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机智人物故事
17129900000011

第11章 阿尔嘎其的故事

阿尔嘎其 蒙古族

阿尔嘎其的故事讽刺虚伪,揭露鞭笞丑恶,在蒙古族人民群众中广泛流传。

阿尔嘎其与小偷

有一天夜里,阿尔嘎其到外面去方便时,发现有个小偷偷了他邻居家的东西,正背着往外走。他悄悄地走到那小偷旁边,对他说:

“你得把人家的门关好,不然的话,还会有人来学着你偷这一家东西的。”

小偷听了,吓得扔下东西就慌慌张张地逃跑了。

那小偷没能偷成东西,非常记恨阿尔嘎其。有一天,趁阿尔嘎其不在家,小偷摸进阿尔嘎其的家里,偷了他家的东西,背着往回走。阿尔嘎其回到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于是,阿尔嘎其从家里把小偷偷剩下的东西背上,赶紧在小偷后面追赶。追上小偷后,对他说:

“谢谢你,你为我搬家背东西很辛苦,不过你用不着再去了,剩下的东西,我都背来了。”

从那以后,那小偷再也没敢靠近阿尔嘎其。

惩治傲慢少爷

有一个富家少爷,依仗他父亲的权势,飞扬跋扈,欺负他人。少年阿尔嘎其早就想找个机会杀杀他的威风。有一天,阿尔嘎其与小伙子们一起玩耍。那少爷跑过来凑到他们中间,想寻衅耍横。阿尔嘎其叫住他:“我问你一件事,你们家焚香时,用什么料?”

“用什么料?当然是用柏树叶啦。我爸妈说了,柏树是世界上最圣洁的植物。你们这些穷鬼家焚香时,用的是什么东西?”少爷傲慢地反问。“我们都是用蝎子草焚香,我们的爸妈说了,这世界上,蝎子草才是最圣洁的植物。”

“噢,原来你们这些穷人是用最差劲的草来焚香的呀?”

“咳!你说错了。你们用来焚香祭祀祖先的柏树叶,我们只是用它擦屁股。”阿尔嘎其刺激他说道。听了这话,少爷妒心顿起,说:“哼!你们那个焚香用的草才是擦屁股用的东西。我现在就用它擦屁股,让你们看看。”

说完,少爷找来一把蝎子草,蹲在地上拉了一泡屎,再用蝎子草狠狠地擦了一下屁股,这一下可好,少爷裤子还没来得及提起,屁股就开始刺痛得火辣火辣地。他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哭爹喊娘地往家跑。

从此以后,那少爷再也不敢轻易地去欺负那些穷人家的孩子了。

骗王爷

阿尔嘎其周游各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他从老百姓那儿听说,这里的王爷非常骄傲,经常对别人吹嘘自己多么多么的聪明,任何人都无法骗得了他。于是,阿尔嘎其就准备找个机会,杀杀他的傲气。

有一天,阿尔嘎其在野外遇到了正在打猎的王爷。阿尔嘎其走上前去,说:“尊敬的王爷,听说您特别聪明,从来没有被别人骗过,今天,我来骗一下您怎么样?”

“咳,能够骗我的小子还没从娘肚子里生出来呢!你算得了什么,你真的能骗得了我,我就把我的王爷头衔和所有的家产都送给你。”王爷傲气十足地说。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当然说话算话!”

“那好,您在这儿等着我,我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骗您。您可不能走了!”

“行,行,我一定在这儿等着你。”

阿尔嘎其走了,王爷在原地等他,等了好长时间。这时,一帮小伙子路过这里,问他:

“王爷,您在这儿干什么?”

王爷对他们讲了跟阿尔嘎其打赌的事情。小伙子们一听,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对王爷说:“您已经被阿尔嘎其骗了,还在这儿傻等着干什么!”

王爷这时才恍然大悟,回去后乖乖地将王爷的头衔和家产拱手送给了阿尔嘎其。

夸赞东家的女儿

有个诡计多端又贪婪成性的财主富婆,她的万贯家产都是搜刮得来的。她有个独生女儿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她想找个富户把女儿嫁过去,利用女儿的婚事再发一笔财。

富婆家牛群里有一头老母牛,已是连着几年空怀,留着它也没有多少用了。她就让仆人牵着那头牛到市场上去卖。可是,老仆人在市场上吆喝了整整一天,却没人肯买那头牛。人们一听老仆人说,这是一头连年空怀的老牛,个个都摇着头走开了。

晚上,老仆人只好牵着牛回来。财主富婆问他,为什么没把牛卖掉,老仆人如实回答。财主富婆一听,勃然大怒,骂道:“没用的废物,你就不知道好好虚夸它,找个大头卖掉吗?你给我滚,永远别让我看到你!”

