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练习打简码。五笔字型打得快的原因,其一是它有简码设置。即某个字,尽管它的笔划多,但打一个键或两个键或三个键,就出来了(均配以空格键)。它们分别被称为一级简码、二级简码、三级简码。如“在”是一级简码,打一个d,再配以空格键,就出来了;如“大”是二级简码,打两个d,再配以空格键;如“磊”是三级简码,打三个d,再配以空格键。
自此以后,有简码的字(它们往往是最常用的字),就不必打它的全码了。也就是说,能偷懒就偷懒。少打一个键,就提高一点速度。
要注意的是,打前三遍时,千万不可打简码,否则容易弄成夹生饭,半生不熟,不如不学。而前三遍非打全码不可,其道理是,让手指更多记住五笔字型的字根分布及拆分规则,一点偷不得懒。
这种手指记忆,是纯粹的条件反射,似乎不通过大脑。时至今日,我打过的字有数千万之多,但要我报出哪个字的全码或简码,我会犹豫片刻,想一想才报得出来,甚至报错了。但只要手指摸到键盘,就万无一失呢。
第七,练习打词组。五笔字型打得快的另一个原因,是有丰富的词组,且每个词组,不论它是几个字,都只打4个键。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只要打第一个字的第一笔k,第二个字的第一笔w,第三个字的第一笔w,最后一个字的第一笔l,就出来了;即打了kwwl,就能打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这7个字。多打词组,能迅速提升打字速度。
现如今,几乎每一台电脑,都有五笔字型输入功能,见得最多的是微软WORD中的五笔字型。但最好的五笔字型,仍是其发明人王永明的王码五笔。它不但编码正宗,且有Z键查寻功能,且有合理的容错功能,还有便当的造词功能等。比如经常要打的某几个字,如你自己的名字,公司的全称等等,就可以利用造词功能,把它们视为一个词组来打,这就方便得多。
1000个字打三遍,这就是我的方法。
如果你脑筋好,手脚快,也会在一天之内掌握它。
五、家庭生活随笔
1、教女儿识字
我读大学的时候,若没买过日本人写的那本名叫《早期教育与天才》的书,绝不会异想天开,在女儿两周岁那天,开始教她识字。那本书上讲,有个德国男孩会六国语言。他八岁时,就能轻松阅读古罗马著名讲演家西塞罗所写的拉丁文著作了。又说,之所以在那个男孩身上出现如此神话般的奇迹,是因为他父亲教导得法的结果。
女儿出世后,我跃跃欲试,希望能在我国的父亲界一鸣惊人。等女儿刚吃完两周岁生日蛋糕,我便急不可待地指着那些贴在墙上、门上的方块字叫她认,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那些方块字,只是为了宣告我开始教女儿识字了,才贴得满屋都是。
出师不利,但我能沉得住气。动足脑筋后,我决定先将她最喜欢说的那几句话记下来,念给她听,她居然很感兴趣。有一天,她指着冷饮店要桔子。我愣了半天才明白,她想喝红宝桔子汁。好家伙,桔子这两个字,她认得了。欣喜之余,我便得寸进尺。每每给她买糖果糕点前,总要她记住包装纸上的字,否则下回不买了。更耸人听闻的是,当她读错儿歌中的某个字,便吓唬她说,小孩读错了字,派出所要抓去的。
“那我不会读怎么办?”她委屈地问。
“你问我呀。”我对她说,“你要爸爸干吗用?”
好景不长,不久女儿生了一场肺炎,被她爷爷奶奶接到乡下去了,因此,我教她识字的计划,也泡了汤。尽管她回来后能背两首唐诗了,可除了“桔子”这两个字,以前认识的都忘光了,我前功尽弃。
伤心后,我重振旗鼓。在她三周岁时,再教她读《三字经》。日复一日,她竟认得许多字了。于是,我给她买了好几本《灰姑娘》之类的书。那些书图文并茂,规定她每日读三页,读书中的字。
“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就画画,不读书。”女儿抗议道。
“他们在家里读。”我解释道。
“在家里也不读。”
“你现在能看电视报了,知道‘猫和老鼠’是几点钟了,你说读书好不好?”
