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喀纳斯时光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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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喀纳斯·去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 找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1)

“喀纳斯”,蒙古语,意思是“美丽富饶的峡谷湖泊”。被称为“当今地球上最后一个没有被开发利用的景观资源”。

整个景区包括喀纳斯湖、卧龙湾、月亮湾、观鱼亭、图瓦村寨等。

湖怪藏在水底下

人们不知道它是啥

它也不知道人是啥

人也不知道它是它

……

(用新疆民歌《两只小山羊》的曲调唱着试试,应该很好玩)

清晨起床,是最爽心的时候,鸟叫声,霜凌,还有哈气……

我们上厕所要去远远的对面,都凌乱着头发,披上羽绒服,那时候,没有美与丑。就是厕所有点儿远。

【喀纳斯face】

无关乎湖怪

小时候,看过类似于世界之谜的一本科幻书,书里说喀纳斯的湖水会变色,湖里还有湖怪。那时候的喀纳斯就像UFO一样有魅力,吸引我,爱上新疆,爱上喀纳斯。

行旅匆匆,背一行囊,昏天昏地一头扑向喀纳斯湖,我想不是因为湖怪。

意念:喀纳斯湖边断想

古代文人有三乐:闭门读佛书,开门迎佳客,出门寻山水。

在喀纳斯湖不寻湖怪是现实,要寻山水是意境。

这里需要有一位乐人,背靠巍巍群山,面对着汩汩江水。抚琴而坐,或十面埋伏,或高山流水。

听说有怎样的心绪,就会奏响怎样的音乐。

十面埋伏,金戈铁马的湖水入口

湖水入口处的水流声是不喜欢也不习惯的那种,但整个人在这里似乎非常轻松。多少有点气势磅礴的概念,水边的岩石被磨砺得圆滑精亮,找一处岩石站定,眼前翻滚的浪花像一个翻着跟头嬉闹的小毛孩……

闭上眼睛,耳膜被一阵紧似一阵的声音舔舐,忽然想到了乌江……

十万大军在激荡的流水中奔腾而来,金戈铁马,刀光剑影,楚汉争霸的最后一搏,悄悄拉开帷幕,惊心动魄……厮杀在渐渐隐退,呐喊越来越缥缈,四面楚歌,如针如锥,声声刺痛着热血沸腾的胸口。

滔滔流水,一声叹息,胜者王侯,败者贼寇……

高山流水,一座山一江水

有人说,爬到山上看风景是欲望的一种归宿。

可是爬山真的是为了更好地看湖,观鱼亭便是瞭望口,一座山一江水。

张开眼睛,当喀纳斯湖像模像样地扑进视线,却全非“高山流水”的感觉,水是静的,山不是很高,居然还是想到了高山流水,想到了知音抚琴,想到了俞伯牙,想到了钟子期。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海水涨潮,一点一点慢慢渗上来。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宁静淡泊,儒雅至极。

恋上这一刻的安静

听说静坐观风景很美,后来觉得还行。

听说喜欢油画的人都是赶秋天来这里写生的。

听说喀纳斯的美刚过高潮,现在是十月五日。

不过还是很美。树是黄的,悲壮的颜色;水是蓝的,想起硫酸铜。

沿着湖水,一直走到能够听见水声的地方。坐在湖边的岩石上,漫过来的湖水时不时触到脚,跋涉的尘土似乎就那样没了,凉意从脚心开始上渗,直触心脏。

抬起头,满眼睛的水弥漫开来。一片寂寞的蓝绿色,望过去眼睛发木,心就像空旷了的那种颜色一直混沌到远处,一道优美的弧线切过视线,那里是水的尽头,一个可爱的小孩奔跑在河岸上,身后水光点点……

