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寒忆察觉到她神色有变,领会其意:“人固有一死,姑娘不必太过哀伤?”
“你怎么知道我师傅……”后面的话无法硬咽出声,冉镜雪神色大变,目光紧紧的锁向靖寒忆,仿佛是在盯着一个杀人凶手。
“从姑娘的神色中就可以看出,尊师大约已不在人世”靖寒忆坦然,冉镜雪心中疑云渐散,却还是忍不住咬牙低呤了一句:“那个女人真够狠的!”
“女人?”一个会琴梦曲的女人?靖寒忆似想到什么一震,“姑娘的恩师是被仇人所杀?”
“何来仇怨,那个女人竟然恩将仇报……”
话至此,冉镜雪见靖寒忆突地竖起手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她领会其意,与靖寒忆同时抬头望向了屋顶的红瓦。
此时已是三更,月沉星稀,沉寂的夜晚连风的唏嘘也难逃他的耳朵,屋瓦颤动,他闻声便如箭飞出,跃上屋瓦追向一黑衣人,冉镜雪也随后追出,却突遭暗器袭击,身软麻痹,无力落于屋瓦之下,她刚欲起身,便有一干黑衣人群攻而上,将她死死包围。
又是魔教派来的杀手么?冉镜雪苦笑,看来她已在幕天宇宫占有一定举足轻重的地位了,居然能令那个不可一世的天君这样劳神的追杀。
魔教中人擅用毒物者居多,她已身中暗器,不论此暗器是否有毒,她都要以寒制身,阻止毒素的曼延。临危不乱,师傅所授的内功心法“寒冰聚”可谓一种绝妙的制毒办法。
“小贱人,你已杀了幕天宇宫诸多身手不凡的杀手,天宫有令将你就地正罚。”
“呵,天君如此劳师动众,无非就是想取我身上的魔镜,我给你们就是了,何必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蕴集着体内的寒气,只待合适的时机一击取胜。
“你真的愿意将魔镜交出?”领头的黑衣人诧异。
“那当然,有什么比命重要呢?我之所以逃出幕天宇宫,不也就是为了保命么?”冉镜雪见领头的黑衣人目光中渐退了置疑,微微一笑,“不如这样,你先将解药给我,我带你们去找魔镜,如何?”
“呵呵,小贱人,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老子现在就将你就地处罚,也能赶回去向天君复命!”说着,那领头的黑衣人竖起了一把血色的腥光大刀,却不料他旁边的一黑衣人闪电般的出手,以两指夹住了即将迎冉镜雪头颅而落的刀背:“主公,魔镜我们势在必得,但这样的一个美娇娘杀之也可惜,不如废了她,一来不怕她反口咬人,二来也好留着给我们添添乐趣,可别便宜了山子那小子,主公以为如何?”
领头的黑衣人猥亵的一笑:“也好,那么,你还不动手!”
“遵命!”
那黑衣人走来,冉镜雪羞愤之余,将全身真气贯于肘下,突地腾身而起,却不料那黑衣人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狠狠的掷倒在地,她脚踝骨节错开,摔到地上一时再无力爬起,见着那黑衣人走近,她只能愤愤的大骂一声:“无耻!”
“魔镜雪姬,你应该感谢我,我这是在救你!”黑衣人轻笑,剑尖挑向了她的脚踝。
“不!靖少侠救我!”冉镜雪这一声大喝,却真令那干黑衣人心虚胆怯下来,好不容易调虎离山,那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
只是这一片刻的疏忽,冉镜雪倏地扯响脚踝,将骨节还位,一声痛叫,将全身真气腾起,令冰雪箭从她身上爆发而出,那干黑衣人回神,也只能有用刀挥斩冰雪箭的时间。
“居然上了这小贱人的当,大家一起上,务必将这小妖女就地处决!”
那干黑衣也似得到了教训,此番与冉镜雪交手皆拼尽全力,毫不松泄,一场搏斗越演越烈,彼此不分胜负,影成一团。
许久,黑白人影乍合乍分,冉镜雪因无瑕控制的毒素曼延而渐处下风,“刷——”突地背上挨上一刀,冉镜雪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神令智昏之余,她再次集蕴寒气以求清醒自己,抬眼,见一片寒光遮天,就在这时,一袭白衣从空而降,在那片寒光中点出足影凌乱,接着便闻“簌簌——”几声闷响,那一干黑衣人顿时如僵硬了般的一滞,待那人点落于地,那些黑衣人立时毙命倒下,冉镜雪正诧然之间,却见眼前一线强光直透她的眉心,如毒蛇吐箭般的骇人,她识得这银蛇枪,可永无止境的发射暗器,且暗器质形近似虚无却能穿透人骨,中其暗器者必死无疑,就算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