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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霍加·纳斯尔的故事

霍加·纳斯尔 哈萨克族

霍加·纳斯尔编的故事与现实生活紧密结合,他把幽默、风趣、讽刺融为一体,具有强烈的生活特性,他的故事在哈萨克族人民群众中广泛流传。

吝啬的巴依养瘦狗

有一个吝啬的巴依,一天,他把霍加·纳斯尔找来说:“喂!霍加·纳斯尔,我听人们说你是一个好猎手,请你给我找一条机警的瘦猎狗来。”

一星期之后,霍加·纳斯尔给这个吝啬的巴依牵来一条像毛驴一样肥大的狗。巴依生气地说:“这样肥的狗能打猎吗?”

霍加·纳斯尔说:“别生气呀,巴依!这样肥的狗要让您养,我保证不过一个星期就会变瘦的。”

假证人的回答

霍加·纳斯尔的邻居无故诬赖人家借了他的小麦没还,要和人家去打官司,并拉着霍加·纳斯尔去作证人。

审判的喀孜问霍加·纳斯尔:“你的邻居借给这个人小麦的时候,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霍加·纳斯尔说:“当然了!大人,我亲眼看见过我的邻居借给这个人大麦。”

这时,霍加·纳斯尔的邻居在旁边很圆滑地说:“不!霍加你忘了,我借给他的是小麦。”

霍加·纳斯尔说:“唉!管它小麦、大麦呢?反正我是假证人。”

饭的味道和钱的声音

有一天,霍加·纳斯尔在路上散步,听见路旁饭馆里闹哄哄的。

他好奇地走进去一看,肥胖的掌柜正在打一个穷汉,穷汉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可是凶狠的胖掌柜还是边打边骂。

霍加·纳斯尔赶紧过来给他们劝架,把可怜的穷汉拉到一旁,向掌柜的问道:“你为什么打他?”

胖子气呼呼地说:“这个穷家伙不给钱就想跑,所以我才打他。”

霍加·纳斯尔又问:“他都吃你什么了?该给你多少钱?”

掌柜的理直气壮地说:“他进了饭馆以后,掏出一块馕来,坐了很长的时间也不吃,一直坐到厨房的香味儿渗到他那块馕里以后,他才吃。当然他得给我钱了,我那饭菜的香味又不是白来的。”霍加·纳斯尔说:“对呀!你有理。”然后回头问穷汉,“你说说你的理由吧!”

穷汉说:“我上他饭馆里来是真的,坐着吃馕也是真的。我来的时候本想吃点菜,但他这儿的菜太贵了,我的钱不够,想等点剩菜。哪知道这个不知道可怜穷人的老爷,什么也没给我,我只好吃了自己的馕。您想想就这样他应该找我要钱吗?”

霍加·纳斯尔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对,可是你有钱吗?”穷汉说:“我只有两三个小钱。”胖掌柜在旁边跟着就说:“少点儿也行,给我吧!要不你就甭想走!”说着就伸着手要钱。

霍加·纳斯尔说:“掌柜的,你先别着急,你先到那边等等再来。”

胖子走了以后,霍加·纳斯尔和穷汉说了几句话,要过钱来,两手握着钱喊道:“掌柜的,请过来吧。”爱钱如命的胖子很高兴地跑过去,对霍加·纳斯尔说:“谢谢您,谢谢您。”霍加·纳斯尔双手拿着钱,在他耳朵旁边使劲摇了几下以后,把钱又交给穷汉说:“你也再等一会儿走。”胖掌柜的在旁边急得直冒汗,嚷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凭什么不给我钱?”

霍加·纳斯尔不慌不忙地说:“我是喜欢做公道事儿的人,他不是没吃你的东西吗?只是闻了闻你的饭菜味儿吗?可是你也听了他的钱的声音了。你们这叫两够本,你那点饭菜的味儿也就值听听这几个钱的声音,你还想干什么?”

