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悲观态度,乐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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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为什么我们遇到的痛苦要比想象中的多(1)

生命中的那些痛苦与虚无究竟是什么

生存之所以痛苦与虚无,在以下几点中都能很显着地体现出来:第一,在生存的全形式中,“时”与“处”自身是无限的,而自己所具有的极点有限;第二,现实仅有的生存形式,仅仅所谓“片刻的如今”的表象;第三,所有事物都是有有关、相依凭的,单个不能独自存在;第四,世上没有“常驻”的东西,所有都是不断地流转、改动的;第五,人类的期望是得陇望蜀,永远无法满足;第六,人类的努力常常遭受阻止,人生为了打败它,有必要与之抗争,予以剪除。

在“时”与“时”之中,或是因为“时”而发作的万物的转变,只不过是形式罢了。在此形式之下,耐久不灭的“生存的意志”所标明的是,一切的努力都归于零。“时”以它的力气,使所有的东西在我们的手中化为乌有,万物为此而失去了真价值。

早年存在的东西,如今现已不复存在。如今不存在的,恰和早年不存在的东西相同。可是如今所有的存在,在转瞬,又成了“早年”存在。所以,“如今”虽然稀松往常,也总优于曾经的最高价值,因为前者是事实的,两者之间的联络,好像“有”之于“无”。

在人类悠长的历史中,我们出乎预料地生存在世上,又倏尔归于寂灭,恐怕连自己也感到惊讶不已。关于这种见地,豪情将会抵挡说:“这绝不是正确的。”连最浅薄的领会、观察这种事情时,也会预见“时”在其性质上,不正是某种志趣的东西吗?想想,“时”和“处”的志趣性,实是开启一切真正形而上学秘库的钥匙。因为,有了这志趣性,才能够制作和事物的天然秩序彻底相异的秩序。康德之所以是伟人,理由在此。

我们的一生中虽然做了许多事情,但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一刹那罢了。往后,就非要以“早年有过”这句话来标明了。午夜思及,我们难免感叹我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缺少,因而心里躲藏一种认识:若是那取之不尽的源泉归于我们所有,我们不就可在其间得到新的生命之“时”?这是蕴藏在我们的实质最深处的认识,若是它不存在的话,我们眼看着我们短短的生命时间,想起曾经种种,恐怕会急得发疯吧!

以此观察为基底,的确能够建立如下的论说:只有“如今”才是实在的,其他的过去或将来不过是思绪的游戏,所以,人生的目的,人生的最大真理是纸醉金迷。但这种见地,也是最愚笨的见地,因为在其次的刹那就不复存在,如梦境般彻底不见,这样的收成绝不值得我们费偌大的苦心和劳力去争夺。

我们的生存,除了“如今”慢慢不见外,再也没有可供立脚的任何根底。所以,生存的实质是以不断的运动作为其形式,我们常常寻求的“安静”,根本是不够的。所以,我们的生存像走下陡坡一样,一停下来就非倒下不行,只需继续前行,坚持到底。它又像放在指头上取得平衡的棒槌相同,也好像事情不断地进行。若连续进行事情,便立刻坠落在太空之中——所以生存的形式是“不安”。

这个世界,没有其他形式的安静。任何的继续状况,世界任何事都在不断地旋转和改变,继续地、急切地飞舞着,我们即是在这世界的网上,不断地行走,不断地运动,借以支撑。这样的世界,所谓“幸福”,连愿望也不能实现。柏拉图曾说:“唯其不断地变化,绝不可能常驻,就是说明幸福不是得以驻留的。首先,我们要有个观念,任谁也不幸福,人生只是追求通常想象中的幸福,而且,能达到目的的绝少,纵然能达到,也将立刻感到‘目的错误’的失望。所以,任何人到最后都是船破樯折地走进港湾中。这一段变化无常的生涯,到底是幸福或是不幸?这一类的问题似已毋庸讨论,既已泊进最后的港口,你我的结局完全相同。”

令外,更可惊讶的是,不论人类世界或动物界,如此丰富又多姿多彩、不停息的运动,竟仅仅由饥饿和性欲两种单纯的激情所坚持,大约还要加上“忧虑烦闷”的感触,这些东西竟能操作器械极点杂乱且改动多端的所谓人生,供应首要动力,不是也很不可思议吗?

