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悲观态度,乐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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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记住,你存在的本身就是有意义的(1)

自杀是最怯懦的行为,是弱者逃避的托词

据我了解,除了信奉一神论者(犹太教徒)外,其他教派没有人认为自杀是犯罪。更令人惊异的是,在《旧约》或者《新约》中,都找不到任何关于自杀的禁条来禁止、反对或者不赞成自杀的言论,因此,宗教教师在不得已判自杀为有罪时,其理由竟是建立在杜撰的哲学基础之上,可是那些杜撰的哲学基础又是那么荒诞不经,因此宗教教师为掩盖其议论的弱点,就使用强硬的措辞,来对此表示深恶痛绝的感慨。换句话说,对于自杀这类事情,无须广而告之人人得而诛之。所谓自杀,是最怯懦的行为,是弱者逃避的托词,唯有愚蠢者和疯子才会犯这样的错误,或者对这种行为加以同样无谓的言论,抑或是使用无聊之词直指自杀为罪过。其实,人生在世,具有掌握个体生命与肉体的权力,这是无可厚非的。如上所述,自杀已被以为是违法,特别是在粗俗偏执的英格兰格亦是如此。

关于自杀而亡的人,运用了极不光彩的下葬典礼,然后还没收他的私家工业,正是有这种缘由,所以当遇到自杀案子发生时,陪审官们常常附以神经病违法的判决书。如今,请读者以个体道德上的情感来选择,自杀是不是违法的行动,试想,若有消息传来,说一个我们平素曾相识的人犯杀人或盗窃罪,或有欺诈或诈骗行为的罪恶,那么我们定会对此人心生一种形象。与此对照,当传闻他自杀了,那你又会作何感触呢?关于前一个案子,你必有憎恶之情油然而生,且有极度的愤怒在心中大声大喊,以为有必要对此做出处置,应使之遭到报应;在后一案子中,你必会发作悲悯与怜惜之心,且会有较杂乱的主意,对他的胆略表示赞同和承认,但又不会在道德上关于他的罪恶行动表现出反感。

谁无相识?谁无兄弟?谁无亲属?当他们以自在毅力弃此尘寰之时,我们会对这样的行动和胸襟敌视,如对待罪犯那样吗?不!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以为,或许让各位牧师受质问而且有必要加以阐明,他们有啥权力上讲坛布道,或握笔以书,将我们所倾慕、敬仰的人,关于他的行动坚持判定为有罪,有啥权力回绝自愿扔掉尘寰的人以礼葬呢,他们既无《圣经》上的依据可出示,以为对自杀的判罪是合理的;亦无任何哲学上确凿的理论可持,因此,要意识,我们所需求的是争论,而绝不是容许他们用空言或妄语来进行搪塞,若刑法阻止自杀,那么这个理由,用在教堂就无效。而且此种禁条又是多么诙谐。人的个体既然不畏死亡,又怕什么惩罚呢?若规定可惩罚试图自杀的人,则正巧能够罚他缺少技术而致使这种试行归于失利。

古人关于此事的见地则大相径庭,普林尼说过:“生命并非是令人直爽的,我们不用费任何价值去延伸它,无论何人,必有一死,虽然他的日常生活布满着憎恶与罪恶,心境烦恼的人,有一个首要的救助,即自然所授予人的最崇高的幸事适合而死,此法的最佳之处,就是每一个人都能运用它。”他又指出:“关于天主来说,也并非能使所有事物都变成可能,由于他即便甘愿去死,也选择不了自身的命运,在布满苦楚的人世,逝世就是天主给予人的最令人得心应手的恩赐。”

在玛西里亚和科斯岛,那些为弃世而提出了合理理由的人,当地行政官便赐给他一杯毒汁,而且是当众进行的。在远古年代,有多少英豪好汉和聪明俊士都死于自愿。的确亚里士多德曾声称自杀是对国家的摆脱,虽然这不是对自身的摆脱,而亚里士多德派的斯托贝斯在他个人的诠释中是这样说的:“最意外的善人和最走运的伪君子都基本以这种方式了其终身,所以,他要择偶婚配、生儿育女、参与国家业务。而且通常说来,他还要行善而且坚强地生活,可是一旦必要,即当赤贫向他袭来时,也就只能到墓穴里寻觅个体的维护所。”我们发现,斯多葛派教授实际上把自杀称为崇高和英豪般的行动壮举,这在他们的着作中举目皆是。首要是在塞尼加的着作中,对自杀极尽赞扬之词,我们都意识到,印度教徒们把自杀看作是一种宗教行动,格外是孀妇自焚以殉夫,也有的是委身于操作毗瑟拿的御车轮下,或许是在恒河里为鳄鱼所吞食,或许在神殿的圣水池中至此其终身等。一样的事也发作在戏曲舞台上——这是日常生活的镜子。

