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女人的心是水做得,动不动就哭。
但为什么其他护士不哭,不难受,就这个丫头心软呢?
我有点好奇,问她:“你们以前认识吗?”
护士下巴搭在我肩上,摇头,我感觉耳朵麻麻地,很痒,也很享受。
我实在忍不住,就伸手去抱她,还没抱到,就被发现了,当下一把将我推开,惊恐看着我问:“你想干什么?你这个臭流氓!”
我觉得委屈,反问:“那你干嘛抱我?”
她说:“我心里难受,抱一下不行吗吧?”
我说:“我心里也难受!”
她说:“难受也不能抱我!”
我问:“为什么你抱我行,我抱你就不行呢?”
她说:“抱我就不难受吗?”
我说:“你应该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她骂我:“你才是缺爱的孩子。臭流氓!不要脸吧!”
操~你~大~爷,我越想越委屈,我都没说她是女流氓,她竟然反咬我一口。
女人蛮不讲理,真是天下无敌。
但我喜欢她的蛮不讲理。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也难受了三天。
出院后,宿舍那几货说要给我庆祝,请我喝酒,说:恭喜我还能继续瞻仰咱们祖国的五星红旗。
尼玛!我想我上辈子肯定造过孽。
不过反过来一想,既然上天都这样安排了,总不能逆天吧!
故事中好多逆天的人,最终都是被雷给劈的。
我不想逆天,不想被雷劈,所以答应了。
那天晚上,QQ糖不知怎么也来了,她和我坐一方,一个劲给我夹菜。
我问她:“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QQ糖说:“你不是说只有尝尽酸甜苦辣,才知道哪种味道适合自己吗?你快尝尝,看看有没有一种味道是最特别的?”
我指着啤酒鸭说:“这个不错!”
QQ糖问:“为什么?”
李勇说:“还能为什么?三天没喝酒了呗!”
QQ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然后照着我胳膊狠狠掐了一把。
夏超一旁笑的开心,问:“岩哥,身体完全好了没?”
我站起来转了几圈,说:“杠杠的!没问题!”
夏超说:“那我给你开一瓶哈!”
我说:“恭敬不如从命!”
夏超会意一笑,开好酒,香香突然站起来,一把夺去,对准夏超的脑门心,整整淋完一瓶。
我不禁想起那天晚上,香香连替我喝酒三杯的场景,记得当时她说:“谁敢在要酒,就淋他一头!”
我以为都过去了,没想到事故还是发生了。
当时谁也不说话!就听见香香说:“我最讨厌喝酒的人了!”说完后转身就走。
赵晗没追出去,他一言不发,一杯接着一杯喝。
李勇摇摇头,啥也没说,跟着喝酒。
我没动,QQ糖也没动,只有夏超最无辜,他抱着头说:天啊!天啊!我不就开了瓶酒吗!招谁惹谁了?我招谁惹谁了?”
没人理他,都假装没听见。
最后,我喝高了,好像是别人把我架回去的。
我一路走,一路吐,回到宿舍,有人用毛巾给我搽脸,还问我:“你找到你喜欢的味道了吗?”
第二天起床,胸口闷的痛,一点东西都不想吃,看到油腻的就想吐。
我忘了昨晚喝醉后的一切,但我忘不了那句话:你找到你喜欢的味道了吗?
我不知道是谁问的,也不知道问这句话的用意,但我知道我心里很难受。
像烈火焚烧,像寒冰心冻,像千刀万剐,像油锅烹炸。
当然,我也不想问是谁问的我。
如此煎熬,持续数日,终于迎来了国庆节。
我说:“我想出去走走!尽量远点。”
夏超说:“要不去深圳吧!我有个朋友在那里,之前联系过,让我国庆去找他玩。”
我说:“好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夏超坐上了去深圳的班车。
中途,我让他给他朋友打电话,他说:“不用!我大体知道那地,给他个惊喜。”
惊你妹!真搞不懂那货的心。
到了深圳后,我又崔他:“胖儿,给你朋友打电话吧!我饿的不行了。”
他说:“不用!我知道那里,我带你去吧!”
玛德!我以为那货知道怎么走,结果转了两个多小时,居然转回了原地,最后一路打听,才找到了那家公司。
一问门卫保安,才知道那货自离两个多月了。
操!坑爹啊!
这TM是朋友吗?
我问:“胖啊!你不是和你朋友联系了吗?”
夏超说:“联系过。”
我又问:“啥时候联系的?”
他说:“三个月前!”
我听的心惊动魄,“那他离开这里都没给你打过电话?”
他说:“我不知道他电话啊!”
我问:“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他说:“QQ!”
我问:“走的时候你应该先问清楚啊!”