我们如再详细观察生存表象,首要映入眼帘的是,无机物的存在因被不断的化学力气侵略,总算消除。相反,有机物因为物质的代谢效果而继续生存,此代谢物又从外部源源不断地得到补偿。因之,有机的生活自身现已和放在手中取得均衡的棒槌恰当,在这方位的棒槌,常常摇晃不已,故此,有机生活的特征是,不断地需求,不断地减少,和永无止境的困穷。可是也因为有机生活的存在,才能够有“认识”——因而,有机生活也是有限的存在,我们渴望得到,与之相对照的还有无限的存在,那是不受外界的侵略,也不需外界的救助,自身持久不变,永远是连续的,因它不是原本发作的东西,所以不会消除,也没有转变。在这里,没有”时间”观念,也不像尘世那样多姿多彩。对这方面的认识,有了柏拉图哲学的基础,“生存意志”的否定才是向这个方向转变。

我们的生活方式,就像一幅油画,从近看,看不出所以然来,要欣赏它的美,就非站远一点不行。所以,你所渴望的某种东西交到手中时,反倒觉得不过如此罢了,发现不出它的价值。并且,我们虽常常期待非常好的生活,但一方面又屡次对曾经的事情怀着悔悟的留恋。就因为我们对现在的事情仅仅一时性的认识,在那里思索抵达意图的路径,把这些片段连接起来,通常我们到了尾声,回想自己的从前,才发现它们的存在。我们所欢迎的生活,竟是那样无味,那样无意义。所以,人的生活一方面是被“期望”所愚化,一方面却跳进“逝去”的圈套里。

自己的意志或期望又是永不知足的,满意一个期望,接着又想要更新的期望,如此生生不息,永无尽期。这是意志自身以为它是世界的主宰者,万事万物都从属它的统辖,所以,意志所要满意的,不是“部分”,它非要“全体”不行,而“全体”是无限的——在个体表象的体现中,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即意志又得到了什么呢?实在没有什么可满意的外,大约仅仅能坚持自己的肉体存在罢了,看到这儿,实在使人兴起苦痛之念。人类的可悲,即缘此而来。

——《生存空虚说》

叔本华的人生智慧

幸福只不过是一层晨雾,我们只能从远处看到它,一旦走近,它就不见不见了。对比之下,痛苦和磨难那么真实。我们直接就能够感遭遇到它们,用不着幻想和欢迎。若是我们的经历能够结出果实,那我们就会连续追逐幸福,更多地关注怎样能够堵住痛苦、磨难的来路;我们就会认识到这个世界所能给予我们的最佳东西,不外乎是一种没有苦痛的、安静和能够让我们牵强忍耐下去的生存;我们有必要绑缚对这个世界的期望和需求,这样,我们才能更有掌握它们。我们可以把对高兴、荣誉等的期望调至一个操控、适宜的范围,因为正是对幸福、高兴、光荣等的期望带来了不可思议的意外。所以,下降我们的欲求是正确和合理的,因为恰当意外的生活是唾手可得的。对比之下,更高幸福的生活不仅很艰难,而且不可能实现。

意志,因为横亘于意志及其目标之间的阻碍,所受的阻碍叫作痛苦。与此相反,意志抵达它的意图则称为满意、安泰、幸福。人的实质就在于他的意志有所欲求,一个欲求满意了又开始从头寻求,如此一直不息。人的幸福和顺利仅仅是从期望到满意,从满意又到期望的重复,因为不满意即是苦痛,没有新的期望即幻想、忧虑烦闷、无聊。“生活幸福”即是指“生活不那么不幸福”,即度过一段能够忍耐的生活。叔本华认为,我们要把打败人生的磨难作为生命的旅程,并根据此认识生活的幸福。

世上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若是我们尽可能近似地想象一下太阳在事情的进程中所照耀到的各种缺少、磨难和痛苦的总和,那我们就得承认:若是太阳不曾在这地球上创造生物——就像月球上那样——并且地球的外表依然处于晶体的状况,那世界的表象就会非常好。

