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明战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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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刑逼明官

长平公主只有十六岁,她希望象弟弟们那样逃出皇宫的可能,她不愿就这样死去,拉着父亲的衣服,涕泪交流的哀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崇祯摇摇头,哭道:“孩子,你为什么要生在我家?”

话音刚落,他的剑就向毫无准备的长平公主劈面挥去。 长平公主下意识地一避,利剑落下,切断了她的左臂。一声惨叫之后,她倒在血泊中,没有了知觉。 失魂落魄的崇祯认为女儿已经死了,没有再劈第二剑。

他转身又来到了三女儿居住的昭仁殿,看到十岁的女儿蒙头在睡,哀叹着说道:“孩子,也许你这样死去不会感到痛苦!”

崇祯一剑下去,隔着被子杀死了第二个女儿。这时候,在桌子下一双眼睛流露出无比的恐惧,一个女孩咬着牙控制着颤抖的身子,害怕被疯狂的皇帝发现。

“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误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无伤百姓一人。”崇祯回到上书房,挥笔写下最后的遗书,拿着一根丝带走到寿皇宫外煤山的一棵树下。

煤山,即北平市城内景山公园中的景山,相传明永乐年间修建宫殿时曾在此堆煤。山东麓一株老槐树已枯死。假山后一个小女孩远远地望着,她几乎要喊出声来!

她是明朝的二公主,别看只有十岁,确实机灵过人。父皇下旨女子全数自裁,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也快结束了。但她不甘心,用酒灌醉了一个小宫女,把她的衣服兑换然后蒙住头盖住了被子。

她想逃出去,却不知不觉跑到这里。看到父皇上吊,她的眼泪噗嗒噗嗒直往下流。身穿宫女服的公主,暗暗下定决心:“谁能把闯贼的兵马灭掉,终生为奴报答此恩!”

她是昭仁公主,从此改名朱亚兰。跑到宫门口,发觉无有人把守,她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北平那里有安全之地?她迷茫了,坐下来解着脚上的缠胶布,穿好鞋朝景山果园里逃去!

三月十九日清晨,兵部尚书张缙彦主动打开正阳门,迎刘宗敏率军进入皇城,崇祯皇帝在景山自缢,李自成知道后下令予以“礼葬”,在东华门外设厂公祭。

大顺军进城之初京城秩序尚好,店铺营业如常。朱亚兰出城,没有被把守城门的士兵刁难和盘问。她逃出来后疑惑了:“我该逃到哪里去?”

黄河北岸没有一处是稳妥的地方,朱亚兰在路上听着人议论,决定选择到襄阳去!十岁的小姑娘,用沉重的脚步要走完一千公里,这种勇气谁能想得到?

没有吃的,她沿路乞讨。渴了喝路边的污水,瞌睡了钻到麦草垛里把全身盖严。也许是上天怜她,在定兴县意外的捡到一匹战马。小姑娘爬上马背,开始了她的逃亡行程。

闯王进京,功劳最大的应该是兵部尚书张缙彦和把守德胜门的成国公朱纯臣。然而,两个人在李自成走进金銮殿时,命运却发生了不一样的结局。

深受崇祯信任的朱纯臣,没有想到崇祯临死时留下遗诏,让他辅佐太子。宣诏的太监看到城门被攻破,吓得把遗诏置于内阁的案上,自己首先溜掉。

刘宗敏发觉遗诏认定朱纯臣是崇祯的亲信,有意与大顺朝对抗。他一拍桌案下令:“把这狗官给我绑起来问斩!”