阳光渐渐滑下去,好像是接近傍晚的时候,对面的松树黑压压一片,不美,但是庄重。那时候,是秋意最盛的时候,黄褐的颜色基调满山坡地席卷蔓延至此地,远山如黛,层林尽染,空气里隐隐飘散着游人的欢笑,而且阳光把树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太阳在秋天是很女性的,妩媚,柔情,尤其是到了晚秋,嫣红柔软的光线,仿佛伤感的红酒,一滴一滴都要醉人。喀纳斯湖面上的阳光这时候更加柔软,湖面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红彤彤的那种,晶亮晶亮的,像梳妆的少女,像醉酒的豪客,浓而不艳,热情而不牵强,全没有一丝残阳似血的悲哀。

料峭的风一吹又缩回去,湖面漾起一阵涟漪,又轻轻地散去……

天边还不时地泛红,红得就要烧起来一样,万千的金碧辉煌将喀纳斯湖镀成一片辉煌,等待我们用目光抚摸。夕阳将我们的姿势剪成安静的剪影,留在了弥漫的空气里……

生命:喀纳斯湖流动的空气

游艇像一条白色的鱼,将喀纳斯湖划开一道深深的裂痕。凭栏而望,凉风习习,很微妙的诗意涨溢胸前。天是深蓝的,明净坚挺,像钢一样似乎能够敲出响声来。湖水很深,是蓝绿色的,不习惯的那种颜色,这时候会不可抑制地想起小学美术课上的水彩画,那时候我画的湖水就是这颜色,老师会又一次生气地退回作业:没调对颜色。这一刻,我想我应该带美术老师来喀纳斯,让她也知道,其实湖水也可以这样蓝……

看湖不应该站在湖边,应该在观鱼亭或者某山顶,让其尽收眼底。在靠近水的地方,看人比看湖更精彩。这里更多的是人,是游客,是生命。

这样的湖,这样的树,这样的气氛应该找个愉悦的人散步,鱼雁来回,林荫留影,并肩漫步,这是比观湖更为极致的事。咔嚓咔嚓的声音总是不绝于耳,摄影是一种记忆,其实被摄也是,如此一阵子轮番的乱拍,谁知哪一天会出现在谁的喀纳斯记忆里。

湖边有一只老鹰,是来合影挣钱的,长相有点狰狞,所以,那么多的人居然不敢靠近,不敢拍照,回头的时候,老鹰和它的主人正襟危坐,阳光将身影慢慢拉长,很有悲壮的意思。湖边一只死了的乌鸦,扎在草丛里。一阵凉风吹过来,忽然觉得阳光一下子就没劲儿了,浑身一哆嗦,想:是不是秋天快没了。

把双脚浸在湖水里不动,涨落的湖水轻抚过皮肤,是最美妙的。抬起眼,周遭的事物都亮亮的,红红的,是夕阳的金色。三三两两划过湖面的游艇还在嘟嘟地响,周边的树林都沉寂了,偶有情侣的对话传来,讨论着湖怪。

【观鱼台·爬得不亦乐乎】

观鱼台——忘情地爬

观鱼台。是注定要与“爬”结缘的。会有莫名的悲哀,半山腰的后悔,歇斯底里的呐喊,进退两难的无奈。最后又是慰藉自己——值得!

去观鱼台之前,应该是满心欢喜的吧。因为站得高看得远嘛。尤其在喀纳斯,若是没有去观鱼台俯视一番,感受一下登高的快乐,岂不是白来一趟。

从总站买票坐专车上山,或者骑马,或者更有勇气者选择徒步。三条登台的路线选择,各自走的道儿都不同。听说骑马去观鱼台,只要你愿意,可以一步路都不走。但是上山的马道上,连一匹马都没有。大概来这里的游客都想试试自己的腿劲,也小小感受一下登山的快乐。徒步的人也不见几个,也许中午不是徒步上山的时间,听附近的人说,很早或者下午才是徒步者登山的时候,因为徒步的人是为了在山顶看日出或者日落。

大众选择:坐车。

如果以为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可以载着你一路飞奔到观鱼台,那你就太看得起这四十元车票的价值了。