例如有一出出名的中国戏曲,名叫《赵氏孤儿》,该剧中的简直所有的超卓人物都以自杀了结了终身,既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暗示,也没有任何可留给观众的他们违法的形象。无独有偶的是,在我们的戏院里,还有一部分如《穆罕默德》中的主人公帕尔米拉、《玛利·斯图亚特》中的摩提墨尔,还有奥赛罗和迪尔茨克伯爵等,都是自杀而亡的。莫非说,哈姆雷特的独白是一个罪人的冥思苦索吗?他仅仅声称了,若是我们必定遭到戕害,那么,死去比留在这自个体间更可取,这就是真理[普林尼(Pliny),公元前23年-公元79年,古罗马作家、博物学家]。

不只一神教,即犹太教的牧师们,就是那些竭力想与这种宗教相靠拢的哲学家也提出了侵略自杀的理由,仅仅他们这种微乎其微的诡辩不值一驳算了。休谟在他的那本《自杀论》中,对这些所谓的理由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批驳,使之遍体鳞伤。迷惘的是,这本书仅仅在他身后才发作出影响,它的出书随即遭到查禁。之所以会这样,要归罪于英格兰那憎恶的偏执和蛮横无理的基督教会的严厉,所以,当且仅当少数的几本书被隐秘地卖出,且报价宝贵。今日,我们从巴塞尔得到了这位巨人的着作和别的一篇论文,对它们能被再版,我们真是谢谢不尽。这是英国民族的极大羞耻——一篇发端于英国前驱思维家和作家、旨在无情地批驳那些侵略自杀的尘俗论调的纯哲学的论文,居然在本乡都难见天日,如同它是一个轻贱的商品,需求到欧洲大陆去寻觅维护所才行,仅从这一点,就能够阐明教会在这方面具有多少良心善德。

在我的首要着作中,我现已阐意识在道德上敌视自杀的仅有合理的理由,即自杀阻止了最高道德意图的实现,这是由于,在实际上,自杀是为了真实从这个沉痛的世界里脱节出来,并以此替代那种表面上的脱节。可是要意识,过失与罪恶是截然不同的,基督教的牧师们仅仅期望我们把自杀看作是一种违法算了。基督教的中心就是苦楚——十字架——为生命真实的终结与意图,正由于自杀阻止了这种终结,所以基督教便大兴问罪之师。古人的观念很浅陋,他们赞同自杀,乃至能够说是崇尚自杀,可是若是这就是敌视自杀的合理理由的话,那就等于供认禁欲主义了,也就是说,它的合理仅仅由于比欧洲的道学家们所选用的道德观念。若是扔掉了这种观念,呵责自杀也就不存在道德上的坚实理由了。一神教的牧师们以异于常人的热心和精神去侵略自杀,既不是出于某些《圣经》中的章节,也没有权威性的帮助,看来其间定有某种秘不行宣的理由在作祟。关于那种声称万事万物皆为一无可取的人来说,自愿弃世简直是一种天方夜谭——莫非不是吗?若是的确如此,那岂不是为这些宗教所持弛禁的乐观主义观念供给了比如——谓其侵略自杀,以求免受自杀的侵略。当日常生活的惊骇跨过了逝世的惊骇,那这个体就会当即了其一生,这种状况层出不穷,可是,逝世的惊骇又是如此的固执,它就像是护卫在脱离这个门户时的岗兵一样,要是这种至此朴素是低沉的,是生计的俄然连续的话,倒会使没有了其一生的人寥寥无几了。幸而还有生动的那一面,那就是肉体的消除。人之所以会惧怕逝世,就是由于人体是生命毅力的体现方法。

可是与逝世岗兵的斗争,通常说来,并不像远远地看去那样艰难、辛苦,这是由于肉体疾病与精神疾病相抗衡的缘由。若是我们身临沉疴,又奇痛难忍且经久不愈,我们就会无视其他的苦楚烦恼,由于我们所想的仅仅要让身体康复康复。一样,无量的苦楚使我们对肉体的苦楚感到麻木了。我们小看肉体上的苦楚,当然,要是肉体上的苦楚大于精神上的苦楚,就会松懈我们的思绪,所以我们总是以肉体上的苦楚来松懈精神上的苦楚,也正是这种情感使人简略自杀,由于那些相携而至的肉体苦楚对那些备遭精神苦楚的人来说是微乎其微的,极度抑郁的人往往简略自杀。在这些事例中,他们对肉体苦楚的小看格外显着,任何企图驾驭他们情感的竭力都是不用要的,就他们个体而言,也没有做这种竭力的需求,一旦周围没有人照顾,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至此个体的生命。在阴沉可怖的梦魇中,极度的惊骇就会吵醒我们,因此也就祛除了所有因漆黑而生的暗影,日常生活就是一个噩梦,当那极度惊骇片刻间迫使我们吵醒时,世界上的暗影便不复存在了。也有人把自杀看作是一种试验的——这是人类向大天然女神提问并迫使她应对的疑问,这个疑问就是:究竟逝世会给人的生计以及事物实质的洞悉力带来啥样的改动?这真是一个愚笨的试验,由于提出疑问并等候答复的意识,因逝世而消除。

