赖啊,感觉自己出现了好久不曾有过的冲劲了。
-----各地-------
西藏,五彩沙漠。
一个手脚都沾满沙子的年轻人站起身来,许久不曾起身而导致血液不通,年轻人不得不站一会儿,又后退几步跺了几下脚,看着眼前壮观的“沙坛城”,长期沉默寡言的脸竟然露出了新表情,淡淡的笑。
“景原,你这次画得很好啊”,一个身穿喇嘛服的中年大叔走向满身狼狈的年轻人。
“还差得远。”虽然自谦,但年轻人不自觉地挺直背脊,略有骄色。
喇嘛认真地望着那幅沙画,构图井然有序,方圆相间,甚至是几何构形也可称为精密,不由感慨“万千繁华,不过一掬沙啊!几日之间,你就能够把握它的精髓,而如今你也勉强达到它的要求,实属不易。小友,你的毅力令人佩服。”
景原不语,只是笑笑。他向来知道,付出永远大于收获。
尚武之北。
“兰风——有人找”画馆楼下传来一声。
兰风疑惑,难道是伯南那个画痴?他不急不忙地朝着楼下走去。
“怎么是你?”一瞬间的惊愕,兰风似想到了什么,转而笑出声,随意地倚在扶梯沿上,对底下那人说道“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最近研出的新画法来的吧?吴名。”
吴名显然很不适应仰着头与人交谈,后退数步,才对兰风说道“并不是。我注重写实,而你是写意,你研出什么新画法又与我有何相干?我家先人吴道子尚且能通过观赏公孙大娘舞剑,体会用笔之道。我此次只是为了你的残缺刀法前来。”
“哦——”兰风故意拉长声调,“可我仍旧不明白,你这么做‘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吧。”虽然这么说,但其实语气是肯定,是断定。
“取法,何需泥古?”吴名认真地看入对方的眼睛。
兰风了然,离开扶沿,笑着走下楼梯,狐狸眼闪过算计,开口道“虽然我们是认识的,但我从不收人情,所以,这报酬就不能免了。先付定金吧。”
秦山。
居住近两个月的燕姓青年背着画板缓步下山,眉目疏朗,面色平静,及肩的黑发用带子松松地束着。
“是时候回去了,唔,听说今年的国赛会很精彩……”
某地小屋。
一个画痴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宠物小喵,突然手起笔落,一气呵成,点睛完毕。
“太好了,终于画出传神的眼睛啦”,伯南开心地抱起自家猫咪,不顾它嫌弃,用脸贴着猫脸摩擦摩擦,“糖糖,为了犒劳你,我们一起吃铜锣烧吧!你不吃的话,我就自己吃啦”
猫咪糖糖都懒得给主人一个白眼了,跳出怀抱,径自踏出优雅的脚步。
S市。
滴滴铃——
“老师?怎么打电话了?”查塔边捋顺自己的长发,边慢条斯理地问道。
……
“好,我会拿出全部实力的!”查塔自信地笑道,眼里迸发出兴奋的光彩。
唐家。
“小妹,快来看,哥这次画的你肯定喜欢!”唐天求表扬。
唐舒撇撇嘴,“哥,我对你的信任度已经降成负值了。”
“不会不会,这个肯定戳中你的萌点”唐天十分自信地展开画纸。
只见一只小黄鸡翘着屁股,肚子圆胖胖哒,表情活灵活现,可爱地炸毛。寥寥几笔,用墨色的深浅浓淡,表现出了一种动感,鲜活灵透。
“哇!好可爱!”唐小妹被萌得不要不要的,伸出手指戳了戳鸡仔的黄毛,又摸摸。
唐天得意地露出小虎牙。
白宅。
“白冉,这次我要参加国赛。”于堃说。
于堃,白描画大家白冉的唯一徒弟,性格孤高冷傲,所作皆有“儒者笔墨“之风。
“那你去吧,开赛前几天我再动身。”白冉懒癌又犯了。
风雅棋室。
窦寒执着一枚黑棋,久久未下,叹了口气,欣慰地道“少谦,你的棋艺又进步了啊。”
窦寒,主张画法革新,师法自然,当世画界大家。
“师父教导得好”,顿了顿,方少谦还是出口“徒儿近来有所突破,想到国赛上与人切磋试验一番,不知——”
“想去就去吧。”窦寒摆摆手,笑言“顺便带个师弟师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