朱纯臣被五花大绑,面色苍白,五指发乌,头上插着斩标。如狼似虎的士兵不停地推着、骂着,踉踉跄跄地走在大街上,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长串囚车,上边是他的一家老少。

安定没有多久的北平,已经开始大逮捕。凡高门大宅的官员,一个个解送吴襄府中,因为大将军要亲自在这里审犯人、拷供。

对于这个穷了一辈子的人来说,可以任意捕捉殴打那些以前令自己高山仰止的权贵们,还可以从他们身上榨钱,这是一个比打仗好玩多了的事。

所以他成为追饷的最得力支持者,他的军队是大顺最精锐的部队,在他的影响下迅速腐化,去捉这些有钱人拷打玩弄,成了比任何军国大事都重要的事。

北京城内,到处跑的都是刘宗敏的兵,“腰缠多者千余金,少者亦不下三百、四百余金,人人有富足还乡之心,无勇往赴战之气。”

宽敞的侯府大厅,眼下已成了阎罗殿,堂上设案桌,堂下列刑具,一班兵士,手持明晃晃的刀杖,虎视眈眈地站立两旁。

明朝的大臣没有一个能逃脱,规定助饷额为“中堂十万,部院京堂锦衣七万或五万三万,道科吏部五万三万,翰林三万二万一万,部属而下则各以千计”。

刘宗敏制作了五千具夹棍,正中跪着黑压压的一批人,领头的,便是清晨还率众劝进的大学士陈演,及虽未劝进却想逃走的大学士方岳贡,两廊还绑了好些待审的前明官员,其中便有曾应麟和史可程等人。

随着堂威声大起,众人无不凛然。被起用的官员,派饷数目少些,不被用的官,摊派的数目多,敢说一句“不办”的话,立即用夹棍严刑拷追。很多人被拷打至死,这里面包括“劝进”党的国丈周奎,交了五十万两黄金仍难逃一死。

这些明朝大员们也有趣,当初崇祯皇帝穷得没钱理国,向他们借饷几百万而不得。如今,刘宗敏李过往死里一顿打——得饷七千万!

刘宗敏成了追饷活动的总指挥,他命令各处兵营的士兵均可任意追饷,即使在路旁街边也可上刑:“人人皆得用刑,处处皆可用刑”。

北京城内一片鬼哭狼嚎,刘宗敏所居府第有三个大院,受夹棍刑罚的每院有百人,这些人中,真正的有钱阶层只占十分之一二,大多数还是一些低级官员和小吏,还有一些商人,他们身受酷刑,惨状令人不忍目睹,而当天过后,据说这几百人无一生还。

在金钱与残虐中寻求最大快感的大顺军,到后来已经完全失控了。抢掠变成了淫掠,强抢民女的事件也多有发生。对长期在外作战的大顺军来说,进城后掠夺美女亦是其欲望宣泄手段之一。

李自成在这方面也起了带头作用,他一进北京,就住到皇宫,将宫女集中起来,分赏给诸将和群臣,其他将领也多有此等劣迹。

这里面最厉害的是刘宗敏,他占据皇亲田弘遇府第,将其中数十名女性尽数掠去,而在追饷活动中,为了保命,甚至还有明官献出妻女家小,收买农民军领导人或下属将领,军纪之坏,已经全无章法。

大顺军领袖在追饷、抢夺美女的狂潮中,还争着攀比享受,除了李自成入居皇宫外,各将帅则“分居百官府第”,李过占都督袁佑府第、谷可成占万驸马府、田见秀据曹驸马府、李岩占嘉定伯府。

明朝小公主也算是吉星高照,她不懂马要吃草,和自己一样只是不停地跑。三天三夜,她跑出了上千里路程,终于看到了黄河。

在这里坚守营救逃难者的济南局区司令员吴三省,看着宝马和一个十岁的小丫头,下令让渡船开过去。一艘船把一人一马营救到黄河南岸。

“这匹马是你的?”吴三省很吃惊,这是一匹宝马,是一匹上阵杀敌的战马。

“我捡的。”小丫头已经饿得站不起来,哀求着说道:“能给我一点吃的不?”

“领她去吃饭!”吴三省拉着马,心疼的说道:“丫头,你和它都是好久没有吃到东西吧?要不是这匹好马,只怕早就被你累死了。”

“宝马?”朱亚兰眼睛一眨说道:“你给我十两银子,再把我送到襄阳,这匹马我买给你。”

“真的?”吴三省喜出望外:“我给你五十两!”

