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精灵鬼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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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蛤蟆妻子

古时候,有个汗王,他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长成小伙子后,汗王把三个儿子叫到身边来,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支箭,汗王说:

“你们三个现在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我给你们每人一支箭,你们三个都蒙上眼睛,把箭射出去,不管射到什么,那就是你们的妻子。”

三个儿子遵照父王的命令,蒙住眼睛,把各自的箭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射了出去。老大的箭落地时,挂在了邻国的一位公主的衣服上。老二的箭落地时,挂在了一位富豪千金的头上。老三的箭一直飞,飞到海边,落在一只蛤蟆的背上。弟兄们把各自的妻子领回来,另立门户,开始过自己的日子。

有一天,汗王下令,让三个儿媳每人织好一块地毯送来。老三回到家,发愁得唉声叹气。这时,躺在被褥上的蛤蟆突然开口说人话了:

“亲爱的,有什么事让你这样发愁?”

老三听到蛤蟆竟然能说话,很高兴,就把父汗的命令告诉了蛤蟆妻子。蛤蟆妻子说:

“那有什么发愁的呢?你把线和羊毛准备好,我给你织地毯。”

老三把织地毯所需的东西准备齐全了。蛤蟆妻子连着几个夜晚,让小伙子睡觉,自己编织地毯,最后织出了一块非常漂亮的地毯。

送地毯的日了到了。老三把地毯抱到父王那里。父王先看了看大媳妇织的地毯,说冬天盖在马背上的话,可以防寒。再看了看二媳妇织的地毯,说可以盖在柴火堆上,用来防潮。最后看了看三媳妇织的地毯,赞不绝口,说这才是真正漂亮的地毯,我要把这铺在自己的床上。大媳妇和二媳妇从各自丈夫的嘴里听到父王对她们所织的地毯的评价后,对蛤蟆弟媳嫉妒地骂道:“一个臭蛤蟆还竟然如此得宠。”

过了些日子,汗王又下命令,让三个儿媳每人做一份可口的饭送来。老三回来给蛤蟆妻子告诉了父汗的命令。第三天,他起床时,一顿香喷喷的美味佳肴已经做好。老三把饭端到父王那里,这次父王又是只对老三媳妇的手艺大加赞赏。

没过几日,汗王又下命令了。这次是他要面见三个儿媳。这可难住了老三。蛤蟆媳妇见丈夫又在唉声叹气,问他是怎么回事。老三只好把父王下的命令告诉了她。蛤蟆妻子说:

“你放心地睡吧,明天我不会让你难为情的。”

第二天早晨,老三一觉醒来,只见蛤蟆妻子变成了一位天仙般的美女,站在那里向他微笑。老三很是奇怪,问妻子她到底是什么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蛤蟆妻子说:

“我原是龙王的公主,乌鸦汗国的可汗要强娶我作他的妻子。为了躲避他,我就变成了一只蛤蟆。到了这个月的月底,他会娶另一个姑娘做妻子。你不要着急,待到月底,我们就可以放心地结为真正的夫妻了。”

“那你的蛤蟆衣服在哪儿?”

“藏在床底下了。”

他们来到汗宫,蛤蟆妻子的美貌折服了所有的人,汗王和王妃也给媳妇赏赐了礼品,赐予美好的祝福。回家的路上,老三心想,我的妻子从此以后再也不变回蛤蟆那该多好。对了,我得先回去,把她的衣服处理掉,这样她就没法变回蛤蟆了。于是,他迈开大步往前奔。看到这,蛤蟆妻子说: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肯定是想先回去毁掉我的蛤蟆衣服,你可千万不能那样做,你要是毁了它,我们就没法呆在一起了。”

可是,丈夫根本不听劝说。他抢先回去,把蛤蟆妻子的衣服拿出来一把火烧了。妻子回来一看,泪眼汪汪地对丈夫说:

“我们的共同生活结束了,我马上就会被带走,你要是想找我,就到北方的乌鸦汗国去找。”

蛤蟆妻子刚说完话,刮来一阵黑旋风,把她卷走了。老三后悔极了,他决心要把妻子找回来。于是,他准备了干粮,骑上马向乌鸦汗国出发。他来到了一座森林茂盛的高山顶上,看到一只大雕在焦急地拍打着翅膀。他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它的一只幼雏掉进了石缝里出不来了。老三救出了那只幼雏,大雕从身上拔下一根羽毛给了他。他就把羽毛装进怀里,继续赶路。他来到一个湖边的芦苇荡里,又发现有一只熊掉进一口井里爬不出来。他把熊救了出来,熊从身上拔下一根毛给了他,他把熊毛装好,继续往前走。

老三长途跋涉走了几个月,到了一间破旧的蒙古包旁边。主人是一位年迈的老太婆,她问老三要到哪里去,老三就把自己的事情向她细说了一遍,然后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老太婆告诉他,是乌鸦汗国的汗王把她抓到这里来的,让她守护乌鸦汗王的命脉。

老三在她家住了一个月,他天天出去打猎用猎肉好好地侍候老人家。最后,老人告诉他说:

“我现在把乌鸦汗王命脉的藏匿处告诉给你。这地方有一棵杨树,树上的鸟窝里有个金匣子,打开金匣子,里边有颗蛋,打烂那颗蛋,会从里边跑出来一只兔子,你千万别让它跑了,那就是乌鸦汗王的命脉。只要打死它,你就能打败乌鸦国汗王,救出你的妻子。你一旦打败了乌鸦国汗王,一定要把我也从这儿救出去。另外,我要给你一个木马,它会领着你顺利地找到那棵杨树。”

老三跟在那匹木马的后边,很快找到了那棵树,他想砍倒那棵树,可是,根本砍不动。他想起了路上救出的那只熊,于是,拿出熊毛点燃了它。不一会儿,熊来到了他的身边,替他连根拔掉了那棵树。老三从鸟窝找到了金匣子,打开它,拿出了那颗蛋。这时,他心想,现在我把它砸烂,兔子一旦跑出来我就很难抓住它,我得先把大雕叫过来。于是,他拿出大雕的毛,一点燃,大雕马上就飞了过来。做好这些准备后,他砸烂了蛋,果然从里边蹿出一只白兔跑掉了。这时,无数只乌鸦遮天蔽日地飞过来要啄老三。正在这危机时刻,大雕猛扑过去,抓来了那只白兔子,他急忙把它摔死在地上。兔子一死,那些乌鸦也纷纷坠地而亡。

老三打败了乌鸦国汗王,救出了爱妻。往回走的路上,把那老太婆也带回了家。回到家里后,小两口将老太婆视为亲娘,精心赡养,一家人生活得和和美美。

(讲述者:哈·陶格陶夫)

(采录者:那·布白)

(翻译者:乌恩奇)