原来,老仆人在富婆家干了好几年了,富婆一直没给他付工钱。现在他已年迈体弱干不动活了,于是富婆就一直在找机会想办法赖掉他的工钱,把老仆人赶走。这一次,她正好找到了借口,就以没能卖掉老牛为借口,连晚饭都没让他吃一口,便把他赶出了门。

阿尔嘎其听到这件事,很是气愤,决心惩治一下黑心的富婆。有一天,他主动找上门去,对富婆说:“听说你想卖掉你的老牛,我去给你卖,准能给你卖个好价钱。”

财主富婆听了阿尔嘎其的话,很高兴,还再三叮嘱他要如何如何吹嘘她的那头牛。

阿尔嘎其到了市场上,照着富婆的话喊道:“这头牛年年怀胎,它的乳房大得像一口锅,一天能挤好几桶奶子。”

阿尔嘎其在市场上吆喝了老半天,总算把牛卖掉了,将卖牛钱带回来,交给了财主富婆。富婆特别满意,心想,阿尔嘎其是个能够帮她敛财的好帮手,于是,让他留下来,当了自家的管家。

有一天,异乡的一个富户领着几个人,专门到财主富婆家提亲,财主富婆把阿尔嘎其叫到身边,对他耳语道:“待一会儿,你要对那几个前来提亲的人就像上次夸我那头老牛那样,好好地夸夸我的女儿。”

阿尔嘎其点头答应。富婆领着阿尔嘎其来到客人面前,对他们说:

“你们家的情况,我还不太了解,反正,你们的小伙子不是出类拔萃的话,我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至于我的女儿怎么样,用不着我多说,就让在我家多年当管家的阿尔嘎其给你们介绍吧。他的话,句句都是实话,绝对可信,你们想知道什么,都问他好了。”

阿尔嘎其走上前去,向客人们说道:“我家主人的女儿,我的确很了解,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年年怀胎,年年生,乳房大得像一口锅。”

听到这些话,财主富婆在客人面前羞得无地自容,急忙偷偷地拉了拉阿尔嘎其的衣角。可是,阿尔嘎其却根本不理睬,继续讲他的话,直到那些提亲的客人赶忙拿起自己的褡裢,走出了门才停下。

财主富婆气愤极了,责问他为什么这样败坏她的好事。阿尔嘎其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是主人您亲口交待我,像夸您的那头老牛那样,夸您的女儿的呀!”

财主富婆听他这么一说,无言以答。

阿尔嘎其出使

阿尔嘎其奉可汗之命,出使到邻国。邻国的可汗是个狂妄至极的家伙,平时他就很是看不起周边的邻国。现在他听说邻国派来了个其貌不扬的使者,便吩咐自己的司仪大臣,迎接邻国使者时,让他从大门旁的狗洞钻进来。

阿尔嘎其知道这是他们在故意污辱他的汗国,于是,镇定自若地问道:“尊贵的司仪大臣,请问贵国是人国,还是狗国?如果是狗国,那我应当按您的要求,从这狗洞钻进去,而且还得以狗礼见你们的可汗。”

听他这么一说,那位司仪大臣无言以答,赶紧回去向他的可汗禀报。可汗没办法回答阿尔嘎其的问话,只好以礼相待,隆重地接待了他。可汗为了挽回面子,第二天吃早饭时,向阿尔嘎其说道:“使者阁下,昨天夜里,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我和你们的可汗在摔跤,你们的可汗身体弱得像个干枯的刺沙蓬,我一下子把他举了起来,然后摔在地上,他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起不来,我就一屁股坐在他的胸口上。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阿尔嘎其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这一下,邻国可汗反而觉得奇怪,我在污辱他们的可汗,他却好像很高兴。于是,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尊贵的可汗阁下,请允许我解释一下您的梦,好吗?您虽然摔倒了我们的可汗,坐在了他的胸口上,可是,你的眼睛却在朝下看着,这可是福气殆尽、永不抬头的凶兆啊!我们的可汗,虽然是在您的下面,可他的眼睛却望着长生天,这是福星高照的吉兆呀!”阿尔嘎其慢条斯理地回答说。

邻国可汗本想赢他一回以挽回面子,不料却又一次输给了阿尔嘎其。

为自己洗雪罪名

有个可汗,他特别喜欢欣赏画,因此他不仅自己娶了画家夫人,而且让手下的五个大臣都娶了会画画儿的姑娘当夫人。

有一次,可汗手下的五个大臣都有公事外出,他们的五个夫人闲得无聊,就在一起炫耀各自的见识多。

夫人甲吹嘘道:“你们听说没有?我们的汗国里,有个叫阿尔嘎其的人,他不仅见多识广,聪明伶俐,而且长得也特别帅。”