死了的锅

有一天,霍加·纳斯尔的家里来了客人。按照哈萨克族人好客的风俗习惯,霍加·纳斯尔准备给客人们做饭。可是他家里仅有一口锅,用这口锅做饭是不够客人们吃的。因此,霍加·纳斯尔就去找邻居巴依借一口大锅。

巴依显得不大愿意地说:“你把锅拿走可别不给我送回来呀!”霍加·纳斯尔连连称是,把大锅拿走了。到家做好饭,把客人招待完后,霍加·纳斯尔赶紧把自己的小锅放在大锅里,一块儿给巴依送去了。

巴依见到拿着锅的霍加·纳斯尔,连忙说:“你把我的锅弄坏没有,怎么才给我送来?”霍加·纳斯尔说:“老爷,不但没弄坏,您的锅还生了个小锅哩。”巴依很高兴地说:“你说什么?生了个小锅?”霍加·纳斯尔指着锅说:“您不信,您来看,这个不是它的孩子吗?”霍加·纳斯尔说完心想:看你怎么办,或者还能把小锅还我吧!哪知道,巴依却说:“啊!好吧,谢谢你,我的锅本来就是活的。你往后要用的话再来拿吧。”说着就把两口锅都收起来了。霍加·纳斯尔没有再说什么,就回家了。

过了不久,霍加·纳斯尔又到巴依家借锅来了。巴依很痛快地说:“可以,可以,你拿吧。”巴依心里想:这回他一定又给我带回口锅来。哪知道,霍加·纳斯尔再没给送回去。两天过去了,第三天巴依实在等不及,就亲自找来了。

巴依一进霍加·纳斯尔家的门,就问道:“喂!霍加·纳斯尔,我的锅呢?怎么都过两天还不给我送回去?”霍加·纳斯尔很难过地说:“老爷,这可不怨我,您的锅病了两天之后,今天死了,我现在正准备去告诉您呢。我这会儿心里也是很难过的。”

巴依又气又急地说:“你胡说八道!锅还能死吗?快点还给我!”

可是霍加·纳斯尔并不着急,他说:“老爷您别骂人啊!您不是说过您的锅是活的吗?它既然能生,也就能死,它生的小锅您不是收下了吗?依我看,您既然承认您的锅能生小锅,也就应该承认它得病后会死掉的。”

巴依无话可说,只好空着手回去了。

霍加·纳斯尔和可汗

有一天,霍加·纳斯尔和一个财主吵了架,两个人纠缠不清,便扭到可汗那里去,请可汗审判这场官司。

霍加·纳斯尔早已料到财主将要给可汗行贿,可汗会替财主说话。于是他便暗暗在怀里揣了一块大石头前去见可汗。

当可汗听毕双方的理由,准备宣布判决时,霍加·纳斯尔连忙咳嗽了一声。可汗望了望他,霍加·纳斯尔又用拳头指指怀抱,可汗见他衣襟里鼓鼓囊囊的,以为是给他带来的金银,喜出望外,心想:霍加·纳斯尔一定是在向我示意说,我要是替他说话,他就把这些黄金都给我。于是,他很严肃地宣布霍加·纳斯尔无罪。财主对这个判决很不满意,便生气地走了。

财主走了以后,可汗嬉皮笑脸地把霍加·纳斯尔叫到跟前说:“霍加大哥,我叫财主在你面前低头认输了,你对我很满意吧!现在该把你怀里的金子给我了。”

“陛下,我并没给你带来什么金子银子,我怀里装的是块石头。”霍加·纳斯尔说着,就把怀里的石头往可汗的面前一扔。

“那么,我刚才审判你们的案件时,你用拳头指怀抱,又向我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可汗失意地问。

霍加·纳斯尔不慌不忙地答道:“哎!陛下,我用拳头向怀抱示意是说:可汗,你要公道一点,不然,我就用这块石头砸死你。”可汗无言对答,只得放他回去。

谁比可汗的力量大

一天,可汗问霍加:“在世界上还有比可汗的力量再大的人吗?”

霍加说:“有。”

“是谁?”

“种庄稼的。”

“种庄稼的有什么力量?”

“种粮食呀!庄稼人要是不给粮食吃,可汗的力量由哪里来呢?”

(翻译者:常世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