兄弟,半山腰等你!还有两千多个的台阶自己爬去吧。

这便是,观鱼台必然要与“爬”结缘。当然还要忘情地爬,好好体会一下爬台阶的乐趣——登高的乐趣。

刚开始都是干劲十足地往上冲。一步接一步,看着高处的观鱼台,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远嘛,应该是很快就会上去的。十分钟以后,速度明显没有一开始那么快了,气喘吁吁,口干舌燥,频繁地喝水,即使身边一起往上爬的是最要好朋友也懒得和他说一句话。有风从耳边经过,可是却不怎么冷,头顶的太阳不依不饶地对着你,只好把外衣脱了围在身上,因为又累又热,早已经汗流浃背了。

倒也不是没有安慰自己的东西,风景真是高处独好啊!在边上休息一下,看看风景,拍拍照,缓过来了再往上爬。

再次开始前进的时候,已经疲惫了。开始悲哀,自己平时为什么不好好锻炼锻炼呢?十六楼的办公室又怎么样,如果偶尔爬爬也不会是现在这副狼狈样啊!山越来越陡,台阶越来越高,与地面几乎接近直角,随处可见“注意安全”的提示标语。双肩包也改背到胸前,实在害怕一个不小心就翻下去了,那真是哭都来不及了。心里开始小声嘀咕:早知道就不爬了,不就是一个台子嘛,不就是一个湖嘛,哪儿看不是看,有必要这样折腾自己嘛。可是,已经爬了一大半了,折回去吗?让别人看见多丢人啊,同行的人也会笑话的。进退两难,硬着头皮上吧。

郁闷啊,憋屈啊,烦躁啊,大喊一声宣泄一下吧。

啊……

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我只啊了一声,哪来的这么多声音啊。难道是回音?如果这样想,就真的白痴了。不是回音。是回应。有人在回应你的宣泄,大家一起“啊”,此起彼伏,像稻田里的青蛙。感觉棒极了,很兴奋,很激动,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疲惫也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终于,有风在耳边呼啸;终于,可以俯视还在爬台阶的人了;终于,有了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终于,到了观鱼台。

站在木质的台子上,看山就在眼前,你和山一样高。看飞过的鸟,你和鸟飞得一样高。感觉好极了,疲惫瞬间消失,空气清新得让人眷恋。最后,自然是赏景,俯视,拍照。

不是慰藉自己,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废了老鼻子劲儿爬到这儿来,值!

哼着小曲下山

下山的路平缓,很好走。所以,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俗语在喀纳斯的观鱼台是说不通的。这有点反着来的味儿。

告别观鱼台。哼着小曲儿下山。我得意地哼,得意地哼!

当然,哼曲儿,是要带着某种心情的。

至于是什么心情,你说了算。

下山。只是一个有过程的动作。

下山。带着一种心情。也只不过是一个有过程的心情。心情随便乱飞,随便张牙舞爪,随便天马行空。

这是应该的。因为,漫长的下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若不这样,那该多无趣啊!

倾听,木台阶的形状

《曲苑杂坛》热播的那些年,最难忘的是洛桑,那个多才少年对声音的模拟,引起我对声音的极大兴趣。一次专访中,洛桑说:我是喜欢各种声音的,小时候,我最喜欢木头的声音。

木头是有声音的,洛桑是对大自然有心的人。

他可以将声音奏出形状。

看见观鱼亭,这样觉得。

观鱼亭的两千六百多级台阶,似乎是一项神圣的使命,摊在看风景的人面前,一步一呼吸,一步一轻响,是件威严虔诚的事儿。

调动听觉,轻而易举,用心,即是虔诚。

亲自看见,一位白发的老太太爬上了观鱼亭。那种内心的震撼,不可言喻。顽强的毅力可以征服世界上任何一座高峰,是耳熟能详的话,其实毅力,是一件很微薄的事物,在直插云霄的台阶跟前,苍白,萎缩,消融。