——《爱与生的烦恼》

叔本华的人生智慧

据统计,自杀是15到34岁人群首位重要的死亡原因。自杀是一种社会表象,也是一个生物学、医学问题,是古今中外均存在的人类沉痛剧。有的人遇到磨难时感到失望,就会想到自杀,想到了结生命。其实,自杀是最怯弱的行动,是弱者躲避的遁词。相反,那些精进不休,知难而进,不给自个留下托言,切断躲避责任的退路,这通常是一些人之所以从普通中造就特殊,从阴霾中走向阳光灿烂的关键所在。自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却因而失去了自个儿的生命,最终一无所有,且让所有活着的亲人为之痛苦。

所以,无论怎样,请活下去,让生活重新开始,这个世界会由于你的留驻再次充溢希望。活下去,给深爱你的人和损伤你的人一次抵偿的时机,最重要的是,给自己一次时机,去证明生命中蕴含的价值和含义。

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存在,你也不例外

几乎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一个这样或者那样的人,具备由此而推论出来的这样或者那样的素质,但却很少想到他们本就是一个普遍意义上的人,有着由此而引出的普遍人性。是否认识到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坚持第二种更甚于第一种观点的极少数人是哲学家。其他人则偏向于第一种看法,原因就在于他们在事物当中看到只是个别、零个体,而不是事物的普遍原理。只有智力天分更高的人,根据其思想的卓越程度而相应地在单个事物中或多或少地看到事物的普遍性。这一重要的差别完全贯彻于人的认知功能,甚至是对最平凡、普通事物的直观也因此而呈现出差别。因此,头脑卓越的人和智力平庸的人各自对普通事物的直观图像是大不一样的。这种从单个呈现的事物中把握其普遍性的认知能力即我所说的不带意欲的纯粹认识主体;并且,我将它定义为事物柏拉图式理念的主体对应物。这是因为假如认知投向事物的普遍性,认知就会处于不带意欲的状态;相较之下,意、欲活动的对象物则是单一、个别的事物。因此,动物的认知严格限定于这些单个事物,动物的智力因此完全是为动物的意欲服务。相比之下,要在哲学、诗歌和总体来说的艺术、科学真正有所建树,让我们的思想智力投向事物的普遍原理就是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

对于为意欲服务——也就是说应用于实际用途的思想智力而言,世界只有个别、单一的事物;但追求艺术或者科学、亦即自主活动起来的思想智力则看到了事物的普遍性,事物的整个类别、种族和理念。这是因为意欲是直接以个体事物为目标——意欲的真正对象,只有这些个别事物才组成对于意欲来说真正的现实。概念、类别、种族则只能间接地成为意欲的目标。因此,粗人不会察觉到普遍的真理,但思想天才却忽略和无视单一、个别的事物。如果被迫纠缠于个体事物——这些构成了实际生活的素材——对于天才来说,就是令人难受的苦役。

在德文里为什么“平凡”“庸俗”,或者“俗气”这个词是表达轻视的字眼,而“脱俗”“不同凡响”“与众不同”却表达了赞叹?为什么凡是庸俗的东西都惹人轻视呢?

庸俗一词的原意是被所有人,即整个种族所普遍共有,因此,也就是与整个种族有关的东西。所以,那些除了具备人类这一种族所普遍共有的素质以外就别无其他的人,就是一个庸俗的人。“常规”“平凡”的人则表达得比较温和。它更多用于描绘人所具有的智力素质,而“庸俗”的人则牵涉人的道德素质。

的确,一个人如果与自己种族的千百万人别无二致,那他还有什么价值呢?千百万人?不,应该是数不胜数、无穷无尽的人才对——他们从大自然永不衰竭的源泉里绵绵不断地涌现。大自然在这方面慷慨施与,就好像打铁匠的锤子迸发出左右飞舞的火花。

显然,这一说法是对的:一个人如果除了具备自己种族的素质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素质,那么,他除了拥有这一种族的生存以外,没有权利要求享有别样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