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公务员是怎样炼成的·第一号:亲历公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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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宅在家的主男

从此,我将义无反顾地深入厨房,踏上"家庭主男"的光辉道路……

我终于发现,做饭做菜也就那么几把刷子,不比其他任何事情更难嘛,只要过了心理这关,一切都是小case,完全的OK!

——柳池云语

新家安顿下来之后,我和企企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终于一切回归了正常。企企白天上班,晚上或看娱乐节目或看连续剧,毕竟好多天没看电视了,借口是"要将避震期间落下的课补回来"。心存内疚的时候,她也会看一会儿书,就这种状态,我十分担心她触手可及的研究生考试。可没办法,人家心态就是这么好啊。

我回绝了柳姨介绍的工作,这段时间,白天赶紧抓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公考复习,该补课的补课,该复习的复习,温故而知新嘛。

伙食呢,自从搬到新家之后,我们完全实现了自理。我每星期买一次菜,中午和下午,都赶在企企下班之前,将一切准备妥当:该削的削好,该切的切好,该择的择好,该洗的洗好,就等大厨回来一阵烟熏火燎,吆三喝四,我这个小鬼又是一阵呈瓢递碗之后,终于准备停当开饭了。

就这样,企企出了厅堂,在办公室累死累活一天之后,回到家,还得入厨房,拾掇起锅碗瓢盆,为两口子的吃饭而奔波。终于,长期以来扮演善良的小白兔角色的企企,也忍不住发了一番感慨,更为确切地说应该是牢骚抑或是责难:"柳池云啊柳池云,是不是有一天我病倒床上,奄奄一息,眼看要到马克思他老人家那儿汇报工作去的情况下,你也不会给我做一顿饭吃?"

企企这话来得很突然,说实话把我噎住了,当时我压根儿没有想过自己也有掌勺成为大厨的那一天。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油盐酱醋这些玩意儿该如何搭配起来,才算得上一道菜。我望着她,无言。想说"我绝对没问题,一定也会做饭,你生病了我可以把你伺候好",那她一丢铲子:"那你来,试试看!"我不全歇菜了么;要说"到时候我可能、也许、似乎不会做菜"的话,那她一定当场气晕,我还得打120。唉,无话可说,只有闭眼听训哦。

话说回来,结婚这些日子了,两家大人都催着要下一代。虽说当前尚未打主意,估计也拖不了太久,就这两年的事儿了。到时候,这厨房里的活儿,我总不能一点不过问,完全置之度外吧,估计小宝贝出来也得把我一顿狠揍:"你这不称职的坏爸爸!大坏蛋!不要你!"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于是乎,于是乎我有一天终于鼓足勇气,炒了一盘土豆丝、做了一份泡菜、买了一份卤肉,可算是备齐了下饭菜;而我蒸饭是有一手的,多少米该加多少水,这绝对没跑儿,蒸出来的饭软硬合适,香甜可口,当然锅巴有点多那是电饭煲的问题。企企下班回家,见到准备妥当的午餐,这来之不费力的午餐,竟然有些惊慌失措了,奔上来就是一个拥抱,一顿猛啃,我实在没想到其反应如此强烈。我深深知道,她的这个拥抱和狂吻既是对我的鼓励,也是对我的鞭策。从此,我将义无反顾地深入厨房,踏上"家庭主男"的光辉道路……

不久,我又将烹饪领域成功向鸡鱼肉蛋之类的荤菜拓展,而且见到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不发憷,一律油盐酱醋地跟上。就这样,我不仅成功沦为一代宅男,更成为楼栋附近有名的家庭"主男"。看门的老大娘隔一小段时间,就能见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男人,提溜着菜篮子直奔菜市场而去,转身就是一篮子的青菜、萝卜。我终于发现,做饭做菜也就那么几把刷子,不比其他任何事情更难嘛,只要过了心理这关,一切都是小case,完全的OK!

长期蜗居在家,不上班,少出门,这让守门的大娘对我甚是好奇。一般情况下,我是周末才出来买菜,但有一个工作日由于家里实在没米下锅了,我不得已出了家门奔菜市场而去。见着我盆满钵满的样子,面对我这样一位做饭做菜一肩挑的"出师表青年",大娘竟问了一句实在不该问的话:"小伙子,你在哪个单位上班哪?"

这让我愣住了,该如何回答呢?我说没工作呢,属于社会闲杂人等,回头得把老人家给吓着,没准十分钟之后110就得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我正考公务员呢,所以现在不上班,她能搞懂么,是不是还得我解释个大半天哪,毕竟这社会跟她们那会儿的分配制度是天壤之别;要不,就说我正上班吧,可说在哪儿上班呢?

思来想去,我张嘴就说:"在虎钥市大圆房产公司……"

大娘一看就是关心社会发展的老同志:"哦,大圆房产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大闺女就买的那公司的房子呢。"原来是曾经的业主。其实,那是我辞职之前的公司,不过临走时老板说过:"小柳啊,你就大胆去考公务员吧,考上了我恭喜你;考不上,你就回来,我算你个停薪留职吧,怎么样?"我未置可否地走了,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我还回去,不得跟热得快和5B一样往死里整我啊。

说到这5B,在我离开热得快的机工校之后,曾联系过他几次,这小子不仅不还钱,还把电话给别人接,让这人说什么是他的秘书,这个人渣。欠钱的是大爷,这话一点不假。当然,这是题外话。

就这样,由于身负两口子吃饭生活之大计,我时常会在早10点之后,睡眼惺忪地前往菜市场。而我最受不了的是看楼、看门的大娘大爷们的奇怪眼神,长期不上班,已经让我越来越自卑和郁闷,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企企说:"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你选择的除了机遇,也有挑战。奋斗之后的光明大道可谓之机遇,而当前你面临的这些内外困扰则是挑战,但不管怎样,我始终在你身边。"

楼上的一位伯伯说:"只要你好好复习,好好整,就会有希望。"这位伯伯是我一要好的兄弟相称的朋友的父亲,伯伯来自东北,口音很重,他最后那句话我记忆犹新:"既然选择了,就不怕磕磕绊绊……"

是啊,选择了就不怕磕磕绊绊。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

经过一番内心的小挣扎之后,我选择了淡定从容,选择了直面惨淡。每逢人家问起我的处境,我都会如实相告。我渐渐觉得,说真话很痛快,很直接,而假话难圆。咱又不偷不抢的,怕铲铲啊。

渐渐地,我找回了自我,一个真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