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植物中的“开路先锋”:苔藓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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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林生群落很“当家”

在高大的森林中,苔藓植物是最不起眼的,但是,千万别小觑这些不起眼的苔藓,其实,森林就是由苔藓家族创造出来的!或许你不会相信,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在庞大的苔藓家族中,既有能够适应极端干旱一族,也有许多成员有很强的适应水湿的特性,也就是说不怕生长环境常年有水,如泥炭藓属、湿原藓属、大湿原藓属、镰刀藓属等等,它们都喜欢常年在湖边、沼泽中大片生长,郁郁葱葱,气势壮观。

在漫长的日子里,这些喜水的家族成员会变得不再年轻,身体慢慢衰老下去了。这时,它们身体的上部就会逐年生长出新的枝条,下面老的植物体则会逐渐死亡、腐朽。

时光会慢慢告诉你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在随后的漫长的日子里,上部藓层逐渐增生扩展,下部死亡、腐朽部分愈堆愈多,愈堆愈厚,可使原来常年积水的湖泊、沼泽逐渐干枯,慢慢地与陆地融为一体。于是,那些陆生的草本植物、灌木和乔木等,也慢慢地搬过来居住,再往后,这里与陆地也没什么两样了,森林逐渐形成,而原来的湖泊、沼泽就渐渐消失了。这就是常说的岁月更替,沧海桑田。

说苔藓植物在林间很有影响力,还表现在它们面积大、分量足等方面。

一般说来,林地中的树木,特别是生长在热带雨林中的树木,通常具有高大的树干、大型叶片以及支持根和在地面结成网状的根,树生苔藓群落就占据着树干的基部(离地面最近的树干部分)、大型叶片的表面和网状根的角落等部位,还有些像吊兰草那样,悬在枝叶间的空中,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空中楼阁啊!甚至在同一树木的不同部位的树皮上、同一部位不同方向的树皮上,都有着形态各异的苔藓种类,常见的有平藓科、蕨藓科、蔓藓科以及羽藓属、耳叶苔属的许多种。

在越南的热带雨林中,生物学家观察到树基处生长着苔藓家族的成员达100余种。叶附生苔藓是热带雨林的最大特色,一些地方仅叶面上的附生苔藓就达50~60种。那么多的成员和睦相处,真应该给它们颁个“世界和谐奖”。

另据生物学家的实验证明,在每公顷(相当于1.5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热带雨林中,苔藓植物的总生物量可达6吨!那可是无数个苔藓家族成员的积累量啊!此外,在美国华盛顿州的温带森林中,一种名叫大叶槭的单棵树上重达35.5千克的附生植物中有74%为苔藓植物。

有的人会感到纳闷:森林中的苔藓植物可以说是跟着大树“上天入地”了,满眼都是苔藓,大树会不会厌烦它们啊?

其实林地的苔藓群落不但没有引起大树一丁点儿的不高兴,反而与森林中的大树还有着很好的关系。

在漫长的历史进化过程中,林生苔藓已与森林结下不解之缘,就像专吃叮咬犀牛的蝇、虻之类的犀牛鸟,与犀牛形成密切的共生关系一样,林生苔藓对森林的生长发育状况也有重要的影响,所以才能在茂密的森林里受到大树们的礼遇。

其特点之一,就是苔藓家族有许多成员具有较强的吸水能力。据生物学家实地检测得知,在非洲的坦桑尼亚,生长于高海拔灌木丛林中的树生苔藓,在一次降雨中平均每公顷范围内的苔藓1小时就可以吸收30立方米的水分。这比该群落其他部分吸收水分的总和还要多。另外,波叶曲尾藓吸水量可占到本身重量的82.8%,赤茎藓占88.5%,尖叶泥炭藓占94%。而最生猛的一种泥炭藓,吸水量甚至可以达到自身重量的10~25倍。这是因为泥炭藓植物体内的细胞结构十分特别,具有众多的大型贮水细胞,而进行光合作用的绿色细胞却很小,因此,这类植物能贮蓄大量的水分。

想想看,一只青蛙如果喝了达自身体重50%的水,它还爬得动吗?别的生物就更没得比了。此外,苔藓及其群聚所形成的毛细管系统也具有很强的吸水保水能力。

现在你该明白大树为什么喜欢林生苔藓部落的成员了吧?

苔藓群落所独有的对水分的保持和涵养能力,在多雨季节吸收地面更多的水分;在干旱时又可以保持地面的湿润,缓冲了森林环境的剧烈变化,减少了风雨对林间土壤的侵蚀。如中国东北落叶松林中的山羽藓和垂枝藓,对水土保持就起到了积极作用。

另外,苔藓家族在风雨、旱涝中的淡定和坚毅,也大大激发了其他生物旺盛的生命力,有利于森林植被的稳定。大树们的根基长得十分牢靠,没有了后顾之忧,而这一切全是小小苔藓植物的功劳,大树们与林生苔藓家族成员的感情可以说是“雷打不动的”!

林生苔藓第二个特点,就是苔藓层为一些树木种子的萌发提供了吃喝不愁、舒适安全的温床。也就是说,不但林间大树们受到苔藓植物的呵护,一些树木的小宝宝——种子,也全靠苔藓家族部落成员的照顾,才能健健康康地茁壮成长。苔藓家族的林生部落成员简直就快成为树木们的全家“保姆”了,而且还是长期的免费使用!

这是因为林木间苔藓层的存在能够大大提高种子的存活率,如日本铁杉种子的存活率完全依赖于林下苔藓层的厚度是否合适。

担当树木种子“保姆”的林生苔藓部落的成员,除了给种子最适宜发芽和生长的水分和温度,还可以保障萌芽中脆弱的种子们不受病菌的侵犯和骚扰。

在苔藓层中发芽的白冷杉的种子,就不会轻易受到松树孢霉感染而引发雪腐病;棕榈科植物上的叶附生苔类体内含有氰基藻类,其特殊本领就是可以把从四面八方路过它家门口的氮分子悉数抓捕和锁定,于是这些本来自由地游离于自然界的氮分子,就乖乖地成了树叶食之不尽的“口粮”了。

更让人称奇的是,生物学家做过实验,如果除去棕榈科植物叶子的附生苔类,欺软怕硬的食叶蚁就会贪婪地扑上来,大口大口地享受起棕榈科植物叶子的清香,直吃到肚子溜圆,打着饱嗝才走。如果让它们来这么三五趟,还让不让棕榈科的植物活了?

如果没有苔类在叶子上站岗,食叶蚁的疯狂程度会增加2~3倍。有如此关怀备至、长期免费守护的苔类,你说大树们能不打心眼里感谢它们吗?

除了能够与大树们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之外,一些维管束植物,如长果升麻、五福花、独叶草、睫毛蕨、虎耳草属植物和人字果等也常生于藓丛中。如果没有林生苔藓植物,它们就活不下去,它们已经完全依赖于苔藓成员营造的温馨的林间福乐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