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间和平时过得差不多,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看看电视聊聊天。
穆率的妻子也就是阿丽不小心就有了孩子,本来准备做女强人的阿丽最后还是放弃了工作,在家里安心待产,新年前夕,一向只是客串的穆率携阿丽还有阿丽肚子里的孩子****拜访,一进门就是替还没出世的孩子要压岁钱,荀时零黑着脸给了他300块,这厮立马带着阿丽直奔下一家,理由是“撑着孩子没出声先要一波奶粉钱”。
荀时零简直不像承认他认识穆率这种朋友。
大年三十的晚上荀时零做了啤酒鸭和香酥鸡,还有清蒸武昌鱼,零零散散得就摆了一桌,他还买了一扎啤酒。荀代野对味道奇怪的啤酒没什么兴趣,他一直垂涎香酥鸡,可是荀时零下了死命令,在他允许之前不准动一根筷子,否则就连啤酒都没得喝。
忙完了厨房的事,荀时零让荀代野把菜摆上客厅的茶几,今天不在饭厅吃,最后荀时零总算解了禁令,和荀代野坐在电视剧面前一边看春晚一边吃饭。
荀代野的眼睛从始至终都黏在荀时零面前那盘香酥鸡上,春节联欢晚会是什么东西他根本不关心。
“联欢晚会真是越来越难看……”荀时零也觉得无趣,他移开目光准备吃饭,突然发现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一个,“喂!你怎么吃那么快!”
“呜呜呜呜……”荀代野满嘴都是食物,根本没有地方也没有时间回答他。
“太过分了!”荀时零鼓起腮帮子拿起筷子就假如战局。
半个小时后荀时零战败,他吃撑了,可是荀代野还在继续。“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荀时零愤然。
“……”其实武昌鱼也不错,荀代野把筷子伸向武昌鱼。
“吃鱼应该喝酒!”荀时零拿出准备好的杯子,给荀代野倒上满满的一杯。
荀代野回过头看了一眼窃笑的荀时零:“我不想喝酒……”
“为什么?”
“好难喝……”
“难喝也得喝!”荀时零把杯子递给荀代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一杯三四杯,除了荀时零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其他时间全用来灌荀代野的酒了,啤酒度数挺低的,应该不会醉,所以荀时零灌得放心大胆,一扎啤酒不多时就少了一半。
荀代野已经微醺,倒在沙发上看摇来晃去的荀时零都有重影,“零零……我醉了……”
“屁!”荀时零又拎起一瓶啤酒,摇摇晃晃地走到荀代野身边,本来想放他嘴里的,可是位置估计错了,全洒在荀代野的身上,“醉了的人才不会说自己醉了!”
正当荀代野疲于应付荀时零时,就有爆炸声响了,窗外一瞬间成了烟火的海洋,整个A市都在都在倒数321,联欢晚会上的节目也接近尾声,正齐聚一堂在倒数。所有的人都在倒数,荀时零站在阳台上,左手撑着阳台的护栏,右手搂着醉得差不多的荀代野。
这种姿势真想人生赢家啊!人生赢家荀时零转过头,看见迷蒙着眼半醉半睡的荀代野,“既然是新年,爷送个礼物给你吧!”
说完,荀时零缓缓地踮起脚尖,轻轻地给了荀代野一个吻。
又一波烟火开始绽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祝福他,这种错觉真美好。
第二天。
荀代野一觉醒来整个脑袋跟裂开似的疼,他记得吃了很多美食,又被荀时零灌了很多酒,然后就是看烟火,然后……“零零!你昨晚亲我了!”
平地一声惊雷!荀时零从床上一下子爬起,又因为宿醉脑袋疼躺回去了,他捂着额头目眦尽裂:“谁亲你了!”
“你!”
“你说谁?!”
“你!就是你!”荀代野嘟着嘴,像个受委屈的闺女,“你要对我负责!”
“……”荀时零的头真是想当疼。
之后的日子都陷在新年的欢乐余韵里,荀时零觉得这种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日子太奢侈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后悔这种日子就结束了。
过完年后荀时零胖了三斤,由此可见“每逢佳节胖三斤”这种说法果然有道理。荀代野则胖了六斤,肚子上的肌肉也被消磨得差不多,只剩下无辜的脂肪。
寒假终于结束,荀时零又要上班了,可是在荀代野眼里,是荀时零又要抛弃他去陪那些小屁孩了。荀时零花了很多时间安抚焦躁不安浑身不适的荀代野,然后在去学校的那天还是出了门。
荀代野十分幽怨地守在玄关处:“你要早点回来哟!”
“嗯……”接收到荀代野含情脉脉的眼神,荀时零还是有点接受无能,最后匆匆点头,仓促地出了门。
今天班里来了新的转校生,其实并不奇怪,学校每年都有学生转学,有的人转走,有的人转走了,总体还是保持平衡的。
新学生叫盛青宇,之所以会转学据说是因为在原来的学校打架的缘故,校方有领导跟他的父亲有交情,所以就通融了一下,把他安排在荀时零的班里。可是看他的样子真的不像会打架的男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是个优等生还差不多,怎么就是“刺头”呢……
盛青宇上台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荀时零还在想这孩子应该坏不到哪去,可是盛青宇说完自己的情况后多加了一句话,就让荀时零知道他不是善茬。
“我叫盛青宇,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多的关照,”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是因为打架被上个学校开除的,不过要是你们有谁惹我,我还是会反揍你们。”
台下一阵起哄:“哦……”
这介绍相当霸气啊,荀时零摸摸鼻子,咳了一声:“打架总是解决不了真正问题的……”
“真正解决问题的只有死亡。一了百了……不是吗?”盛青宇反问道,
有事有阵起哄:“哦……”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屁孩!
好不容易让台上盛青宇下去,尴尬的荀时零只好掏出书来开始上课。
总体来说第一天还是很顺利的,放学后,荀时零照常坐公交车站回家,路过菜市场还买了两颗白菜和五花肉,今晚可以吃火锅。
到家了,荀时零雀跃地敲门:“荀代野,开门,我买了肉。”
没有人答应。
大概是睡着了,荀时零吐吐舌头,想着进去一定要揍他一顿再开始做饭。
把蔬菜和肉放在厨房,荀时零就径直去了卧室,卧室里没有人,早晨叠好的被子还是整齐的放在床头,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卫生间也没有,阳台也没有,什么地方都没有……恐惧慌乱一下子淹没了荀时零,他突然意识到荀代野也许就这样走了,像他想的那样,没有过程,没有告别,他甚至来不及挥手说什么有空再见。
他的心停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