我们也能够把我们的生活视为在极乐的虚无安静中进行的一小段徒劳无益的凌乱插曲。不论怎样,那些生活混得还可以的人,随着生活时间越长,就会认识到:生话总的来说即是幻灭,不,大概是圈套才对;或者更认识地说:生话有着某种错综杂乱的特质。当两个青年年代的兄弟在别离了大半辈子、已成白头老翁之时再度聚首,两个老者互相间影响起来的感触即是“对整个一生彻底的幻灭和失望”——因为看到对方就勾起了自己对早年的回想。在往昔旭日初升的芳华年月,生活在他们的眼里美轮美奂;生活许诺我们如此之多,完毕施行的许诺又是屈指可数。在这两个老兄弟久别重逢之时,这种感触认识占有了优势,他们乃至不需求用言辞把这种感触说出来,而是互相心照不宣,并在这感触根底上叙旧、畅谈。

谁要是历经了两至三代的人事都会萌发这样一个相似的观众的心境:这个观众现已看完了集市戏台扮演的所有戏法杂耍;若是他一向坐在观众席上,他还看到了相同的扮演连续重复进行;因为这些扮演项目仅仅为演戏一场而设。所以,在认识了内容、不再感到特别往后,这些重复的演戏对他再也无法形成新的印象了。

假定我们考虑到世间浩大的布置:那在无限空间里数之不清的燃烧、发光、除了照亮其他星球以外就无所事事的恒星,而那些被照亮的星球即是磨难和意外的扮演舞台——身处这样的星球,若是交上特大的好运,那也不过即是给我们带来了无聊,最少从我们所认识的物种能够得出这样的区别——假定考虑到所有这些,那真的非让人张狂了不行。

很值得我们“景仰”的人是没有的,很值得我们“怜惜”的人却难以胜数。生活即是一份必须完成的任务,在这一含义上,所谓的“安息”是一个适当的表述。

假定性行为既不是一种需求,也不会随同着剧烈的快感,而是件朴素理性的事情,那人类还会真的连续生存下去吗,每个人难道不会因为怜惜将来的一代而选择铲除他们的负担吗?我们至少不再冷血地必要地把负担加之于下一代。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个世界只是“阴间”而已——在这里,人类既是被糟蹋者,一同又是糟蹋他人的魔鬼。大家必定又会说我的哲学无法给人安慰——恰恰仅仅因为我说出了真相,而群众则喜爱听到上帝把所有事情都做得极好一类的话。那尽管去你们的教堂去吧,不要搭理我们哲学家的话了!至少,不需要哲学家根据你们想要的形式编列其学说!只有冒牌哲学家和骗子才会这样做,你们也能够从这些家伙那里得到像点菜一样地随意安排你们所需求的学说。

婆罗门神因为罪孽或者过失而认识世界,为此婆罗门神自身就得待在这一世界里赎罪,直到取得从这一世界的解救为止。这做法特别好吧?在释教里,世界的产生是因为涅的状况——这经由赎罪而取得——通过很长的一段安静时期后遭到了难以阐明的损坏。混浊呈现了,也即是说,一种只能在道德含义上认识的厄运构成了这一效果,虽然这种事情甚至在天然物理方面也有其精确对应的类似例子和形式:史前世界星云带不可思议地呈现,而太阳也就由此产生。因而,自于道德上的失误,天然、物理方面就越趋恶劣,直至变成现在这一可悲的形态。这真的是幸福至极的思想!对于希腊人来说,这世界和神的呈现是一种深不行测的必然性所引起的效果,这种阐明仍是可以姑息的,因为这种阐明暂时还能让我们满意。但以为耶和华天主仅仅因为他甘心和高兴而创造这一充满痛苦和意外的世界。并且“看着所有创造的都甚好”,那这一见地就让人无法忍耐了。所以,在这一方面,我们能够看到犹太教在文明世界的种种信奉学说中占有了最低的一级,与此相吻合的事实即是犹太教是唯一没有关于永生永存理论的宗教,甚至连这方面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哪怕莱布尼茨的演示和证明是正确的,即在许多能够呈现的世界中,这一世界必定是最佳的,我们依然不能承受这种为神辩解的《论神的仁慈和仁慈》。这是因为造物主的确不只仅仅创造这一世界,并且还一同创造可能性自身。所以,他原本大约组织好所有,尽可能地发明出一个非常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