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祖先图腾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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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好汉库库勒代莫尔根(2)

把老人安顿好后,库库勒代莫尔根像往常一样早出晚归地忙于他的狩猎事业,从不呆在家里。

有一天,库库勒代莫尔根出门去狩猎时,老人对他的妻子说:“孩子啊,你丈夫英俊洒脱又智慧,你也是个美丽动人的好女子。你们俩的结合真是天作之合,美丽幸福。但你知道你丈夫的魂灵在哪儿吗?”

“我从未打听过这些。”

“喂,那是不行的。你们既然成家一同过日子,就应该知道他及其坐骑的魂灵在哪里。”女巫继续说,“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具体办法。晚上你俩同枕共眠时,你就问问他,他如果不说,你就假装生气背过脸去睡,不要理他。那时他就会情愿地告诉你的。”

库库勒代莫尔根狩猎回来,和妻子吃过饭,双双躺在被窝里,这时他的妻子问道:

“你能告诉我你的魂灵在哪里吗?”

“你问这个干啥?”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咱们结合睡一个被窝都这么长时间了,可你连这点小事都瞒着我,这算什么夫妻呀!”妻子假装生气,就背过脸去睡,不理睬他。库库勒代莫尔根无奈地说:

“你转过身来吧,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他央求着继续说,“我的右腋下有一个金瘊子。我的铁青马右腋下有一个雏鸟般大的瘤子。如果把这两个东西摘下埋在土里,再让女人从它上面跨过,我和我的马就会死掉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门外偷听的女巫听到这些,心里甚是高兴。她趁库库勒代莫尔根甜蜜地酣睡之机,悄悄溜进屋里摘走了他的金瘊子。又去割下铁青马的瘤子。她把它们埋在地下,又从上边跨了过去。于是,库库勒代莫尔根和他的铁青马都死了。

第二天清晨,当库库勒代莫尔根的妻子煮好了奶茶,去叫库库勒代莫尔根起来喝茶时,发现她丈夫已经死了。她惊慌地哭喊着叫老妪时,女巫装模作样地表示惊奇。然后,又安慰她说:“怎么会这样呢?太不幸了。”过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孩子啊,想开一些吧。事已如此,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死的已经远去,可剩下的还得继续生活呀。节哀保重吧。只要活着,你就会遇上比他更好的丈夫的。”

而后,女巫砍来杨树,用了好些天的工夫,做成了一个大木箱。她把木箱搬到河边,对库库勒代莫尔根的妻子说: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为你丈夫做成了这口棺材。但我总也量不出它能否装得下你丈夫。请你帮忙,进到里边去试一试吧。”

善良单纯的库库勒代莫尔根的妻子就进棺材里边试。她刚一躺下,女巫就关紧了棺材盖,外边用牛皮包好,又用绳子捆紧,并钉上她带来的四个提环,就把箱子推进河里漂走了。女巫从岸边陆地上顺流而下,奔向魔宫。

当木箱漂流到魔王设置的拦网时,它的御役们打捞起木箱送到了魔王面前。魔王见了库库勒代莫尔根的妻子甚是高兴。就对女巫说:

“你满足了我的要求。我说话算数,你想要啥,我就给你啥。你尽管提出来好了。”

“我什么也不提。大王赐什么,我接受什么就行。”于是,魔王赐给了她成群的羊、成群的牛,还有马和骆驼及洁白的新毡房等,足够女巫享用一辈子的财富。

(四)

现在,再说跟库库勒代莫尔根一同下凡的五位好汉。

有一天,他们五位坐在一块聊天,突然想起了库库勒代莫尔根。有人说:“我们来到下界已经三年多了,该去找找库库勒代莫尔根了。”

“可是,这茫茫世界到哪儿去找呢?”

“可也是。不过……噢,有了。我们来时不是立过风轮吗?何不先去那儿看看呢。”

“说得对。”大家一致赞同,就起程前往。

当他们来到立风轮的地方,发现库库勒代莫尔根的风轮倒在那里了。

“哟,这是怎么了?风轮倒了,这表明他已经死了。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就是真的死了,我们也得找见他的尸体。”

这时,又有人说:“牟尔优齐,你快追踪一下,他到底去了哪里。”

于是,大家跟着能找回失踪十年的小虫、失踪二十年的蚂蚁的牟尔优齐来到了那个搭在河边、没有绑带的蒙古包前。进到屋里,只见库库勒代莫尔根已经死在床上。牟尔优齐又追踪找到了库库勒代莫尔根和他坐骑的魂灵。他们将灵魂挖出来,洗净熏过香,又以乎必利仪式迎接过来,使它们各自归位后,库库勒代莫尔根和他的马就复活了。

库库勒代莫尔根复活后坐起来说:“我怎么睡得这么沉?”他环顾了一下周围说:“我的妻子在哪儿?我的马在哪儿?”