夏超看了我两眼,“还不都是你,我说不要天天喝酒吧!你们谁TM都忍不住,只要有空就去喝,现在好了,老子都三个多月没上网了。”
去~你~大~爷~的!我突然发现,夏超是我所认识的朋友当中最大胆最粗心的大马哈,整整就个睁着眼睛走路的瞎子,敞开耳朵听事的聋子。
沉默半天,他问:“现在咋整?”
我说:“还能咋整,回去呗!”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没找到落脚点,正要扫兴而归时,玛德!我钱包竟然被人偷了。
夏超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混蛋,几个兜里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块。
我问:“你不是才发工资吗?”
他说:“都寄回去了!”
操~你~大~爷~!
没办法,我们只能在路边小吃摊要了个麻辣烫,两人狼吞虎咽,连汤都没给老板留一口。
走的时候,老板看我们的眼睛充满传奇。
这顿倒是落实了,但下顿呢?我们总不能讨饭走回番禺吧!
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我说:“胖,要不这样,只要是厂,我们就挨着问。”
夏超迷惑看着我:“问什么啊?”
我说:“老乡啊!同学啊!只要叫得出名字的,都问,老子不相信,莫大一个深圳,还找不到一个熟人。”
夏超竖起大母子说:“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两个****开始了盲目的寻友之旅。
第一天,我们转了四五公里,问了十六家公司,其中有两家配合较好,另外十四家服务态度较差。
原因是我们估算结果偏差太大,接连说了几十个姓名都没中奖。
保安说我们吃饱了胀的痛,拿他寻开心。
什么眼神,一天到晚,老子就吃了两口麻辣烫,饿得痛还差不多,怎么会胀的痛呢!
眼看,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夏超快急哭了:“岩哥!咋办?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我问:“兜里还有多少钱?”
他数了数,说:“还有十一块!”
我说:“去!先买两瓶水来,最便宜的。”
后来那家伙买了两瓶营养快线,说:“这个比矿泉水喝的饱!”
尼玛!我都无语了,现在,两人兜里加一块就五块钱,这个夜怎么熬啊!
我们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工业区,附近一片,大大小小,少说也有十来家公司。
这边人多,娱乐少,所以黑网吧也不少。
那时候的《传奇》虽然已经风烛残年,但还有不少人追忆。
我和夏超就在网吧里站着看人家玩传奇,夏超小声问:“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吗?”
我说:“应该比外面吹风好!”
夏超说:“这办法好,但我们总不能一晚都这样站着吧!”
我说:“这些家伙都是上班,玩的时间不长,待会空位子多的是。”
我和夏超爱好不同,我喜欢传奇,他喜欢劲舞团,结果我俩散开了。
上厕所时,我突然发现他和一群吊儿郎当的人搅在一起,我当时心花怒放,心想,那货终于找到熟人了。
可后来一看,发现不对,那货满脸煞白,双手紧紧按在兜上。
而那些吊儿郎当的家伙,有的扳手,有的掐脖子,有的扇耳光。
操~你~大~爷~!那货面生,怕是遭抢劫了。
我大喊一声:“胖!咋了?”
夏超看见我,哭了,他说:“陈岩,他们要抢我的钱。”
声音刚落,三个家伙就朝我走来。如果不考虑光明正大,我狠心****招,应该能撂倒那三货,问题是后面还有四个,都警觉了,我肯定要吃亏。
一番思想斗争后,我决定还是先不要动手,但也不能害怕。
有个家伙走到我面前,问:“兄弟,面生啊!刚来吧!”
我点了点头:“下午才到的!”
那家伙说:“哥最近手头紧,借点钱来花花行不。”
我说:“哥兜里比脸干净,你也支援下我吧!”
那家伙说:“你找死!”
我问:“你怎么知道,老子就想找个人拼命。”
揪住夏超那几个家伙一听,放了他,都超我走来。
尼玛!祸不单行!
另外一个家伙说:“靓仔,玩狠得,你当我是吓长大的吗?”
我说:“那你动我试试?我保证明天满大街都有人找你。”
那家伙说:“草!”
我说:“别TM光说不草,有本事就来动动看?”
那几个家伙面面相觑,摸不准我的底,可能觉得我不好惹,最后悻悻离开。
老子终于松了口气。
但我真的佩服夏超,他~妹~的!真是个守财奴,就为兜里五块钱视死如归!真TM钢铁般意志!不屈不饶,英雄啊!
我佩服夏超的守财之道,夏超佩服的唬人手段,他说:“没想到你还真能唬人。”
我说:“我没唬人!他真敢动我,明天一定有人找他。”
夏超问:“你在这里真有这么大势力。”
我说:“势个屁,我说的是警察,他动我,我就去公安局,不处理老子不走!”
夏超听后懵了半天,最后像发疯似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