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厉一直没有睡着,身边换了好几拨大夫,他始终清醒。
最后药也喝了好几副,症状是没一点减轻。蓝釉都急了,她本是这几天就准备走的,然而这时候也走不了了。然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焦急地在慕容厉床边走来走去。
慕容厉被她晃得心烦,说:“没事就出去。”
蓝釉恼了:“我当我愿意呆在这儿啊!”一想,不能跟伤病之人计较,便也放低了声音,说:“你别说话,我不晃就是了!”
说罢坐在床边,慕容厉觉得稀奇。上次他受伤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整日陪着他,他从不觉得心烦。她是那种花草一样安静存在的人,有时候不觉得多重要,但就是让人心情舒畅。
蓝釉一看他的眼神,就冷笑:“又想你那新欢了?”
慕容厉不理她,她又说:“她确实挺好的吧?我要是男人,我也娶她。”
慕容厉知道她是逗着自己说话,就怕自己睡觉,也不答话。蓝釉在他身边坐下,说:“我不知道她会走,她看起来挺好欺负的。”
慕容厉瞪了她一眼,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敢走,这混帐!
蓝釉说:“你好好呆着,我去帮你找她,好不好?”
慕容厉怒:“老子死不了,知道自己去找!”
蓝釉伸手掐他,笑道:“也差不多了,死狗一样!”
慕容厉气得呼呼直喘,蓝釉不敢再惹他,说:“我真找去了,你别乱动。”
她起身欲走,慕容厉说:“别去。”蓝釉微怔,回头看他,他说:“已经有人去了,你别去。”
蓝釉看看四周,突然说:“车夫去了?”那个经常跟着慕容厉的车夫,确实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了。
慕容厉嗯了一声,蓝釉轻声说:“你中了毒,却把自己最得力的人手派出去。就为了寻她?”
慕容厉不说话,可是一个那样的女人,弱小得只用一个指头就能碾死的样子。让老子如何放心她孤身行走?
蓝釉说:“你担心她?”
慕容厉瞪了她一眼,心想这种放心不下、只觉得那混帐随时都会变成尸体被送回来的感觉,就是担心吗?
蓝釉握住他的手,说:“她不会有事的。”
外面又换了大夫进来,慕容厉闭上眼睛,想,但愿没事吧。在外面玩一会儿也不算什么,可是如果你敢再勾搭奸夫的话……
哼!
益水镇,香香摆了半个月的摊子,一直相安无事。这天,卖完豆渣饼收摊,已经是午后时分了。香香每天半夜就得起,睡得当然也就早。
回到家里,她洗完澡就睡了。及至子夜时分,听见外面有动静。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披上袍子,出来就听见外面有人撬门!
香香寒毛都竖起来了,这里并不算偏僻,谁敢撬她的门?
她惊慌之中,把菜刀握在手里,毕竟是跟着慕容厉经过些事情的,这时候除了惊慌之外,总算也不再如当初那样无措。
她走到门边,努力镇定了问:“谁?!”
外面的撬门声立刻停止了,香香也不敢开门,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外面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说:“郭家妹子,快开门。哥哥给你带了样好东西……”
香香一下子就听出正是那个水果铺子的男人,登时大怒:“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那个人并不害怕,反而说:“你喊啊,三更半夜,你跟一个男人在门口拉拉扯扯,难道还能坏了我的名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