很累很累的时候,就剩倾听,是唯一清晰的状态。阳光炽烈,视线模糊,只有听觉空前地发达,听见踩在木台阶上的愉悦,听见呼吸的真切,听见心脏狂跳的突兀,听见洛桑很久前奏出的木头声音的形状:轻快的,婉转的,生命的。

回首望过去,屁股后面零零散散地跟着一些人,都在卖力地向上爬,其实都是在虔诚地倾听,自己的心跳,委婉的山风,落叶的轻响。

这样体会,台阶便瞬间唯美得像是一幅记忆长卷:很久前落雪的冬天,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在校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人走,来来回回的脚印踏在干净的雪地上,窸窸窣窣,歪歪斜斜,最后一年年变大……

或者,那也是台阶的形状,窸窸窣窣,歪歪斜斜,一年一年变大……

■贴士:观鱼亭的两千六百多级台阶,是一种对风景的美好体会,体力,意识,都是。空前参与,鼓励自己,多爬多爬,莫要偷懒。

那么远这么近

观鱼亭,远眺、全观。

木质的亭子,八个角在太阳下张牙舞爪。

抬眼看过去,水和山,很远,很美。

站在亭子的木板上,不断有人来回走动,有一种颤巍巍的动感,就怕被体重超标的人踩个窟窿下去。

喀纳斯湖完整地扑进眼睛,貌似初中化学课上硫酸铜的颜色。那时候,夕阳将至。

很远,一切安静。

远处是巍峨的连绵的群山,叫不上名字,山顶都落了雪,这样或远或近的雪让人有一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还是喜欢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灵气,景色就是这样才完美的。观鱼亭不远的一个山窝窝里似乎有人家,这时候才发现,人和自然居然可以如此地存在。

很近,可以听见自己惊呼的心跳。

我想我还会来,还是站在这里。

我觉得我还会来,我要从山脚下一步一步爬上来。或者,也要骑马上来,经过古幽的马道,可能别有滋味。

照片的婆婆妈妈记忆

▼想摸摸松鼠的温度

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的松鼠。我用相机抓拍到多只。

很小的时候我怕松鼠,老家院子里那时候很多,一看见,我就哭,觉得它会咬人。可是,松鼠是怕人的。现在很多的小动物都怕人,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邻居家捉了很多的松鼠,家养,后来好像可以驯服,会跳舞。我怕,没看过。但是他们常说。

像松鼠一样,童年的许多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

今天在观鱼亭看见一只松鼠,正躲在路边的干草垛里吃一个苹果把儿,一群游客发现了,狠命地追,惊吓了打算美餐一顿的小家伙。我狠狠地看着那些可笑的人,其实自己也很想摸摸松鼠,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怕,我多想摸摸它,就是单纯摸摸,我想知道童年时可以吓得我哭的这种小精灵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温度。

▼蚱蜢,或者不是

草丛里发现了几只绿色的蚱蜢,后来听别人说不是。

我觉得应该是,记得小时候,将这样的蚱蜢叫变色龙,因为绿色的藏在草丛中不太容易捕捉。

班里的男孩子会专门捉来一两只,随便地扔在女孩子的课本上,教室里不是传来女孩的大叫声,就是老师的斥责声……

▼光天化日,钻石取火

没打着火,是来观鱼亭最遗憾的事。

山坡上分布着一些石头,来历就不知道了,是白色的。我记得小时就是和哥哥找一些这样的石头,然后回家关上门窗,拉上窗帘关掉所有的灯,等我们都看不见对方的时候,嚓嚓!哥哥手上的石头就冒出火花来。这叫打火石。

为了演示这一绝技,我在观鱼亭的下面开始“钻石取火”,可是什么也没有。打一个长途电话给哥哥,寻求起火的良方,他在忙着工作,说:这么大人了,还瞎折腾。我想那一刻,我的童心全被他给粉碎了。

补充:要在没有光线的地方才可以看见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