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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走进南疆的大山(2)

东昆仑有一条制造死亡的魔鬼谷

在阿尔金山国家自然保护区的东北端,有一条叫做那棱格勒的河。那棱格勒是蒙古语“太阳沟”的意思,这里松柏青翠,绿草如茵,花团锦簇,十分美丽,是一块放牧的风水宝地。但是这里却只留下古代牧人的石屋和坟丘,牧民们都远远地避开了。

谷地里也富集着沙金,不远处又有河水,是挖沙淘金的好地方,但是来这里盗挖金矿的人往往会突然间暴毙谷中,有的人连尸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动物们听不懂魔鬼谷这个名称的含义,不知道回避,一只只地走进来,继续在这里暴毙。

就像上苍有意用残暴的手段来保护这里的美丽与财富似的,凡是吃了谷中草木的动物,或者动了谷中土石的人类,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谷中。谷中遍地可见森森的白骨。

美丽的太阳谷被魔鬼谷的绰号所代替。

魔鬼谷引起了科技工作者的注意。1980年夏天,地质勘探人员冒险进入魔鬼谷,要揭开死亡制造者的秘密,为此,他们差一点也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们终于探明了魔鬼谷的秘密。在魔鬼谷的地下,是大面积三叠纪火山喷发的强磁性玄武岩,此外还有30多个铁矿脉露头及石英闪长石岩体,这些形成了一个峰值高达1000至3000伽马的强磁场,指南针到了这里也会全部失灵。

而在这条山谷的上空,受强大的西风带控制的潮湿空气在这里汇集,在两面高山的挟持下,剧烈交互,生成雷雨云,形成携带着高强电荷的电场。

地上有强大的磁场,空中有高强的电场,一遇到地面上有突出的活动物体,雷电立即产生空气放电,也就是雷击,人兽在瞬间死于非命。

谷地的下面是冻土分布区,到了夏季,一部分冻土融化,成为烂草沼泽和网状的暗河,加上雷电在瞬间造成的高温高压,人兽的尸体常常被沉入烂草之下的泥沼和暗河之中,地面上不留下一点痕迹。1976年曾有一支勘测队来这里工作,在穿过一片沼泽的时候,13峰骆驼突然陷入泥沼,没来得及惨叫便全部沉入烂草之下。

人兽的尸体腐烂之后,为谷地里的植物提供了丰富的营养,使那里的花草长得越发地繁茂,又引诱人兽继续进入这个陷阱。

大山遗宝

帕米尔高原古时称为葱岭,是丝绸之路必经之地。在它迷宫般的川谷沟壑之中,曾有数不清的僧侣行者、使臣商队、军旅兵马东上西下,留下了许许多多的逸闻传说。

公元8世纪时,镇守巴尔喀什湖畔碎叶城的安西都护府节度使、左羽林军大将军高仙芝所率的唐朝军队与东侵的阿拉伯军队之间发生了一场恶战,战争以高仙芝部的失败而告终。唐军中有一支后勤部队押解着全军最后的贵重财物撤进帕米尔高原,以便退守新疆南部。部队在帕米尔高原的冰峰雪岭间寻路而行。在进入一道现在叫做“莫尔布河峡谷”的狭窄山谷以后,忽然天上下起了大雪,雪很快地封死了出山的路,把这一队人马困在了峡谷里。气温骤然下降,士兵们被一批批地冻死。

军官见脱险无望,便设法把所携带的资财找一个地方封藏起来,即使是他们这一队人马都为国捐躯了,靠这笔财宝,大军也可以重整军威,夺回失地。军官发现在壁立的悬崖上有一个山洞,就决定把资财藏到那个山洞里去。

军官下令宰杀军畜。把马匹驴骡和骆驼宰杀后迅速剥皮,将剥皮后的牲畜平放在悬崖下面。死畜很快地就冻成了冰坨,再把刚剥过皮的第二头死畜放在上面,与下面的一头及背后的山体冻在了一起。就这样一头一头地往上摞,奇寒把死畜结结实实地冻在山崖上,冻成了一道冰梯。在宰杀了所有的军畜以后,冰梯终于搭到了那个山洞的洞口。军士们将那些资财传递到山洞里,还有点劲的爬进了山洞,耗尽力气的就被冻死在了冰梯上、悬崖下。这一支军队的官兵就这样全部死去了。