“你只是听说呀?我还在一次婚宴上亲眼见过他呢!”夫人乙吹得更胜一筹。

“咳!你只是见见而已,我还跟他坐在一起喝过酒、唱过歌呢。”夫人丙不甘落后,吹得更厉害。

“你们那些算什么!我在姑娘时候,跟他还是个知心朋友呢。”夫人丁吹得胜过前三个夫人。

最后剩下的夫人明知自己吹不过她们几个,但又不甘心自己显得没有见识,妒火中烧,就跑到可汗那里诬告说:“你的一个大臣的老婆,趁自己的丈夫不在家,偷偷地把阿尔嘎其叫到家里,喝酒玩乐,最后还跟他睡在了一起。”

可汗听了,非常生气,立刻把阿尔嘎其叫来问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敢跟我的大臣的夫人偷情。”

“可汗大人,青天在上,别说跟您的大臣夫人偷情,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阿尔嘎其如实回答。

可汗不信:“大胆奴才,你还敢隐瞒。那些大臣夫人们都炫耀自己跟你喝过酒唱过歌,你还抵赖不成,来人!狠狠地抽他三七二十一个皮鞭,看他招不招。”

“英明的可汗,请稍等片刻,我有个办法,很容易弄清这件事。”阿尔嘎其连忙请求道。

这时,坐在可汗旁边的可汗夫人对可汗说:“您先让他说说吧,咱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洗清自己的罪名。”

“行,你说说怎样弄清这件事?”可汗答应了。

阿尔嘎其说:“我听说可汗夫人和您的大臣们的夫人个个都是画画高手,我请求您,让她们每人画一张我的像,如果她们见过我的话,会画得很像,如果没有见过我的话,肯定画不像。”

可汗觉得这倒是个很高明的办法。于是,可汗把大臣们的夫人召集到一间屋里,问她们:“我的汗国里,有个叫阿尔嘎其的人,他非同一般,你们谁曾见过他?”

可汗夫人首先说见过,大臣夫人乙、丙、丁三人虽然不曾见过阿尔嘎其一面,但都在同伴面前吹嘘自己见过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见过。可汗发给自己的夫人和众臣夫人乙、丙、丁四人每人一块画板,让他们凭着记忆画出阿尔嘎其的长相。结果,除了可汗夫人以外,没有一个人画得像,这才真相大白。

任命断案大臣

有一个独断专横的可汗,他决不允许别人对他说出的话提出异议。

有一天,他对手下的大臣们说:“你们去把汗国内所有的聪明人都召集到我这里来,我要向他们问话。谁能正确地回答我的问话,我就任命他当我的断案大臣。”

被派出的大臣们把汗国上下所有的聪明人都叫到了可汗的宫殿。可汗傲慢地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开始问话。他问第一个被叫进来的人:“我说狼不会吃羊,你认为如何?”

“我认为,狼同情羊的时候,它才不会吃羊。”

“照你的说法,狼有时还是要吃羊的嘛,你这不是在否定我吗?”

“不——不是——,也,也——许,它……”第一个人吞吞吐吐,话还没说完,就被赶出了门。第二个人被叫进来,他回答说:“狼肚子饱的时候不吃羊。”

“你是在说,狼在饿的时候才吃羊,你这不是反对我吗,快给我滚!”第三个被叫进去的是阿尔嘎其。他听了可汗的提问后,回答说:“您是我们尊贵的可汗,您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理。您说狼不吃羊,它就是不吃羊,这还有什么可疑的呢!”可汗听了阿尔嘎其的话,非常满意,高高兴兴地宣布他就是今后汗国的断案大臣。

挫败狂傲先生

有个狂妄的先生,平时自认为很了不起,到处炫耀自己,贬低他人。有一天,阿尔嘎其在路边歇脚时,突然见到狂妄先生从远处走来。他赶忙找来一些石头和杂物堆在路中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狂妄先生走到跟前,喝斥道:“不懂事的蠢货,在马路中间堆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尊敬的先生,我这是在盖房子。”

“赶快把这些东西搬开让我走路。”

“请问您这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先生,是房子理应给车马让路,还是车马应当绕房子而过呢?”阿尔嘎其不亢不卑地问道。

狂妄先生一时语塞,急忙转移话题,说:“嘿,看来你还有点口才啊。既然你能说会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什么树没有树根?什么山里没有飞禽走兽?什么水里没有鱼儿?”

阿尔嘎其不假思索地顺口回答道:“画中的树没有树根,失火的山里没有飞禽走兽,井里的水中没有鱼儿。您说不是这样吗?先生,我已经回答了您提出的问题。现在该我向您提问了。请问,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多少颗?”

狂妄先生想了想,回答不出来,说:“你别问那么远的,就问我身边的东西。”

“那好,请问您的眼睫毛有多少根?”

狂妄先生仍是回答不出来。反问他:“哼!你说说有多少根?”

狂妄先生以为阿尔嘎其回答不出来,不料,他却顺手从头发中揪下来一撮毛发,说:“就这么多,不信您数数看。”

狂妄先生只好认输,红着脸,灰溜溜地走了。

(采录者:莫·加勒斯来,莫·杜格尔,斯·麦德尔,斯·阿拉,达·达瓦加甫)

(翻译者:乌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