“我不要那么多,你只要给我找一家好的人,让我做一个侍候丫头有口饭吃就行。”朱亚兰连连摇头,表示自己需要的不是银两。

“好的人家。”吴三省重复着,忽然大笑:“哈哈哈哈,我把你送给我家少爷,他会收留你的。”

襄阳城,李定国一直在忙。电报机要改进到精致、容易携带,又要把连接的电线不能让它露电。没有塑料,他只能用棉线缠,桐油上了一层又一层,总算勉强说得过去。

电池没有,但他能制作机器。小巧的手摇发电机终于研制成功,他还得把各军抽调过来的人员培训出来。一个人面对几百学员,讲课把嗓子也讲哑了。幸好,还有几个聪明的,这些在不停地学着连接、发报、翻译,还要学习简单的维修、更换零件。

电报机太少,一天只能生产两三台。李定国满足的说道:“只要能生产,总有一****的部队会全部装备起来!”

马玉兰、邓红英也在学习发报。没有通讯的时代,李定国一旦出征,总得和家里取得联系。她们不学会发报,想说一句悄悄话都办不到!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小丫鬟,李定国并没有过于在意。看着俊俏文雅、机灵能干的女孩子,交代马玉兰闲暇无事多指教她读点书。

“她识字,好像比我读的书还多。”马玉兰咯咯地笑着:“我是她的弟子呢。”

“哦?”李定国诧异的望着小女孩:“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嗯。”朱亚兰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流着眼泪说道:“一家人都被闯贼杀害,就剩下我一个人。”

李定国无语的拉过小女孩,轻轻地告诉她:“悲伤地事情不要再去想它,你做我的女儿好不好?”

“不!”朱亚兰倔犟的摇摇头。

李定国吃惊了,别人求之不得事,她反而不答应。但他不愿强逼女孩子,安慰她说道:“我会对你像亲生一样对待。”

“你是主子,我只是你家的丫环。”小女孩果断的拒绝,然后走开忙碌着自己该干的事情。

“有个性!”李定国欣赏的点点头,开始给两位妻子上课。

快到四月中旬了,大顺皇帝的登基大典也正紧锣密鼓地筹备中。在午门演习的大顺朝文武官员,整齐划一地完成一整套起伏、跪拜、山呼的动作。

“吾皇万岁!”

“免礼,众爱卿平身。”独眼的李自成心里得意,天下是自己的,再也不是从前的流寇。江山有了,美女也有了,刑逼弄来的金银也是自己的!

听说吴三桂有一个小美人,却被自己的干将刘宗敏掳去。他很遗憾,却不能和他去争。吴三桂手握重兵驻守在边关,他必须把此人弄到自己的帐下。

李岩和宋献策联衔上了一道奏章,他看后心里更烦。朕是皇帝,要大家过的好一点有错?治下的贱民就是贱,如果不用大刑,金银七千多万两他能自动掏出来?

“明朝天数未尽,人思效忠,定于本月二十日立东宫为皇帝,改元义兴元年。”李自成金口玉言的下达着圣旨,并且狂傲的喊着:“吴三桂若降,朕封他做一个王爷。胆敢不听朕的旨意,寡人将亲自率领人马御驾亲征!”

“不可!”李过急忙上前奏道:“臣以为,皇上以万乘之尊,不宜轻出,加之京师人心未定,震摄乏人,要防变生意外。

吴三桂虽没有奉诏,但也没有与我大顺朝廷彻底决裂之意,朝廷仍应再次遣使招抚,晓以厉害,喻以大义,以他目前的处境,孤立之军仍有可能就范。”

李锦、高一功、袁宗第、刘芳亮、郝摇旗等战将纷纷发言,双方有主张出战的,也有同意李过的招抚方法。金殿上顿时一片吵嚷。

牛金星全副精神都放在筹备登基大典和组阁的事上,看看吉日良辰已近,他真有些心痒难熬,不想偏偏在这个时候,吴三桂来打岔。

眼下主战主抚,意见难期统一。如何平衡两派意见,且又投合皇上之心呢?细细揣摸皇上之意,几十年马上辛劳,腥风血雨,他已倦于征战,加之登基在即,美梦正酣,哪想分心?之所以说御驾亲征,只不过要顾及自己的面子。

看到李自成把目光转向自己,只得出班奏道:“臣以为,李将军招抚的办法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