第二年开春以后,冰雪消融,那座用军畜搭成的冰梯也融化了,畜尸纷纷从山崖上落在谷底烂为一堆堆白骨。

后来,人们又开通了其他的通往帕米尔高原以西的道路,那道峡谷被人们遗弃,成为远离人迹的荒峡深谷。

千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来取那批遗财。在那个年月,帕米尔高原上人烟极为稀少,当地人没有攀上那个山洞的能力,往来的行旅自顾不暇,更不可能去取那些财宝。只留下一个言之凿凿的传说,传说那个山洞里住着一个巨大的山怪,不允许任何生物靠近山洞。

1832年,在中亚一带活动的英国探险家霍德格逊探听到了这个传说,他根据一些历史资料断定,那个藏宝山洞的传说是真实的。他的报告令西方不少探险家想入非非。

1899年10月16日,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率领一个探险队抵达了莫尔加布河峡谷那个神秘的地方。正当他望着悬崖上离地350多米高的山洞苦思攀登方案的时候,传来了在罗布泊地区有一个楼兰遗址的信息,斯文·赫定决定先去楼兰探险,而指派他的得力助手盖伊凯留下继续设法攀上那个山洞。盖伊凯雇用了两个猎人,用牛皮绳将人从悬崖顶上吊下去进入了那个山洞,那个猎人从山洞中扔出了一件中国皇宫中的官袍,但他却在走出洞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坠崖而亡;而随后进入山洞的一个塔吉克族猎人因为没有动山洞中的任何东西,得以生还。据那位塔吉克族猎人说,山洞中确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但洞中有威武的军人守卫着,一个声音不知道从洞中的什么地方传出来,警告他不得动洞中的东西,否则他将悲惨地死去。猎人发誓说,就是死他也决不再到那个山洞里去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一位吉尔吉斯商人路经莫尔布加河峡谷,在那个山洞下面拣到了一只做工十分精美的银筒。他将这个银筒带到莫斯科,卖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好价钱。他根据那只银筒的造型推断出它应该还有一只盖子,如果得到筒盖那将又是一笔财富。接着他又想到那个山洞中不仅有一只带盖的银筒,应该还有更多财宝。于是经过一番打探,他筹集了一大笔资金去那个山洞里探宝。他买了大批的牲畜,雇用了大量的雇工,在冬天把牲畜赶到了那个悬崖下面,仿效当年中国军人的做法,用宰杀牲畜的办法搭起冰梯。

冰梯真的如传说的那样搭起来了。但当冰梯接近那个山洞的时候,商人大叫一声,从冰梯上跌落下来,在崖底摔得粉身碎骨。

到了来年开春,这道冰梯也融化成峡谷里的一堆堆白骨。

这个故事仍然一代代地流传了下来。

1957年夏天,苏联政府派出了一个正式的探险队,由苏联科学院院士、著名的物理学家、登山专家塔姆率领,带着当时最先进的攀登设备再次来到莫尔加布河峡谷,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20世纪80年代,还有人对这个神秘的山洞进行考证,结论是可信其有。

在新疆南部,不但充满了大漠古代宝藏的传说,深山遗宝的传说也四处可闻。

山怪的一只脚

这个故事发生在“文化大革命”中,时间是1969年。

昆仑山中部的一条山谷里住着一个牧羊人,他是那种祖祖辈辈不愿意走出大山的人。他的家居住在离这里三四天路程的一个叫做大队的牧村里,在土改牧改划阶级成分的时候,因为他家的羊只比别人的要多,就给他定了一个小牧主的成分。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成分对他这样的牧羊人有什么关系,过了没几年,他家的羊也跟别人的羊一起成了人民公社的财产。但是到了“文化大革命”,人们开始批斗他了,他成了被专政的对象,大队派他到了这个山谷中来放牧集体的一群羊。

牧羊人所放牧的地点在一个小山丘,这是这块草场的中心,也是他和他放牧的羊只居住的地方。在小山丘的顶部,他用红柳枝编成了一个羊圈,羊圈的中间是他居住的地窝子——就是那种在地上挖一个坑、用木杆和红柳枝篷上顶盖的简陋窝居。每天早上,他解开羊圈门上的皮绳把羊放出去;到了晚上,羊们就自己回来了。这个地方与昆仑山中大部分草场的地形相似,山丘的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一边紧挨着高高的悬崖,另一边连着寸草不生的硬石戈壁,如果没有人的引领,羊群是走不出这块草场的。他虽然知道羊在这地方是丢不了的,但是每次在羊群回圈的时候,他都摸着羊背数一数,这是祖先传下来的习惯。