“读两页?”她讨价还价呢。
“不,读三页。”我可没退让。
我心中暗想,她若在我手上只学个半拉子,反倒害了她。不过我也明白,我有时太忙,没空理她,往往两三个星期,都不教她一个生字。而且我还明白,即使我整天吃吃荡荡闲着没事儿,也教不会她六国语言。因为,我本人对外语不甚了了,只懂几句德文。所以老实说,我女儿到底能学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2、给女儿拍照
常听到某些自信的男人自夸道,除了不能像女人一样生孩子,什么事都会做。我羡慕那些人有勇气这么说,即使有人再送我一副胆子,我也不敢说我会摄影。
女儿出世前,我便鼓动妻子再买一个进口的傻瓜相机。我说以前的那个长城机老是出故障,不好用了。而且还承认,玩相机玩了好几年了,仍旧是外行一个。我劝妻子能同意买一个用起来便当点的相机,免得给女儿拍照时,担心调不好光圈或焦距。后来,也就真的咬了咬牙,花了四百块钱,买了一个日本理光傻瓜机。
有了女儿后,我便随心所欲地用黑白胶卷给她拍纪念照,拍她对眼时的呆相,拍她吃奶瓶的满足感,拍她走路,拍她跌倒,拍她笑,也拍她哭。为了省钱,我还自己冲卷儿,自己放大照片,常忙到夜里一两点钟才睡觉。尽管我妻子看着照片上的女儿越看越欢喜,可她还是毫不客气地指责我,说照片模模糊糊,且麻点特别多。于是我请教懂行的人,他们说我在放大照片时没对好焦距,还说我没把压底片的玻璃擦干净。后来,我严格按照行家的指示去做,可结果还是不尽人意。看来我不仅拍照技术差劲,而且冲胶卷及放大照片,也糟得够呛。因此,我不敢再拍黑白照片了,只是照了彩卷,送到店里去印。很奇怪,店里印出来的彩照也是虚的。当我责问冲印店时,他们跟我说,你的相机有问题。真倒霉,本想给女儿拍出好照片来,才买了好相机,结果事与愿违。
总不能老是给女儿拍那种朦朦胧胧的照片吧,于是我再次动员妻子,买一个带测光装置的普通相机。
“发神经啦,”我妻子问我,“拿照片当饭吃?”
“毛丫头,”我掉头问女儿,“咱们家再买个相机好不好?”
“好的,好的。”女儿拍着手,跳起来。
我晓得,她除了喜欢吃虾、吃桔子,就是爱拍照了。见过她的照片的人,都说她甜甜的,可上照。
此后,我们又买了一个凤凰相机,其型号是205B,带测光装置的。如今我拍照片,拍得蛮像样了,赤橙黄绿,清清楚楚。若不是偶尔将别人的半个脸照进来,也算得上合格的家庭摄影师了。
“要不要笑?”女儿站在欧洲城中老到地问我。
“等一会。”我要她站好别动。“等我把测光电池装进去再说。”
我必须这么做,因为表示进光量合适的黄灯不亮的话,我可不敢冒失按快门。
3、我的老师
从小学到大学,我曾有幸先后受教于三位睿智明达的老师。虽然他们教我的语文、数学和测量平差学,几乎忘光了,可他们那种别出心裁的教学方法,以及他们共同的大家气质,至今仍在影响我,使我终身受益。而大学毕业后,我还有幸结识了另一位好老师。这位老师跟我同姓,也是双姓单名儿,因为那是我女儿。
在一般人看来,愿意跟自己的孩子做朋友,当大人的已是气度不凡;若把孩子当老师看待,未免有些肉麻。可我确实是学了我女儿,才得到了过去曾求之不得的许多东西。因此,若有人觉得我是故弄玄虚哗众取宠,我会很难过。
《潇洒走一回》这首由叶倩文唱红的香港歌曲开始流行时,我女儿叽哩哇啦唱个不停,我和妻子都听不懂。后来,我们从朋友处借来一盘原声带,并看着这首歌的歌词,才勉强学会了。可我注意到,尽管我们歌词唱得准,但怎么也不及女儿唱得有味道。此后,她又唱起了《戏说乾隆》中的主题歌,因为我们没找到那首歌的录音磁带,至今也没学会。这孩子唱的流行歌曲,全是在幼儿园里跟小朋友学来的。使我惊讶的是,那些小朋友往往不懂歌词的意思,却能充分表达其中的韵味。我心想,这是孩子虚心好学,且不会想当然,所以唱歌唱得比大人好。
虚怀若谷,这是我国儒道两家千百年来为修身养性而共同推祟的最高境界,可我发现,几乎每个孩子都能做到这一点。他们不会因为不懂某件事,就担心别人耻笑;也不会因为有人纠正了他们的错误,就觉得没面子了。因此,他们学东西比我们大人快。
有一次,我对女儿说,我记不住“阿拉丁与神灯”这个故事;它是从磁带上放出来的。
“你怎么不多听两遍呢?”她不解地问。“我们小朋友就是天天听故事,一个故事要听好多遍呢。”
听了她这句话,我才想起一位姓潘的大学同学。那个潘同学读数学书读得慢,今天读第十页,明天还是第十页,后天还是第十页。他若不曾一天内做了两百道的微分方程习题,我还真以为他天性愚钝呢。记得潘同学曾对我说过,看过的书,要多看几遍,才会真正理解它;又说这个方法,是他读过师范的父亲教给他的。当年我听了不以为然,后来这位同学出国了,拿到了柏林大学的博士学位,如今常忙得要东半球西半球来回跑。
