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年长白山上的雪来的格外的早,只是长白山上在没有了那个人。
听说今年GX巴乃的雨来的格外的早,只是张家古楼里在没了那歌声。
吴邪坐在一坟头,一壶酒,一碗面,一包黄鹤楼。那蜗居了发霉的小屋里,那变得已经硬了的清汤面,那已经灭了带上落尘的烟头,那发了霉落上蜘蛛网的豆子。那张快坍塌摇摇欲坠的小床。
吴邪站起身将那些长上坟头的草拔了干净,明知道不过只是一个衣冠冢,那个人的一生葬在了老九门的迷局,上一辈的噩梦中。那个人至死都保存着军人的忠诚,在那昏暗潮湿的夹缝中,一枪了却了生命。
依稀还能记得那句“小三爷,潘子我没力气在说什么话了,最后让我在为你保驾护航一次吧。”他说最后果然是最后一次,那个话语那个歌声那声声铜铃枪响,终是留在了那古楼里,再也没有出来。
连带着那声声小三爷,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吴邪拿起酒杯,一杯洒在了地上“潘子,你生前我没有敬过你一杯,这杯是我欠你,欠你这么多年护着三叔,站在三叔前面,遮风挡雨。”第二杯接踵而至“这第二杯,我敬你忠心护吴家,我不知道三叔给过你多大恩情,但命这一点就是我此生对你最大的遗憾。”“第三杯,九门迷局已破,可惜你追寻三叔半生,都没能亲眼见证迷局消除,如果你在哪碰见了三叔,不管他是真的吴三省还是解家连环,都请告诉他,让他能安心于九泉。”
三杯酒,杯杯入心,风猛烈的刮了起来。吴邪仿佛间好像觉得有人在抚摸着他的头,尽管拿光头已经长出了些许发丝,那触感也刻入心中,仿佛间好像那朦胧的地方有一个影子,穿着军装扛着枪带着帽子叼着烟,眼角还有着一条伤疤,那张嘴张了张口,像是在说“小三爷。”
吴邪掩着面蹲在坟头前,那红漆已经掉了一半,戚戚哭声从那男人口中传来,这时,吴邪不是人人惧怕的吴家小佛爷,不是扛着吴家命运的吴家当家,不是老九门里一家之主,不是穿梭于古墓见狠辣的吴家三爷。
吴邪只是一个西冷印社旁那个叫吴山居的古董店的小老板,那个阳光的大男孩,那个被他叫做小三爷的吴邪。
“潘子,我多想再听你唱一遍红高粱,第十二年了,你该回家了罢。”吴邪沙哑着声音,抚摸着那冰冷的石碑,亲手将那掉了漆的在描上去。
远处传来一阵歌声,声音不大,歌词不美,却声声印入人心。
“小三爷,你大胆的往前走,莫回头。”
“通天的大路诶,九千九百九十九诶。”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莫回呀头。”
“从今后,你搭起那红绣球诶。”
吴邪突然笑了,那样灿烂,仿佛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男孩,他笑着抹了眼泪“潘爷,歌我听到了,第十二年,一路走好。”
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潘子如此护着吴家。
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潘子如此追寻三叔。
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潘子宁死也要护我。
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潘子葬身古楼不悔。
也许,是那份忠诚,是那份赤胆。是那份信任。
阴山古楼歌嘹亮,十年仅此一潘子。
潘子,愿来生一世安稳,常有佳人相伴。
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