某天早上,牧羊人发现少了一只羊!他把羊群赶到一起,认认真真地数了一遍,的的确确是少了一只。羊圈的四周也好好的,没有被棕熊、雪豹或狼等大型野兽扒挖开的窟窿,也没有留下任何异样的足迹。编羊圈的红柳枝有一米四五高,野兽很难跳进去叼着一只羊再跳出来;至于人,那就更不可能不留痕迹地跨过去了。他仔细地回想着夜里有过什么动静,他敢肯定,他睡觉像他的祖先一样地警觉,夜里他确实没有听到牧羊狗发现野兽时的那种狂吠。

这天傍晚羊回圈的时候,他特意把羊圈栅门上的皮绳拴了个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得开的扣。夜里他一直支楞着耳朵听着地窝子外面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第二天早晨当他钻出地窝子的时候,他发现又少了一只羊!可任何地方都没有发现异常,他系在栅门上的皮绳还是那个扣结。

父亲留给他一支火药枪,这是山里的牧羊人不可少的东西。他往枪里灌好火药,才把羊群放出了羊圈。一整天,他寸步不离地守着羊群。

夜里,牧羊人腰里别着匕首和斧头,手里握着火药枪,反穿着羊皮大衣,与牧羊狗紧挨着趴在羊中间,他要弄明白,羊只是怎么丢的。

守到半夜,正当他犯困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的牧羊狗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嚎,便全身颤抖着不做声了。

牧羊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无声地从羊圈外面跨了进来,抄起一只羊往腋下一夹,扭头就走。牧羊人一下子被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巨人抬腿跨出羊圈,消失在黑暗中。

过了不知多久,牧羊人才想到了他的火药枪,抠动扳机,一道火光喷向了那个巨人消失的方向。

天色大亮以后,他走到那个巨人跨进跨出羊圈的地方,仔细地察看,却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愣了好半天,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在半天路程的地方,还有一家像他一样的牧民,那是一个家庭,有四五口人。

中午的时候他赶到了那家牧民的家里。他说祖先们曾说过多少遍的那种山鬼缠上了他,他请求那家牧民派一个人,帮他照料一下他所放牧的那群羊,他要去找到那个山鬼,把它打死,并把尸体拉回到大队里去,以证明丢了的羊不是他偷吃的,他非常害怕人们批斗他。

牧羊人把铺盖和能吃十来天的苞谷馕捆在驴背上,背着火药枪,带着匕首和斧头,领着牧羊狗,顺着山谷向大山的深处走去。

他在路上拣到了山鬼丢弃的一对羊角,牧羊人一眼就能认得出,那角是他所放牧的羊头上的。

那个山鬼似乎已经发现牧羊人在追踪它,总是在牧羊人到来之前,就匆匆地往大山的更深处逃去。留给牧羊人的,是一些被扒开不久的旱獭窝、河水边湿沙地上巨大的脚印什么的。

就这样在深山里走了一个多星期,这一天走到一个悬崖下。牧羊狗恐惧地向着悬崖下面的一堆石头大叫起来,牧羊人迅速地端起火药枪,扳开击锤,小心地向那堆石头摸过去。

离那堆石头十多步远的时候,牧羊人看清楚了,在那堆石头的下面伸出了一个巨大的、毛绒绒的脚。牧羊人拣起几块石头向那只脚扔去,那只脚毫无反应。可以肯定,这就是那个山鬼,它已经死了。在死之前,它或者想攀上这个悬崖,或者躺在悬崖下休息,或者病倒了,而在这个时候,悬崖上因为风化而经常坠落的飞石恰巧落下来,在瞬间把它砸死并埋了起来,只有一只脚露在了外面。

牧羊人想移开那堆石头,可是石头实在太大,他搬不动。他只好用匕首和斧头砍下了山鬼的那只脚。

牧羊人把那只山鬼的脚交到了大队里,证明是这个东西吃了集体的羊,而不是自己不负责任。

大队里的人宽恕了他,没有批斗他,并叫他继续回去放那群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