这时,他的五个伙伴告诉他说:“我们为寻找你去过立风轮的地方。从那儿又追踪到这儿,又找来你和你坐骑的魂灵使你们复活。我们是刚刚来到这儿的,根本没见过什么女人。”

库库勒代莫尔根也告诉了朋友们他来到这里斩杀了十五个脑袋的魔鬼,娶了魔鬼的妻子为妻,以及他的妻子怀孕的全过程。接着他又说:“我们本来过得挺美满幸福。有一天,来了一个陌生老妪。那天晚上我妻子非要问我的魂灵在哪儿不可,我就告诉她了。看来问题就出在那老妪身上。”

听了这些,牟尔优齐就继续追踪。他追踪到了老妪将其妻骗到河边,装入木箱,推进河里的痕迹。他们六位就沿河追踪而下。

当他们来到魔王地界时,看见王宫北边有几个孩子在练习弯弓射箭。其中有一个长相出众的孩子,从众孩童射出的箭上看非同一般,他飞快地去拾那落在库库勒代莫尔根脚下的箭。

原来,这孩子就是库库勒代莫尔根的妻子腹中的那个孩子。他现在已经三岁了。

于是,库库勒代莫尔根给他一个钮扣说:“你把它带回去给你妈妈看。千万别让别人看见。”

孩子接过扣子,高兴地跑回去了。

别的孩子看到这一幕,就禀报了魔王。

于是,魔王派重兵俘获了库库勒代莫尔根等六人,并关进了铁板牢房里。

“我们被关进了铁板牢房。现在该怎么办?”有人嘀咕道。

“喂,强纳齐呢?你快听听,外边有什么动静?”另一个说道。

强纳齐仔细听了听说:“他们想烧死我们。正在往这边搬火药呢。”

“那么,其策齐呢?你不是能凿洞吗?快凿呀!”又一个说。

当其策齐把铁板牢房凿出了一个洞,他们几个跑了出来时,魔王又把他们抓住,重新关进了七层铁板牢房。

“这回怎么办呢?”有人说。

“其策齐,你能凿穿这七层铁板牢房吗?”有人问。

“能!”其策齐答道。

“强纳齐,你快听听看,现在外边有什么动静?”又有人说。

“外边已经堆好了四十车的火药,就要点火了。”强纳齐听了听继续说,“其策齐,你快凿呀,要不来不及了,我们就全完了。”他转过头又对吞海者说:“你做好准备,我们出去以后,你把这条河的水全部吞进去。然后,来个水淹魔王宫,淹死它们。”

“可是那里还有我的妻儿呢,怎样救出他们呢?”库库勒代莫尔根问。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飞毛腿说。

其策齐不负众望,没用多大工夫就把七层铁板牢房凿出了一个大洞。他们六人逃出了魔爪。于是,吞海者就把这条河的水全部吞到肚里,随即去淹魔宫。趁魔宫里一片混乱,但尚未淹没之机,飞毛腿迅即跑去救出了库库勒代的妻子和儿子。不一会儿,大水全部淹没了魔宫,把那些魔怪无一漏网地全淹死了。

这时,库库勒代莫尔根斥责其妻说:“你探知我魂灵所在之处,并杀死了我。让我们吃了这么多苦头,你是何用心!”并拔出利剑要杀死妻子。这时,飞毛腿说:

“若不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搭救,你妻儿早就死了。现在你若真的要杀死她,那就给我好了。”于是,其他四人也各摆各的功劳,对夫人的归宿问题发生了争执。

“要不是我牟尔优齐的追踪,哪儿有你库库勒代莫尔根的复活和你的妻儿?所以,夫人应该归我。”

“是我辛勤凿洞才救了大家,也救了夫人,所以,夫人该归我。”其策齐说。

“不对,要不是我淹死魔怪,哪儿有我们大家的今天。所以,夫人应该归我。”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库库勒代莫尔根说:“对这件事你们都有功劳,我也不会忘记大家的恩德的。大家争论不休,我看这样吧:我妻子原是天上的神仙,就让她回到天上变成报晓的启明星,我们七个回到天上变成北斗七星,大家永远在一起。”

大家赞同这个意见,就照办了。

从此,天上有了启明星和北斗七星,直到现在和将来。

(讲述者:乔鲁达)

(采录者:特·加木查)

(整理者:优·达瓦加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