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栖霞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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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白马夼

大白马夼村位于栖霞东部桃村境内,这里三面环山,北大岭、举山、多牯顶、东大管、官帽子、狼虎顶、宝瓶山等几十个山头向村庄聚拢,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把整个山村围得严严实实。南大河穿村而过,河水清澈,四季不断,是一块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狼虎顶在大白马夼村众多山头中比较有名,传说在这个山下曾埋葬过一匹了不起的大白马。

事情是这样的。很早以前,大白马夼的村子不大,只有不足百户人家,全村人安居乐业,和睦相处。有一年,村里的一个人在狼虎顶山下锄地,突然听到耳边呼呼有风,猛一抬头,只见一只吊额白睛猛虎从草丛里蹿出,正朝着农夫扑过来。农夫一看不好,吓得大喊一声:“啊!”挥锄去挡,可为时已晚,老虎重重的身体已把农夫压在了身下。喊声惊动了四下的村民,人们举着锄头,手持棍棒赶了过来,老虎吓得撇下农夫落荒而逃。人们七手八脚把这个人搬回家去,但他已奄奄一息。就在人们手忙脚乱的时候,却听到马棚里的白马一声嘶鸣,只见它双蹄飞舞,鬃毛飞扬,把马棚的柱子都踢得直摇晃。家里的人走过去轻轻抚摸白马的身子,发现它的眼里噙满泪水。

自从老主人死了以后,小主人发现白马变得有些异常。白天它安安静静,到了傍晚就开始不安起来,又是踢又是叫。第二天早晨,主人来到马棚,一摸白马浑身是汗。小主人就觉得不对劲,心想这白马晚上做什么能累出一身汗?他决定弄个明白。这一天晚上,小主人吃过饭后便躲在马棚外观察白马的动静。

天渐渐暗了下来,那匹白马显得越来越不安,两只后蹄把地上的泥扒得四处乱飞。最后它猛一用力,缚在马笼头上的缰绳被生生挣断,接着便飞出马棚朝着北山奔去。小主人紧随其后,一直跟到狼虎顶。

原来狼虎顶山腰有一个洞,那只吃人的老虎就住在洞里。白马来到洞口,一声嘶鸣,老虎便从洞里蹿出来,朝着白马的身子扑过来。白马顺势腾起前蹄,朝着老虎的脑门踏了下去。老虎一看不好,顺势将身子一侧,又朝着白马的脖子咬去,马脖子上是一排长长的鬃毛,油光锃亮,老虎的两只爪子扑上去,刚一挨身就顺着长长的鬃毛滑了下来。这样,老虎扑了三扑,大战了三个回合仍不见胜负,老虎和白马已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老虎的每一次跳跃,白马的每一次腾起都惊心动魄,马主人的心也一直吊在嗓子眼里。打了几十个回合,老虎和白马不分胜负,眼看天快要亮了,战斗便停止了。

回到家里,回想起头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马主人非常感动,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匹普通的白马会这样重情重义,为给老主人报仇,竟然会冒死与一只凶猛的老虎一决高下。感动之余,他想起了老虎与白马交战时,白马一跃,脖子上长长的鬃毛都随之甩起,正好就遮挡住了白马的眼睛。他想,要是能把白马脖子上的毛都剪了去,不是就不挡眼了吗?于是他立即拿起剪刀把白马脖子上的鬃毛全部剪掉,之后对白马说:这回儿打败老虎不成问题了!

当天晚上,天一黑白马又甩掉缰绳奔向了狼虎顶。可是这一去白马再也没回来。第二天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只剩了一副马的骨架。马主人非常伤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鬃毛挡着马眼的时候,它们还能打个平手,为什么给白马剪掉了挡眼的鬃毛,眼前敞亮了反而被打败了呢?后来他才明白,原来鬃毛正是白马对付老虎的秘密武器。老虎对付白马首先要从脖子处下手,但白马脖子上的鬃毛油光光的发滑,老虎的蹄子抓不住白马的身子,一扑上去就滑下来了。再一个,当鬃毛挡住白马眼睛的时候,老虎看不清白马的眼神,而白马却能透过鬃毛间的缝隙看清老虎的表情,并伺机发动攻击。主人把白马的鬃毛剪去以后,正好给了老虎以可乘之机,让白马葬身老虎之口。主人的一片好心却恰恰毁了一匹重情重义的好马。

白马的死让主人痛心不已,人们将它埋葬在村后的北山上,为了纪念白马,就把村子的名字改成了大白马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