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文娘,你这贱人,夺我夫君,害我孩儿,你这杀千刀的毒妇——”
“林坚佑,你忘恩负义,抛弃发妻,你和狄文娘都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拖出去——”一个穿锦缎白绸的女子被丫鬟搀扶着怒骂道。
四个身材粗壮的仆妇,拖住那浑身鲜血淋漓仍不住叫骂的女子丢到一个废弃的院落,遂将院落锁死。】
“狄文娘,你可还认得我————”
赵芷昏沉间,看见已经死去的钱小敏,身着一件白袍,长发披散,悠悠地看着她。
“你——你不是死了么?”赵芷惊恐地问道。
“我是死了,你也活不长了,你转身看——”钱小敏幽幽地说。
赵芷回过头,发现自己安稳地躺在病床上。
“——那——那是我?!——那我?”
“床上的是你的躯体,跟我对话的是你的命魂,你如今命魂离体,等你躯体内的天地二魂离了身,散了魄,我就能拽着你去阴司间寻那负心汉了,哈哈——哈哈哈哈————”钱小敏狂笑道。
“钱小敏,你寻死了又为什么要来害我,我们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
“啪——”钱小敏怒起,弓起鸟爪般手指想掐住赵芷,确被一道金光弹,不能近身。
“狄文娘,我们可是几世的仇怨了————”钱小敏咬着牙说道。
【宋真宗乾兴年间,林坚佑出生于涸州夜郡县中户人家,他8岁过童子试,14岁考取秀才,16岁得生员。可怜他父亲早亡,又无叔伯族老周济,为了读书,家中田产早已典当一空,眼看着乡试就要到了,这盘缠怎么也凑不够了。
‘恩师说我文章已具灵韵,此次乡试不去实在不甘’
林坚佑下了破釜沉舟之心,遂将母亲送至外祖家中,不顾母亲劝阻,将房舍变卖,收拾行囊踏前往涸州参加乡试。
乡试前,与林坚佑一起赶考的友人经常带他厮混与花间酒地,眼看着银子快用完了,客栈老板找上了他。
原来,这客栈老板的女儿看上了这个斯文俊秀的书生,客栈老板又知他是赶考的生员,索性亲自登门求亲,要将女儿嫁给林坚佑,并允诺包揽了林坚佑赶考期间的一应费用,女儿出嫁时还陪送大批嫁妆。
林坚佑借口学未成,业未立,无颜成家,拒绝了去。他自付,虽家中贫寒,但也算书香门第,万万不能娶商人之女做发妻。
客栈老板也不恼,笑了笑施然离去。
当晚,客栈老板的女儿岳兰湘便带着丫鬟来到林坚佑住的房间,布了酒菜。岳兰湘面对林坚佑请退、呵斥但笑不语,坐下与他斟酒布菜,饭毕后,亦不离去,自在一旁给林坚佑研墨,挑灯。自此,岳兰湘便每日带着丫鬟给林坚佑扫榻、洗衣,客栈老板也将自家客栈最好的房间给这未来女婿换了去。一晚,岳兰湘让丫鬟早早退去,二人对月酌酒,岳兰湘顽笑闹着要喝交杯酒,林坚佑微醺中一时失神,便搂住岳兰湘赴了云雨。
第二日,客栈老板早早地拿着婚书在客房外等候林坚佑,林坚佑见木已成舟,也不得不应允了婚事。
两个月后,林坚佑高中第一名叫解元,客栈老板全家喜出望外,岳老板亲自带人拿着银钱在客栈外等候官差,岳兰湘母亲更是提前给女婿打点好举人行头,让女儿女婿衣锦回乡。
林坚佑中举后带着新妇岳兰湘荣归故里,在家乡置办了一处更大的宅院,从外祖家接回了母亲。
一年后,会试开始,林坚佑进京赶考,岳兰湘在家照顾婆母。
数年后,岳兰湘再见到林坚佑时,他已娶了面涅将军的侄女为妻,官拜国子监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