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杵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他就是李老,她爹爹在离去时,嘱托过李老,求他照顾管教桐芯的。在此老人跟前,她无发言权!
桐芯瞟了一下得意的天叔一下,敛襟行礼,“参见李老。”
李老点了下头,他跑到桐芯面前,对她上下端详着,“听闻你每夜做梦魇,可请来大夫与巫医?”
桐芯摆了摆手,应道:“没有。”
李老皱起额头,天叔见此,立刻在一侧答道:“李老你快劝下桐芯,她现在的情况,还说什么到了中午就要启程。此去北方,路程何等辛苦?若是发生些不妥,这不是后悔都来不及吗?”
李老点了下头,他视线瞟向立在桐芯身后的淑清,讲道:“淑清,把你的女郎请进房内,三日过后再动身。”
“遵命!”
李老又望向左右下人们叮嘱着:“此事要认真。你们要照看好桐芯,如果她再耍偏执性子,便锁住她!”
“遵命!”
“还不快把巫医和大夫都找来?”
“遵命!”
李老的指令一句连一句,讲完话,挥袖,就扭身离开了。
天叔朝着桐芯那些人瞟了几眼,在没人注意间得意的笑起,随即提步跟随上李老。
被李老这样一说,庭院中本该忙碌的下人都停止动作,全部抬头看向桐芯,等着桐芯地命令。
桐芯沉思一会,抬头对左右讲道:“纠集府内所有仆役,就说我有话吩咐。”
“遵命。”
“淑清,你叫人把全部财物都移到院落中来。”
淑清傻傻地望着桐芯,等她又重复了次,才回道:“遵命。”此刻淑清的心里满是惊诧:这几日女郎真的变化太明显了,我一丝都没看明白她。
桐府虽然仅有桐芯一个当家在,但近年来,因为桐芯的父亲是古城的县官,虽仅是个七品官,但也积累起许多财物,桐芯的父亲离开时,曾拿走了许多财物,但就算是余下的那么点,也放满了整片院落。
此时代,即使珠宝,铜钱,都很难广泛使用。真正让世人信赖的钱币,乃布帛食物之类。现在这种活命难,战乱非常频繁的日子,以物换物的交换方式最最流行。
才半刻钟,庭院里就站满了下人婢女。李老因还未离去,就与天叔站在几棵高挺的榕树之下,惊诧地向桐芯望来。
桐芯跪坐在淑清为她备好的塌子上,她漫不经心地瞟了下众人,跟左右说道:“府里共有多少人?”
“八十有二。”
桐芯点了下头,她拿起酒盅,慢慢喝了一下——自己虽然仅仅十五岁,在这一霎那,前世的十几年培养出来的华贵和大气,使得她的行为举止都显得大方得体。
李老在一旁惊叹,他认真地琢磨道:闻说桐家是百年士人世家,其真不虚。桐芯这么一位支族平出的子女,而且年纪尚小,便有了种富贵逼人的英气,这乃桐家的血统尊贵所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