我心想,这位同学幸运的是,他孩提时有一位做父亲的好老师。跟他比,我就倒霉多了,因为我有女儿给我做老师时,已步入中年。亡羊补牢,未为迟也。为了写小说,我现在正耐起性子读海明威。他的“世上的光”这个短篇小说,我已经读了二十遍了。并下了决心,再读它二十遍。可即使那样的话,比起我女儿听“狐狸和狼”这个童话故事的次数,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零头。
4、我在家里揪面片
除真正的西北人,知道面片是什么样子的大概不多。在兰州,这是普通人家常吃的一种简单面食。其普通的程度,跟我们南方人吃泡饭相类似。因此,即使在兰州大街上,也看不见哪家小吃店卖面片儿。(注:事过境迁,如今可是西北有面片卖,南方有咸泡饭卖。这跟一种时尚观念有关,这个观念是,富人最好的生活方式,是过穷人的日子。而面片儿、咸泡饭等,都是贫穷者家里常吃的)
十年前,我在甘肃陇东从事野外测量,那时候,几乎是一天三顿吃面片。我在一个小组里当组长,组里的人都怕做饭,只好轮着来,一人当一天大师傅。轮到我下厨时,就笨手笨脚地跟我的组员,一个兰州人,学着揪面片儿,没多久,就学会了。只是揪面片的速度很慢,常让我的组员等得心焦,恨不得自己动手了。回到南方后,谁都不知道我会这一手,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我的特长呢。
我女儿是个挑食的孩子。偶尔上街吃饭,除了湖虾外,就不点别的菜了。在家里,每顿饭只吃小碗中的一个碗底,要吃一个钟头才吃得完。不过也奇怪,她在外婆家却咸粥烂面,什么都吃呢。
“要天天给她换花样!”妻子不满地说。
“毛丫头,明天给你做面片吃好吗?”我掉头问女儿。
“什么是面片?”
“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我是在妻子深表怀疑的目光下,也在女儿热切好奇的观察中,从搁盐到揉面到拉面,再一片片往锅里揪,最后把熟菜倒进去,勉强将荒废了十年之久的手艺,完整地拿出来了。女儿咽下第一块面片时,我紧张地看着她的嘴,怕她吐出来。
“好吃不好吃?”我问她。
“特好吃。”
我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那顿饭她一连吃了两大碗,创下她出生后六年来的最高纪录。于是我不失时机地跟她订协议:每周吃一顿面片。这孩子很是痛快,一口答应了。因此,我现在每周都要揪一次面片,让我那个不喜欢吃面食的妻子,也经常吃吃兰州人的面片儿。碰到我出差时,女儿也要她妈妈揪面片。她妈妈说不会揪,于是女儿便开始教她怎样搁盐怎样揉面。
“等你爸回来再说。”她妈对她说。
“你真笨。”女儿就敢这么说她的妈。
5、女儿的背带牛仔裤
一个做父亲的男人,若要培养女儿在服饰方面的审美能力,那么他和他的钱袋,得同时承受考验。如果你不让女儿欣赏电视中的时装表演,或者把她认为漂亮的衣服贬得一钱不值,虽说你的钱袋不会因为买了好衣服而瘪下去,可是你女儿对美的敏感与追求,将被扼杀在萌芽中。
多年前我出差北京时,在一家小商店里,发现一件出口转内销的红牛仔裤很是特别,便毫不犹豫地掏了钱,替女儿买下它,一回到家里,就给女儿献宝。妻子拿起这条裤子问,多少钱?我答道,二十五块。妻子心疼地叫起来,怎么要二十五块啊?如今花二十五块钱给小孩买一条裤子是寻常事,甚至在许多人眼里,已显得寒酸了,可在当时,给大人买一件出客衣服,也不过这个数。
那是我头一回给女儿买衣服,由于不知道尺寸大小,结果穿上去裤管长了两寸多。妻子埋怨我说,女儿在幼儿园里没法穿这种带拉链的背带裤,因为她撒尿还不会自己解裤子呢。听了这话,我才觉得有问题。无奈时只得说,就星期天在家里的时候穿穿吧。尽管已垂头丧气了,可我还是问了问女儿,这裤子漂亮不?她咬紧嘴唇,使劲点了点头。后来,这条裤子也真的只是在春秋两季中的星期天给她穿。
如今女儿长大了,背带式的牛仔裤她早就会穿会脱了,自己撒尿也没问题了,可是这条裤子,也小了;裤管短得露出一截白脚脖,没法穿了。上周我到上海出差,回来后对妻子说,在上海看见一条小孩的背带裤要一百五十块钱呢,其式样还不如女儿的那条好。妻子笑着问我,是不是还想给她买一条那样的裤子?不,我摇摇头,她长大了,再穿那样的裤子,就不好看了。现在谁问我要我女儿的照片,我就找出她穿那条背带牛仔裤拍的照。因为她穿那条裤子最神气,且她本人也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